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榮耀，天寶之後的復興之路——高崇文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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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名將：高崇文

元和元年（806 年），高崇文也 60 歲了，年初任長武城都知兵馬使，在城內積粟練兵，訓練士卒 5000 人，平日里也常常保持著戰備狀態，好像敵人隨時會攻打過來。

高崇文生於幽州，出身渤海高氏，生性樸厚寡言，雖不通文字，但才智過人。他年輕時曾在平盧軍從軍，並隨鎮淮西，熟諳兵事。

德宗貞元五年（789 年）夏，吐蕃軍隊 3 萬人進犯寧州（今甘肅寧縣），高崇文率兵三千前往解救，激戰於佛堂原，最終大破吐蕃，敵人死傷過半，狼狽退回。戰後，他獲封渤海郡王。

元和元年正月二十三日，憲宗任命神策軍行營節度使高崇文率步騎兵 5000 人，神策軍京西行營兵馬使李元奕率步騎兵 2000 人，會同山南西道（治所興元府）節度使嚴礪，聯合討伐劉辟。高崇文一接到詔書，兩個時辰內 5000人便迅速起程，且自備器械軍糧，一樣不缺，一路上嚴申軍律，秋毫無犯。憲宗雖然聽杜黃裳的話啟用了高崇文，卻還是派了俱文珍當監軍宦官。

俱文珍：唐朝宦官，又名劉貞亮，曾任宣武監軍。唐德宗貞元末期，他成了宦官首領，一些握有兵權的宦官都依附於他。俱文珍破壞永貞革新的成果，使唐王朝復興的希望破滅，唐王朝繼安史之亂後又一次墜入深淵之中。據說他也是俱姓的始祖。

」

李元奕：唐代官員，曾參與平定劉辟叛亂。唐憲宗元和年間，神策京西行營兵馬使。

註：圖片來源於網路

正月二十九日，高崇文軍即穿過斜谷（在今陝西太白縣境），李元奕穿過駱谷（在今陝西周至縣境）。高崇文軍先到達興元府（今陝西漢中），有官兵吃飯時因飯菜與店主發生衝突，大發雷霆，折斷筷子，高崇文立刻將他斬首示眾，告訴大家軍令如山。這時，嚴礪的軍隊剛攻克了劍州（今四川劍閣縣）；而劉辟軍已攻陷了梓州，俘虜了東川節度使李康。

高崇文馬不停蹄，從閬州直撲梓州，親冒矢石，一馬當先。劉辟的將領邢泚畏懼高崇文，吃敗仗後率軍逃走，梓州又回到了朝廷手中。距離最遠的高崇文，居然是第一個進梓州城的，可見軍隊之嚴整。劉辟慌了神，將俘獲的李康送回，同時上疏為自己辯解。憲宗的回答是：剝奪劉辟所有的官職和爵位，繼續進攻。高崇文和俱文珍認為李康敗軍失城，將他斬首。一個行營節度使不經過皇帝批准，直接斬殺地方節度使，膽子夠大心夠狠。

朝廷任命的東川節度使韋丹這時才到達漢中，他一心為大局著想，上疏說：「高崇文率軍深入異鄉作戰，沒有固定的援助，若將東川給他做基地，一定可以穩定軍心，早日獲勝。」於是，憲宗任命高崇文為東川節度副使、知節度事。

高崇文平

西川作戰經過圖

註：圖片來源於《中國歷代戰爭史》

這時得插播一條新聞，幾乎與高崇文攻進梓州同時，夏綏鎮也傳來了好消息。

韓全義的外甥楊惠琳發兵抗拒朝廷委任的節度使李演，河東節度使嚴綬請求出兵討伐，於是憲宗下詔命嚴綬和天德軍聯合行動。天德軍還未出發，嚴綬所派的牙將阿跌光進、阿跌光顏兄弟即率軍火速進發，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夏綏將士人心惶惶。三月十七日，夏綏兵馬使張承金斬殺楊惠琳，傳首京師，夏綏之亂遂定。光進、光顏兄弟乃河曲鮮卑人，勇猛善戰，威名遠播，在河東可是家喻戶曉。他們日後還將出場亮相，那時被賜國姓李，即李光進、李光顏。

回到蜀地戰場，劉辟不甘心失敗，派兵修築鹿頭關（在今四川德陽境內），此關距成都 150 里，倚山帶川，非常雄險。劉辟一連設置了 8 個營柵，駐軍萬餘人，妄圖以天險拒守。可他不想想，號稱難於上青天的蜀道都阻擋不了高崇文，難道營柵會有作用？高崇文發動進攻，卻因天雨連綿，難以猛攻，於是派驍將高霞寓攻克關左鹿頭山上的萬勝堆，從萬勝堆俯瞰鹿頭關，劉辟軍出戰，官軍即預先可知，從而八戰八勝，叛軍人心動搖。高崇文又於德陽、漢州再敗叛軍。嚴礪部屬嚴秦也在綿州石碑谷擊敗叛軍 1 萬餘人。

七月三日，憲宗下詔，增援西川之戰的各路軍隊，全部受高崇文節制。

在這相持階段，一支部隊的加入使得戰爭進程加快了。九月十二日，河東軍將領阿跌光顏趕來增援，卻因山中大雨所阻，比原先約定的會師之日晚了一天。他怕嚴厲的高崇文軍法處置，於是馬不停蹄，冒險深入鹿頭關西側，想立功贖罪。結果歪打正著，竟碰到了劉辟的運糧部隊，遂將其阻斷。至此，鹿頭關的守軍勢單力孤，大為恐慌，兩支部隊先後獻出城堡，率數萬人投降。於是高崇文得以長驅直入，撲向成都。兵敗如山倒，劉辟走投無路，投江自殺未遂，被拉出來逮捕，押送長安斬首。

高崇文軍入成都，軍紀嚴明，露天休息，商鋪照常營業，各行各業都沒受到太大影響。他只處斬了劉辟的兩名親信軍官，其他官員概不追究，一切事務仍按韋皋在世時的規矩辦，很快，西川的社會秩序就得到了恢復。朝廷還免去劍南東川、西川和山南西道當年的歲賦，釋放所有脅從將吏，安葬陣亡者，為陣亡者家庭配給五年的糧食以示安撫。

劉辟有兩個妾非常貌美，監軍示意高崇文獻給皇帝，高崇文卻說：「天子命我討伐叛逆，應以安撫百姓為首要，獻美女的事崇文絕對不會做！英武天子也絕不會接受！」於是他將這兩位美妾許配給了軍中沒有妻子的軍士。

註：圖片來源於網路

討伐行動費時 8 個月，終於完勝，實現了杜黃裳當日所言。其實，杜黃裳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戰場形勢，許多作戰方略都是他制定及遙控的。他看到高崇文佔據東川後有所鬆懈，就派人警告他說：「你若不能儘快立功，中央就派保義節度使接替你！」蜀地平定後，百官祝賀憲宗，憲宗看著杜黃裳說：「這都是你的功勞！」

平定西川是中央軍 25 年來對地方藩鎮的第一次重大勝利。戰後，憲宗割劍南西川六個州給東川，任命高崇文為西川節度使，嚴礪為東川節度使，柳晟為山南西道節度使，讓他們互相牽制。

蜀地富庶，上繳賦稅極多，如果丟掉的話朝廷將會陷入困頓，要想中興大唐恐怕更不可能了。有幸，元和元年君臣齊心協力，首戰拿下了西川，順手平定了夏綏，開了個好頭。很多割據或半割據的軍閥坐不住了，其中包括鎮海的李錡，也包括淄青的李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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