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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有封沒寄出的信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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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IW2017年的第7篇文章

親愛的GW:

我在空蕩蕩的圖書館給你寫了這第一封信。

此時此刻,圖書管理員正在將那一摞摞書籍按順序擺在我座位旁邊的書架上,而此刻的我,看著這空曠的圖書館,電腦桌面左下角顯示已經寫了7頁的論文以及那一串串數據,始終無法靜下心學習。

想起,年前就有計劃每隔一段時間給身邊好友寫點兒什麼,只因讀研後自己將圈子封閉,好多憋在心裡的話不知找誰說,想著可以藉此方法。這半年雜事較多,遲遲不知寫些什麼,拖到今日,實在慚愧。

當然,信中不要什麼高談闊論,也不談什麼人生理想,只敘近來生活就好。如果你有時間回信更好。

第一次寫信,思來想去寫點兒什麼,最後還是決定寫一下這一年的研究生生活吧。

這一年裡,我曾三次想過自己為什麼要讀研,甚至和朋友說過想放棄。

對此,你可能會驚訝,在你的印象里,或許我是一個很享受做科研以及很適合做科研的人,但是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我有過兩次特別想放棄的階段。

第一次是去年12月底,此時我已經做了小半年自己的研究生課題實驗。半年時間裡,實驗結果有好有壞,對此我一直告誡自己做實驗要有一顆平常心,要穩得住。但是,我不著急並不代表老闆也會不著急,我以為自己每天的實驗量夠大,導致實驗差的因素也考慮到了,並且一步一步去優化,這些工作老闆都會看到,知道你在努力。但是,我只能說自己太傻太天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既看結果又看過程的,,甚至他們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直接通過結果來評價你。

我不知道,過去這一年裡,你是否經歷過:因為實驗結果不好,導師三番四次的對你說想要放棄你。但是,我經歷過,就在去年12月份之後,當時聽完之後多少有些心寒。

我並不害怕實驗結果差,結果差我還可以找到原因卻優化,但是我就害怕導師因此放棄自己,還不聽解釋。因為你知道,我的夢想是去大學當老師,想到這可能會斷送自己的夢想,多少有些後怕。

幸運的是,自己背著導師換了一個新方向,實驗一切順利。

可是,前一段時間又一次被導師當著全課題組的學生面說對自己失望,對此再一次心寒。

我不知道這半年在導師眼裡自己表現如何,但是,我知道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自己第一篇論文在寫,指導師弟做畢設,管理實驗室,我不知道那一點沒達到導師要求,致使老師可以再次說出對我失望的字眼。

或許,看到這裡,你會大吃一驚,感覺那個樂觀積極的我去了哪裡?

對此,我只能說想想之前遇到不順心的事,在朋友面前依然表現的嘻嘻哈哈,害怕壞情緒傳染給他們。就算被問起,也只是輕描淡寫,一副什麼都搞得定的樣子,害怕他們擔心。可半夜自己獨自一個人時,當所有的壞情緒一擁而上,將自己衝擊得一敗塗地,那種感覺是有多痛苦,那個情景是有多傻逼。

說實在的,我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特別喜歡爭的人,特別是進入研究生階段後,感覺一切順其自然,自己盡全力,無愧於心就好。正如水哥之前在節目中說過的一句話:「我與誰都不爭」,因為有時候求而不得,往往不求而得。

正因如此,這一年裡,我不喜表現自己,更不喜歡做了丁點兒事情就去在他人面前邀功請賞,感覺在這個神聖的校園裡沒必要像步入社會後那樣功利。

上上周在上海,和朋友晚上吃完飯聊天,L君和我說:「特別羨慕你們這群做科研的人」。我當時一臉懵逼狀,要知道,L君可是不到20歲就被中國最大的投行挖走的天才少年。或許,他看到了我的懵比表情,接著他說到:「想想那些科研工作者可能幾年甚至幾十年一直研究一個東西,經歷了多少失敗與挫折,但仍能不忘初心,不浮不躁,令人羨慕」。

聽到這些話,我好像突然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想要讀研了。

就性格而言,很多朋友和我說過,我不適合勾心鬥角的環境,加之我本科畢設階段特別享受那個做實驗的過程,所以,感覺從事做科研這一條路會更適合自己。但是,我不知道目前國內還有多少老師可以耐得住寂寞,踏踏實實做科研,可我希望成為其中的一人。

前天,高老師寄給了我三本Nature雜誌,其中一本上有著高老師名字。回想當時高老師第一次問我知不知道Nature,我給予肯定回答的情形,並且告訴他能在Nature上發表一篇有自己署名的文章是多麼厲害時,高老師特別高興的拿出手機給我看那本有著他名字的Nature雜誌,當時各種羨慕油然而生。收到雜誌那天拍照給高老師,高老師說期待我名字出現在上面那一天,聽到這句話是自己心裡虛虛的,不知那天會不會到來,但是因為這句話,自己莫名又有了動力堅持下去。

對此,用了一周的時間重新調整自己狀態,繼續全心投入科研中,希望早日達到一年前給自己定的目標,為能在未來某個象牙塔內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努力。

說實在的,之前和墩兒聊天時也提到過,我特別喜歡教師這個職業,感覺傳道授業解惑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很羨慕那些可以和學生打成一片的老師,羨慕那種師生間的關係。或許,這就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吧。因為如此,我知道了將來我想要做什麼樣的老師。

發現寫了這麼多,大部分都是負面情緒的,但寫這封信給你,並不想為了告訴你這些負面情緒。

或許,是自己壓抑太久了,想要找個人傾訴吧!

畢竟,有些情緒壓抑太久,容易把自己逼瘋。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也知道在一些人勉強喜歡強撐,想做他們的鎧甲,但是,在抗不過的時候啊,還是要說一下的,一如我這樣,說或者寫出來可能會更舒坦一些。(給自己寫這麼多廢話找個理由吧!)

寫到這裡才發現,將所有壞情緒寫出來後心情真的會變得舒暢很多。

絮絮叨叨寫了很多,到了最後還是那句話:期待你的回信。

曉非

曉非

一個時而不靠譜,時而不著調的沒故事的男同學

新浪微博@曉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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