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木勒」，達斡爾人心中永遠的旋律

最新 05-27

本文圖片由梅里斯達斡爾學會理事長陶貴水、秘書長吳松江及冷水泡茶拍攝。

攝影：冷水泡茶

【「庫木勒」，達斡爾人心中永遠的旋律】

攝影：陶貴水

在北國邊陲，有一座城市叫鶴城 ---- 齊齊哈爾，有一條江叫嫩江，有一夥情之所至便要喝上烈酒、唱上古老「扎恩達勒」（達斡爾族民歌的一種曲調）的人聚集在梅里斯達斡爾族區，他們的名字叫達斡爾人！這裡有一種植物的芽啊叫「庫木勒」（漢語：柳蒿芽），它葉片上縹緲的韻律深深地滲透在這些達斡爾人的骨子裡，成為了他們心中永遠的旋律。

攝影：陶貴水

他們的房舍都延嫩江的走勢修建，因此這裡的達斡爾人與嫩江就結下了不解之緣，嫩江邊有一種植物叫柳蒿，它的芽阿，在達斡爾人心中充滿了故事，充滿了纏綿的情思。於是，他們無形中已經賦予了這種柳蒿芽以內涵，圍繞著柳蒿芽，他們有了一個節日叫「庫木勒」節，有了圍繞「庫木勒」形成的這裡獨特的文化「庫木勒」文化正在悄然形成，它亦載歌載舞、它亦有高朋滿座，世界的眼光已經開始注目這個從「庫木勒」葉片里散發出來的誘人風景……

攝影：陶貴水

五月，是「庫木勒」的節日，是梅里斯達斡爾人的節日。「嫩江兩岸柳絲長，綠水白帆映霞光……」，伴著這些甜美的歌聲，達斡爾人開始採摘「庫木勒」。在滾滾流逝的嫩江邊，在芳草萋萋的草地上，穿著各色服飾的達斡爾人成群結隊的來到這裡，唱著小曲、開著他們各自渾素搭配的玩笑，採摘著一根根「庫木勒」。嫩嫩的「庫木勒」，迎風飄舞，曼妙的身姿猶似達斡爾姑娘優美的舞姿。

攝影：陶貴水

你看啊，五月中旬「庫木勒」節那天，在梅里斯達斡爾族區哈拉新村東側、嫩江的北岸，空氣中流淌著「庫木勒」、野草和嫩江水參雜的清香，耳畔中充盈著「扎恩達勒」或者舒緩、或者激昂的旋律，那就是齊齊哈爾梅里斯達斡爾人特有的韻律，滿眼是「哈肯買」舞蹈的身影，這可是達斡爾民族女人的專利，這些舞者滿身都是舞姿，從指尖到腳下，流淌著的都是沁著「庫木勒」清香的旋律。

關於「庫木勒」故事傳說，有很多版本，其中也有不乏類似於18世紀那個英勇無畏、不怕犧牲的英雄畫家第一個品嘗西紅柿的故事情節，然而，總也離不開那個貧困拮据年代裡，「庫木勒」救活了千萬條達斡爾人性命的這個中心。沒有了青菜可下飯，它可以替代；沒有食糧可以下鍋，它可以充饑，或者涼拌，那時候充其量拌點大醬，或者和嫩江賜予的各種野生魚類一起燉食。那時候，吃著「庫木勒」是苦澀生活中的節日。如今，這裡的達斡爾人生活富裕、文化生活豐富，然而，對「庫木勒」情思卻越來越濃郁。如今在達斡爾人人家的冰箱里隨處可見「庫木勒」的身影，他們把「庫木勒」鎖定在了春天。它已經是富庶的達斡爾人餐桌上招待貴賓的首選，成為尊貴客人的標誌。前幾日，省里來人考察達斡爾人飲食習慣，達斡爾族老太太如數家珍的報出了「庫木勒」，那份熱愛、那份對「庫木勒」的虔誠般愛戀，已經深入到了他們這個古老民族思想的最深處。

攝影：陶貴水

但是，不管是苦澀的年代，還是如今甜蜜生活中，吃「庫木勒」，不能沒有烈酒，不能沒有「扎恩達勒」、不能沒有「哈肯買」，少了這些，「庫木勒」就失去了光澤，就像達斡爾人心中蒼鷹沒有了飛翔的翅膀。一次在一個達斡爾族同胞家中做客，酒入半酣，一碗純正的「庫木勒」湯擺上餐桌，一股沁心心脾的清香讓我酒醒了一半，第一口有點苦、第二口有點蒿草味、第三口卻是滿口的清香，閉上眼，就像是在茫茫的草原上貪婪呼吸那裡蒼天賜予草原柔和的風。正當我陶醉在這芬芳氣息的時候，男主人忽然展開了粗獷的歌喉唱起達斡爾族《祝酒歌》：

嫩江水長流

嫩水釀美酒

醉了歌喉

醉了心頭

醉不到的是朋友

高舉金杯

為了相逢的時候

親愛的朋友

請你幹上這杯酒……

攝影：陶貴水

一杯美酒喝下好客主人的良好祝願後，女主人和女客們紛紛下桌，伴著歌聲翩翩起舞。在她們舞姿中，我看到了一幅幅大自然、生活、勞動的場面，蒼鷹展翅飛翔、布谷鳥在田間地頭歌唱、還有達斡爾姑娘梳妝台前梳妝打扮的場面。優美舒展的壓腕、雄鷹展翅高飛的雙臂的舞動，落落大方、沒有一絲的做作的修飾。在類似的上酒宴上，我看到，沒有一個客人能夠抗得住「哈肯買」優美舞姿的誘惑，都會如醉如痴的投入到這種古老舞蹈的旋律中。你會融化到他們當中，為達斡爾人「庫木勒」情結而感染，為他們古老的舞姿、歡樂的歌聲所陶醉。中央電視台、黑龍江電視台、齊齊哈爾電視台很多記者來這裡拍攝風情專題片時，都被這裡好客的人們所感染，至今，他們提起「哈肯買」、提起「扎恩達勒」、提起「庫木勒」，仍然餘興未盡，達斡爾族祝酒歌的的旋律還在耳畔迴響，也可以為你跳上一小段「哈肯買」的舞步......

攝影：冷水泡茶

達斡爾人永遠是樂觀向上的，伴隨著「庫木勒」情結，參雜著「庫木勒」清香的「哈肯買」、「扎恩達勒」從幾百年前流傳至今，也會繼續在生活當中作為藝術流傳下去。

攝影：吳松江

當年，這個地區的民間歌手何德志在1956年第一屆全國音樂周上，以一曲「扎恩達勒」旋律的《心上人》轟動北京城，從那個時候開始，滲透著「庫木勒」韻律便不斷散發出生命的活力。在這個充斥著化肥、農藥濃濃氣味的各類蔬菜讓人膽顫心寒的年代，「庫木勒」則以其綠色、保健功能逐漸充斥到了各民族人們的餐桌，以其獨特的風味走上了網路，試看將來湯類餐桌上，將赫然出現「庫木勒」的痕迹，這裡達斡爾族心中「庫木勒」的情結也將永遠在紮根在心靈的最深處，一直演繹這裡達斡爾人發展的歷程，也會讓世界領略「庫木勒」韻律。

發表於2007年《齊齊哈爾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