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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與昆明雖然距離遙遠,但是面對的科研挑戰卻很近似

原文以Close range為標題

發布在Nature Index 2017 China上

原文作者:田鵬 & Flynn Murphy

中國的一些城市在科研專業上優勢互補,共同形成了一個豐富而又多樣的研究環境。

2012年起,自然指數開始追蹤68本頂尖期刊發表的論文,自那時起,國際合作完成的研究論文數量已經大幅增長,中國研究也不例外。不過,中國的高質量研究產出仍然主要來自國內合作。事實上,在自然指數所涵蓋的期刊中,中國國內合作產出的研究大大多於國際合作產出。

VCG/Getty

在中國大陸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中,北京與上海脫穎而出,凸顯了二者的吸引力。2016年,這兩個城市的研究機構建立的合作數量排名第一。

除了這些大都市之外,一些中小型城市的研究機構也因獨具優勢而成為了實力雄厚的合作者。以昆明為例,對於有志研究植物和生物學的科學家來說,昆明獨特的生物多樣性使他們受益匪淺,而位於中國東北的長春則在化學研究領域擁有悠久的歷史。

化學重鎮

長春有時被人們稱為中國的底特律。作為吉林省的省會,幾十年來,長春一直是中國非官方的汽車製造之都。長春在化學研究領域也擁有雄厚的實力。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長春應用化學研究所(CIAC,中文簡稱長春應化所)一直是一個化學研究的重鎮。去年,在長春入選自然指數的高質量研究中,超過80%來自化學領域,這些研究主要由吉林大學和長春應化所領導展開,二者也是長春在2016年自然指數中排名前二的單位。

長春是中國非官方的汽車製造之都,有時被稱為中國的底特律。

Keystone-France/Getty

長春與中國其它城市的合作數量由2012年的100項增加到了2016年的174項。這裡所說的合作指的是,長春研究機構中的研究人員與來自中國其它城市研究機構的科學家在自然指數所涵蓋的期刊共同發表論文。

去年,長春最強有力的合作是長春應化所和位於北京的中國科學院大學的合作,二者都屬於中國科學院。長春應化所的所有碩士和博士生也都是中國科學院大學的學生。

研究所擁有多個資金充足的國家級重點實驗室和中科院重點實驗室。據長春應化所2016年年報顯示,2015年,該所獲得了約3.54億元人民幣的經費。

長春應用化學研究所高分子物理與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楊小牛表示,該實驗室約有三分之一的經費來自產業界。他自己的實驗室研究的是高分子結構和性質,產業界經費的比例甚至可以達到50%-70%。2014年,長春應化所設立了一家新公司——安旨科技,生產一種基於楊小牛及其團隊研究成果的新型水潤滑軸承。

楊小牛的研究表現喜憂參半。他在供體-受體共聚物太陽能電池(一種高效率高、低成本的太陽能電池)的研究上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資金,但目前尚未實現商業化。「科研成果商業轉化的風險很高,」他說。

長春的研究機構面臨的另一項挑戰是尋找本地產業合作夥伴,將研究發現轉化為產品;而當地的商業部門主要是效率低下的國企。楊小牛說,長春研究機構與產業界的合作主要是和南方的製造業大省,比如江蘇和浙江的企業展開的。他自己的實驗室就主要與南方或海外的企業合作。

2012-2016年的自然指數顯示,長春的產學合作也存在類似的趨勢。長春的研究機構與12家企業合作共同發表了論文,但沒有一家企業是長春的。參與合作的6家中國企業要麼位於北京上海,要麼位於浙江或江蘇省內的城市。

在較為發達的南方省份的吸引下,年輕的高知人員也開始漸漸離開長春這樣的老工業城市。許多學者告訴自然指數,科學家們正在離開長春的研究機構,比如長春應化所,去南方城市尋找更好的職業發展和產學合作機會。為了保持競爭力,長春應化所今年開始從位於合肥的中國科學技術大學(C9成員之一)招收碩士生和博士生。

工業城市長春的年輕研究者正逐漸流向更繁華的南方城市。

Wang Zhe/Rex/Shutterstock

昆明的天然優勢

從統計數字看,位於中國西南的雲南省經濟發展水平不高,人均GDP在中國各省份中居倒數,而且該地區還地震頻發。

但省會昆明作為研究中樞的價值不可小覷。去年,昆明科學家與其它地區的研究機構完成了190項國內合作,共同發表了被收錄進自然指數的論文。昆明研究機構的加權分數式計量(WFC)為34.87,與北京(WFC1663.04)和上海(WFC734.03)相比,研究產出規模仍然較小,但以國內研究合作數量計算,昆明在入選自然指數的184個中國城市中排名第16位。

中國民族生態學界的先驅人物許建初認為,這是因為科學家們深受雲南的文化多樣性和生物多樣性的吸引。雲南擁有中國一半以上的動植物物種。雖然該省只佔中國陸地面積的4%,但據《生物多樣性與保護》2004年發表的一篇綜述文章顯示,雲南擁有1836種脊椎動物(包括極危的金絲猴)和約18000種高等植物,包括40%以上的中國珍稀植物和瀕危植物。

許建初任職於昆明植物研究所,他說,這種多樣性為在昆明工作的科學家提供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想要研究雲南植物、生態和保護的國內外夥伴都需要與我們合作,」許建初說。

中國西南野生生物種質資源庫是昆明植物研究所建立的。雲南省地處內陸,擁有眾多珍稀植物,包括極危動物滇金絲猴(右下)。怒江(左下)在雲南省丙中洛段呈馬蹄形。怒江發源於青藏高原,一路流經緬甸、中國和泰國。

Adam Dean/Panos; XI Zhinong/Minden Pictures/Getty

昆明入選自然指數的研究成果中,三分之二以上來自化學領域,其中許多論文研究的是植物的化學結構和過程。

許建初表示,雲南地處三大「生物多樣性熱點」的交界處:中國西南山區、東喜馬拉雅山脈和南面的印緬區域(雲南與緬甸、寮國和越南交界)。這裡有25個官方認定的少數民族和數十種語言。

許建初正與中科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的研究人員合作,共同開發帕米爾地區生態日曆,利用當地少數民族提供的指標和自己的研究成果監測氣候變化對山區的影響。

他還參與了一項與貴州大學聯合開展的真菌研究,其中也有來自北京的研究人員。雲南多樣的真菌物種在中國國內聲名遠播,一些真菌被用作食材和中藥材。

2005年,美國社會生態學研究者R. Edward Grumbine首次來到雲南,以了解在怒江上建壩這一爭議性舉措可能的文化和生物多樣性影響。怒江起源於青藏高原,最終流入安達曼海。Grumbine被當地的生物多樣性深深吸引,在往返雲南和美國期間開展了一些小規模研究項目。

現在,Grumbine在美國亞利桑那州的一家非營利組織工作,他告訴自然指數:「只要做過哪怕一點準備工作,對中國感興趣的學者很快就會發現在雲南做研究的價值。」其中一個代表人物是20世紀初的美籍奧地利探險家、植物學家Joseph Rock(約瑟夫·洛克),他居住過的石屋現在仍坐落於歷史名城麗江城外。Grumbine曾在麗江附近開展過實地研究。

2010-2014年,他曾以研究員的身份與許建初的研究團隊合作,這屬於中國政府為提高中國科研界在高影響力期刊上發表論文的數量而進行的一個項目。他說,約有150位國際學者被招募到了中科院在全國各地的研究所中。「我們的工作是研究我們想要研究的方向,在儘可能著名的期刊上發表論文,成為中國研究團隊的名牌和榜樣。」

但對雲南來說,這樣的努力受到了人才外流的阻礙:科學家們紛紛被更發達的沿海城市所吸引。「近年來,我們流失了許多研究者。他們有的去了瀋陽,有的去了上海。」

許建初對比了昆明和中國東南部的沿海新興城市深圳,深圳的私營部門吸引了大量頂尖人才。「可惜的是,雲南的私營部門發展不足。」「我們也有政府扶持,但與沿海地區相比就相形見絀了。」

Naturedoi:10.1038/545S4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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