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里的長舌婦被活生生拔舌，面對屍體時死者丈夫露出詭異眼神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風月青鳥 | 禁止轉載

1

清晨五點半，富陽小區的楊老太去晨練，發現對面房門打開，屋裡一片狼藉。楊老太沖著屋裡嚷嚷：「范玲啊，你這走城門呢？不怕丟東西啊。」喊了半天沒人回應，楊老太覺得不太對勁，是不是家裡沒人，進賊了？

楊老太被自己的想法弄得熱血沸騰，這要真是入室行竊，被她逮個正著，那她可就是小區里的大明星了。想到這她握緊手中的太極劍，輕手輕腳走進鄰居家，客廳沒人，餐廳沒人，卧室的門開著，女主人范玲側卧在床上。楊老太走進一看，突然臉色大變，跌跌撞撞向外跑去。「了不得啦，殺人啦，殺人啦……」

刑偵科長李烈值夜班，眼看就要下班了，突然接警電話鈴聲大作，把正在打盹的刑警王陽嚇得直接彈了起來。接完電話，王陽開車直奔富陽小區，李烈坐在副駕駛上不停地打電話叫幫手，一大早接到命案真是叫人頭大。

案發現場擠滿了圍觀者，二人亮明身份，李烈進到室內，王陽拉起警戒線，詢問誰是報案人。報案的是楊老太的老伴，他聽見楊老太叫得嚇人，走出來查看，也嚇得不輕，趕緊報案。王陽讓楊老太說說發現屍體的過程，楊老太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王陽只好讓她暫時休息一下。

李烈走進卧室，第一眼看見的枕頭和床單上大片的血跡。床上向右側卧著一具年輕的女屍，身上衣物完整，死狀卻極為詭異。雙手反剪壓在背後，雙腿捲曲，腳腕上纏著好幾道塑料繩，太陽穴上有一道傷口，血跡早已乾涸，臉上的表情猙獰扭曲，血跡從她嘴裡蔓延而出，一直流到床腳下，觸目驚心。

李烈掏出手機，給他的老搭檔秦思打電話：「富陽小區八號樓351，帶上你吃飯的傢伙趕緊過來吧。」秦思罵了一句：「老娘現在就吃飯呢，你丫就是夜貓子進宅。」李烈說：「得，是我倒您胃口了，您就當我沒打過電話，接著吃，多吃點。」秦思說：「半小時以後見。」隨即掛了電話。

王陽進來彙報圍觀者提供的死者信息：范玲，女，25歲，家庭主婦。丈夫趙長安，34歲，本市常發酒店安保科科長，事發時不在現場。趙長安性情孤僻，平時不與鄰居來往，沒人知道他手機號碼，所以到現在還沒聯繫上。

李烈點點頭，把整套房子都審視一遍，屋內到處都是被翻動的痕迹，床上的被子異常凌亂。李烈拍完照之後掀了一下被子，發現一部手機，看屏保上的自拍照，應該是死者的。李烈劃開屏幕，通話記錄最後一條來自「老公」，時間是昨晚七點半。

李烈回撥過去，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接，一個男人打著哈哈說：「嫂子啊，不好意思，昨晚是我跟趙哥喝斷片了，今天早上才醒，上班都遲到了，你千萬別生氣啊。那個，今晚下班趙哥一定回去。」

李烈皺皺眉，「我是刑偵科李烈，請讓機主本人接電話。」那邊咚一聲，顯然是手機掉地上了，過了一會兒聽筒里才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您是哪位？怎麼會用我老婆的手機打電話？」對方舌頭有點發直，聲音發虛，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沒醒酒。

李烈說：「你是趙長安嗎？」對方說：「是。」李烈說：「我是市局刑偵科李烈，今天清晨鄰居在你家發現一具女性屍體，請你立即趕回來配合調查。」那邊又是「咚」的一聲，顯然手機又掉地上了。

2

王陽在鄰居那裡沒有問出任何線索，李烈叫王陽把楊老太請來，他要親自問話。楊老太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些，李烈問：「您最後一次見死者是什麼時間？」楊老太驚魂甫定地說：「昨天下午五點多，我家吃餃子沒醋了，去她家借的醋。」「當時她丈夫在家嗎？」李烈問。楊老太搖搖頭，「沒有，她還罵呢，說下班不回家出去鬼混了。」

李烈又問：「昨天夜裡，有沒有聽見什麼異常的聲音？」楊老太搖搖頭，「年紀大了，耳朵也背，沒聽見什麼動靜。」「據你所了解，死者生前有沒有跟人結怨什麼的？」楊老太一聽這話，明顯表情一震，卻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她可沒得罪過什麼人。」

正說著，秦思到了，一邊戴手套一邊嘀咕：「死者嘴巴怎麼流這麼多血？」說著掰開死者的下巴看了看，忍不住驚叫起來：「天哪，死者被拔掉了舌頭。」王陽湊過去一看，死者的嘴巴成了一個血糊糊的大窟窿，喉嚨深處的皮肉斷茬參差不齊，叫人看著頭皮發麻。

坐在沙發上的楊老太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子像一團稀泥一樣軟塌塌地倒下去。李烈趕緊叫人帶她回家休息，七十歲的人了，是經不住這樣一連串的驚嚇刺激。

秦思初步斷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天夜裡十一點到今日凌晨一點之間，死者被捆住的手腕腳腕血肉模糊，說明死前曾有過激烈的掙扎。「看樣子死者的舌頭是活著的時候被拔掉的。」秦思皺著眉說。

王陽忍不住咋舌：「這是什麼仇什麼怨，活活拔掉人舌頭，變態吧？難道是要拿舌頭泡酒？」李烈皺皺眉頭，「門鎖有被撬的痕迹，調取小區監控錄像，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出入；同時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在小區附近展開地毯式搜索，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舌頭和兇器。」

王陽說：「根據鄰居反映，死者娘家在外省偏遠農村，在這個城市，她唯一的親人是她的丈夫。」李烈點點頭，「我已經跟她丈夫通過話，他應該會很快趕回來。一會兒我問話你好好觀察，看他有沒有作案嫌疑。」

半個多小時後，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一臉悲愴地闖進來，直奔卧室，撲通一聲跪倒在床前。「老婆，你這是怎麼了？都怪我不好，昨晚要是不喝那麼多酒，早點回家，你就不會出事了。」

這就是死者丈夫趙長安了。李烈見他對著亡妻懺悔起來沒完沒了，示意王陽把他拉起來。王陽走過去安慰了他一番，請他配合警方調查。

趙長安交代，他最後一次見妻子是昨天早晨上班前。下班以後，同事王健拉著他去喝酒，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就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妻子叮囑他千萬不要酒駕，讓他在王健家裡留宿一夜。

「要知道她會出事兒，我就是爬也要爬回來啊。」趙長安以手掩面，悲痛欲絕。

王陽立即去找王建核實情況，李烈繼續問詢：「最近你跟你妻子鬧過矛盾嗎？」趙長安說沒有。李烈又問：「那你和你妻子有什麼仇家嗎？」趙長安一臉茫然，「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哪來的什麼仇家？」

李烈說：「經過法醫初步鑒定，你妻子是被人活活拔掉舌頭導致死亡，手段這麼殘忍，懷疑是仇殺或者情殺，她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人來往密切？」「不要侮辱我老婆，她是個乾乾淨淨的女人！」趙長安騰地一下站起來，憤怒的目光恨不得把李烈燒成灰燼。

3

王陽很快給他回饋，說王健就是早上接聽趙長安電話的那個人。他的證詞和趙長安的口供完全一致，也就是說，案發當晚趙長安的確不在場，排除作案嫌疑。

李烈叫他清點家中財物看是否失竊，趙長安仔細查看之後，說丟了妻子的錢包和她的首飾。首飾是結婚時買的，一枚鑽戒，剩下的都是黃金製品，總價有十萬多。

可趙長安一口咬定妻子為人非常本分，不可能有什麼仇家，看來還是謀財害命的可能性更大。

富陽小區是個棄管小區，監控錄像早就停止使用。王陽用了整整兩天時間走訪小區居民，大家都表示跟死者不熟，不清楚她的人際關係。李烈說：「對面那個楊老太跟死者應該關係不錯，吃餃子還問她借醋呢。」王陽直撓頭，「別提了，老太太嚇破了膽，神志不清了。」

沒有目擊者沒有嫌疑人，想破案都找不到切入口。又過了兩天依然毫無進展，李烈正在頭疼，王陽突然接到楊老太老伴的電話，說楊老太失蹤了。王陽說是不是走丟了？老爺子憂心忡忡地說：「要是走丟了還好說，要是落到，常發酒店的老闆手裡，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陽一愣，問他為什麼這麼說，老爺子這才說出實情，原來，前段時間楊老太和范玲因為一點瑣事惹怒了常發酒店的老闆趙長發，趙長發曾經惡狠狠地說要拔了她們的舌頭，這不范玲就叫人拔了舌頭死了嗎，他想楊老太大概也是遭了毒手。

王陽大吃一驚，馬上向李烈彙報此事，李烈也很吃驚不小：「是他？快，跟我去會會那孫子。」

一路上，李烈跟王陽交代了趙長發的背景。這人本是城郊一個街邊賣菜的小販，據說為人特別會算計，還心狠手辣。城郊拆遷的時候，他為了多要一套房子，把自己身上倒滿汽油威脅開發商，最終得逞，用兩套拆遷房開了一家旅館，就是常發酒店的前身。

「這麼狠啊？」王陽不由得驚嘆。李烈點點頭，「這些年有不少人反映常發酒店涉黑，但是從來沒有查出證據。要是楊老太失蹤跟他有關，那這案子基本就破了。」可是他堂堂一個老闆跟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拔了她們的舌頭呢？王陽想不出來，李烈也想不出來。

趙長發不在酒店辦公室，他的秘書說他出差去了杭州，最近幾天都不會回來。李烈要了他的手機號碼，對方一直關機，叫人起疑。

王陽去安保部找趙長安，問他知不知道範玲和楊老太被趙長發恐嚇的事，趙長安點點頭表示知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你是不是有意包庇？」趙長安勃然大怒：「我包庇什麼？一個是我堂哥，一個是我老婆，我們的家事需要向你彙報嗎？」

李烈一愣，這才知道趙長安和趙長發竟然是堂兄弟關係。趙長安一口咬定范玲和趙長發之間並沒有什麼大的矛盾，只是幾句小摩擦，已經化解了。范玲已死，趙長發不見蹤影，現在只憑趙長安一面之詞根本無從得知范玲與趙長發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李烈再問：「既然是家事，為什麼又把楊老太也扯進來？她跟你們有親屬關係嗎？」

趙長安說：「她那是自找的，那麼大年紀亂嚼舌根摻和別人家事，活該。」一句活該讓李烈心裡一涼，難道這楊老太真的已經遭了毒手？楊老太的尋人啟事發出去兩天，沒有找到一絲線索。李烈再也坐不住了，讓趙長安和秘書聯繫趙長發，叫他馬上回來接受調查，否則刑偵科將依法發布通緝令。

4

趙長發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坐在李烈對面不住地搓臉，一臉懊惱。「唉！這女人活著是個是非精，做鬼了還不消停。」李烈眉毛一挑，「怎麼，你很希望她死？」趙長發一愣，眼珠子瞪得老大，「我希望她死？她是我弟妹，是我花了大價錢給我弟弟娶來的，我怎麼能希望她死？」

據趙長發交代，自己跟堂弟趙長安從小感情就好，後來趙長安入伍，他開了這家酒店。趙長安退伍後他就把弟弟留在酒店，名義上是安保科長，可實際上酒店內部大部分事務都是趙長安在管理。去年趙長發還託人給他介紹了農村姑娘范玲，幫他組成了一個小家庭，希望兩人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跟范玲發生矛盾，甚至揚言要拔了她的舌頭？趙長安家對面的楊老太又跟你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連她一起恐嚇？現在楊老太已經失蹤三天，你知不知道她的去向？」

趙長發怒目而立，「我怎麼知道她的去向？我跟她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她跟我岳母在一家老年活動中心練劍，是個碎嘴子，揭露我的隱私，我嚇唬嚇唬她不行啊？」「她揭露了你什麼隱私？」李烈咄咄逼人。

趙長髮長嘆一口氣：「唉，別提了，我這不是在外面養了個小的嗎？前些天逛街被我弟妹范玲看見了，這范玲到底是農村來的，沒有教養，回去就跟這楊老太說了。楊老太嘴上更沒有把門的，第二天就在老年人活動中心傳開了，這我岳母能不知道嗎？這下好，帶著我老婆和小舅子天天跟蹤我，到底把我按在小三的床上了，硬逼著我簽字把酒店股份轉到我老婆名下才放過我。這倆人給我捅這麼大簍子，我警告她們一下不行啊？」

李烈意味深長地盯著趙長發憤怒的臉龐，「警告一下倒是無可厚非，可現在范玲真的被拔了舌頭，楊老太也莫名失蹤，你怎麼看？」

趙長發拍案而起，「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是我弄死了范玲？無憑無據你敢信口開河，你知道我為了留住范玲花了多少代價？」這話真是令人玩味，李烈眯著眼睛問：「她是你堂弟的妻子，為什麼要讓你花代價留住她？」

趙長發自知失言，開始沉默拒絕配合。雙方正在僵持不下，王陽帶來一個驚人消息，說楊老太的屍體被發現在郊區一處水塘里，同樣也是被拔了舌頭。李烈返回審訊室，問趙長發這些天到底去了哪裡，幹了什麼。

趙長發說他一直在杭州，並且有酒店登記信息可以查證，李烈把手機里楊老太的屍體圖片往他面前一扔。「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誰幹的？」趙長發看了一眼，梗著脖子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李烈紅著眼睛說：「老太太跟范玲一樣，舌頭都被拔了，而且死亡時間正是你離開本市的那天，你相信這些都是巧合嗎？」

趙長發暴跳如雷。「她被拔了舌頭你就懷疑是我乾的？你破案帶不帶腦子？誰知道那老太太亂嚼舌根得罪了多少人？」

「恐怕她得罪的人當中誰也沒有你勢力大吧？兩個人被你恐嚇，兩個人都死於拔舌，你覺得你能洗脫干係嗎？」

趙長發冷笑一聲：「你是查案還是要黑我啊？要黑我也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說我拔人舌頭，就算我能拔那老太太的舌頭，我能拔我弟妹的舌頭嗎？我弟弟那樣的，討個老婆容易嗎？我哄她還來不及呢，我能弄死她嗎？」

李烈也冷笑：「你哄她？你最好交代清楚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之間又發生過什麼矛盾。說不清楚，這個罪名你是逃不掉了。」

李烈一愣，難怪鄰居們普遍反映趙長安性情孤僻，原來是因為內心的自卑。

5

趙長發確實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幾天他一直在杭州，李烈沒辦法只能先放了他。秦思告訴李烈，楊老太也是被活活拔掉舌頭扔進水塘導致死亡的，這兩起案子的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李烈的頭都大了，如果說范玲的死亡還可以懷疑有謀財害命的可能，那楊老太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又招誰惹誰了？

兩起拔舌案最大的嫌疑人還是趙長發。雖然他有不在場證明，但是不能排除他雇凶作案的可能。李烈部署下去，讓人從趙長發身邊的人一點點查起，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王陽繼續負責深挖趙長安和楊老爺子，看范玲和楊老太除了趙長發還得罪過什麼人。

趙長發這邊沒什麼發現，王陽卻在楊老太鄰居嘴裡得到一個信息，說這倆人都是死有餘辜，活著的時候最喜歡挖人隱私亂嚼舌頭，整個小區的人都煩透了她們。而且這倆人沒深沒淺，議論別人家的事也就罷了，自家的隱私也拿出來說，真不知道她們的男人是怎麼忍受的。

王陽說，趙長安身體不行，其實在整條富陽街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很多人都聽范玲親口說過，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才不留在這裡守活寡。言辭之間充滿對丈夫的不屑和侮辱。過來送資料的秦思聽他這麼說，馬上提出一個重大疑點，「趙長安生理功能不全？可是范玲的屍檢結果顯示體內含有避孕藥成分是怎麼回事？」

李烈和王陽面面相覷，這事詭異了，是趙長發說謊，還是范玲出軌？李烈決定再從范玲的交際圈中進行梳理，看她有沒有出軌的可能。范玲的通話記錄找不到任何疑點，微信是加密的。李烈叫技術人員破譯了密碼，點開她微信一點點篩查過濾，發現有個叫馬達的人近一個月來與她互動頻繁，她的每條動態幾乎都是秒贊，下面的回復也很膩歪。

李烈根據微信好友的添加信息，最終鎖定了死者樓上一個叫馬達的鄰居。此人一個月前通過富陽小區業主群添加了范玲，看來彼此之間很快打得火熱。馬達三十多歲，李烈懷疑他與范玲關係曖昧。同時，這人過偷盜前科，如果說他為了搶劫錢財殺害范玲，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在睡懶覺的馬達被帶回刑偵科問話，說到范玲，嚇得臉色發白。

據他交代，他一直覬覦范玲的美色，但是畏懼於趙長安那張黑臉，始終不敢撩她。最近聽說趙長安是個軟蛋，他又起了色心，於是加了范玲微信，兩人乾柴烈火很快就發生了關係，之後范玲便時常上來跟她幽會，沒想到好景不長，范玲竟然被人弄死了。

馬達不像是撒謊，在他家也沒搜出死者丟失的財物，沒有證據證明他與范玲的死有關係。李烈問：「趙長安知不知道你跟死者的關係？「馬達說：「怎麼可能？要是讓他知道了，他哥還不得活活把我捏死？」

李烈說：「你知道範玲吃避孕藥的事嗎？」馬達說：「知道，還是我提醒她吃的，趙家兄弟勢力太大，要是范玲真懷上了，我們都得死。我怕她不長腦子在附近買葯被人發現，特意叫她去遠點的藥店買。」「你還挺謹慎，反偵察能力挺強啊。」李烈不無諷刺地說。馬達乾巴巴地笑笑，「不敢，不敢。」

李烈瞬間換上嚴厲面孔，「這件案子結案之前，你不能離開本市，保證隨叫隨到。你說你，真是本性難移，凈干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這回攤上大事兒了吧？」馬達連連點頭，「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給自己惹這一身騷。」

6

李烈撤回了趙長發那邊的警力，王陽也不再出入富陽小區，范玲與楊老太被拔舌案因為沒有任何頭緒被暫時擱置，人們似乎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李烈跟趙長安長談了一次，委婉地向他傳達了一層意思，聽說他身體不太好，希望他能好好照顧自己。

「你聽到了什麼？誰跟你說我身體不好？」趙長安陡然變臉，神色緊張。李烈意味深長地笑笑，「你也別那麼激動，大家都是男人，我理解你的心情。放心，這是你的隱私，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只是你也太大意了，這種事怎麼能讓鄰居知道？萬一有人給你傳出去，以後你還怎麼在小區生活？」

「到底是誰跟你說的？是對門老楊頭？」趙長安的眼睛裡又開始噴火。李烈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你們樓上那個叫馬達的，他跟你和你妻子的關係應該不錯吧？看起來他跟你們應該挺熟的。」「不熟，我根本不認識他。他那是信口開河胡扯呢。」趙長安一屁股坐下去，滿臉頹然。

馬達喝多了，走出飯店，街上一輛計程車也沒有。馬達一邊咒罵著一邊搖搖晃晃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總覺得身後有個人在跟著他。馬達幾次回頭，卻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馬達借著酒勁叫囂：「出來吧，老子都看見你了。跟著我有什麼用？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老子不是跟她睡了幾次嗎，你們還黑上我了？跟跟跟，跟了這麼多天，跟出什麼線索了？一幫無能的……」

馬達的話還沒說完，猛然瞥見自己在路燈下投下的影子變成了兩個，來不及回頭，一個黑影猛然竄過來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與此同時，街邊的綠化帶里湧出好幾個人，合力把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制服，一把老虎鉗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嚇得馬達又是一陣戰慄。

趴在地上看清形勢以後，馬達撲棱一下爬起來，指著那個魁梧的身影罵道：「好你個趙長安，你這是要滅了老子啊？」李烈呵斥一聲，他才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躲到一邊去。

「這把鉗子，差點要了三條人命啊。」李烈撿起地上的老虎鉗，盯著趙長安的眼睛說。趙長安與他對視著，毫無悔意，「是她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范玲死於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那晚趙長安宿醉不歸，是他刻意製造的假象。他本來酒量就好，喝到後來又趁王健不注意把自己的酒換成白水，等王健醉得不省人事，他就偷偷離開潛回家中。

范玲是知道他回來的，但是閉著眼睛不肯理他，他正好趁機下手。先用老虎鉗猛擊她太陽穴導致昏迷，又捆住她的手腳，騎在她身上，掰開她的下巴把老虎鉗伸進她嘴裡，狠狠鉗住她那條又臭又長的舌頭，猛然向外撕扯。范玲疼得當時就醒過來，拚命掙扎卻叫不出聲，他看著她滿臉的驚恐與疼痛，心裡有種無以名狀的快感。直到把她的舌頭連根拔掉，范玲再次昏死過去。他偽造現場之後才淡定離去，回到王健家裡繼續裝醉。

而楊老太的死則是他臨時起意。那天早上他起得早，剛要出門去吃早點，一開門發現瘋瘋癲癲的楊老太站在門外，他當時就起了殺心，把她拽進來殘忍拔舌，然後若無其事地去上班。期間王陽還來酒店找他了解情況，他都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晚上回來以後他開車拋屍，又清理現場，絲毫沒留下痕迹。

「為什麼要這麼做？」李烈問。趙長安咬牙切齒地說：「因為這倆臭女人嚼舌根，暴露了我的隱私，傷害了我的自尊。」

據他交代，范玲這個人尖酸刻薄，花著他的錢，卻時常拿他的缺陷來羞辱嘲笑他。他要離婚，但范玲獅子大開口，向他索要二百萬封口費，否則就把這事兒抖出去，讓他們趙家兄弟成為全市人的笑柄。

為了自己和堂兄的名譽，趙長安選擇了忍耐。

至於楊老太，他見她嚇瘋了，本想放過她，可她自己送上門來。想到她當初帶人來給他看病時那副鄙夷的樣子，他就怒火攻心，腦子一熱就把她的舌頭也拔了。

「這些天你暗中跟蹤馬達，也是為了殺他滅口？」李烈問。趙長安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是的，他也必須死，范玲能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她可以跟我離婚，但我決不允許她出軌，肆意踐踏我的尊嚴。因為我就算身體受損，可我骨子裡依然是個男人。」

趙長安說著說著突然低下頭去，李烈和王陽也把目光轉向一邊，假裝沒有看見趙長安眼角滾落的淚。（原題: 《拔舌之痛》，作者：風月青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