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第一明白人說了一句震動清朝的實話，重臣當笑話，最後應驗了

一

清代郭嵩燾因為替清政府負責外交事務，去過不少西方現代國家，長了不少見識。

回國後，看了清政府的洋務運動後，說了一句話：豈有百姓窮困而國家自求富強之理？

之後在《與友人論行西法書》中說到：今言富強者，一視為國家本計，抑不知西洋之富，專在民，不在國家也。

郭先生是這樣認為的：西洋之所以發達，政治體制是主內，有了好的政治體制後，才會有先進的科學技術。

進一步，郭先生說，一個合理的社會首先要有人民利益，才有國家利益。技術和經濟不能脫離政治制度而發展。

最後郭先生說：如果國家不從根本上改進，什麼洋務運動、什麼新政都會失敗，只怕清政府也會倒台。

二

說上邊的話時，距清政府滅亡大概還有三十幾年的光景。

1895年，中日海戰失敗，宣告洋務運動破產。

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清政府垮台。

上邊的話真真應驗了!

然而，當郭先生說這些話時，卻被當成了清奸（清政府是滿人政府，不是漢人政權，不能算漢奸）。

有人編出一幅對聯罵道：「出乎其類，拔乎其萃，不容於堯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當時守舊氛圍極濃的湖南士紳更是群情激憤，認為此行大丟湖南人的臉面，要開除他的省籍，甚至揚言要砸郭宅。

郭先生一時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成為全國上下明槍暗箭的靶子。

三

郭先生在嶽麓書院時，他與曾國藩、劉蓉等相識，互相切磋學問、砥礪氣節，成為志同道合的摯友。與左宗棠等瀟湘子弟同為一時之傑。

同治十三年(1874)詔命郭嵩燾赴京陛見，抵京後恭親王奕當著郭的面在大學士寶鋆和沈桂芬之前稱讚郭「此人洋務實是精透」。可見朝廷此次重新啟用他，是沖他「精透洋務」而來的。

他在英國做大使時候寫了《使西紀行》一書，其中寫到：「條理之繁密乃至如此」。盛讚倫敦「街市燈如明星萬點，車馬滔滔，氣成煙霧。宮室之美，無以復加。」從途經十數國的地理位置，風土民情，風俗習慣，宗教信仰，到土耳其開始設立議會、制定憲法的改革，蘇伊士運河巨大的挖河機器，「重商」對西方富強的作用……全都作了介紹，儘可能讓國人對世界有更多的了解，擺脫夜郎自大的狀態。但總理衙門剛將此書刊行，立即引來朝野頑固守舊者一浪高過一浪的口誅筆伐，一時間群情洶洶，有人痛斥他對外國「極意誇飾，大率謂其法度嚴明，仁義兼至，富強未艾，寰海歸心……凡有血氣者，無不切齒。」「誠不知是何肺肝，而為之刻者又何心也。」(李慈銘：《越縵堂國事日記》，光緒三年六月十八日)「殆已中洋毒，無可采者。」(王愷運：《湘綺樓日記》)有人以郭嵩燾「有二心於英國，欲中國臣事之」為理由提出彈劾他，(郭廷以：《郭嵩燾先生年譜》)有人上奏，認為應將郭嵩燾撤職調回：「今民間閱《使西紀程》者既無不以為悖，而郭嵩燾猶儼然持節於外」，「愚民不測機權，將謂如郭嵩燾者將蒙大用，則人心之患直恐有無從維持者。」(張佩綸：《請撤回駐英使臣郭嵩燾片》)由於找不到合適人選，清廷未能將他召回，但下令將此書毀版，禁其流傳。

四

至此，我們才能理解屈原老夫子兩千多年前悲憤所說：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

眼看洋務興起，眼看洋務破產。

眼看清朝中興，眼看清朝滅亡。

一切的一切，都是百姓受苦，而他卻無力為力，雖然也並不是無動於衷。

有人說他的悲劇在於他書生氣過重，不知通權達變，不諳官場規矩，生性耿直卻屢因耿直招禍，才華橫溢識見過人卻不免持才傲物……

但根本上更是時代、社會的悲劇。倘先驅者不為時容，屢遭打擊迫害，受害更深、更遠的，恰是那個時代、社會自身。

如果清朝能重用這個有超前眼光，有更遠更准更根本認識的明哲之士，也許小日本就不敢給中國製造幾十年的麻煩，給我華夏引來深重災難。

然而一切只能是如果，歷史的河流還是按它自己的方向在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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