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寇風雲》致敬《亮劍》，雖四平八穩但依舊打臉張藝謀

文/馬慶雲

陳嘉上導演做了不少爛片，比如《四大名捕》系列。但陳嘉上導演一直有片子拍，為什麼呢？首先是，陳導會寫套路化的劇本。第二，也是投資方非常看重的，陳嘉上導演拍戲的時候知道如何用假裝的大場面來省錢。陳導的這兩個聰明，在《蕩寇風雲》裡邊均有體現。

先說劇本上的小聰明。明朝綱紀不振，內部腐敗造成倭寇橫行，這是《蕩寇風雲》放出來的一條線路。這條批評線，顯然是學《大明劫》和《綉春刀》等，是一條看似可以做深刻的線。

戚繼光夫妻情深，外加上戚將軍又是一個妻管嚴，勇武之人必有嚴厲妻子，且此君必是怕老婆又愛老婆，關鍵時刻的老婆，還真能頂半邊天用。這個情感線的敘事路數，是《葉問3》等電影的。陳嘉上奉行拿來主義，放在《蕩寇風雲》裡邊給戚繼光做一條敘事輔助線，也未嘗不可。

第三條最重要的線路，就是英雄的英勇無敵、上陣殺敵了。很多打殺的戰爭片，都是這條路徑，沒有太出奇的地方。與前兩條線一起，三線合一，形成的劇本可以用四平八穩來形容。四平八穩對於當下的電影劇本來講，不算褒義詞，畢竟平穩意味著沒有突破，意味著大量老電影路數的雜糅。

再說打鬥。花小錢辦大事的本領，陳嘉上導演在《四大名捕》的幾部系列中就已經顯示出來了。外行看陳導的電影，會覺得相對過癮，要場面有場面，要硬功夫有硬功夫。可陳導的電影場面架不住推敲，他很會刷小聰明。

比如，陳導在《蕩寇風雲》中會呈現一個大規模行軍的鏡頭，看著滿滿撲撲的都是人頭攢動。可這類鏡頭總是一閃而過的，不會有更明細的呈現。接下來，立馬是近景甚至特寫，讓一兩個主演外加上幾個群眾演員就能拍攝完成。它會形成一種審美錯覺，場面很大，氣勢恢宏。這種小聰明用一兩次行，但用多了，會給人感覺，陳導的戲，離大片還有不小的距離。

整體來說，《蕩寇風雲》就是無問題更無驚喜。電影不僅展現明朝腐敗，更有兒女情長，同時還有英雄氣概，並堅持政治正確：不殺降賊，不貶低敵人。這樣的劇本，實際上要是給張藝謀拍攝，遠比老謀子錯誤橫出的《長城》強太多，至少在故事上說得過去。老謀子的問題就是講故事的步子邁的太大，扯著兩個晃蕩的鳥物之後，哎喲一聲，竟然是洋腔洋調的。但老謀子可以彌補《蕩寇風雲》的場面。

該片在劇本階段，尚有很大提升空間。不妨以另一部抗日影視劇作為對比例證，聊聊《蕩寇風雲》成為優秀電影的兩點可能。它就是李雲龍主演的《亮劍》。與之對比，陳嘉上的這部戲，可以做不少提升工作。第一，人物刻畫。第二，行軍作戰中的謀略。

《蕩寇風雲》的主人公戚繼光，過於正氣了，臉譜化嚴重，不如李龍雲這樣的角色鮮活。無論保家衛國，還是跟夫人纏綿悱惻，都略顯綿軟無力。臉譜化的人物，容易帶來這種審美疲憊。陳嘉上導演在劇本創作上的小聰明，其實也是害了自己向更高處提升的掣肘之處。

第二，陳嘉上應該跟《亮劍》學行軍作戰中的謀略。《亮劍》之所以好看，很大一部分，是兩軍對壘的時候，李龍雲搞出來的好招數。而《蕩寇風雲》在行軍作戰上，就過分潦草了，沒有你來我往，硬打瞎打的成分太多。陳導其實很應該認真閱讀中國的古典名著《三國演義》，這本書在如何打上，很有門道。不少香港導演，都是關注打的場面，將領的單挑等等，卻忽略了謀略部署。一部優秀的戰爭片，非常大的看點就在謀略部署上，正確的例子如《鳴梁海戰》，後半程都是如何部署海船作戰的。

《蕩寇風雲》完全可以把戚繼光挖的很深，把明朝挖的很深，甚至於把如何正面抗擊倭寇挖的很深。陳導一切都選擇了淺嘗輒止。這應該屬於一部及格的作品。當然，即使一部這樣的還有很多提升空間的作品，都比老謀子的《長城》要高明很多。一部《長城》的經費，可以拍攝十部甚至更多的《蕩寇風雲》，老謀子不覺得臉紅嗎？少吃饅頭爭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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