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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愛情是我不說,你也知道

「給本宮將她綁上去!」

只見一聲嬌叱聲響起,一個身上穿著素色衣裳,衣裳上一點花紋都沒有的婦人被士兵綁上了皇城城門的城牆上,婦人臉色蠟黃憔悴,卻難掩著她傾城的美貌。

她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眸此時含著滔天的恨意,看著剛才下命令的女子,用盡全身力氣叫道:「沈婧慈,你不得好死!」

「咯咯!」被婦人詛咒的女人身上身穿著銀色盔甲,看起來英姿颯爽,只是,她和被綁在城牆上的婦人相比,面貌稍有遜色,而她,眉目間儘是戾氣。

此時她聽到婦人的詛咒,她笑得極其開心,眼裡儘是嘲諷的目光,「謝如琢,不得好死的是你吧?你別忘記了,你們謝家不奉新君已經被全家抄斬,如今謝家只剩下你和謝淮南下去和家人團聚,我們姐妹之情一場,姐姐,妾身怎麼能讓你在人世間孤孤單單一個人呢?」

此時被綁在城牆上的,正是謝家如今剩下的唯一嫡女——謝如琢,新帝蕭君涵是皇子的時候的王妃。

謝氏一族,傳承百年儒學望族世家,謝如琢祖父謝晟禮曾為帝師,謝氏一族輔佐高祖皇帝奪得天下,隨後封侯拜相,可謂門第顯赫,當年謝家嫡女謝如琢嫁於二皇子蕭禎的婚禮轟動皇城,誰能想,在二皇子蕭禎登基之後,謝家以不敬皇族罪責被滿門抄斬,而二皇子妃謝如琢被貶,淪為階下囚。

而此時,謝如琢聽到面前這位曾經被當做姐妹的側妃沈婧慈一言,她眼眸之光漸漸黯淡,眼圈紅了起來,是她害了謝家,如今,她唯一的兄長謝淮南是謝家唯一的子嗣,他絕對不能死!

謝如琢想到這裡,她貝齒咬著蒼白脫皮的嘴唇,口中蔓延著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看著面前譏諷地看著她的沈婧慈說道:「沈婧慈,你恨的人是我!你要殺要剮隨便你!在大牢里,你已經折磨過我了,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哥哥,看在以前我如此幫你的份上!」

沈婧慈聽到謝如琢的這番話,她得意地笑了起來,沈婧慈是如此驕傲的人,如今,她讓自己放過謝淮南,哼!笑話,斬草不除根,這不是養虎為患?

沈婧慈想到這裡,她抱著手臂,臉上難掩著高傲地說道:「謝如琢,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在你的臉上貼金,以前你幫我?笑話!這是本宮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你幫我什麼?你搶了我男人,奪了我王妃的身份,讓我成為他的側妃,這叫幫我!」

「你……」謝如琢聽到沈婧慈的話語,眼眸一縮。

還沒有等謝如琢說完話,只聽到沈婧慈冷哼了一聲,得意地說道:「你求我啊!求我,我說不定考慮一下!」

沈婧慈想著,在大牢的時候,她使人折磨沈婧慈,不管怎麼鞭打、針刺、夾刑,這個女人都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的話,她就不信,她不能讓沈婧慈給她低頭求饒!

謝如琢聽到沈婧慈的條件,她眼眸頓時一縮,她祖父教導她,身為謝家人,絕對不能彎腰,可是,如今面臨危機的是她的兄長,唯一的兄長!

謝如琢口中一股腥甜,從牙縫裡面迸出一句話,「我求你!」

「呵呵呵!」沈婧慈聽到謝如琢的話語,仰頭笑了起來,等到她笑完之後,她臉色一沉,「來人,傳信給謝淮南,告訴他,如不來,他的親身妹妹弔死在皇城牆門!」

「你!」謝如琢聽到沈婧慈出爾反爾,她氣得臉色漲紅,目光如刀,恨不得殺了面前這個女人。

傍晚,一陣馬蹄聲從遠處而來,為首的將軍正是謝淮南……

已經被掛在城牆上的謝如琢無力地抬起頭,當看到遠處率領著騎兵過來的帶頭將軍正是謝淮南的時候,謝如琢眼眸驚恐地瞪大,不!哥哥,哥哥他絕對不能過來!這是沈婧慈和蕭君涵的陰謀。

謝如琢想要大聲地讓自家的兄長離去,可惜,暴晒了一天的她已經發不出聲音。

謝淮南看著被掛在城牆上的妹妹,眼睛猩紅起來,他原以為妹妹身為蕭君涵的正妃,謝家傾力幫助他登上了皇位,蕭君涵會善待謝家和他的妹妹,可是,沒想到蕭君涵會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登基之後,竟然將謝家給毀了,如今,還如此對待他的妹妹!

「哥……」謝如琢看著面前自家兄長心疼而憤怒的模樣,她張開嘴巴,卻只能從嘴裡發出嘶啞的聲音。

謝淮南將怒氣給壓下,對著城牆上的士兵叫道:「叫蕭君涵過來!說我謝淮南過來了!」

士兵聽到謝淮南的話語,立刻去叫人,不一會兒,只見臉上帶著得意表情的沈婧慈走了過來。

「怎麼是你?!」謝淮南看著過來的沈婧慈,俊臉瞬間陰鷙冷酷,青筋跳凸,漆黑的眼眸裂出道道腥色,指骨握的獵獵作響,整個人宛如羅剎現世!

謝淮南萬萬沒有想到,被自家親妹子當做姐妹的女人竟然和蕭君涵勾結在一起,看此時她的打扮,恐怕,這個女人在這次的陰謀中也是一個重要的角色。

沈婧慈看著面前的謝淮南震驚的模樣,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表情,含著譏諷的聲音說道:「謝淮南,等你很久了!」

「沈,婧,慈!」謝淮南一字一句地憤恨地吐出沈婧慈的名字。

沈婧慈從腰間抽出一把劍,走到城牆邊,劍直指著謝如琢,得意地說道:「謝家,如今只剩你們謝家兄妹,我先殺了她,再殺你,讓你們兄妹倆下去陪謝家族人,如此團聚在一起,你們覺得如何?」

「沈婧慈,你找死!放開我妹妹!你的目的不是讓我過來嗎?現在,我謝淮南就在這裡,拿我來交換她!」謝淮南看著沈婧慈這舉動,眼裡露出驚慌的目光。

「不……」謝如琢聽到謝淮南的話語,虛弱的聲音說道:「哥哥,你走!我是謝家的罪人,我拿死謝罪!」

「呵呵!」沈婧慈聽到謝如琢的聲音,冷笑地說道:「謝如琢,你以為你死就結束了嗎?剛才我說的話,是不是你沒有聽到,現在,你看看看看眼前這一幕!」

沈婧慈說完,厲聲叫道:「弩箭準備!」

沈婧慈的話一落下,數架弩弓被架起,目標直直對準著謝淮南。

「保護將軍!」在謝淮南身邊的將士看到這一幕,立刻拿著盾牌圍在了謝淮南的身邊。

沈婧慈看著眼前的一幕,她輕蔑一笑,「不自量力!」

她說完這句話,低頭看著掛在城牆上的謝如琢,冷笑道:「謝如琢,好好地看眼前的這一幕,讓你終身難忘的!放!」

隨著謝如琢的命令一落下,只見數道鋒芒銳利的長箭從弩弓射出,劃破空氣,直直地射向被盾牌保護在中央的謝淮南。

「砰!」

弩箭直直地穿過盾牌,堅固的盾牌在這數道弩箭的強攻下,竟然脆弱如大白菜一般,裂出數道裂痕,更是誇張的是,弩箭只穿過拿著盾牌的士兵身體。

被保護的謝淮南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這……怎麼可能?!

沈婧慈看著城牆下被嚇得驚呆的眾人,嘴角得意地勾了起來,「再射!」

乘勝追擊,不留一絲退讓的餘地,在沈婧慈的心裡,她一定要將謝淮南和他的人斬草除根!

「不!」

謝如琢凄涼的聲音叫了起來,眼裡留下血淚,眼睜睜地看著數道弩箭只穿過她兄長的身體,從小保護著她長大的哥哥,就在她的面前直直地倒下!

「咯咯咯!」沈婧慈得意的笑聲響了起來,看著悲痛的謝如琢,她的笑聲停不下來。

她等著這一刻,等了好久了!

謀划了十多年,忍辱負重做了人家的妾,笑到最後的人是她,是她沈婧慈!

謝如琢聽到沈婧慈的笑聲,她覺得刺耳萬分,包涵血淚的眼眸中儘是滔天的恨意,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得意狂笑的沈婧慈咒罵道:「沈婧慈,你不得好死!這個毒婦,早晚會下了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的!」

謝如琢的詛咒讓沈婧慈的笑聲停了下來,她冷哼了一聲,譏諷地看著謝如琢,說道:「謝如琢,下十八層地獄額,我沈婧慈死,老天爺都不收,你覺得閻羅王會收嗎?不過,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你覺得我會心甘情願地嫁給君涵當側妃嗎?哼!要不是為了他的大業,我會如此委屈?君涵答應我,只要他登上皇位的那天,我便是皇后!而你……」

沈婧慈看著一身狼狽的謝如琢,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你成了下堂婦,我也不會輕易地饒過你,讓你受盡折磨,親眼看到你謝家的覆滅,才能消去我的心頭之恨!」

謝如琢聽到沈婧慈的話語,因為憤怒身子顫抖顫抖著雙肩,臉色鐵青,貝齒相磕地怒瞪著沈婧慈,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沈婧慈都死了多少次了。

沈婧慈看著面前謝如琢怨毒的目光,她怒從心生,「來人,給我挖了她的眼睛!」

沈婧慈的命令一下,只見兩個士兵將綁在城牆上的謝如琢拉了起來,而另一個士兵,拿著匕首,漸漸地逼近謝如琢的眼睛。

就在匕首準備要刺入謝如琢的眼睛的時候,只見一個將士叫道:「娘娘,你看!」

沈婧慈聽到他的話語,只見一行穿著黑色騎裝的騎兵快速地朝著這邊走過來,黑甲黑袍,朱纓赤馬,一看,便是精銳兵馬,而這些騎兵正嚴密地保護著在隊伍中的一輛看似簡單,卻另有乾坤的馬車。

沈婧慈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她眼眸頓時一縮,黑騎!她隨即對著身邊準備對謝如琢動手的士兵叫道:「先留著她的眼睛!」

「是!」士兵聽到沈婧慈的命令,收住了手中的匕首。

而虛弱的謝如琢順著沈婧慈的目光看下去,當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她身子一僵,難道是他!

「殿下,謝將軍死了……」為首的軍將看到謝淮南被射死,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對著馬車裡面的男子說道。

馬車裡面的男子聽到軍將的話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虛弱的聲音說道:「誰在城牆上?」

「是沈婧慈!」軍將聽到男人的問話,目光落在城牆上,隨即接著說道:「還有謝王妃!」

男人聽到軍將的話語,隨即說道:「過去!」

當馬車停落在城牆十尺之外站定時,車上的馭夫抬手將彩帛製成的車簾緩緩揭開半邊縫隙。

只見車內一幾,一榻,一人。

饒是已經被命定為皇后的沈婧慈見過他數次,但此時再次見到這個男人也被晃了眼,一個半倚在榻上,雖然身體虛弱,絲毫不被光華所遮掩的男子——蕭君夕。

沈婧慈很快收起了她的驚艷,對著面前的男子含笑地說道:「三皇子,許久不見,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的虛弱,這舟車勞累,您可要保重身體才是,免得陛下擔心。」

蕭君夕極其俊美的臉上蒼白無血色,聽到沈婧慈的話語,他拿著白色的錦帕捂著嘴巴,輕輕咳嗽了幾聲,清透瀲灧的黑眸含著冷冽,他淡紅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聲音說道:「我過來的目的很簡單,我要她!」

沈婧慈聽到蕭君夕的話,眼裡划過驚訝的表情,隨即譏諷地看著身邊的謝如琢,冷笑地說道:「謝如琢,沒想到啊!三皇子對你的情意那麼深,我說,你怎麼就有了一張勾人的臉呢?如果,我將你的臉蛋給劃花了,是否別的男人就不會看上你了?」

沈婧慈一說完,只見她手中的劍指向謝如琢的臉蛋,這一動作,瞬間讓下面的蕭君夕心提了起來。

蕭君夕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沈婧慈,你敢!如果你動她一根汗毛,你是絕對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的,你信不信?」

他說完這句話,情緒因為有些激動,隨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沈婧慈聽到蕭君夕的威脅,冷笑,收回了劍,譏諷地說道:「三皇子還真是有情意義!她說完,目光從謝如琢的身上投在蕭君夕的身上。

「三皇子,黑騎令!」

蕭君夕聽到沈婧慈的這句話,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淡漠的聲音說道:「沈婧慈,一手交人,一手交令,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

沈婧慈聽到蕭君夕的話語,她輕蔑一笑,說道:「三皇子,對於你手中的黑騎令,是陛下感興趣,而不是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不拿令給我,呵呵,我就在你的面前慢慢地折磨謝如琢,你不知道,如今她身上的傷痕都是我折磨的,很多手段我還沒有用在她的身上呢!正好,三皇子你來了,你可以充當一下觀眾。」

「你!」蕭君夕聽到沈婧慈的話語,呼吸有些不穩了起來,他平生唯二的弱點,除了他的父皇,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沒想到,今天會暴露在這個惡毒女人的面前,他恨!但是,他卻不得不妥協!

一旁的謝如琢淚水流了下來,她這輩子,最辜負的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不計較過去她的無情,在這個時候過來救她。

她不能再欠這個男人的情了!

謝如琢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面前的蕭君夕大叫道:「蕭君夕,你走!我不要你救!走!」

「呵呵呵!」沈婧慈聽到謝如琢的話語,笑得開心不已,幸災樂禍地看著下面的謝如琢,說道:「三皇子,你瞧,人家都不想要你救呢!」

蕭君夕眼裡划過受傷的表情,但是並沒有回應謝如琢,而是將目光投在嘲笑他的沈婧慈身上,冷冷的聲音說道:「沈婧慈,你說了,是二哥在乎黑騎令,如果他知道,今天有機會可以拿到黑騎令,卻因為你的緣故,拿不上,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縱然他許諾給你皇后之位,但是,他可是沒有下聖旨,隨時都可能有變化,你應該了解他的性子!」

沈婧慈聽到君夕的話語,眼眸頓時一縮,她手下意識地握成拳頭。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令!」沈婧慈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面說出這句話。

蕭君夕聽到沈婧慈的話語,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沈婧慈示意身邊的一個將士下去換人換令,她站在城牆,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

謝如琢朝著蕭君夕猛搖頭,可惜,這個男人不為所動。

將士拿到黑騎令,朝著沈婧慈點頭,而同時,他將身後的謝如琢推向蕭君夕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沈婧慈尖銳的聲音大聲叫道:「給我殺!」

沈婧慈的話一落下,早在一旁準備的弩弓數箭齊發。

「保護三皇子!」蕭君夕身邊的親衛圍住蕭君夕,卻一時間忽略了謝如琢。

「不!」蕭君夕眼睜睜地看著一隻箭只穿謝如琢的胸口,一口血從喉嚨間涌了出來,噴散在大地。

「對……不起……」感覺到生命漸漸流逝的謝如琢看著面前吐血的蕭君夕,她無聲地說出了三個字,隨後,陷入了黑暗中……

未完待續

謝如琢能守住自己的清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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