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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生下兒子,陌生老人稱孩子富貴相,花五萬元拿自己孫女來調換

飛虹公司是一家擁有數億資產的跨國公司,這天,一位蓬頭垢面、衣著不整的中年男子在公司門口稍稍猶豫後,邁開大步跨進了公司大門,他走進了一間辦公室,對一位女士說:「我要見你們公司總經理。」女士打量了他一番:「對不起,總經理不在家。」

「我要給他說一件非常重大的事!」

女士又一次打量了那男子一眼,冷冷地說:「重大?不用『重要』用『重大』,『重大』到什麼程度?」

來者的口氣毫不示弱:「對他,還有他的公司都會地動天驚!」

女士不敢怠慢了,起身離去,沒多久疾步走來,對這位不速之客說:「有請!」

總經理叫高一鳴,是該市被稱為「企業家」、「慈善家」、「社會活動家」的「三家」式人物。一會兒,不速之客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高一鳴看了來者一眼,不認識,再觀其衣著神態,估計談不出什麼重大內容,這個念頭一起,他便漫不經心地拿出一包極品「芙蓉王」香煙,給自己點燃一支,隨手把煙甩在桌上。

來者毫不客氣,與高一鳴對面而坐,拿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支,吸了一口,說:「你要有一個好的心態,儘管你是跨國公司的總經理,見多識廣,但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將實在太大!」

高一鳴朝上空輕輕吐出幾個煙圈,那神態分明是對男子所謂的「重大」不屑一顧。

「你應該記得十年前的十月八日的上午九時。」

高一鳴當然記得,那是他兒子出生的那年、那月、那日的那個時候!

來人繼續說道:「在市婦幼保健醫院有兩位產婦同時待產,兩位雖都是女性,可她們卻有著不同的命運,一個是有錢人家的貴婦,一個是窮人家的貧婦,可上帝不偏袒有錢人,她們產後的結果是,貧婦生下的是兒子,貴婦生下的是女兒!」

高一鳴停止了吐煙圈,眉頭略微一皺,但他很快坦然了:現在叫他爸爸的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來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還有一件事我必須給你說清楚,那天你不在醫院,你去了英國,是你的岳父郭子沖在醫院陪護著你妻子,而我—貧婦的丈夫正在醫院裡。你岳父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他願出五萬元拿你的女兒換我的兒子。」

來者說到這裡停了停,他已感覺到自己的話引起了高一鳴的重視,於是自信了許多,語氣便不由自主地增加了力度,「我是一個窮人,窮得連生孩子的費用也交不起,特別是十年前的五萬元,這對一個窮人來說,該是一股什麼樣的誘惑力啊!儘管我不情願,但還是同意了。你岳父是個商人,他怕我日後反悔,用商人的辦法寫了一個協議,要我在協議上簽字。」說罷,他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高一鳴。

高一鳴接過一看,是複印件,但確實是岳父郭子沖的親筆。郭子沖是外籍華裔,那種外籍華裔寫的歪七豎八的漢字,一般人想學也學不像。

來人進一步作了補充:「這件事,你妻子知道,如果她不承認,現在醫學很發達,你可以去作一次血檢。我知道我和我老婆的血型,由此推斷,你兒子應該是O型血!」

兒子的確是O型血,高一鳴的腦袋像重重地挨了一棒!

「你岳父在世時也和你一樣,都是以慈善家自居,我就想不明白,拿金錢去換人家的兒子,這是不是一個善人該做的善事?」那男子停了停,又說,「這姑且罷了,我對一個善人該做些什麼不感興趣,問題是十年後的今天,我女兒,當然也是你的女兒,她突然得了一種怪病……」來人把嗓門拉得高了許多,「就一個晚上,她身上突然長出了許多魚鱗癬!這種癬摸上去冷硬光滑,聞起來還有一股魚的腥味,和真正的魚鱗幾乎沒有兩樣。我問過醫生,醫生說,這種病例極為少見,屬母性遺傳引起,也就是說你妻子身上也有這種魚鱗癬,你敢說她沒有嗎?」

高一鳴頓時感到呼吸急促起來,是啊,他妻子身上確確實實也長滿了這樣的魚鱗癬!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呢?我是想說,當初你岳父和我交換兒女並不單純是重男輕女,而是想把這種怪病轉嫁到別的家庭!這是什麼?這是嫁禍於人!光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在報上向廣大群眾討個說法,也可去法院指控你們的行為!」

高一鳴沉默了好久,終於發話了:「談談你的要求吧。」

「萬事和為貴,你是社會名流,加上你也沒參與此事,我不想往你身上潑髒水,至於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有一件急事要辦,需要錢,」說著,他掏出一張紙,是那張協議的原始件,「兩萬元,我把它退還給你。」

高一鳴搖了搖頭:「你把它收回去,三天後聽我的答覆,但我可以給你吃一顆定心丸,你開價不是很高,我能滿足你的要求。」

來人站起了身,剛走到門口,高一鳴叫住了他:「三天後的晚上八點,在華天賓館門外見面。」

三天後,約定的時間到了,中年男子按時到了華天賓館門外,還沒停下腳步,一輛寶馬牌高級小轎車停在了他跟前,車窗徐徐打開,高一鳴在車內向他招手。他上了車,屁股還沒坐穩,小轎車「呼」地啟動,風馳電掣,發瘋般向前疾駛,超過了路上所有的車。車要開到哪兒去?像是沒有目的,幾乎圍著這座城市的邊沿轉了一個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車子終於在飛虹公司門口停了下來。兩人進了電梯房,高一鳴按了一下啟動按鈕,電梯不是升,而是降,降到了地下室。穿過一條長廊,走到了盡頭,高一鳴觸摸了一下牆壁,牆壁徐徐啟動,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很大的廳,裡面透現出刺眼的光。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室內中央的牆壁上掛著一張遺像,中年男子認識死者,就是十年前和他做交易的郭子沖。

兩人又是對面而坐,距離同樣拉得很近。高一鳴的臉上沒露出任何錶情,他遞給中年男子一支煙,隨即拿出一個金屬打火機,站起身來,親自給男子點煙,然而,打火機剛接觸到煙頭,高一鳴猛地將打火機縮了回來,像拍驚堂木,捏著打火機用力向桌上一擊,「叭」地一聲響,夜晚在地下室發出這樣的聲音,不亞於一顆炸彈在頭頂上爆炸,加上這一舉動又來得太突然,中年男子始料不及,連人帶椅滾在了地上。

「王范!」高一鳴一聲喝叫,中年男子剛剛立起身,正驚魂未定,這時聽到這一聲斷喝,頓時又像當頭挨了一棒—他是叫王范!

「你姓王名范,今年37歲,妻子亡故,家住離本市七十華里的桃園縣。半年前,你因搶劫殺人被抓進了監獄。十天前,你從監獄逃了出來,就溜進了我的辦公室,狗膽不小,居然玩到了我的頭上!你知道我過去是幹什麼的嗎?」高一鳴一邊說一邊脫光了上身,王范抬眼望去,只見高一鳴的身上足有十多處被刀砍過後留下的傷疤!

高一鳴冷冷地笑著:「實話告訴你,我也是提著腦袋玩命的人,所不同的是,我是越玩越好,玩成了大款,而你呢,越玩越孬,玩成了階下囚!」說到這裡,高一鳴又像舞台上的演員一樣突然換了一副表情,若無其事地拿出一支煙遞給王范,接著又取出打火機給王范點火,王范嚇得瑟瑟發抖,準備「迎接」高一鳴的第二次擊打桌子,可高一鳴這次沒有,當打火機放在煙頭前的那一刻,高一鳴的大拇指向下一按,剎那間,打火機變形了,變成了一支亮晃晃的微型手槍!

「這可是真傢伙!」高一鳴的眼內露出了一道凶光,他冷笑著說,「要不要我試試?」話未說完,他揚手就是一槍,「砰—」子彈從王范耳邊呼嘯而過,對面牆上頓時被擊出一個窟窿,「我現在就可以一槍打死你,打死你後我去報案,說你又在搶劫殺人。你有前科,公安不會懷疑我的陳述!」

王范早已嚇得面如白紙,他的身子哆嗦著。「可是,我不會殺你。」高一鳴回到了座位上,又給王范遞了一支香煙,然後又給他點火,這次還真的給他點燃了,「你畢竟告訴了我十年前的事實真相,我查了,你說的句句是真。這還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你畢竟是我孩子的親生父親,我很喜歡我的兒子,我們父子情深。由於你我有了這層關係,我要殺你,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叫同室操戈。我還知道,你沒有把這事告訴我兒子,這就說明,你的目的只是為了錢,而不是要破壞我的家庭。不就是要幾個錢嗎?我兒子的親生父親找我要錢我能不給嗎?只是一條,你要得也太少了些,你為什麼不開口要一百萬、兩百萬或者三百萬呢?可見你這人成不了大事!」

王范驚魂未定,抬起眼來瞟了瞟高一鳴,發現他的殺氣收斂了,說剛才這番話時倒像是帶了些真誠,於是便低聲說道:「我要這些你能給嗎?」

「能呀,真的能。你是誰呀,你是我兒子的親爸爸呀!你現在就開個口,我絕不打你的臉。」

「那……那你就給我一百萬吧。」

高一鳴又笑了:「少了,再說多些,你真是幹不了大事。」

「那……那就二百萬吧。」

「一言為定,我絕不食言!」高一鳴朝王范笑了笑,「想干點大事嗎?」

「想啊,可就是沒這個機會。」

「我給你機會。」

「是嗎?」王范瞪大眼睛望著高一鳴,高一鳴立刻信誓旦旦地說:「是的,我不會騙你,干成了這件大事,你立刻可得二百萬!」

「什麼事,儘管吩咐。」

「去幫我殺個人!」

王范腦袋「嗡」地一響,渾身像被電擊了一般,顫抖了好長時間。

「這個人我老早就想除掉,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殺手。當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很合適,第一,你有過殺人的歷史;第二,你是我兒子的生父,他雖然沒跟著你長大,可畢竟是你的親骨肉,你一旦出賣我,這對他沒有好處。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本來就負案在身,一旦被抓只有死路一條,而你幫我做了這件事,我給你二百萬,你可以逃得遠遠的,逃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二百萬啊,夠你一輩子享用的了。」

高一鳴走到王范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如賭博,對你而言,這更好比是死前一賭,賭得好,你柳暗花明又一村,賭不好反正是死路一條,也沒什麼大不了,想想吧。」

王范點燃了一支煙,沒吸上兩口,便用兩個指頭將煙捻滅,他的腦神經在飛速運轉著,由於想得出了神,已不知道手指頭被煙燃著時的疼痛,一陣沉默後,他吐出了一個字:「干!」

高一鳴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開抽屜,拿出五紮萬元一紮的百元大鈔,「先拿著花,不要捨不得,」然後他又拿出一把鑰匙和一部新手機,說,「今天你就住華天賓館888房間,學乾淨點,別讓人小看你;手機我已上了號,你現在就可用,不要關機,隨時聽我調遣!」

接著,高一鳴又教王范如何使用手槍……

從高一鳴那兒出來已是凌晨兩點,外面刮著大風,大風夾著大雪,王範本來就還沒吃晚飯,剛才又受了一陣驚嚇,現在頓時感到饑寒交迫。現代化的城市已分不出白天黑夜、春夏秋冬,餐館和夜市攤,仍舊高朋滿座,人如潮湧,但這些地方他是不能去的,他是一個在逃犯啊!王范來到一條小巷,快到小巷盡頭時,看見一個小餐館正要收攤,他走了過去,要了一個火鍋,兩樣好菜,再要了一瓶白酒。

這一餐他吃得好愜意,不知不覺,一瓶白酒所剩不多。一會兒,身子暖了,肚子飽了,腦子也暈暈乎乎了, 步子也搖搖晃晃了。剛出酒店還沒走幾步,眼前頓時覺得一黑,像是被一個布袋蒙住了頭,還感覺到左右有兩人夾著自己的肩膀拖著往前走,他被拖進了汽車,汽車很快開動了……

車開了很長時間,停下了,王范又被人拖著往前走,接著又聽見敲門的聲音,門隨即開了,他被人按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有人給他摘下了頭罩,一睜眼,只覺得眼前雪一樣的亮,仔細看了看,這不就是高一鳴剛和他說完話的那間地下室嗎?王范認真辨別了一下,確定就是那間地下室。室內有七個人,除了一位中年女士外,個個都是彪形大漢。

那女人坐在正中央,她一見王范,立刻故作驚詫地對著那群大漢叫了起來:「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客人呢?我給你們說過,他是我的朋友,只能請,你們怎麼把他抓了來呢?」

王范的七分醉意差不多全嚇跑了,現在腦子清醒著呢,他知道,那女人在做戲,對自己這位「客人」的「請」和「抓」其實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只是他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要抓他來。一會兒,女人要大漢們統統離去,她親自給王范倒了一杯開水,再給他遞過一支煙,又親自給他點燃,也是和他近距離坐下,面對面地交談了起來,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平和:「高一鳴要你殺我?」

如同一聲炸雷,王范雖然不知道高一鳴要他殺誰,但這事還沒過夜,又是在地下室說的,這女人怎麼全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麼會對你們的行為了如指掌?」客廳有一台電腦,女人將一張光碟插入電腦,頃刻間,電腦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他和高一鳴在地下室的一舉一動,甚至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入耳,王范頓時渾身冷汗!

「我把你請來是給你提個醒,我是殺不得的,如果你殺了我,你會後悔終生。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高一鳴的妻子,我叫郭琳,是你兒子的母親!」郭琳說著站起身來,又給王范的杯里加了一點開水,繼續說道,「我可不會像高一鳴那樣威脅、恐嚇你,我前面說過,你是我的朋友,再說,你是受人指使又還沒有行動,更何況你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我無深仇大恨,我為什麼要對你不恭呢?只是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解釋—十年前的換子,並不是我父親要嫁禍於人,他懂神相學,你兒子剛出生,他看了後對我說:『好骨相,將來必定是將帥之材,可雖是人才,也需要好的環境來培養呵護。』現在你兒子在英國上學,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待他長大後我會要他認你。我會的,為什麼會?你知道嗎,這是我父親生前的遺囑,他沒把財產交給高一鳴,而是交給了你兒子,想想看,你兒子長大後即使認你做了父親,能割捨得了我和他的親情嗎?」

郭琳顯得很激動,她告訴王范:她父親早就看出高一鳴想除掉她,知道高一鳴是一隻養不親的狼,所以就把財產交給了外孫,同時為了防著高一鳴,他又在辦公室和地下室都秘密安裝了微型攝像機。

郭琳說著流下了眼淚,她說:「你不要以為他想除掉我是因為我做了對他不忠的事,不是的,我是外籍華裔,在我們那個國家長大的女孩,比國內更傳統,更懂得相夫教子,我對他關愛備至,可我換不回他的心,什麼原因,你以後會知道的。」郭琳說著站起了身,在客廳轉了兩個圈,「既然他要除我,我和他之間就毫無情義可言,可我不能老防著他,這樣對我不利,我也想除掉他,可一直沒找著合適的人,現在,高一鳴認為利用你除掉我很合適,可我也在想,只有你幫我除掉高一鳴我才最放心,他不就是給你二百萬嗎?如果你幫我除掉了他,我可以給你更多,因為,你本來就是我兒子的父親!」 郭琳的話說完了,她望著王范,想聽他的回答。

王范的醉意全醒了,他認真聽著郭琳的每一句話,心裡嘀咕著:過去干哪樣哪樣都不成,想不到今天無意間做了殺手倒成了搶手貨。他站起身來,對郭琳說:「行,只是這事還得容我等幾天,我還有一件大事要辦。」

郭琳滿臉堆笑:「沒問題,不急,高一鳴和你分手後就上了去機場的汽車,他要在英國的公司處理一些事務,待他回來,立刻動手!」

高一鳴要殺的,的確是他的妻子郭琳。高一鳴從小就膽大好鬥,仰慕武俠小說中那些性情中的俠士。年輕時參與一起帶黑社會性質的群體鬥毆,他砍傷了人,逃到了深圳。一天夜裡,在一條不是很熱鬧的街上,他見四個年輕漢子圍住了一個中年男人,這四人和自己差不多,屬於社會上的「混混」一類,看得出,他們是在搶劫,而這中年男人,從衣著和舉止,都看得出是一個有錢人。高一鳴認準了這個機會,乘這四個漢子不注意,在附近餐館操了一把火鉗,從黑暗中殺出,朝四人一頓猛劈。四個漢子經不住這摸頭不知腦的突然襲擊,掉頭就跑,就這樣,高一鳴認識了這位有錢人,他叫郭子沖,是國外來內地投資的華裔商人。

高一鳴就這樣進了郭子沖的公司,他天性聰慧,辦事幹練,很快就成了郭子沖的心腹,郭子沖還把自己的獨生女兒郭琳許配給了他。

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高一鳴的感覺是郭琳具有外籍華人特有的那種秀麗和高貴,用不著懷疑,這是既得江山又得美人的好事,可是,情況並非如此,洞房花燭夜,他扒開郭琳的衣服,驚異地發現她的身體竟是那樣的污穢、齷齪:渾身長滿了魚鱗癬,銀白色,在燈光下還閃著鱗光,摸上去冷硬光滑。

高一鳴有潔癖,看見後立刻跑到洗手間里嘔吐了好一陣。婚後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郭琳每到半夜,身上就會發癢,發癢時就要高一鳴幫她搔,這一搔就沒完沒了的,什麼時候癢就什麼時候搔,一直搔到她昏昏入睡才能停手。當然, 高一鳴和郭琳也有過夫妻之事,可那也是在他極不願意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

婚是不能離的,離婚就意味著高一鳴將要放棄郭家的億萬家產,而且郭子沖在英國還有幾家很賺錢的公司。要除掉郭琳,過去高一鳴只是想想而已,真正痛下決心是因為郭子沖的死。老東西大概是看出了高一鳴心裏面在想些什麼,死前的遺囑上,竟然沒把財產交給高一鳴,而是交給了他的外孫,外孫才十歲呀,而且老傢伙還安排郭琳做了董事長,高一鳴只是在董事長領導下的總經理,說白了僅是他郭家的大管家。要解決上述所有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郭琳做掉!

再說王范和郭琳見過面後,就在賓館住著,白天不敢外出,夜晚在一家當街的餐館吃飽喝足,再帶點吃的上賓館留著第二天白天吃。第五天夜晚十時許,手機響了,高一鳴問王范:「準備好了嗎?」

「嗯。」

「你立即趕到電視台,靠左邊大門放著許多花盆,你從左往右,數到第十個,就在第十個花盆下面有一個塑料包,那裡面放著槍,拿到後再打電話給我。」

王范一聽有點疑惑了:高一鳴不是去了英國嗎?是回國了,還是在英國電話指揮?王范來不及多想,他趕到指定地點,按著電話中所說的,果然在那個花盆下找到了一個塑料包,也果然找到了那支裝有消聲器的手槍,於是他便接通了高一鳴的手機:「找到了。」

「你打的往西郊方向走,開到怡景花園,再找陶然山莊。」

王范按照高一鳴的吩咐,打的到了怡景花園,這是一個富人區,有很多花園別墅。現代人真怪,別墅不叫別墅,叫山莊。找到陶然山莊已是深夜12時,他又接通了高一鳴的電話:「找到了。」

電話里傳來了高一鳴的聲音:「門左邊的石柱下面放了鑰匙,你把門打開。一定要注意,會有一隻狼狗向你撲來,那是一隻只會咬人不會發出叫聲的狗,你千萬不要驚慌,當它的雙爪搭在你肩上時,你拍拍它的頭,叫它一聲『黑狼』就沒事了。你要殺的人此刻還沒睡,在看電視,你見她就開槍。做完以後,我會告訴你錢放在哪兒的,你取了就走,現在先給你的是五萬,待你安定下來後再設個賬號,我會把二百萬一次性轉賬給你。」

王范掛了電話後就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陶然山莊,前面是圍牆,圍牆的門鎖著,燈光很暗淡,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把門打開,進去還沒走兩步,一隻牛犢般大小的狼狗「呼」地向它撲來,他嚇得差點叫出了聲。狼狗的雙爪搭在他的肩上,他拍了拍它的頭,叫了一聲 「黑狼」,果然,狼狗搖了搖尾巴,給他讓出了道。

二樓亮著燈,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也是從二樓傳下來的。王范放輕腳步上了二樓,二樓客廳的門雖然關著,但窗幔沒有拉嚴實,透過窗幔的縫隙,他看見了郭琳,此刻郭琳正拿著手機,像是在撥號,緊接著,王范的手機響了,他趕緊退下樓,一看,是郭琳打來的,王范馬上接聽,郭琳在電話里告訴他:「高一鳴乘坐的飛機,明天上午十點在機場降落,他走出機場大廳後,會去大廳左側的一家名叫『姿色』的美容院洗面,洗完面後,會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那兒休息十分鐘。他是一個很注重儀錶的人,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你在那兒下手,保證萬無一失。」接完電話,王范已走出了陶然山莊,他回頭看了看亮著燈光的二樓,耳邊又響起了那天兩人談話時郭琳說的話,對呀,與其殺郭琳,還不如殺高一鳴!想到這裡,王范掉頭就走。

第二天,王范準時趕到機場,他站在大廳角落裡,遠遠看見高一鳴從旅行通道走了出來,只見高一鳴的左手牽著一個男孩,男孩十歲左右,長得白白胖胖,一走三蹦,滿臉都是稚嫩的笑容,甚是可愛。莫非這就是自己的兒子?王范跟隨其後,聽見孩子正在問高一鳴:「爸爸,媽媽會來機場接我們嗎?」

是自己的孩子啊!十年來王范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親生的兒子!一個本應是窮人家的兒子卻落到了富人家,一個本應是富人家的千金卻跟著一個窮人在受窮受苦,想到這兒,王范心裡就發酸。

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緊隨在高一鳴的身邊,王范實在拿不起槍、下不了手,於是他斷然離開了機場。一會兒,電話響了,是高一鳴打來的:「做了沒有?」

王范回答得很乾脆:「做了,乾淨利索。」

過不多久,電話又響了,是郭琳打來的:「怎麼樣?做了沒有?」

「做了,利索乾淨。」

其實王范什麼也沒有做,他離開了這座城市。

高一鳴得到消息後樂壞了,他直奔家門,想著給妻子收屍,給她辦個全市最熱鬧的喪事,再假惺惺地哭她個三天三夜;而郭琳也同樣在想著如何去給高一鳴收屍,如何去公安局報案,說有人謀害了高一鳴……直到兩人見面,都暗暗吃了一驚:對方還活著,毛髮無損!但他們各自都認為對方不知道這事,自然是一陣「親熱」,「噓寒問暖」。沒五分鐘,兩人又都同樣想著一個問題:上了王范的當!小樣,還玩到了我的頭上,而且這事要是從王范的口中露出半點風聲,後果將不堪設想!

高一鳴早就派人調查過,知道王范的一些基本情況;郭琳也忙著調查,因王范有案在身,讓熟人到公安局一查就明白了:王范的妻子因患癌症早已亡故,他帶著女兒和父母居住。父母年事已高,還聽說王范是個孝子……

雪越下越大,山道上的雪已深得埋了膝蓋,王范艱難地一步一步向前行走,雪天把夜晚變成了白晝。後面沒有跟蹤的公安,寂靜的夜晚,踏雪的聲音會傳得很遠。翻過了一道山谷,眼前出現了一個村落,王范在一幢兩層樓的小洋房邊停下了腳步,大山裡能有這樣的小洋樓,可見房屋的主人還算富有。半年前,王范就是在這幢小洋樓里作的案,作案後他想逃,哪知房屋的主人給派出所打了電話,公安在道口邊攔截了他。

夜還不是很深,房屋的主人還沒睡,在看電視。王范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老頭,他見到王范,頓時嚇得面如白紙。王范一把抓住他的手,強按他坐下,緊接著從衣袋裡掏出萬元一紮的兩紮大鈔,對老頭說:「這次你可要把真貨給我,再給假的我可真要殺了你!」

老頭抽出兩張票子,在燈光下照了又照,摸了又摸,確認是真幣後走進另一間房,不一會提出了一個塑料包。

王范說:「多給點,要兩份。」

老頭又拿來一包,王范拿了東西剛出門,老頭又拿起了電話,不過這次他不是打給派出所,而是打給他兒子:「我是你爹,被公安抓著的那人又來了,提了兩萬元現金……我們上次是不是做得過分了些,撤訴吧,我們都是做父母的。」

老頭打電話王范沒聽到,他溜回家時東方剛現出魚肚白,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溜進了家門。

王范輕聲叫醒了父母,叫他們別聲張。女兒是跟著兩個老人睡的,此刻還在夢鄉。他把女兒抱到自己房間,解開她的上衣,後背心立刻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魚鱗癬,王范又解開了剛才在那個老頭那兒拿來的塑料包,將包里的粉末塗在女兒背上的魚鱗癬上。

王范看著女兒奇醜無比、令人噁心的身子,心如刀絞、欲哭無淚,一幕幕往事歷歷在目:

半年前,女兒身上突然長出了魚鱗癬,奇癢難熬,一癢就哭,有時哭得暈死過去。王范一邊幫她搔癢,一邊流淚:她本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啊,是自己害了她,要是她跟著父母,就有可能不會得這樣的病,就是得了,她的父母也有能力幫她治好。王范也曾帶女兒去看過許多醫生,可病情絲毫不見好轉,還耗空了家裡的所有積蓄。後來他找到一位皮膚病專家,專家告訴他,這種病極為罕見,屬遺傳基因引起,目前醫學上還找不到根治它的辦法,他叫王范死了這條心。

正當王范心灰意冷的時候,村裡來了一位遊方郎中,也就是王范剛才去見的那個老頭,老頭看了小女孩身上的魚鱗癬,說:這病能治好。王范一聽來了精神,問他要多少錢才能治好病。老頭說:「葯不值錢,是祖傳秘方,也是一個偏方,但這病極少見,別說一般醫生治不好這種病,就是治得好,一生也難得遇上這樣的病人,所以收費較高,兩萬元!」

王范一聽傻了眼,他去哪兒弄這些錢呢?正當王范在發愣時,老頭從包里拿出一些葯來:「為了證明這葯的效果,我先送你一點,僅是證明一下,不能根治。」說完這些,老頭又說了自己的家庭住址,要王范有了錢去找他。王范當晚就試了,他把葯塗在女兒身上,不料奇蹟真的發生了,當晚女兒身上就不癢了,睡得很香。沒出三天,魚鱗癬大面積脫落,可好景不長,沒幾天,病情複發,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於是王范又去了老頭家裡,說了很多好話,還要女兒跪下來喊老頭「親爺爺」,但所有這些都沒用,老頭冷熱不吃,一是不賒欠,二是不少價。王范憤怒了,一天夜晚,他提著刀衝進了老頭的家,老頭面對刀子嚇得直哆嗦,他從裡屋拿出了一些葯,給了王范。

王范回家後把葯塗在女兒身上,哪知沒有半點效果,這葯是假的呀!葯雖然是假的,可他犯的案卻是真的,老頭的兒子在城裡是個有臉面的角色,他說王范搶劫殺人,於是公安抓了人,案子還在調查中,王范卻逃了出來,想不到這一逃卻逃出了一連串的事:遇見了女兒的親爸親媽,當了殺手沒去殺人,卻用拿回來的真錢買回了真葯!

今天,王范把從老頭那裡拿回來的真葯塗抹在女兒身上,第三天,奇蹟再一次出現:魚鱗癬蕩然無存,還長出了細皮嫩肉。女兒可高興了,身上再也不癢了,晚上睡得很香,孩子才十歲,說不出什麼,可她知道父親為她的病付出了很多,有一天,她對王范說:「爸,你猜我長大了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

「我要變成一個仙女,給你變很多很多的錢來。」王范聽了高興得流下了淚……

王范在家呆了七天,這些天他沒敢出門。第七天的夜晚,見女兒已熟睡,他背著她走出了家門。走過一條山道,他感覺後面有人尾隨,他知道尾隨他的不是公安,公安用不著這樣,可以名正言順地抓他。他知道了,接下來該會發生什麼事,這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對了,不是預料,是本應該有的結局,只是這事來得早了些。

有些話必須給女兒說了,再不說恐怕就沒時間了。王范走到了一條岔道口,這地方比較敞亮,他好一邊和女兒說話,一邊保護著女兒。女兒還在他背上熟睡,他叫醒了她。

女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四周,問:「爸,我們去哪兒?」

「爸帶你去戶好人家。」

「什麼?」女兒有些不解,睜大眼望著王范。

「爸原本是想帶著你去那戶好人家的,可是……可是爸只怕是走不動了。」

女兒越聽越不明白了:「爸,你為什麼要我去見那戶人家?」

「去見你的親爹親媽呀!」

女兒越發有些不解了,瞪大眼睛問道:「爸,你說什麼呀,你不就是我的親爹嗎?」

王范將女兒緊緊地摟在懷裡,嗚咽著說:「不是,真的不是,你本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當年爸一時糊塗,讓你白受了這些年的苦。你現在去找他們吧,在那兒,你會過上好日子的,還會受到最好的教育。你的親爸親媽都是有出息的人,在那兒,你再也不需要做仙女變錢的夢了。」

「他們要是不認我呢?」

「怎麼會呢?他們是慈善家,每年都會給孤兒院好多好多的錢,怎麼會不認自己的親生女兒呢?要是他們懷疑你不是他們的女兒,你就把背露給他們看,因為你媽身上也有魚鱗癬。對了,你背著的小書包里還有葯,這是爸特意給你媽弄來的。」

「我知道,爸為了這些葯還被抓了。」

王范把女兒死死地摟著,淚水長流:「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這是爸在生前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你媽的病好了,你爸就不會和她鬧了。你回去後要告訴你的爸媽別再鬧了,其實他們所鬧的,是日子過好了在找好日子的岔,這些岔,窮人忙著生存,連想都不會去想啊!」

說完了這一些,王范像是履行了一個神聖的使命,他鬆開了女兒的雙手,抹了抹眼窩裡的淚水,說:「去吧,你爸媽住在城裡,怡景花園,陶然山莊……」

女兒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她向後退了兩步,又突然撲到王范的懷裡,大聲哭著說:「爸,你說的不是真的,你是嫌我累著了你。爸,我的病不是好了嗎?我哪兒也不去,他們再好我也不去,你就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好爸爸!」

小道邊的樹林內發出了急驟的聲響,也能聽到清晰的腳步聲,王范用力將女兒推開,對著樹林高聲大呼:「你們不要開槍,她是你們的女兒……為了孩子,你們的雙手不要沾著鮮血!」

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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