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哪裡，哪裡就吃敗仗：遼瀋戰役蔣親自指揮，遭毛調侃

文｜黃金生

1948年9月，遼瀋戰役第一階段的戰鬥正在東北錦州外圍激烈展開。這時毛澤東已到河北西柏坡了，他忽然接到前線發來的電報：蔣介石親臨瀋陽指揮作戰。毛澤東手拿電報，笑著說：「蔣介石飛到瀋陽，這下子我們的勝利就更有把握了。」雖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以毛蔣近20年的對弈，毛出此言或許還是有依據的。正如有人所統計的那樣，翻開解放戰爭的歷史記錄，我們會發現蔣介石飛到哪裡，哪裡就准打敗仗。在這場決定中國命運的大決戰中，國共兩黨的最高領導人的表現高下立判，在軍事實力不佔優的情況下，毛澤東硬是把他的老對手打到了海峽對岸。

從出身上說，蔣介石是軍事專業出身，早年他先後進入保定陸軍速成學堂和日本的振武學校學習，其後，他又成為近代中國最著名軍事學校的校長，桃李滿天下。與之相比，毛澤東的履歷就遜色多了，沒有專門學過一天的軍事，晚年在會見外國朋友時毛澤東說：「我是一個知識分子，想當一個小學教員，沒有學過軍事，怎麼知道打仗呢？」遵義會議期間，黨內就有人說毛澤東是「把古代的《三國演義》無條件地當作現代戰術，把古代的《孫子兵法》無條件地當作現代戰略」。事後，毛澤東說：「《孫子兵法》當時我並沒有看過，《三國演義》我看過幾遍，但指揮作戰，還記得什麼《三國演義》，統統忘了。」

古人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爭是敵對雙方的殊死較量，充滿著未知數和變數，形勢瞬息萬變，而只有前線指揮最熟悉，需要臨場發揮，當機立斷。在這一點上，有過實戰經驗的毛澤東可能體會最深。長征途中，正是為了應付瞬息萬變的形勢，在毛澤東的提議下，才在苟壩會議上成立三人指揮小組，此後才有四渡赤水的勝利。所以，毛澤東在戰爭中關注的是大的戰略問題，對於戰場上的事，則放手讓下面的將領相機安排。與此相反，蔣介石更多關注的是一些細節，他的指揮往往事無巨細一插到底，經常關注的是一些明顯應該是由那些團長營長去關心的問題。白崇禧就曾經說蔣介石就是一個「步兵排長」，意即蔣介石指揮作戰喜歡超越各級指揮官直接給基層發話，而且經常憑著自己的主觀判斷，並不顧及前沿陣地的敵情變化。對於蔣介石的這套做法不要說雜牌軍受不了，就是嫡系的黃埔將領也是大有怨言。

時任國民黨新六軍少尉黃耀武回憶說：「整個遼瀋戰役，都是蔣介石指揮……蔣介石應該把權力放下去，聽聽指揮官的建議，他不是，前方打仗戰況瞬息萬變，眨巴眼情況就有變化，你老是高高在上，到處指揮，一會兒坐飛機來了，一會兒坐飛機去了，他不來就讓杜聿明坐飛機指揮，今天來一趟明天來一趟，瞎指揮一頓。」蔣的越級指揮，也造成下屬缺乏主動精神，凡事均仰賴蔣的裁示。李宗仁在回憶錄中也寫道：「奉行蔣先生的命令，往往要吃敗仗，但是如不聽他的命令，出了亂子，便更不得了。所以大家索性自己不出主意，讓委員長直接指揮，吃了敗仗由最高統帥自己負責，大家落得沒有責任。」

雖然在遼瀋戰役期間，毛澤東和林彪在決策中有些分歧，但那都是戰略層面的，具體到戰役的指揮，毛還是放手讓林彪去做的。而淮海戰役，更是粟裕向毛澤東及中央軍委的三次「斗膽直陳」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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