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城市裡,遍植那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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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簡介】
溜溜
一個深陷在花坑裡無以自拔,只想浪跡天涯、快意人生的人。
一城一樹,無論我走多遠,看到這種樹,總會想起我愛的城市。
腦海中縈繞這個話題已經很久,卻總是不能將腦中所想敲成文字,一是懶,二是思緒太多,不知從何說起。直至,我懷揣著已不同於往日的繁複心情,走過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才逐漸的明了那一座座城市在我心裡究竟承載著怎樣的分量。
韓城 椒香四溢的是家鄉的味道
花椒樹(登山伯攝)
家鄉的山,漫山遍野都是花椒樹。
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暑假,那暑假意味著摘花椒的日子到來了。要頂著烈日,忍著被花椒刺扎,一點點的將通紅的花椒從樹上摘下來,時間久了手指也會被染成黑色,泛著濃郁的花椒味道,要在結束後很久手指才會恢復正常的顏色。那時候,小孩子最盼望著下雨,大人們卻希望著天天都是大晴天。
花椒樹的果實(312美女攝)
上禮拜家看到的花椒樹,正在孕育著新的果實。媽媽告訴我,今年是個大豐收的年份。
未曾去外地上學前,並不能理解長輩們自豪的「我們這兒的花椒味道最好」「路過一輛拉著花椒的車,十里飄香」這樣的話語。上大學,乃至將來走得更遠的時候,越來越感到「外地吃到的花椒都沒有花椒味道」。媽媽也開始在我每次回家的時候裝上一點,如果密封不夠嚴實,整個行李箱里的東西都會染上濃郁的花椒味道。但此時反而覺得這種味道是醇香的,是獨屬於我與家鄉之間的聯繫。
花椒樹的葉(登山伯攝)
在北京春日的郊區,嘗過炸花椒葉,只覺寡淡無味,一點兒都沒有花椒葉該有的味道。在家鄉並無此做法,春日初葉新生,多是做煎餅。鮮嫩的椒葉剁碎,加入攪和好的面中,入烙攤成薄薄的煎餅,稍微晾涼才會更筋道,卷上黃瓜絲,加點兒油潑辣子,吃多少都不嫌多。往往是媽媽做的速度趕不上我們吃的速度。近年來,家鄉開始大力發展旅遊,花椒也有了更多的吃法,一瓶花椒芽菜,在我們心中的地位,堪比老乾媽。
西安 婆娑女貞是青春歲月的見證
女貞(312美女攝)
大學的時候,選擇了在西安就讀。其實一入校,最先留下印象的是兩排高大的二球懸鈴木。說到西安的樹,腦中還會蹦出國槐、銀杏和廣玉蘭。但這麼多年後,在記憶里歷久彌新的反而是女貞。
學校里的女貞集中在9號樓前的路旁,兩排不是特別高大的女貞,花開季節,其味道不可言說。等到果期,則是滿地的黑色果實,踩上去有輕微的爆裂聲,聽來特別開心。許是花期和果期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才會這麼多年念念不忘吧。
女貞樹的葉子(魏明攝於西安)
繁密的女貞樹(312美女攝)
女貞枝葉茂密,且四季常綠,大學四年,四季不斷交替,看我們從來到去,它一直在那裡。迎來送往了多少的學子,靜看了多少的悲歡離合。
畢業的時候,一心只想著快點兒逃離西安,和同學頭也不回的帶著行李就踏上了去昆明的火車。之後再回西安,永遠是蕭瑟的寒假時分,除卻假樹,街頭大多數的樹都是光禿禿的挺著枝幹望著天,唯有女貞,依舊綠葉滿枝頭的樣子。
好久不見,這座讓我又愛又恨的城市,從此我永遠是過客。
北京 白蠟葉落,北國的秋從不寂寥
北林的洋白蠟(王小陽攝)
我是如此的懷念北京的春夏秋冬。
北京的行道樹當以白蠟和洋白蠟為盛。這兩種樹均為木犀科梣屬的植物,長相相似,我也總是搞混,其區別看花序最為明顯。洋白蠟的花序生於去年的老枝條上,而白蠟的花序則生於當年的新生枝條上。大家基本不做特別多的區分,統稱白蠟。
秋日的洋白蠟(王小陽攝)
白蠟當是秋日最美。離開北京後,閉上眼,第一印象便是北京秋日的白蠟樹。那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景象。秋日的白蠟,加上點兒風,落葉紛紛飄落,深深淺淺的黃,在明媚的陽光中飛舞,這樣的景色怎能不讓人心生歡喜,這樣的北京怎能不愛。倘若是秋雨後,雲漸漸遠去,天又亮了,太陽露出臉來,照亮了一地的金黃,捨不得踩,更捨不得被掃去。
洋白蠟(王小陽攝)
春日的白蠟也是綠的可愛。幾日不曾注意,便會從鮮嫩的綠迅速生長為濃重的綠,一剎間,便枝繁葉茂,春來了,夏近了。
落英繽紛(王小陽攝)
在北京待了近4年,看著路旁的白蠟綠了黃,黃了又綠,它也在看著我們吧,看我們聚散離合,看我們一點點的改變,一點點的奔向遠方。
不論在何處,只要看到這些樹,就會想起曾經在某一座城市裡求學或打拚的日子,想起一起吃喝玩樂,一起哭笑的朋友們。
如今的我又來到了一個新的城市,這裡香樟花開的正盛,在滿滿的香樟花香中又開始了新的生活。
你記憶中的城市裡,是哪種樹呢?
本期編輯: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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