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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汨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離騷》節選

我是古帝高陽氏顓頊的子孫,我的先父是伯庸。正當夏曆寅年寅月寅日時,我降生於人間。父親觀察我初生時的氣度,便賜予我美好的名字:給我取的名叫正則,給我取的字是靈均。我既有如此多的內在美質,兼之我又注重提升自己的修養。我把散發芳香的江離和幽僻之地的白芷披在身上,再將秋蘭串起佩戴在身上。光陰似箭,快得我都趕不上,真怕這美好時光匆匆而去不把我等待。清晨我去山坡採摘木蘭,傍晚到沙洲摘取宿莽。歲月匆匆流逝不肯久留,春來秋去,時序交替不曾停息。想那草木多麼容易凋零敗落,害怕佳人早早老去。何不趁著年輕健壯之時除去污穢,修明法度,革除弊政。你應該騎乘駿馬良駒馳騁賓士啊,跟我來吧,我願身先士卒做那領路之人。

《詩經》和《楚辭》是中國古代文學的兩大源頭,風騷並稱,由來已久,並為詩歌創作之典範。宋代朱熹云:「三百篇,性情之本。離騷,詞賦之宗。學詩,不本於此,是亦淺矣。」梁啟超說:「吾以為凡為中國人者,須獲有欣賞楚辭之能力,乃為不虛生此國。」魯迅贊離騷:「逸響偉辭,卓絕一世。其影響於後來之文章乃甚或在三百篇以上。」

他本出身貴胄,高陽苗裔,兼之品性高潔,內美紛繁,博聞強志,明於治亂,嫻於辭令。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卻不料為奸佞之人所讒污,信而見疑,忠而被謗,漸被君王疏遠後放逐江南,上洞庭而下江,輾轉沅、湘一帶,故都日遠,長年不復,披髮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當楚國郢都被秦國攻破,在楚國覆亡前夕,他悲痛欲絕,遂自投汨羅江而死。

千年前的縱身一躍成就了千年後的萬古流芳。也許他從不知曉,千百年後因他而有的節日傳承至今。他依舊是那個「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雅潔之士,是那個「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的廟堂臣子,是那個「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逍遙詩人,是那個「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決絕君子,是那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執著少年。千載之下,朝代更迭,但無論是文人士大夫,還是布衣百姓,都深深為之感佩,奉為圭皋。江水悠悠,但永不會淹沒詩人,他雖死猶生,獨享清流,俯仰自如,可與日月爭光,在那個戰國紛爭離析、群雄逐鹿的年代,屈原高唱離騷,以詩鑄魂。

也許我們之所以懷念他,不只是因為他舉世無雙的才華,更因為他浪漫純粹的愛國情懷。思九州之博大,世人皆濁,眾人皆醉,何必要憂國憂民,不合世俗呢?不,他偏不,寧赴湘流,葬於江魚之腹中,做一個至德至善、至美至純之人,而不願蒙世俗之塵埃。那個年代,有腰懸六國相印的蘇秦,有三寸之舌強於百萬雄師的張儀,卻獨獨是他,一片赤誠,忠心耿耿效忠楚國。他只是太純粹、太自我,從不妥協,他只想為自己的靈魂找一條出路,也許路太遠,沒有歸宿,但他只能前往。這世間,有些精神可以被誣陷,被打敗,被踩在腳下、爛在泥里,卻永遠不可以被捨棄、被摧毀,如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你還是未能看透世間一切,君子處世,遇治則仕,遇亂則隱。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有時候放下即心安,離開即平安。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大概是形容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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