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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曾國藩九年連升十級的訣竅

揭秘曾國藩九年連升十級的訣竅



曾國藩第一次見道光帝


道光十八年(公元1838年)五月,大清帝國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鴉片戰爭一觸即發,國庫虧空,民不聊生,大清國的最高統治者道光皇帝,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就在此時,在翰林院實習期滿的曾國藩,已是囊中羞澀,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道光帝最終的面試。翰林院主要負責編修國史,為皇帝講解經史,以及草擬有關典禮的文件等。

曾國藩儘管每天照常去翰林院值班,但心裡卻盼著吏部的引見通知,可等來等去,就是不見通知的蹤跡。曾國藩心裡清楚,這是沒有送禮的結果。吏部不上報,皇上又日理萬機,如何能知道還有一名該引見的庶吉士沒有引見?吏部輕輕一拖,六個月便悠悠地過去,曾國藩存在手裡吃飯的銀子已一文不剩。所幸會館的賬房總管沒有催債,否則就很難堪。


這時曾國藩最大的消遣便是讀史、寫字,背大清律例。他看書的習慣是一本書沒有看完,就不看其他書。每有心得體會便記錄下來,他在讀書筆記中寫道:「讀史可以參透世事興衰的因緣,從中吸取經驗和教訓,掌握為官處世的精髓。」 四月十六日,吏部通知引見的文書終於下到翰林院。引見的時間是次日午後,引見大臣是禮部右侍郎扭喧、吏部右侍郎嬴默綬。


看到吏部的文件,曾國藩一改往日愁容,興沖沖回到會館,引得茶房都生了好奇之心,忍不住追問:「翰林公今天眉開眼笑,莫不是有了什麼大喜?」


「明日午後過班引見。」曾國藩微笑道。


「嗬!」茶房也跟著高興起來,「這可是大喜事!小的可得通知伙房,晚飯給翰林公加個菜!」晚飯桌上,會館果然免費給曾國藩加了個豬雜碎。曾國藩知道,這是會館的老例,也就不客氣,趁著好胃口,風捲殘雲般吃了個精光。


第二天午後,曾國藩跟在兩部堂官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圓明園中的勤政殿。


道光帝已升座多時,兩部侍郎進殿後先跪倒在地,曾國藩便也急忙跟著跪倒。依照慣例,道光帝先把曾國藩的履歷看了看,然後隨口說一句:「曾國藩,你抬起頭來,朕有話問你。」


曾國藩急忙抬起頭來,心裡卻是怦怦大跳。他雖眉清目秀,偏偏天生長了一對三角眼。道光帝對長三角眼的人素來反感,認為這種人非婪即狠,難成大器。道光帝印象中,好像歷朝歷代的反王們都長著三角眼。


「曾國藩,」道光帝忽然開口問道,「你給朕說說,做官的第一要義是什麼?」 曾國藩略微思索後,小心地回答:「回皇上的話,學生以為,做官的第一要義無非是個『廉』字。」


「嗯?」道光帝一怔,接著反問,「持平公允不重要嗎?比方說你斷官司,不持平不公允,怎麼能服人哪?朕交辦的事如何能辦好啊?」

曾國藩低頭道:「回皇上話,皇上教訓的是。但學生以為,做官以不要錢為本,官員不廉無以持平,不廉更難談公允。請皇上明鑒。」


道光帝想了想,又問:「曾國藩哪,你到地方上去做知縣,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呀?」


曾國藩朗聲道:「回皇上話,開民智與清訴訟,當是重中之重。」


「這倒新鮮!」道光帝笑了笑,用手指著曾國藩說:「放著錢糧不管倒要開民智,你給朕說說,如何要先開民智啊?」


曾國藩忙道:「皇上聖明。開民智是為了讓百姓懂法守法。民智不開,百姓勢必愚昧,地方上的治安斷難良好。而錢穀都是有記載有數字的東西,早晚清理,效果應該一樣。」


「照你所說,百姓知法才能守法。朕問你,乾隆朝和珅位至將相,參與制定了許多法令,可到頭來他仍然犯法。這應該怎麼解釋呢?」


聽了這話,曾國藩全身一抖,額頭冒出冷汗,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思索了一下道:「皇上聖明。犯官和珅知法但目中無法,眼裡只有銀子。官員不廉已是犯了王法,禍滅九族當是他咎由自取。從古到今,官員墮落貪字始!」


道光帝不再言語,提筆在曾國藩的履歷上批了一行字,道:「下去候旨吧。」曾國藩忙叩頭退出。兩部堂官跪著沒敢動,他們在等聖諭下達。道光帝在曾國藩的履歷上批的是:「面相不雅,答對卻明白,能大用。」曾國藩在殿外等了一刻鐘,躊躇不安,兩部堂官才退出殿來,面帶喜色向曾國藩轉達聖諭:「庶吉士曾國藩,即日起實授翰林院檢討。」


曾國藩愣住了,想不到自己三十歲時成了清朝的實缺從七品官員。

揭秘曾國藩九年連升十級的訣竅


衣著寒酸,引來質疑


京城的早晨是最好的時光。空氣潮潮的濕濕的,猛吸一口,能讓人從頭涼到心底,這是晨露的作用;如果頭天夜裡有霧,空氣會更加清新,樹枝上、地面上便滿是已聚攏成團團蛋蛋的沙塵粒子。


道光帝的龍輦早早便停在了翰林院的大門口。今天,他忽然決定要抽查一下國史編纂的進展情況,完全是興緻所至,不用提前通報這是乾隆爺傳下來的規矩,怕的是學者們偷懶兒。


道光帝出行一改老例,除了一名隨侍的太監和四名貼身侍衛,便是八名轎夫。不僅龐大的儀仗沒有,連開道官、龍傘也通統不用。道光帝是大清國唯一的簡行皇帝。


進到二門的時候,翰林院學者們忙碌的身影已清晰可見了,道光帝看到這些,幾天來的煩悶霎時被趕得無影無蹤。隨侍在左右的太監曹進喜,這個最會察言觀色的老太監,發現皇上的眼角溢出了笑容,於是就搶前幾步,不失時機地高喊一聲:「皇上駕到……」 曹進喜的這聲呼喚尾聲拖得中氣十足,一直拖到翰林院的掌院學士文慶出來跪迎才止住。隨著文慶的搶將出來,正在忙碌的學者們都霎時停住不動。


道光帝在案前落座,侍讀學士趙楫馬上便把近期翰林院的選題捧上來,無非八股詩詞幾篇幾首、聖人古訓有幾部要刻印,都用正楷字謄在龍紋紙上。翰林院的侍讀、侍講、修撰、編修及四名檢討齊刷刷分站兩側,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道光帝很隨意地翻了翻眼前的日課,忽然隨口問了一句:「曾國藩有什麼新作沒有啊?翰林院檢討已是極重要的差事了,怎麼能說 飽食甘眠無用處』啊?」 道光帝這一句不輕不重的問話一出口,在他本人沒什麼,但在學子聽來不亞於晴天里起了霹靂。曾國藩只是一個剛升授四個月零三天的翰林院從七品檢討!而道光帝現在竟清清楚楚地叫出了「曾國藩」三個字!


中等身材著七品官服面相卻不雅的曾國藩,從右側的檢討行列里一步跨出,往案前一跪,朗聲道:「微臣曾國藩給皇上請安!微臣有負聖恩,微臣請罪。」


「抬起頭吧。」

「謝皇上賞恩!」 道光帝細細望下去,見案前跪著的曾國藩比引見時略微有些發胖,氣色也較從前紅潤,只是那雙三角眼,仍然讓人怎麼看都不舒服,如果不是有雙濃眉遮在上面,簡直沒個人樣兒。道光帝有些後悔把這個人留在京城。再看曾國藩的裝束,七品補服雖然洗得乾乾淨淨,但在肘彎兒處,卻明晃晃綴了對大補丁,和周圍人比起來,不僅寒酸,簡直就是故意出醜!


道光帝問話的語氣難免就不順了:「曾國藩哪,你的官服已經很舊了,怎麼不換一件呢?翰林院不僅要學儀天下,還要威儀天下。你身為七品檢討,就是我大清的官員。你現在這個樣子在翰林院出出進進,讓天下人怎麼看我大清國呀?諸位說,朕講的對不對呀?」


「謝皇上聖諭!」侍講學士及檢討們呼啦啦跪倒一片。


「曾國藩,你說呢?」道光帝不看別人,專問曾國藩。


曾國藩的額頭已布滿了汗珠,他極小心地答道:「皇上說的是。微臣對不起皇上的聖恩。但微臣以為,皇上升授微臣做翰林院檢討,無非是讓微臣在專心編史著書的同時研究古今聖人治世治人之理,飽讀聖賢之書,以備將來到地方上做一個清正廉潔、愛民如子、造福一方的好官員。如果拋棄學問操守而光靠儀錶服飾來裝點翰林院的門面,微臣那樣做就有負皇上的天恩和大清國的期望了。何況微臣也不願舉債裝扮自己而刻意討好皇上。請皇上明察。」


聽了曾國藩的話,道光帝微微怔了怔,接著又問道:「曾國藩,朕來問你,你現在身為檢討,已從國庫領取薪俸了。你的薪俸除掉日常開銷不可能買不到一件新衣服吧?做人要篤實,不能取巧啊!」


曾國藩略一思忖,平靜地回答:「謝皇上聖諭!微臣自引見得蒙皇上天恩實授檢討後,當日即從國庫領到全年俸祿三十三兩皇銀。微臣因過班引見拖後半年,已欠會館食宿銀七十貫。微臣用庶吉士服改裁七品官服費銀三十貫,做補服褲靴費銀一兩三貫。餘下的銀子除了交給會館,又為祖上祠堂捐香火銀二兩,孝敬高堂祖父母六兩,孝敬父母四兩。學生把兩個袖子上縫上大補丁,是想寫字時減少摩擦,以此延長官服的壽命,這樣就可以擠出些銀錢為本人和湘鄉的子侄購一些有用的書。微臣得蒙天恩在翰林院辦差,萬萬不敢存有絲毫僥倖心理,更不敢在皇上面前取巧。請皇上明察。」一席話,倒把道光帝說得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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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拒絕送禮

入秋後,京城氣溫陡降。路面上的熱氣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灰濛濛的塵土和亂叮亂咬的蚊蟲。會館裡寄宿的人是越來越少了,一部分官員放了外任,另一部分官員因為升了職,也到外面單賃了屋來住。


這一天,翰林院收課早,加上各衙門都在鬧哄哄地籌商秋獮(秋天進山打獵)事宜。自從道光帝即位,年年秋季籌商秋獮,年年都因道光帝心痛銀子,而不得成行,所以一過偏晌,翰林們便就沒了約束,曾國藩就直接回會館。


等他回到會館時,一封宴席請帖已在他的案面上恭候多時了。翰林院侍讀學士,自己的頂頭上司趙楫,因老父來京看兒子,在老八王胡同的大菜館訂了幾桌酒席,誠邀翰林院的所有官員次日午後務必賞光。


一見這帖子,曾國藩的頭一下子就漲大了許多。


在做庶吉士的三年里,曾國藩參加了上百次的生日及官員升遷宴席,為隨這樣的份子,湘鄉每年都要給他多寄上百兩的銀子去應酬。有時銀子匯不及時,他就從幾家會館開辦的錢莊里高息抬銀,待銀子到後,再歸還。如此周而復始,幾年下來,他不僅沒有往家寄過錢(他雖然不領俸祿,但每逢節慶的恩賞也有一些),倒是由家裡把成錠的銀子掏給了他。


這時候,曾國藩的賬上僅存銅板一百七十枚。會館是年前會賬,一年之內不用考慮吃飯問題。衣著在一年之內大抵可糊弄過去,不需額外破費。但他在琉璃廠張三丰古玩店相中的一函宋版萬曆年間陳懷軒的存仁堂刻本《鼎刻江湖歷覽杜騙新書》,如果不及時去取,不僅訂銀白交,一件愛物也要轉易他手。何況,去隨禮份子也沒聽說過誰拿銅板去應景。與其拿著銅板前往,不如不去,否則讓下人趕出來更難看。


再次向會館的錢莊借貸嗎?儘管居京的小官小吏大多數是這麼過來的,可曾國藩不願意。他此時雖拿七品官的俸祿,全年才三十三兩,但因家小均在湘鄉,沒有過大的開銷,一個人是完全夠用的。會館是既包三餐又包雜役的,一年下來,憑他節省的工夫,總還能擠出幾兩捎回湘鄉孝敬祖父母、父母,有時還能買上一兩本的宋版書收藏。曾國藩一個人的日子過得也算滋潤。


但是,一遇隨禮份子這樣的事情,他馬上便捉襟見肘。有心不去,有眼裡不顧上憲顏面、同僚情分之嫌;見帖就去,又隨不起禮份子。更有一點讓曾國藩不解,上憲大員們的宴席帖子都來得特別蹊蹺,像父親進京看兒子這種事,也值得滿天飛地發帖子嗎?人情人情,在人情願。


儘管趙楫是曾國藩的頂頭上司,但因曾國藩長相不雅,趙楫對這個下屬一直是心存反感,背地裡還給他起了個很難聽的諢號「弔死鬼」,是專指曾國藩的那雙吊梢眉、那對三角眼而言的。當天傍晚,曾國藩約了最好的幾個朋友來會館商談趙楫這件事。他一個人不去,太顯得突出;讓人做了活靶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最先到的是國子監正八品學正劉傳瑩,隨後跟進的依次是翰林院從八品典簿胡林翼、翰林院從六品修撰陳公源、翰林院正七品編修梅曾亮、邵懿辰,還有兩位因吃花酒而不能到場。

來的這五位除劉傳瑩是一榜特科出身外,其他的人都是滿腹經綸的翰林公。


在會館不像在衙門,自然隨便多了。幾個人讓茶房添了凳子,又每人要了碗蓋蓋茶,便坐下來說話。曾國藩是主,自然先講話:「各位年兄年弟,不知可曾得到趙大人的邀帖?」一聽這話,劉傳瑩馬上介面道:「國子監的人都收到了帖子,翰林院的還能落下?!」


胡林翼笑道:「趙大人的父親到京,做下屬的,就算他不發帖子,照理也是該到場的。趙大人非比其他大臣,古話講不怕官就怕管,我等每年的考評均系他的手筆啊!」


梅曾亮轉頭問了曾國藩一句:「滌生,你的意思呢?」


曾國藩沉吟道:「與多疑人共事,事必不成。與好利人共事,己必受累!趙大人這次擺席,我不想去!他生性多疑,眼裡又只有滿人,這樣的人,還是有些距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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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被上級惡搞


曾國藩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午後,偌大的翰林院,就剩了掌院學士文慶和他兩個人任值。當然,守門的侍衛照常守門,茶房也照常端茶送水,全是些上不得檯面的人。下了差走出辦事房,他和文慶打了個照面。 「下官給文大人請安。」曾國藩一邊施禮問候,一邊閃在一旁。 文慶卻猛地立住腳,道:「怎麼,趙大人的父親進京你不知道嗎?」曾國藩忙躬身回答:「下官知道。」 文慶用眼上下望了望他,臉一沉,沒再言語,背起手就走了。 曾國藩好生奇怪,心道:「看這樣子文慶是給翰林院全員放了假,但他本人為什麼沒去赴席呢?……大概像他這種級別的滿貴高官是不屑看什麼趙令尊的;侍衛們也沒有去,茶房也沒去,這些人大概自己也知道,就算去了,也是不能坐到席面上的,反倒讓趙大人生氣。」 曾國藩一頭想一頭進了會館,倒把坐著的茶房嚇了一跳。


「怎麼,您老沒去赴席?」茶房站起身,「不是說今天沒人在會館用晚飯嗎?小的趕緊給您老下碗面。」

曾國藩氣憤地走進自己的房間。他想不明白,同為漢人,又同在一個辦事房辦事,大傢伙何以要攜起手來愚弄自己呢。


到了辦事房,曾國藩受命謄一份「皇考」,一連謄了三遍都沒有通過,趙楫每回都是在上面批兩個字:「重謄。」一份五千字的「皇考」,曾國藩整整謄了一天才交卷。


曾國藩就知道,這一年的考評,是不會有好內容的了,但心中卻自詡平生長進,全在承辱受挫之時。這天晚上,曾國藩剛剛回到會館沒多久,就有人來問茶房:「曾大人可是住這裡?


」茶房抬頭看,來人打扮得非比尋常,急忙打了一個躬,滿口應承:「對對對,小的給爺帶路。」


還沒到曾國藩的門口,茶房就喊了起來:「曾大人,這位爺找!」


曾國藩打開門一看來人,急忙雙手一抱拳道:「張總管辛苦!本官這廂有禮了。」


被稱為張總管的人跨前一步道:「曾大人不要折奴才的壽了!我來傳相爺的話,大人今天晚上過相府一趟,相爺新近得了個好玩兒的東西,拿不準是不是上好的。」


曾國藩急忙道:「相爺吩咐,本官豈敢怠慢,我們現在就走吧。」


進了穆府大廳,牛高馬大的穆彰阿正坐在太師椅上吸著水煙,和兩個道士模樣的人說話。曾國藩搶前一步,邊施大禮邊道:「下官曾國藩叩見恩師!」


「哈哈,滌生來了,坐,坐,」穆彰阿放下水煙袋,趕忙招呼曾國藩,「最近怎麼不來看老夫啊?」曾國藩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回答:「回恩師話,下官目前正在向唐鏡海先生學習義理之學,向倭仁倭大人學習國學,向何紹基先生學習書法。請恩師見諒。」

穆彰阿笑道:「難得難得,天下士子都像你這樣,何愁國運不隆,文運不盛啊!滌生哪,在老夫看來,唐鑒是天下皆知的理學大師,而倭仁又是大清公認的國學高手,不要說你,就是老夫也是經常請教的啊。不過,要講書法嘛,你的字已經很有功底了,好像大可不必再從楷書入手。縱觀我朝,聖祖的一手好字自不必講,除聖祖外,老夫唯對乾隆年間大學士劉墉的一手好字讚賞不已。滌生哪,你不妨也尋本帖子臨臨看。」


曾國藩道:「恩師指點的是,下官記住了。」拱手時不經意手腕上的一塊癬疤露了出來。


穆相左手的那位老道見此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敢問閣下,翰林公可是湘鄉曾麟書先生的大少爺?」曾國藩拱手答道:「正是晚輩。」


老道面露喜色,點點頭道:「貧道在長沙雲遊時,常聽湘鄉的人傳說,老夫人生大人之時,乃祖竟希先生曾夢有巨蟒入懷,院中一棵百年老槐無因而枯,可有此事?」曾國藩急忙站起身,說道:「晚生的曾祖父夢巨蟒入懷純屬湘鄉人謠傳而已,子虛烏有,院中老槐乾枯倒是真的!」


這時右手的老道也開了口:「貧道也聽說,曾大人落地之時全身癬疥,似魚鱗一般,至今未愈,不知確否?」曾國藩臉上一紅:「晚生的確如此。晚生來京師前,看過不少名醫,卻都無可奈何。想不到這疾病如此頑固,就是現在,晚生每晚也需用藥塗抹後方能入睡。」


穆彰阿這時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三位倒把老夫講糊塗了!滌生啊,有人從長安給老夫送了一樣東西,你來看一看。」說著便命人拿來一個油布包,油布包打開後,裡面是一幅古字。見曾國藩與兩位老道齊圍攏來,穆彰阿興緻勃勃道:「說是西晉陸機的真跡,我也拿不準了。滌生,你給老夫好好看看。」


曾國藩湊近一看,這時已看清案面上擺著著名的《平復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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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連升四級

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即曾國藩由實缺翰林院檢討成為翰林院候補檢討的六個月後,一道聖旨降臨翰林院:「翰林院候補檢討曾國藩耐勞克儉、學識出眾,著升授翰林院侍講、詹事府行走。欽此。」


翰林院侍講是從五品官員,詹事府行走無品級,是虛銜。曾國藩等於可以在翰林院和詹事府兩個衙門辦公。三十三歲的曾國藩,忽然間,便躋身於中層官吏的行列。滿朝文武詫異,曾國藩也詫異,他依例進宮謝恩,太監曹進喜給他透露了內情,皇上之所以把他連升四級,一則得力於他在大典中應對得體,皇上存了憐才惜物的念頭,一則源於大學士穆彰阿、太常寺卿唐鑒等人的有力舉薦。知道這些後,曾國藩的兩行熱淚悄悄地流向心裡。


會館已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五品官員住會館是與大清官制相違背的。通過會館的介紹,曾國藩在前門內碾兒胡同西頭路北,租了一處小四合院:先是門房,門房的後面是天井,穿過天井便是正房,正房五間,曾國藩的書房、卧室都有了。最讓曾國藩滿意的是,左右的牆外,各有一棵大槐樹,亂蓬蓬地把天井遮住,盛夏正好乘涼。這個院落只有一個缺憾,有官員來訪,轎子只能停在院外。


檢討的七品官服不能再翻改了,穿著太不成樣子,那真就成乾隆年間江西巡撫第二了。所幸的是,湘鄉捎來的銀子還有二十幾兩的余頭。他於是拿出二兩來,一股腦兒給了裁縫,不出五日,五品官服以及補服就製備得齊齊全全,走在街上,他自己都覺得精神多了。但跟著就出現了民謠,也叫京城一怪:「皇城根兒一大怪,五品頂戴走著來。」


這原本是譏諷曾國藩的話,是由那些滿族官員編排的,無非是說,曾國藩身為五品官員竟然每日走著去翰林院當差,給大清國抹黑了云云。這其中也不乏趙楫、金正畢等人的口舌。這些流言傳到曾國藩耳朵後,他權當耳朵里塞了雞毛。


聽說曾國藩立門開府,戶部尚書英和便把自己的一個跟班推薦給曾國藩做門房,門房姓陳名升,也是湖南人。礙於英和的面子,曾國藩不得不將此人留下來。


因為升了官,又單賃了房子雇了門房,曾國藩的開銷一下子加大了,他這時急需家中能為自己再拿出百八十兩銀子,一則還債,一則維持日常用度。有時想起來,他自己都啞然失笑。自己升了官,不僅不能給家中人以好處,反倒繼續向家裡要銀子。


憑空飛下來個五品頂戴,給了曾國藩無限的慰藉與希望。在《過隙影》中,他鄭重地寫下了這樣一段話:「當官以不愛錢為本,廉潔自律,方能上對得起天、皇上、國家,下對得起百姓、親友、子侄。只要堅守一個廉字,就算做事偶爾有失公允,也不會惹來麻煩。」然而,曾國藩字跡尚未乾,門房陳升已噴著酒氣捧著一包銀子進來了。


「爺!」陳升樂顛顛地把銀子摜到書案上,「一百兩銀子,您老一年的俸祿哩!怪不得英爺總說當官好,當官真是好!」


「誰送的?」曾國藩礙於英和的面子沒有發作,只是平靜地問。


「一個高個子沒有鬍鬚的瘦戈什。」陳升不耐煩地回答。


「人呢?」曾國藩望了望門外。


「走啦。」陳升好生納悶,「銀子送來,不走干球!」


「沒說什麼或留什麼嗎?」曾國藩好奇怪,他活這麼大,還沒見過把銀子白送給別人一句話不說就走的人。


「沒說什麼話呀!銀子留下還說什麼話呢?」陳升閉著眼睛想了又想,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我的爺,小的見了銀子先顧了買酒,把漢子留給爺的一封信給落門房了。我這就去取來給爺看。」陳升邊走邊用手捶頭:「看我這記性!」


陳升撞開門出去了,看著陳升東倒西歪的身影,曾國藩險些被氣炸了肺,他強壓著一腔怒火,等陳升取來信函後,趕緊把信展開,原來是浙江鄉試將臨,皇上雖欽定了主考,卻沒有擬出副主考的人選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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