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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便宜租住老房子,當晚天花板有液體滴我脖子里,一摸,是血



貪便宜租住老房子,當晚天花板有液體滴我脖子里,一摸,是血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卷耳 | 禁止轉載


今天張琦一個人在家。


這老房子是她男朋友租的,老式的複式寫字樓,男朋友出差了,只留下了她自己。她的房子是一室一廳,所有的空間都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可這麼大的地方,總讓人覺得有點曠盪。

悉悉索索的黑暗。


外面刮著很劇烈的風,街上黑布隆冬的,樹的手在黑暗中胡亂擺動,路燈將他們投射進張琦的屋裡,就像一條條擺動的蟒蛇。


剛好,她看的電影就叫做《狂蟒之災》。


一部很老的恐怖片,可她就是喜歡,她喜歡那種刺激的感覺,那種快要窒息又無能為力最後獲得生機的快感。整間屋子裡就電腦屏幕幽幽地亮著,蛇陰暗昏黃的瞳孔在電腦屏幕後面偷偷地看她。


張琦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寒意,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伸出手摸了摸後背,很涼,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背後偷偷倒了一點水。


張琦有點不淡定了,她爬起來拉上了窗帘,窗帘一下子就把那些手隔絕在了外面,那些狂舞的手現在都在窗帘上大幅度擺動。


屏幕上的人被蟒蛇吞進了肚子里,吐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被酸液侵蝕成了血淋淋的屍體。但她還沒有死,她伸出手,用力抓住了片中那個女人的背。


一個血手印。


張琦感覺到了十分恐懼,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只是把眼睛鼻子露在外面,好像那一床被子,就是她的皮膚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看下去,突然一驚,屏幕中的那個女人正在用空洞的眼睛盯著她。

她的頭皮一下子炸了!


這部片子她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她從來沒有看到今天這個鏡頭,她有點害怕,那個女人似乎真的在死死地盯著她,張琦愣住了,然後猛地把電影倒退一下。


女人還在看她。


突然手機響了,是她的男朋友,她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接了。


「琦琦,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她的男朋友叫周沖,是個化妝品的開發研究人員,張琦接了電話:「沒呢,我……我看個電影,看完了就睡。」


「嗯啊,早點睡,親愛的。」


張琦嗯了一聲,聽筒里傳出動靜,她突然有點心慌:「別掛。」


周沖一愣:「怎麼了?」


張琦打量了一下周圍,周圍黑糊糊的,她正對著門,門後面是窄窄的一個過道,過道邊上是衛生間,衛生間此時是空的,正對著一面鏡子,鏡子里沒有人。

「我有點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


張琦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剛才那個女人的臉,她的眼睛,她血淋淋的手。


「我總覺得,這個屋子裡,有什麼東西不幹凈……」


「能有什麼不幹凈的?」


「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悶悶的,跟個棺材似的,你說房東為什麼這麼便宜把房子租給我們?」


「別瞎想,房東看我們都是小年輕的也沒錢,房價便宜是人家的好。我讓你少看點恐怖片,現在把自己嚇著了吧,趕緊洗洗睡吧,我明天還有事。」


張琦不舍地掛了電話,她把電腦拿回來,重新打開,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再往後看,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突然有了個想法,那個女人會不會已經從電腦里鑽出來了呢?


現在,就是現在,那個女人就在隔壁的衛生間,對著鏡子梳頭,撩開頭髮,是一張沒有皮膚血淋淋的臉,鏡子里沒有人。

她看了看錶,凌晨十二點,這個點太恐怖了,整時都會發生一些恐怖的故事,比如殺人,比如屍體復活,比如從電腦里鑽出一個人來。


她猛地將被子捂住頭,趴在床上,這些想法太可怕了,她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她突然感覺背後涼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下來了。


她往後摸,那涼涼的水好像不是從她的身上流出來的,好像是從上面流出來的。


她抬起頭,在正對著她頭頂的天花板上,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像蜘蛛一樣趴在她正對的天花板上面,死死地盯著她。屍體五官都沒有了,臉上五個黑不溜秋的黑洞,從洞口流出來的血,正在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脖頸上!


張琦頓時頭皮發麻,巨大的恐懼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她的面孔頓時扭曲,如同猙獰的惡鬼!


她她她,她看到了什麼!


1


我叫林耳,今年二十一歲,在沈城開了一家白味軒,專門做死人的生意。


今天第三位客人上門了,是個背著公文包的阿四把他帶入了座位。他打量著四周,我拿著賬本過來:「張浩,二十三歲,世明商場的經理,是你嗎?」

他茫然地點點頭。


我劃掉他的名字,然後讓阿四給他上了一杯安魂茶,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嚇得七魄有點不穩,喝了茶就好多了,一會兒等負責他的鬼差過來,這一單就可以收工了。


我看了看外面,擺在門口的兩盞油燈的燈油快要耗盡了。


我看著店裡坐在中間的一個人,覺得今天有點不對勁,按理說這鬼差早就應該來了,怎麼等了這麼長時間還沒來?


張浩喝完茶之後,明顯好了很多,他開始打量周圍的景象,看到阿四的時候明顯嚇了一跳。阿四閉著眼睛,穿著深藍色的長袍,整個人形容枯槁,簡直就像是棺材裡爬出來的。


我敲了敲桌子:「行了,別瞎看,等人來了,你就跟他走。」


他看了看我,有點害怕,又看了看自己,小心地試探道:「我,我這是在哪?」


「白味軒,死人坊。」


他聽到「白味軒」這三個字,猛地大叫一聲:「我不要在這裡!」說著他就要跑出去。說時遲那時快,他剛一起身,門口颳起了一陣打著旋的寒風,兩盞油燈猛地熄滅了。


兩扇棗紅色的檀木雕花門嘭地一聲關上了,這門剛一關,櫃檯前面的油燈火苗猛地竄出來,顏色由紅變綠,映照在阿四詭異的面容上。

我把賬本合上:「進了黑店的門,還想出去?」


結果他居然裝作沒有聽見,一邊大喊大叫,一邊趴在門上用力地拍打。阿四從櫃檯下來拉出一個黑色的大瓮,我擺擺手,阿四停在張浩身邊,沒有動手。


拍打一會兒過後,門面上拍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手都拍爛了,他也是有些累了,倒在門前。進了白味軒的魂都是記錄在冊,要進入輪迴的,也有不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狂躁的,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把他收到瓮里就成了。


這個瓮有個名字,叫做「養魂罐」,說的是養,其實就是個魂魄的監獄,我讓阿四把他收到了瓮里。這個時候,出門在外的二叔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接到電話,二叔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他說:「今天有什麼特殊情況么?」


「沒有。」


「那你白天不要關門,在門口掛上黑燈籠,把櫃檯上的油燈撤了。從現在開始,無論是誰進了店裡,都得好好地記住,我明天就能到沈城,等我來了和你說個事。」


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我一懵,白天不要關門?這是出什麼事了?


二叔沒有多說,我也沒多問,二叔畢竟比我懂得多。我讓阿四將張浩的瓮放到了櫃檯下面,便打了烊。阿四慢慢變回了那個樸實的鄉下小夥子,他閉著眼睛慢慢回到了宿舍,我對這個很熟悉,


我回到了櫃檯前面,核對了一下賬本。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脊背一寒,然後慢慢地看向那個藏著瓮的地方。我掀開那一層灰色的布,底下居然放著十個一模一樣的罐子,我驚呆了,罐子上面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得有幾十年的光景,罐子的口上封著十字交叉的黃色符咒封條。


剛才就是阿四,把那個裝著魂魄的瓮和那些罐子放在一起的。

第二天,我醒過來,開了門,拿著門閂頂在門上,然後阿四拿出了黑色的燈籠。阿四問道:「老闆,咱們的庫房裡還真有黑色的燈籠啊?不過人家的燈籠都是紅色的,咱家為啥掛黑色的?」


我站在門口:「二叔是這麼囑咐的,咱就先這樣做吧,等他回來問問。」


阿四站在梯子上:「林二當家的總是這麼神神秘秘,比大當家的還神秘,我記得以前聽二當家的說,大當家當老闆的時候也干過這事。」


「我爹?」


我爹也干過這事?話說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我爹了,這好幾年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兒子,這爹當的!


我扶著梯子,阿四從上面下來,「行了,老闆,看看兩個燈籠中間差不多吧,正不正?」


我看了看點點頭:「差不多了。你說我爹當年也干過這事,你知道?」


阿四嗨了一聲:「嗨,我當年也是聽二當家的自言自語,湊巧聽了這麼一句,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聽說當時大當家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也是掛上了黑燈籠,就走了。」


再往下打聽,阿四也沒說出什麼,畢竟是個夥計,知道的也不多。我沒說什麼,在店裡等了一段時間,大概在十二點的時候,二叔趕到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人,二叔對我說:「這是你陸叔叔,去拿茶招待一下。」

我一看,這個人氣宇軒昂,正氣環繞,這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氣場啊。二叔發話:「你陸叔叔可是警校畢業的,你小子放尊重點。」


我雖然大學沒畢業,但在高中也是惹了不少事,沒少進局子,雖然每次都有二叔把我撈出來,但現在見到警察還是有些發怵。


我悄悄問二叔:「二叔,你怎麼帶了一個警察回來?」


二叔解釋:「事出有因,況且他碰到的案子剛好和咱們的事情有關,也就一塊解決了。你不用擔心,他信得過,有他我們也好辦事。」


二叔對陸警官說:「這事想來蹊蹺,我去鬼門關一趟,問一下鬼差怎麼回事。陸離,你把咱們遇到的情況和小耳朵說一下,他是我大哥的兒子,他爹的事,應該讓他知道一下。」


「鬼眼林中海的孫子?」


對面的中年人原本還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但一說到鬼眼這兩個字,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然後細細打量我,轉頭問道:「這小子跟他爺爺一樣不?」


二叔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笑了笑:「我這不就是開個玩笑嘛。」說罷他轉過頭,「你叫小耳朵?」


我一臉懵逼:「我叫林耳。」


話說著,二叔那邊開始準備東西,陸警官則在這裡給我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才微微有點頭緒。

2


他們現在正在調查的事情,起因是我爹幾十年前扔下的一樁禍事。


我們這個行當,詭異莫測,前途兇險,命理又懸,很少有人願意做。但我爹繼承了我爺爺的優良基因,從小就對這些事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雖然他沒有鬼眼,看不出鬼氣,但他的能力確實在同輩中是翹楚,我們這個行當聽到我爹的名字,沒有一個不豎大拇指的。


但樹大招風,我爹的名聲是打出去了,但麻煩事也來了。


我們這個行當本來是一家,後來隨著時代變遷,漸漸分成了三家,這三家立在不同的地界,各自供奉著不同的祖師爺。長江以南金點,掛的都是一碼兒的紅燈籠,和鬼做買賣的,行話叫「嗆金」,憑的是《紫微斗數》在金點行當占著一席之地。


然後就是香港,有人問為啥把香港的單獨分出去,主要是因為香港那邊的行事作風和我們兩家不同,他們那邊崇尚文氣,但我們這兩家不一樣。


他們那邊掌柜的叫大學士,不光渡人陰陽,還兼職算命看風水,所以那邊要是開店,門口準兒掛一碼兒的白燈籠,活人錢死人財都賺,行話叫做「嘴子金」,或者叫「老周」,看的是《易經》,拜的是周文王。


而到了我們這個地界,就跟他們就又都不一樣了,我們呢,不掛燈籠,開店門口三盞燈,燈滅打烊,點燈開店,這規矩雷打不動,誰也不能竄了。而且我們也只和死人做買賣,所以都是晚上開店,行話叫「黑金」,行當里的人都叫我們黑店。關於這個事,還有一個叫法,叫做黑燈瞎火的鬼店,也是說的我們。


我爹把名聲打出去之後呢,大家都知道了我爹這麼一號人。同行是冤家這句話說的真沒錯,我爹在後來的值班中,每次一開門,門上三盞燈,不出一炷香時間,全都給滅了。這讓我爹很納悶,但這規矩又不能破,只得打烊。


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天天如此,我爹心裡就犯了嘀咕。第八天的時候,我爹叫了二叔在外面盯著,結果看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在門口來來回回地徘徊,圍著店鋪走一圈,燈就滅一個,她走了三圈,我爹就得關門!


這讓我年輕氣盛的爹有點忍不了了,拿出養魂罐,仗著這一身的道行就把這個惡鬼給收了。原本是一件事好事,既收了惡鬼,又開了門,本來是一舉兩得,可這一下收了可不要緊,正好中了同行的下懷。


那個鬼叫做怨財鬼,本身就是貪財的惡鬼放在油鍋里受盡煎熬之後,用怨念再次喂出來的畸形東西。但這個東西有個忌諱,就是不能養,越養怨氣越重,養到最後等她自己爬出養魂罐的時候,就是個禍患!但當時我爹年資尚淺,還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就把這個東西埋進了店裡。


結果一個月之後,我家隔壁的那一對夫婦就被這個從養魂罐里爬出來的東西給吃了。他們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皮膚,都被撕掉了,然後又被扔進了油鍋里,警察進去的時候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毒的場景。


這個事情發生之後,我爹便去了受害者夫婦的家裡,他一去就明白了前因後果,頓時後悔得不行,既懊惱又悔恨,更是為這一對好心的夫婦感到難過,明明是一對能安心度過下半生的夫婦,此時突遭此禍,真是命中當有此劫。


可說來說去,這事還是跟他有逃脫不了的干係,夫婦的遺照掛在牆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爹。我爹上了三炷香,然後在屋裡撒了過陽水,我爹知道他們已經沒有辦法輪迴了,殘存的一點怨魂都被鎖在了相片里。我爹也沒有辦法,只能先把周圍衍生的倀鬼先解決掉,不然這些冤魂早晚會成為一大禍害。


我爹回來之後,神情十分消瘦,一周就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鬍子拉碴的,頹廢得不行。他自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我爺爺嘆了口氣,對二叔說,這也是命中的一個坎,能不能過得去就得看老大自己了。


我二叔當時年紀也不大,問爺爺為啥不幫我爹度過這個難,我爺爺當時也不是天師,對著人生的災難無常也是束手無策。況且這個東西也太過古怪,按道理哪會有這樣的事?誰能想到這樣的事居然真的發生在身邊?


自此之後,我爹就收斂了很多,他把隔壁夫婦的孩子安頓好之後,原本受邀的活動全部都推掉,開始專心研究我爺爺留給他的書。他白天出去找尋那個東西,晚上就回來看店。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某一天,他找到了關於這個東西的記載。


這個東西是一種怨念的結合體,不歸五行,卻屬於六道。我爹找到了剋制這個東西的方法,但這個東西詭異得很,它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寄生在人的身體里,在他們最恐懼的時候,把他們吃掉。


我爹知道了剋制這個東西的方法,和那個東西也交過幾次手。那個東西知道了我爹的厲害,直到我爹接了那個電話離開之前,那個東西再也沒有出來作過惡。


但是,三個月之前發生的一起命案讓陸警官感覺到了沒來由的恐懼,這次發生的是一個黑車司機殺人案,但兇手的作案手段極其殘忍,一幕血腥的場景直接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起案件,那起案件是一對夫婦在家中慘死,至今沒有結案的懸案。


那是他上了大學認識二叔之後,偶然和二叔談起夫婦在家中慘死的案子。陸警官的為人,二叔是信得過的,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陸警官也接受了,期間過程非常曲折,和本案無關,在這裡就不多贅述了。


陸警官便給二叔打電話,二叔聽到這事也是去了,這事畢竟是我爹留下的根,需要我們林家人去做一個了斷。誰知他們剛去了不久,沈城就出事了。同樣是一個女大學生,在家中慘死,死相更加殘忍,整個場景簡直是毛骨悚然,陪同辦案的民警第一眼差點把隔夜飯都嘔出來。二叔還沒有去現場,一會兒我們一起去。


我聽陸警官說完之後,二叔也回來了,他說:「這件事等會兒再說,我們先去案發現場看一下,有你陸叔叔在,我們辦事會方便很多。」


我點頭同意,安排了店裡的事,和二叔帶上東西,坐上車,我們就去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是沈城繁華區的一個老式的複式樓,樓梯非常窄,樓道里裝著昏黃的燈泡,光線很灰暗。我們三人爬到了六樓,到了一個藍色的舊式防盜門前,門上貼滿了各式的小廣告,裡面拉著黃色的隔離帶。我們走進去,陸警官支走了裡面的人,整個空間里只剩下我們三個。


二叔一進來,用力地抽動了兩下鼻子,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十分特殊,受害人被法醫帶走了,但估計沒什麼結果。二叔在東南角和西北角拉出一條線,在兩個地方各放了一碗水,他看了一會兒水,慢慢皺起眉頭。


「水不過陰,這陰氣太盛了,看來這女子受害之前必定是受了萬般的折磨,估計也是下了油鍋。」


「油鍋?」


這句話說出來讓我有點害怕,我這整天弔兒郎當的也不幹點正事,你要讓我跟著去是沒問題,但你這動不動就死人,這讓我有點那個啥了。我問二叔:「二叔,怎麼辦?」


二叔看著陸警官,陸警官心領神會,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的女子很清秀。


「你在店裡看見過她么?」


我看了看手機,又想了想:「沒見過。」


「沒見過正常。」二叔嘆了口氣,「這個孩子的魂多半怕是已經被吃了,看看她留在這個屋子裡還有多少余念,看能不能召喚出來問個話吧。」


說著二叔從包里拿出了安魂香,我和他都站在東南角和西北角的分界線上,二叔點燃香,這香是是用很特殊的材料製成的,點出來的火光是綠色的,煙是青色的。


青煙裊裊升起,持久不散,二叔嘴裡慢慢念叨著受害者的名字,從屋子裡一圈一圈地走。人死之後,生前常在的地方會留下一些散掉的殘存余念,二叔根據這個,把她的余念都收集起來,看看有沒有意識。


我看著二叔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也試著打量這個地方。我轉了兩圈,發現這個地方真的是陰森恐怖,走到哪裡都感覺到一股寒意在脖子後面。


突然,我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我一愣,急忙追過去。她在門口的拐角處一閃而過,我追出去,卻突然什麼也看不見了,那個人,消失了。


二叔看到我跑出去了,急忙也追過來了,看到我愣在原地,他便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有點懷疑是不是看花眼了,但那個感覺不應該是看花眼才對,我搖搖頭:「沒事兒,應該是看花眼了。」


「什麼看花眼了?」


「剛才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形,從外面過去了。」


「你看清長什麼樣子了么?」


「沒,太快了,沒看清。」


二叔沉思了一下,便和我一起回到了屋子裡。陸警官在門口,二叔囑咐他看好東西,等到我們回來,便繼續行事,結果招出來的魂兒渾渾噩噩的,只是一個勁地顫抖,我們也得不出什麼有效的信息,我和二叔對視了一眼,然後把她放了。


陸警官看不到那個東西,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問二叔:「她什麼都沒說?」


「嗯,余念很少,應該是才搬來不久,最後留下的余念少,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和二叔坐在警車上往回走,到了警局,我和二叔下車,陸警官打算要送我們。二叔說,局裡的事情多,這個地方距離我們的店也不遠,走回去就成。二叔堅持,陸警官也不再多說,說了一句保重,便目送我們。


一路上二叔都沒說話,看起來有些凝重,回到店裡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我們一到店門口就愣了,正對著門口,不偏不倚的堆著三堆香灰,而這門口的油燈,不知道給誰點著了。


4


我和二叔對視一眼,再往上看,離開之前掛的黑燈籠也被人摘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相當於砸店啊!


我和二叔急忙走到門口,往裡面一瞧,只見裡面坐著一個黑衣服的男人,他帶著黑色的兜帽,看不清臉,哭喪棒放在桌子上,手裡捧著店裡的安魂茶,旁邊站著阿四。


「阿四!」我大叫一聲,「誰讓你把人帶進來的!」


但出奇的是,阿四並沒有回復我,而是畢恭畢敬地站在黑衣男人旁邊。我有點著急,一半擔心阿四的安全,一半對阿四的做法有點憤怒。


二叔手一擺,阻止我繼續往下說,他拱手道:「門口堆香灰,鋪的是陰間路,這來的是四方司命,還是遊逛的鬼神?」


聽到這話,那人手裡撫茶的動作一滯:「都不是,一個苦命的鬼差罷了。」說罷,他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當他轉過頭的一剎那,我頓時看呆了,這哪是個男人啊,這俊俏的五官,分明是個女人啊!


二叔一拱手:「原來是七爺,原本只是想請一位官爺,沒想到七爺居然親自出馬了。」


他捏起茶蓋道:「誰讓我命苦呢?他們都不想來,就派我來了。你這小小的罪人居然也能進陰府,倒是令我有點刮目相看了。」


二叔道:「家道中落,對鬼怪的束縛大不如從前,無奈只能請先人相助。」


「無妨,我今日來也是承了你先人一個情,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二叔便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黑衣人說了一遍,黑衣人聽到最後,眉頭也是皺起來:「按你說這個東西歸於餓鬼道,本該是地獄所管,可為什麼這麼久地府都沒人提起此事?」他一拍桌子,「真是尸位素餐,非要等這等東西殘害蒼生,把事情鬧大了不成?」


我看到此景,也不敢多說話。


二叔道:「七爺能理解我們,真的是萬般感激。」


黑衣人道:「這個東西在哪,你帶我去找她,我在陽間不能多待,時間越長對我的法力越損耗,時間太長,我怕降不住那個東西。」


二叔急忙道:「七爺,現在就是找不到這個東西,她現在不知道附身在哪裡,我雖然有降她之法,但苦於找不到她的真身,若是找錯了人,怕是又要犯下一樁錯事。」


正在這時,陸警官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林二,你在哪?第三個受害者出現了!」


二叔一愣,急忙出門,我和二叔一邊打車一邊聽陸警官說,這第三個受害者死在了城中的河裡,同樣的死法,同樣的殘忍。我和二叔到了那裡,警察都把那裡包圍了。


憑著陸警官的關係,我們走了進去,這次死的是一個男人,叫做張浩。我一愣,看了二叔一眼,二叔面無表情。


二叔說:「現在沒辦法行事,等到了晚上,我們再來。,這個期間你一定要保護好現場,如果被人破壞了現場,真的是不好辦了。」


二叔看著江面,那上面波光粼粼,斗大的太陽立在中央,他喃喃道:「水不過陰,水不過陰,你選擇這個地方,是為了什麼呢?」


到了晚上,我和二叔去現場,一路無言。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很殘忍,很壓抑,我難過的不是慘烈的場面,而是這些事與我有關,與我爹有關。


我和二叔到了那裡,二叔、陸警官和我在橋下走,幾人合抱的橋墩子壓在那裡,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沒有月亮,周圍陰森森的恐怖,屍體還在不遠處的地方停放著,誰也沒心思開玩笑。


陸警官說:「如果再抓不到那個東西,怕又是要死人了。」


二叔嘆了口氣:「渡人陰陽,也要渡鬼,這談何容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好好記住,以後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的人,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迷離了雙眼,要時刻堅持本心,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對得起你的良心。」


說罷,二叔猛地停下腳步,陸警官也是停下,驚訝地回過頭:「怎麼了?」


二叔說:「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陸離的身體裡面,你不要藏了。這麼多年的恩怨,也應該有個了結了。」


話音剛落,陸警官一愣:「你在說什麼啊?」


「你一個月前在外地犯案,不過是為了試探我大哥是否真的離去;你在本地犯案,是為了試探我的能力,現在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不如我大哥那般厲害,你可以放心對付我了。但我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吃掉張浩?你本來可以不用吃的。」


陸警官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他笑了笑:「哼,你倒是想得很清楚,發現了我的身份居然不害怕。這可是江邊,水不過陰,你在地府里認識的那幫人,根本沒辦法幫你。」


「我知道。」


「知道你還來?」


「如果我不來,你恐怕還不知道要做什麼。」二叔從橋底走出來,月光從上面傾瀉下來,照在他左半張臉上,「那你能告訴我答案了嗎?」


「吃掉張浩?沒什麼理由,我可是餓鬼啊,我餓啊,我辛辛苦苦匍匐這麼多年,一口鮮美的人肉都沒吃過。我怕啊,你大哥真狠啊,他對餓鬼狠,對自己也狠。」


陸警官的頭慢慢轉了一百八十度,他長滿頭髮的地方生出了眼、鼻子、嘴,長長的舌頭足有半尺,詭異的場景頓時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頓時恐懼到了極點!


「真美味啊,人的恐懼是比人肉更加鮮美的存在。」


他伸出舌頭,在空中舔來舔去,我頓時感覺到彷彿有一條帶著倒刺充滿粘液的舌頭在的我大腦里刮動,咯咯咯的聲音格外瘮人。二叔一拍我的肩膀,我猛地一顫,他面無表情,拿出一塊瓷片放到我手裡,我的情緒頓時穩定了很多。


「你們還有這個?」他冷涔涔地笑著,「這個碎片可保不了你,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在這裡嗎?」


我看著四周,周圍黑得要命,只有那個似人似鬼的怪物我們面前得意地咆哮:「真狠啊,把我放在監獄裡,餓著我!我餓啊,我吃了自己的手,吃了自己腿,吃了我的內臟,最後我從裡面爬出來的時候,你們想過我嗎?


「你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就知道管著人類的輪迴,我們下三道鬼怪就不值得同情是嗎?我們就該永世不得輪迴是嗎?你看看周圍,都是我的同伴啊。」


我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我突然知道他的想法了。


江水自古以來陰氣就重,他就是看中了這一個特點,用張浩的屍首吸引了相當數量的惡鬼。此時又到了午夜,正是百鬼夜行的時刻,寒氣逼人,我和二叔再厲害也對付不了這麼多鬼,我倆今夜怕是要葬身鬼腹了!


「餓啊……」


「讓人垂涎的鮮美的肉啊……」


「口渴……」


「……」


那些陰暗角落裡的東西此時露出猙獰的面容,我十分害怕。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見到這些惡鬼,應該會興奮得睡不著覺。」


話剛說完,那個東西和滔天的鬼怪從四面八方湧來,巨大的黑暗瞬間將我們叔侄二人吞沒,我眼睛一黑,便再也不知道什麼了。


一聲雷震,響天徹地。


5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二叔站在我旁邊,看起來形神消瘦,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孩子,你醒了?」


我叫了一聲二叔,然後覺得自己的頭很重,昨夜的記憶彷彿虛無飄渺的雲霧,似真似幻,記不真切了。但那種黑暗中撕扯身體的感覺,卻如同印在我的骨子裡,我能感覺到那種絕望。


「二叔,我這是死了么?」


「沒有。」


「我們贏了么?」


「贏了。」


「那就好。」我躺在病床上了咧開乾裂的嘴唇,笑了笑。


「二叔。」


「怎麼了?」


「我以後一定好好學東西,我不貪玩了。」


二叔看著我,嚴肅的臉上露出一點欣慰的表情。


「怎麼突然說這個?」


「覺得自己很沒用,很多事都要靠你,離開你之後,我什麼都做不了。」


「不要這麼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一定會努力的。」


「嗯。」


二叔拍拍我的肩膀。


我說完這句話,又昏昏地睡去。


二叔出了門,陸警官站在門口,說:「那孩子怎麼樣?


「還好。」頓了頓他又欣慰地說,「長大了很多。」


「你那位大哥真的是。」陸警官聲音一頓,他突然不知道怎麼描述了,「怎麼能想出這種法子。」


二叔嘆了口氣:「死的養魂罐總有一天會爬出餓鬼來,只有活的才不會出事,這也是唯一的解決辦法。當年我大哥把自己做成了養魂罐,他離開之前又把小耳朵做成了養魂罐,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他一輩子也不會走上這條路,現在發生了,也都是命。」


兩人商討過後,一起往外走。黑衣人站在拐彎處,二叔拱手道:「七爺。」


「昨天的四方司命若不是沖著林中海的身份,也不會來管此事,你可知道?」


「知道。」


黑衣人道:「那你好生行事吧。」說著他便回了地府。二叔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6


我叫林耳,今年二十一歲,是沈城白味軒的老闆。


今天點燈開店,如果你活著,最好不要找我,如果死了,我請你喝杯茶。(原題: 《陰陽擺渡人之養魂罐》,作者:卷耳。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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