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在瓜地馬拉（二）

細九：這樣的連載作者我們才喜歡

阿瑟：有些人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文 / 謝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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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幽靈伴隨著陣陣悸動徘徊在心中，他舌尖碰觸到的，不僅是阿斯匹林的苦澀，還有頭痛欲裂的爆炸感。俯首沉思，他回想起那一個在被窩孵化出來的，纏繞他餘生的夢。

那時候，他剛爬完了人生中第一段旅程，對日後的生活充滿信心。他以同樣的微笑回應那個男人，他也同樣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擁有著他的全部，這是一個默契的交易，男人之間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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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天，他開口說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字，那是個毫無意義的囈語，然而他的父親母親高興壞了，輪流把他抱在懷裡一個勁的親吻，他當時的心情卻糟糕透了，說句實話，他寧願做個啞巴也不願受這一份罪。

想必一切都會適得其反吧，他無時不刻不在抱怨。這無休止的抱怨和糟糕的生活讓他越來越堅信他和同齡人的不同尋常，我肯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

伴隨著這一份沒有由來的信念和不時冒出的囈語，他匆匆的度過生命中最糟糕的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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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每家每戶都在慶祝著這盛大節日，他的父親母親同樣在張羅著節日瑣事。而他卻正對自己第一個偉大的計劃付諸實踐。

輪子要去遠行了。

早在這之前，他就將他的計劃耐心的給他的同齡人們講解，非但沒有一個人支持，每個人都還嘲笑他，罵他是個瘋子，你們不過都是普通的人，怎麼會理解呢，哎。

他背上奶瓶，幾大袋餅乾，從家的後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他抬頭看了看天，藍色的幕布和一個餅乾大小的鹹鴨蛋黃，天氣真不錯。

後院的對面是一條河埂，他曾在母親的懷裡憧憬了三年，如今他終於走了上去。他回頭看看這條路，從一座漆著紅漆的鐵橋下蜿蜒延伸過來，轉過身，這條路曲折的拐進一片蘆葦叢中，而這兩邊的景象都是他之前不曾看到過得，他覺得新奇，躊躇滿志。

可是就在他躊躇滿志的下一秒，他突然不知所措了。往哪裡走呢？兩邊的景象都吸引著他，也都是他未曾去過的地方，如果他向前走，那麼就永遠不會看到紅色鐵橋那邊的風景了，他捨不得，同樣的，他也不願錯過蘆葦叢的神秘。

這樣一個問題困擾著他，他坐在河埂邊，努力的尋找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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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地馬拉今天沒有太陽，陰沉的天氣讓輪子少了點繼續遊盪的動力，他打算在草坪上閉目冥想。在他快要沉睡之際，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纏繞著他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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