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紅《五月初的桑葚》

五月初的桑葚

河南濮陽張振紅

公園一角有一棵巨大的桑葚樹，老樹的粗壯和斑斑老掉了的樹皮訴說著自己的歷史！五月初的桑葚大部分是綠青色的，三三兩兩泛紅了的桑葚中還夾雜著發紫的幾粒。

女兒和兒子嚷嚷著要吃桑葚，我突然間有了要爬樹去摘桑葚的念頭！爬樹對我這個當年「假小子」來說，算得了什麼呢，我可是輕盈如燕！可是，當我用手抓住樹榦的那一刻，我才發現身體像贅了一塊石頭，兩手根本用不上力，2米高的一棵樹我愣是爬了五分鐘，上去時已是大汗淋漓。

我小心翼翼地挑著泛紫的桑葚，卻發現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的笨拙，心裡也有些恐懼。歲月的滄桑不僅畫多了大樹的年輪，也使我的身體烙上了歲月的烙印。

樹下的一雙兒女興緻勃勃地給我指揮著：「媽媽，那裡有個紫色的；媽媽，這有個熟透的……」我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轉動著笨拙的身體，尋找著紫色的桑葚。每找到一顆往下撂時，孩子們的小手就像小燕子的翅膀一樣張開，希望這個桑葚能落到自己的手裡，然後不假思索地放到自己的小嘴裡。到我嘴邊的「不衛生，應該洗洗再吃」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下來吧！30多歲的人了，還那麼頑皮，小心摔著。」母親用擔心的眼神看著我，嗔怪的語氣中透露著擔心。

從樹上下來，隨手摘了一個桑葚，給了女兒。「媽媽，我覺得姥姥、你、我和弟弟就像這些桑葚！」

「呵呵！從何說起呢？」我笑著問女兒。

「你看，這個紫色的是姥姥，泛紅色的是你，而這些青色的就是我和弟弟。」

多麼形象的一句話啊！看著桑葚仔細地回想著女兒的話，我的思緒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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