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課去北大蹭課的日子——給每一個迷茫而渴望中的你

哲理 05-31

May

灼見（微信號：penetratingview)

讀過的書讓我更豐富，走過的路讓我更精彩，遇到的人讓我更寬容。

作者丨素懷

也許你知道凌晨四點半的哈佛什麼樣子，但你知道清華北大的嗎？我所看見的，也許只有孤魂野鬼出沒吧！其實很多時候他們的生活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遙不可及。

快十一點的北大教學樓

兼職一月的工資剛夠車費，就裝上相機和閑書爬上火車，直奔夢寐以求的學府。這一次索性假裝自己是北大人在北京呆一周。

這次來北京，承受不住房價，便投奔在北大讀研的姐姐。剛到長沙讀大學時，沒有一個認識的人，爸爸同事的女兒就成了我在長沙唯一的親人。去年姐姐保研到北大，又感到無依無靠。北大，成了我另一個遠方。

北京這幾天，天空中無一絲雲，道路兩旁樹也稀少，陽光照得地面，屋頂，人臉發出明晃晃的光，照得北大圖書館的屋頂更是耀眼。校園一周車水馬龍，難得看到商店，唯一賣吃的地方就是堆滿書報的報刊亭。沒有人停留，學生亮出學生證快速通過校門，遊客會被阻擋在外。

走在校園中的外國留學生佔了快一半。走在路上可以聽見各種不同語言的交談。她們交談著讀過的英語原著，參加過的大型比賽。我像一個喪失理解能力的人，不懂他們的語言，即使是中文交流也含有專業術語。

北大學霸眾多。能到這裡讀書的都是當地的佼佼者，但也有到大學後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而一蹶不振的人。學生頂受不了壓力，跳樓時有發生。有每天如高三一樣拚命被保研的學霸，也有通過各種比賽拿名次但專業不怎麼樣的人。他們懷著各種本領，衝進這所歷史悠久的門。

「今天那個男老師好帥哦，我要去要聯繫方式。」

「那個歡樂頌你看到多少集了？」

「今晚就要搭帳篷排隊搶票了。」就看見沿路一條鋪開地鋪就為搶一張校園十佳歌手比賽門票的學生。

她們對於學習的熱情和對於課外活動的興趣一樣強烈。本科生基本滿課，卻還要參加很多社團，一到周末路口就是百團爭艷的時候。有為了社團表演排練到凌晨一點才回寢的；有每天清早出去自習，晚上12點才回來的人。但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起早，因為基本沒有第一節課，其他人都會睡到八九點。早晨的北大清凈無奇，而11點的北大還燈火通明，自習室里也大有人在。????

圖書館

?學習在這裡是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的最大概率事件。教學樓的走廊邊，過道上，大廳里，有空地的地方都被擺上了椅子和桌子給學生提供學習的平台，就連欄杆也設置了放書的平台。站著的，坐著的，拿書的，看電腦的，以不同方式吸取知識。教學樓里的設施完備，綠化也不少，牆上都是名人字畫作品。難怪在北大綠地區基本不見學生，教學樓給予了他們足夠的活動空間，也就不需要在外面散步了?。

??樓梯間

?平時我都起得很早，在北大住的每天反而睡起了懶覺。白天去教學樓上課，太陽小了便出去轉轉園子，感受北京當地人的生活。自出去丟了太陽傘，多次坐反方向頂著大太陽在城市中迷失又未照到好照片，索性太陽大的時候不出去，當一個夜行者。???

??????北大奉行—知識無價，有教無類。外校人也可享受資源。在課表中看到剛好有哲學科學課，走進教室，學生稀少，他們佔據著離對方最遠的位置，沒有坐在一起的學生，都在看著筆記本屏幕敲打鍵盤。上課鈴響後也還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似乎大家對這門課不感興趣，筆記本上的論文、網頁在不斷刷新，只有老師自侃自談的狀態依然不變。

運氣太差，選的這門課跟我們平時的馬克思課一樣無聊，沒帶閑書，不自覺打起了瞌睡。突然驚醒，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立馬收起書包尋找另外一個教室繼續蹭課。看見人多的教室里基本都在上專業課，大家聽得倒是很認真。

走著走著，被一個優雅的聲音吸引，不便闖進去，透過門縫看見裡面全英文PPT，以為是英語課。好奇英語課怎麼會講約會、同性戀、性愛。我們平時避而不談的話題老師談論得平淡無奇，學生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有我這個外校人在門口呆若木雞。話題快速轉換，青少年心理、青年心理特徵都幾句帶過，留給學生自己去查找資料。站著聽了一個多小時，下課聲響起，一問才知道這是心理發展課。

走的最後一天早上，和在北大讀書的女神約了早飯，互送書籤。接受了北大教授哥哥熱情的款待。想著最後再無蹭一節課，找了一個教室溜進去，鈴聲一打，坐著的人便蜂擁而至找他簽名，才打聽到他是曹文軒。一節課東拉西扯，閑話不斷，還穿插朗誦，但都在傳達著小說的藝術。記得最深的是他談笑了一句：「別人聽到火車的聲音是哐叮哐叮，而我聽到的是肯定否定肯定否定～」

一個老師講得好並不需要在乎她是哪個學校，吸引學生的是她因閱歷和見解而自帶的氣質，所包含的知識內涵。

在北京，最豐富的就是資源。這也是近二十年有500餘北大保安考學深造的重要原因吧！各個高校的名人講座就跟我們的課表一樣排得滿滿的。名人扎堆，在我看來很出名的央視主持人來這開講座都會受到冷遇。聽著姐姐們談論，不是今天認識了這個大佬，就是誰誰要去大公司實習。大家都想要到更高的地方，而北京給他們提供了他們所需的資源。??

?北大，在我看來，並不是面面俱到。當然，也沒有哪個學校是十全十美的。走在北大校園裡，行道樹太小無法提供足夠的陰涼，教學區和綠化休閑區完全分隔，學生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想要放鬆也沒地方，只能換個地方繼續自習。相比於北京很多高校，景觀只能算歷史悠久不能算怡人。圖書館更是飽含歷史，昏暗的燈光照在一排排的舊書上，彷彿穿越到了十幾年前。北京地少人多，也只有北大清華學生可以享受四人間，大多高校都是六人寢，不過北大也只能使用公共澡堂，11點便沒有了熱水。幾次拍攝忘了時間，只能哆哆嗦嗦沖個澡，瑟瑟發抖爬上床。

前幾天晚上都是姐姐到門口接我回寢，幾天下來還是記不得路線。後面自己走，只有自己走過的路，才會在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跡。

昨天和在北京讀書的幾個高中同學約飯。高中的場景歷歷在目。想去那段充實而虛無的生活，我們只有一個目的，考上好的學校。我們為了一道沒法弄懂的題可以研究半天，為了一次不理想的成績可以失落幾天。精神如繃緊的弦，一觸即發，所有的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老師、家長、學校調動所有事件，給我們製造了一個理想的世界，只要考上好的學校，人生都順利了。而到了大學的我們都認同：高考完就輕鬆了，這是我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道坎兒。?

北交大

?高三我小心翼翼保持著前幾的成績，不敢鬆懈。各種壓力壓得我透不過氣，周國平的書籍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才沒讓我倒下。高考後，我們學校十幾個清華北大，我們班的佔了大半。而我，如夢般進入了一個從沒想過的一般本科。分數下來後，我一次次讓自己睡死過去，希望這是一個夢，醒來就消失了。然而這是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魘。?

趕上周國平講座

?這次來，和他們聊起學習生活，學校不同，層次不同。大二就已經跟著導師做項目，還可以掙生活費，參加很多活動，晚上回來趕論文。她們的生活費是我的兩倍，一次吃飯看電影就得花費我一天的工資。?

國貿的地鐵站門口

???

?北京是高消費，快節奏，高校畢業生大多也能很快進入企業高層，再過著高消費快節奏的生活，他們的孩子一出生也就在了高層次上，接受高質量教育，享受高質量生活。而底層很難逾越這個界限，這也許就是《北京摺疊》所折射出來的社會分層現象。

高峰期看到擁擠的地鐵站，大家一哄而上，從一個地方進入鐵箱子趕往另一個地方工作，晚上再通過鐵箱子回到住所休息一陣，有的還得熬夜加班，第二天繼續前一天的生活，如此往複，也只有到周末才有時間通過豐腴的物質生活讓自己得到一點放鬆，努力工作得到一點補償。?

?這樣的生活，我是萬萬忍受不了的。在書店認識的服務員就靠著工資旅遊，掙滿了車費就出發，一月三百生活費，從不抱怨生活。徒步無人區在我們看來艱苦，他卻以此作為生命的支柱。

後來領悟到盧梭的簡樸生活的本質，我開始在一點點克制自己物質上的慾望，平時一葷一素足夠提供能量，盡量減少零食甜品的攝入。兼職每天做的咖啡飲品比星巴克更精緻，我也不再喝飲料。

和高中同學一起看了《摔跤吧！爸爸》。我們被感動得稀里嘩啦。吉塔沒有走上那條一般女孩子都會走的路，不顧周圍人的譏笑和男孩子摔跤比賽，在爸爸的嚴格訓練下獲得了國家大獎。得以進入最好的體育學校訓練，教練要求她放棄原來不正規的訓練完全按照教練的方法。吉塔在同學的帶領下開始忘記爸爸之前的嚴苛要求，不注重飲食還經常外出遊玩，最後輸了國際賽事。她意識到學校並不能教會她什麼，又開始接受爸爸的指導才一步步晉級。雖然最後擲硬失敗，被對手束縛住大腿，最終還是靠自己實現了反擊。

這部電影像是一晚心靈雞湯，精神一下被振奮。不是所有的好教育系統都適用於你，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比賽就算只有兩分鐘，也有120秒，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贏家是誰。

沒有考上清華北大，不覺這兩年有什麼遺憾。大學軍訓加入男子拳術方陣，成為裡面唯一一個女生；從一個說話吞吞吐吐的小女生到現在可以自信站在台上演講的大女孩；轉了專業又當了班長、副部；減下接近30斤的體重；160出頭穿著12CM高跟就去走秀。看了更多的書，走了更多的路，認識了更多的人。

讀過的書讓我更豐富，走過的路讓我更精彩，遇到的人讓我更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