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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一群從不「大意」的「國寶」

3月18日,荊州文物保護中心主任方北松對簡牘進行清洗。 攝影:熊琦

【導讀】「我們要對文物負責,對歷史負責。」說到文物修復能達到的效果,一直笑呵呵的吳順清臉色變得特別凝重。他說,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修復的文物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謹慎。「就像這件錦袍,我現在考慮的,不僅僅是修復到能展出的水平,而是怎樣才能讓它在後世長長久久保存下去」(文末附視頻)

荊州, 一群從不「大意」的「國寶」

首發:5月26日新華每日電訊「草地周刊」

作者:新華每日電訊記者錢彤、朱華穎、皮曙初

楚國,都城皆稱為郢。

作為曾經的郢都之一,現在湖北荊州的廣為人知,卻是源於從三國時代流傳至今的一句成語:「大意失荊州」。

在這個以「大意」聞名的古城中,卻有一群從不「大意」的人,他們每天過眼經手的都是無價的文物。

一部《我在故宮修文物》的紀錄片帶火了文保人。這個特殊的群體,日常工作就是穿越歷史的重重帷幕,化腐朽為驚艷。

在荊州,這些從不「大意」的人,正是這樣一群能「化腐朽為驚艷」的文保人

他們,也是籍籍無名的「國寶」。

3月16日,吳順清在湖北荊州馬山一號墓出土絲綢文物前。

「土匪」吳順清的「嘴」

一個團隊,領軍人物是什麼樣,團隊就是什麼樣。就像《亮劍》中的李雲龍。

荊州文物保護中心,是國家文物局首批三大文物保護重點科研基地之一,迄今已修復長沙馬王堆漢墓、北京老山漢墓、北京金陵王墓等全國各地出土木漆器類文物6000餘件,紡織品500多件。修復飽水竹木簡牘約12萬枚,占目前全國已出土竹木簡牘70%以上。

文保中心之所以在全國文保界那麼有名,離不開領軍的吳順清。

年近古稀,吳順清有個全國文保界都知道——他自己也常用來自嘲的不雅綽號——土匪。這個綽號的得來,源自於上世紀70年代,當時在荊州紀南城遺址展開一場國家級「考古大會戰」,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吳順清年輕霸氣、幹勁十足,在艱苦的考古發掘現場叱吒指揮,被老一代考古工作者戲稱為「土匪」。

現在文保中心的年輕人不敢這麼叫他,用了個網上流行的稱呼:段子手。

一年中,救火一樣奔波在全國各地,能請動吳順清,或者需要勞他大駕的,都是難題。但只要一回到中心,修復室里就會充滿著笑聲。

文博工作特別艱苦,常常在考古工地邊搭個棚子,一住就是幾個月。「到了冬天,有時一覺醒來,被子上面都是雪。」說起這些苦,吳順清總是樂,「幹了一天活,晚上沒事我們就在一起喝酒,講笑話」。

「段子手」就這樣在荒山野外的古墓旁煉成了。

吳順清常講不衰的經典段子,就是自己如何「誤打誤撞」進入文保行業。1973年,從武漢大學化學系高分子專業畢業,吳順清專業對口被分配到荊州市燃化局,到那裡報到時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被通知到荊州博物館上班。

「我一個學化學的,到博物館幹什麼?」吳順清性格本來就很沖,不能搞自己的專業讓他大為不滿,鬧起了情緒。他說:「我非常不願意來,賭了三天氣。後來聽說不服從分配就要回學校,沒辦法只好到博物館報到。」

「如果15號之前報到,能領到一個月工資,結果我16號上午報到。」每次說到這裡,吳順清都哈哈大笑,「就差半天啊,少了半個月的工資!」

專業不對口、少領半個月工資,吳順清頗為鬱悶地進入文保行業。萬沒想到,前方等著他的,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當年國家文物局徵集一批珍貴文物出國展覽,荊州博物館挑選了幾件春秋戰國時期的漆木耳杯送展,但這些珍貴的文物竟然落選,原因是沒有經過脫水處理,不具備展出條件。痛定思痛,博物館下決心成立自己的實驗室,吳順清陰差陽錯成了被招募的「第一人」。

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在考古行當學以致用,吳順清激動不已,從此一頭扎進技術研發當中,樂此不疲。野外工作的辛苦、實驗條件的簡陋、文物修復的寂寞,對他而言都不值一提,全是可以用來做「段子」背景的。

說起當年事,他給自己勾勒了一個專家型的「土匪形象」:在考古工地,留著半長發、戴著墨鏡、穿著八十年代流行的喇叭褲,沒日沒夜撲在各種出土文物的搶救中。

工作中的吳順清確實「匪氣」十足。在考古發掘現場,他沖在前面,誰消極怠工、誰不嚴謹就和誰吵架;在實驗室里,沒有條件強行創造條件,什麼困難都得「靠邊站」。

當年國家物質貧乏、財力有限,實驗室連個冰櫃都沒有,他把自家好不容易攢錢買的第一個冰箱拿來存放各種實驗製劑,他帶領的團隊還一度擠在他家裡辦公、做實驗。

這個捨我其誰的工作狂開創了一個又一個全國頂尖、世界領先的修復技術,把一件又一件出土後脆弱不堪的漆木器、絲織品,從糟朽腐爛、灰飛煙滅的邊緣拯救回來,重現千年前的美艷。

現在的吳順清,依然保留著充滿藝術氣質的髮型,保留著隨時幽自己一默的習慣。他去國家文物局以及各地文物單位,「刷臉」就行,聽見他爽朗的笑聲,老朋友們就知道,「土匪」來了。

作為開創者和奠基人,吳順清鮮明的個人風格已經成為整個荊州文保中心的風格,並逐漸內化成一種傳統。

一走進文保中心,各種對文物修復工作者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就立刻被顛覆。這裡的年輕人留著帥氣的髮型,戴著時髦的耳機,卻統一穿著灰藍的工作服,一坐就是一天,安靜無聲地修復著殘破的古董。

這裡的長者,看起來不苟言笑,專心致志埋頭在修復中,但一到下班,立馬變身「段子手」,他們一臉嚴肅互相「譴責」的話,能讓旁人聽了大笑不止。

記者採訪中,難得遇到吳老不被外地「搶走」,整整一個星期親自泡在修復室指揮。因為國寶中的國寶——馬山一號墓錦袍被送來進一步加固修復。這件著名的錦袍出土之後被小心冷藏35年,此次冷藏室的牆都被鑿開了,才能保證一點不摺疊地運出來。

有吳順清坐鎮,能真切體會到什麼是「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在這樣一件價值連城的國寶面前,他們既用豐富老道的經驗按部就班、從容不迫地進行加固,又針對具體情況不斷變化、創新修復手段。即便是用來修補錦袍缺失部分的一小塊絲織品該如何染色,他們也反覆商量、試驗了很久。

「用紅茶試試。」吳順清派工作人員去買紅茶,他認為即便是修補部分的染色,也應該盡量不用化學製劑,以免間接影響到文物本身。買來的紅茶經過調試不合適,吳順清又讓去換普洱茶。為了紅茶開封后能不能退換的問題,大家還笑談了一下。

「我們要對文物負責,對歷史負責。」說到文物修復能達到的效果,一直笑呵呵的吳順清臉色變得特別凝重。他說,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修復的文物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謹慎。「就像這件錦袍,我現在考慮的,不僅僅是修復到能展出的水平,而是怎樣才能讓它在後世長長久久保存下去。

1月9日,荊州文物保護中心工作人員用毛筆對絲綢文物進行蘸洗。

讓文物煥彩重生的手

與古香古色的荊州博物館一牆之隔,有一棟樸素灰色的建築,白天這裡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辦公樓。只有到了晚上五點震耳的鈴聲響起,所有人必須離開,鐵門關上,鐵鎖落下,幾十條兇悍的大狼狗被放進院子巡邏,這裡才顯露出它的不同尋常。

這就是荊州文保中心多年來的辦公地點。走進中心,隨處可見都是「國寶」:迎面而來的是國寶級大師,樓道里剛剛運來還未拆封的,是國寶級文物。堆成小山一樣的純凈水,都是用來浸泡保存這些國寶文物的。

在漆木器修復室,年過六旬的杜道子正屏住呼吸,用尖細的毛筆蘸上朱漆,在一個大號耳杯上描畫紅色的線條,長長、細細的曲線,一氣呵成。這是一雙看起來很普通的手,但只要一握筆,就顯得特別穩,姿勢特別專業。

杜道子,是文保中心「一寶」。他是湖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楚式漆器修復技藝」這一絕活的傳承人。荊州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之一、2300多年前的大型宮廷漆木樂器「虎座鳥架鼓」就是杜道子參與修復的。

在他的工作台和旁邊的架子上,到處放著動輒一兩千年的漆木器。對其中任何一件的修復,都要花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

文物修復靠的就是功夫,各種耗費時日的功夫。就漆木器而言,送來之後首先要畫出等比圖,圖上細微的花紋都要分毫不差,僅這個過程,有時就要十天半個月。

然後要花大量的時間來脫水、定型。比如修復室角落裡放著的一尊全國最大的鎮墓獸,已經修復將近15年,還在進行脫水加固。杜道子每天都要圍著它轉轉,觀察、記錄其穩定性。

漆木器修復中心主任吳昊介紹說,這尊鎮墓獸的修復時間遠遠超出立項時的預計,當年接手的專家都已經退休了。「但標準不能降低,我們會一直修到滿意的程度為止。」

脫水定型之後考驗的就是工藝了。杜道子對工藝的要求近乎「嚴苛」。他說:「在彩繪的時候,必須屏住氣,心情要平靜,呼氣和吸氣如果不均勻的話,線條就拉得不流暢,粗細會不一致。」

杜道子說的雲淡風輕,但實際上,彩繪時一畫就是一天,也就是說,他們要一整天都在「屏住氣」的狀態。

正如一個小小的耳杯要歷經漫長歲月的洗禮才能成為國寶一樣,國寶級的大師,也是歲月淬鍊而成的。從事竹木漆器文物修復工作已經30載的杜道子,對於「歲月的打磨」感受尤深。

「我當學徒的時候,師傅要求點線面都要畫得好。我每天要臨摹20個小時左右。」杜道子說,只有通過長時間的練習,達到一定的年限,才曉得用什麼樣的筆,用什麼樣的漆,能畫多長的線。「沒有一二十年繪畫功底的話,一筆是畫不成的。」

此外,還要長期學習文化史。他說,紋飾和造型都代表著一種生活中的文化,這也要長時間了解和學習,才能理解其中的內涵,比如它來源於什麼時代,當時的人為什麼喜歡這種造型,不同場合、不同人群為什麼用不同的紋飾。「這都需要時間長,才理得順。」

工藝的傳承更是一個漫長的系統工程。杜道子帶了幾個「80後」徒弟,向他們傳授這門技藝。他的兒子杜可竹從美術學院畢業後,也進了文保中心跟著父親學藝。

杜道子說,剛開始學的時候,徒弟們描線條都只能湊筆,一筆一筆湊起來。漆木器的修復工藝非常強調個人的感受,必須長期訓練,親力親為,手上才能慢慢找到準確的感覺。

杜道子認為文物修復是一門「活的藝術」,琢磨久了,同手裡的竹木漆器間也像有了對話一般,通過不同的漆面、紋理,就能琢磨出這件文物在千年前的用途和使用環境。「看到一件件文物在自己手裡重獲『新生』,覺得很榮幸。」

已經不知有多少險些「凋零」的漆木器在荊州文保中心煥彩重生。杜道子最得意的作品,是一件極為罕見的「漆扇」:一面是平面畫,另一面是凹凸有致的立體畫,漆面4毫米厚。這件絕世珍品送來時,已看不出扇子的模樣,只剩下一片片的漆皮。

為了修復這把漆扇,杜道子先是花了很多時間把圖案的含義一點點弄懂,將缺失的部分準確補畫出來,然後花了大量時間精描細繪、精雕細刻,最終還原了它的驚艷模樣。

還曾有一件漆罐,送來時是這樣的:脫落的漆皮、瑪瑙、水晶和玉片,零件一樣裝在塑料袋裡。根據漆罐剛剛出土時保存下來的照片,專家們同心協力,最終復原為這樣:水晶的罐口和底座,中間一道金箍,瑪瑙、玉片鑲嵌在罐身——工藝精美到令人嘆賞。這件漆罐修復的結果讓報送單位非常滿意,展出後獲得了良好的社會反響。

「文物是病人,我們就是醫生,我們要回應病人的期盼。」吳順清說,「每當完成一件珍貴文物的保護修復,讓死的文物活起來,都會感覺特別欣慰。」

1月10日,荊州文保中心漆木器修復專家杜道子(右)在查看出土人偶脫水情況。

他們,從不「大意」的心

在荊州文保中心採訪,會時不時地被出土文物的糟朽程度震驚,但更令人震驚的,則是文保中心各位專家對文物的從不「大意」、毫釐必究。

比如眼前這盆清水中,浸泡著幾乎成渣的一把碎片。

「這是什麼?」記者驚訝地問。

「竹簡。」文保中心簡牘項目經理史少華說,「這批竹簡是在建築施工發現墓葬後出土的,其中有兩三根在出土前被施工機器震碎了。」

「這也要修復嗎?」記者再問。

「對,先要拼起來。」

「要拼多久?」

「很快,」史少華輕描淡寫地說,「也就半個月吧。」

在荊州文保中心,這種一個碎片都不能少,一根線頭都不能少,一塊漆片都不能少的觀念,大家全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精細入微、毫釐不差,已經不是準則,而是習慣。

「我們中心這些年修復這種碎成渣的竹簡大約上千件吧。」荊州文保中心主任方北松說。

方北松是荊州文保中心新一代領軍人物,和他的導師吳順清一樣畢業於武漢大學化學系,一樣酒量很好、愛講笑話。在實驗室里,他向記者展示了竹簡修復的第一道工序:將剛出土的竹簡放進連二亞硫酸鈉溶液中,原本黑乎乎看不出是何物的竹條,逐漸顯現出清晰的字跡。

「當竹簡的顏色恢復,篾黃一面像春筍一樣鮮艷,篾青一面像新砍的竹子一樣光亮,上面的字跡清晰出現,效果之好自己都嚇一跳。」說起當年第一次試驗成功,看到竹簡原本模樣的情景,方北松依然十分激動。

簡牘,被譽為學術價值最高的文物。一聽說哪裡有簡牘出土,學者們就蜂擁而至。

作為有機物,簡牘埋在地下一般都會腐爛,所以在北方的古墓中很難發現。之所以在長江流域大量保存下來,是因為這裡地下水位高且水質偏鹼性,簡牘得以泡在水中保存千年。

以前並無楚簡現世,大量楚簡都在近幾十年出土,這是歷史的機緣。我們有幸,能夠在今世直接看到千年前古籍原貌。更有幸的是,我們生逢一個重視文保的時代,生逢一批為了文保勇於奉獻的人。

為了這些祖先直接留給當世的珍貴文化遺產,方北松幾乎放棄了自己的生活,他全身心撲在簡牘修復上。

為「搶救」長沙走馬樓出土的一批三國吳簡和湘西里耶出土的一批秦簡,方北松曾9年時間撲在長沙,每年只有20多天能夠回到荊州。9年中,他與20多個工作人員一起,每天從早上6點工作到晚6點,中午就簡單吃個盒飯或者簡餐,沒有午休,也沒有節假日,最終整理出有字竹簡7.6萬多枚。

由於長期浸泡在水中,出土後的竹簡如果不經過脫水程序,就會捲曲、斷裂,毀於一旦。而脫水,不是自然乾燥,而是要想辦法把竹簡中的水分子置換出來。這是技術活,也是耐心活。

「走馬樓出土的這批三國吳簡平均相對含水率達471%,修復難度大,僅清洗這個程序,就由6個工作人員清洗了6年多。」方北松說,「負責清洗這道工序的是6個小姑娘,她們從十八九歲一直清洗到二十五六歲。這真的是一個漫長而枯燥的過程。

虔誠對待每個工序,嚴謹對待每個細節,一絲一毫不敢「大意」,已經成為荊州文保中心的價值觀。秉持這樣的價值觀,荊州文保中心成就斐然。

方北松最為驕傲的是,「做了這麼多年簡牘沒有一枚毀掉,沒有一枚遺失,經過保護的竹簡迄今都保存很好。」

從一枚枚修復好的簡牘中,我們可以看到歷史是何等的活靈活現:有類似於「雞兔同籠」的算術題,有官員升遷的嚴苛條件和程序,有整個社會的制度架構,有追繳被打劫錢款的詳細辦案過程,有肚子疼、牙疼時的治療方法,還有各種巫術教程,以及墓中隨葬品的詳細清單。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位超級敬業的長官,因為下級官員向政府貸黃金買種子,一直沒有還錢,他至死不忘,將貸款詳細情況記在簡策上,帶到墓中,彷彿在地下也要牢記催還政府貸款。

這些早已湮沒、鮮活生動的歷史場景,就在一枚枚竹簡中,浮雕一樣清晰重現……

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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