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四大坑徒01：溫瑞安，還他兩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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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江湖四大坑徒》，結構上類似於《四大名捕會京師》。
《四大名捕會京師》分為五部，一寫冷血，二寫追命，三寫鐵手，四寫無情，五是四人聯手；《江湖四大坑徒》也分五篇，依次寫溫瑞安、孫曉、還珠樓主、古龍。
前四篇就圍繞著「坑」來講述四大坑徒挖坑的歷史和背後的故事，最後，在第五篇《誰是太監王》中讓他們上演一場巔峰對決、終極較量。到底誰才是太監王，請拭目以待。
為什麼把溫瑞安放第一個？
第一，他出道歲數最早；
第二，他挖坑歲數最早；
第三，開頭提到的《四大名捕會京師》，作者恰好是他，順手先寫，編上前兩個理由，以便名正言順。
溫瑞安能位列四大坑徒，「四大名捕」當記首功。它也早已成為溫瑞安的金字招牌，鐵飯碗。會京師雖然最先出版，卻不是第一個四大名捕故事，1971年在《武俠春秋》周刊上連載的武俠小說《追殺》和《亡命》，才是最早的。八年後，此時溫瑞安在港台武俠屆已頗有名氣，同年結集出版的《四大名捕會京師》更引發不俗反響，這兩篇舊作便在黃昏星、林國卿和蘇拾瑩（還挺押韻）等人的幫助下，被挖掘出版，得以重見天日，定名《四大名捕震關東》（上）。他們的義舉使溫瑞安感念，同時「也無形中催生了我將要寫的中冊與下冊」。
「震關東」故事大約也是先由四人各自主導一集，然後大團圓，所以接下去還有三部，可一直過去了四十多年，一直到無情變了性，預告的中冊與下冊始終沒有出現。
有意思，一出道就太監？
隨後一想，以此取笑未免有失公道，畢竟「一出道就太監」溫可不是獨家，試問四大坑徒有哪一位的第一部武俠小說是完美收官的呢？
溫瑞安也不以為恥，十幾歲以來，四十多年間，出書上千本，煮字數千萬，挖坑無數，臭名久揚，你笑他坑多，他也不生氣，還常常自嘲，更坦白交代，雖然《逆水寒》有近八十萬字，已經算是他作品裡難得的大長篇，不過結局其實意猶未盡，本來還有三十八萬字要寫，但當年連載時因被勸退，只用五萬字草草收尾，所以，這也算一個坑！
而面對挖坑不填的指責，溫瑞安倒真有些怨言，君不見，在進行「辦社務、辦活動、辦雜誌、辦座談會、辦出版社，還有寫詩、寫散文、寫評論」、「教武、編稿、廣交朋友、出動推廣、到處演講、四處旅行」等活動以外，頻開新稿之餘，對未完成的小說舊作他也是有所兼顧的呀……
比如初出茅廬第一坑，《四大名捕震關東》。
1994年1月到1996年7月，他就接「震關東」故事續寫了《縱橫》和《風流》，看得出，他努力過，只是失敗了而已，之後順勢獨立成新作《四大名捕戰天王》（至今未續）。
1995年1月到1997年3月，又接「震關東」故事續寫了《妖紅》和《慘綠》，看得出，尚未放棄，只是又失敗了而已，之後順勢獨立成新作《四大名捕破神槍》（至今未續）。
一個坑在填補過程中竟然逐漸分裂成了三個坑……
有點警覺的人都該明白，這坑有鬼，不能再填了。
那，不妨試試其他的？
比如「說英雄·誰是英雄」。
「說英雄」在溫瑞安小說里份量也極重，是三大系列之一，預想中有近五百萬字的規模。當然，這預想乃十足馬後炮，一開始，其實是這樣的：
1986年出版第一部《刀》的時候，原計劃寫三部：《刀》、《劍》、《天敵》。
1993年出版第四部《傷心小箭》的時候，變作五部：《溫柔的刀》、《一怒拔劍》、《驚艷一槍》、《傷心小箭》、《天敵》。
1994年，第五部《朝天一棍》出版。還沒寫完，不過快了：「估計到明年（九五）可以寫完第七部：《天敵》，這個故事系列便算是『寫完了』，總共花了大約十年。」
1998年，寫到第七部《天下有敵》，溫瑞安保證：「頂多寫足十部。十部之後，就不寫了。」
2006年，沉寂近十年，終於再次推進，出版了第八部《天下無敵》，的三分之一。可是溫迷心比水清，所謂新作，是早在八年前就連載過、出版過的。好在溫瑞安說話算話，八年之後仍守誓言，未增一部。
再看看，一個小坑在填補過程中竟然逐漸演變成了大坑，越陷越深……太邪門了吧？
好一個溫瑞安！
偏是在這樣有鬼、如此邪門的艱難處境下，他仍然「與天斗其樂無窮」地逆天破陣，成功完結作品達五種之多：
「白衣方振眉」系列
《刀叢里的詩》
《俠少》
《殺人者唐斬》
《女神捕》
未寫完的作品則共計九種：
「四大名捕」系列
「七大寇」系列
「說英雄·誰是英雄」系列
「神州奇俠」系列
「布衣神相」系列
「遊俠納蘭」系列
《今之俠者》
《六人幫傳奇》
《溫瑞安群俠笑傳》
至於這九種作品未能續完的原因，大概有這樣三個：
一、沒有約稿。通常是要有人約，溫瑞安才會寫。震關東故事續集也是在他聲名如日中天時人家來邀稿才開始動筆。另外約稿的前提是你要先找到人，聯繫上四海為家的他恐怕也不容易。
二、有約稿但稿酬不像話。何為風骨？寧可有價無市，不為斗米折腰。
三、有了約稿，稿酬也體現出了誠意，過程又狀況百出。
溫瑞安強調說，自己從未主動斷稿，一切寒心後果多由刊載方造成。
比如「七大寇」系列第三部《將軍的劍法》，幾乎同時在六家報刊連載，「可是，偏逢香港中報停辦，美洲中報『路線』相異，龍的一周倒閉，風雲榜停刊……連在韓國譯成韓文在『體育日刊』（逾百萬份銷量）的連載，也恰因我的作品韓文盜版本在韓國爭相推出，致使該報只好終止刊載。」
媽的，何止禍不單行？簡直組團來了！
又比如2004年在《今古傳奇·武俠版》連載《少年無情》，寫到16集還在寫，情節發展又慢，今古火了，《少年冷血》、《少年追命》和《少年鐵手》可都16集，要求兩話內結束。溫瑞安也火了，講道理，創作這個事哪能控制得那麼好？想當初余紀忠約稿寫《刀叢里的詩》，字數足足超出約定的三倍，這才成就了這部經典啊；想當初《逆水寒》被主編勒令腰斬，多虧厚著老臉申請再續三萬字，最後頂住壓力偷偷墊至五萬字寫完，這才成就了這部經典啊。所以說，武俠版你是要經典還是不要經典？武俠版要你**。
總之按照溫瑞安的解釋，絕非他不願寫，擱筆全因各種不幸和意外，都有難言之隱和慘情苦衷：「我說過要寫的，一定會寫，我守信，我有信用，我重視信義。讀者知我，他們也相信我，因為我老字號，而且金字招牌。」
針對這段表白，溫瑞安特別舉了個例子：「十年前，我答應要寫『神州奇俠』續篇《唐方一戰》，後來坐『政治牢』，沒得寫，但十年後的今天，我仍遵守我的諾言，寫完《唐方一戰》。說起來，我進台灣警備總部軍法處看守所坐牢的第一天（我以為至少要坐十年），就已經在設法找紙找筆，要寫答允過讀者的那冊《大俠傳奇》。」
此處請恕我以小人之心揣度，括弧內的「我以為至少要坐十年」，或許才是文眼所在……
說起來「神州奇俠」也是一部奇書。
奇就奇在它的坑，此坑不如「四大名捕」和「說英雄」那樣綿長無盡，龐大深遠，卻勝在別有心裁，求新求變。我們知道以往作者挖坑，通常是寫到最後留個尾巴，這回不是了，這回是給你正傳八部全寫好，最後又蹲在牢里給你完成結局《大俠傳奇》，唯獨少了承上啟下的續集《蜀中唐門》，坑在中間。這已不能稱作「斷尾」，分明「破肚」。少此一部雖說對理解故事並無多大影響，但總歸顯得不完美。溫瑞安曾說「我生平從不追求完美，但從不放棄追求美。」我想他可能覺得如此坑法前無古人，雖不完美卻很美吧，並且美得後無來者，唯有自我超越——《布衣神相》非但中空，更且無頭，越發別緻了。
溫瑞安這段坐牢不忘搞創作的經歷，的確動人，證明他有身為作家的職業道德，有為讀者著想，有為自己負責。只是沒想到多年以後，「神州」之旅，出了故事新篇。
2009年，香港一漫年出版社準備出新版「神州奇俠」，此時溫瑞安在六分半堂發帖，號稱僅缺的一部已經寫好，會一塊出版。結果舊的出完，《蜀中唐門》依舊沒影。等消息的讀者就奇怪了，問，怎麼回事啊？最後得到六分半堂總版主浣花鐵劍的驚人答覆，書確實已經寫完，但非常遺憾，稿紙不小心被助手葉浩當廢紙賣了。
令人無語。
人間有真情，也不一定是騙人。
人有旦夕禍福，就當它被賣了。
但是。
賣了之後，難道就不能想辦法像兌現《唐方一戰》、像兌現《大俠傳奇》一樣兌現《蜀中唐門》？好對得起讀者的相信？
賣了之後，難道就不能重寫了？談遷重寫《國榷》，卡萊爾重寫《法國大革命》，大書尚且如此，何況一部小小的《蜀中唐門》？拿他自己來說，「白衣方振眉」第一部《龍虎風雲》不就是失去原稿之後重新追寫的嗎？
這就是口口聲聲的守信、有信用、重視信義嗎？
2008年，「四大名捕」要出新世界版，溫瑞安在六分半堂宣布這一次會有新作，《戰天王》第三部《快活》和《方邪真故事》第三部《傲骨》已經寫好。後來稿紙有沒有被葉浩先生捲走賣掉我們無從得知，反正已經寫好的稿子是沒見著。
2006年，廣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天下無敵》（1）。溫瑞安說：「今年之內，我會把所有的稿子都交給出版社，至於什麼時候出版，要看他們的安排。」
類似的空話比比皆是。
《英雄志》作者同樣言出不行，出爾反爾，但孫曉有一點守住了底線，他不去標榜，老老實實撒謊，只敢號野狗，不敢稱巨俠。
不過說實在，作者之為人其實一般人並不關心，作為武俠愛好者，他們的眼睛只單純聚焦作品，看書無非圖個消遣快活，何必自尋煩惱追根究底連根拔起，否則豈不有悖於放鬆的本意？小說寫得好壞才是令他們耿耿於懷的頭等大事。
很多人起初打算看溫書，得知小說一大半沒結局，難免會有點小怕怕，當他們終於有一天克服畏懼，勇敢跨入之後，才發現，等待他們的是一個更大的坑，書是越看越驚疑，忍不住去問溫瑞安：「例如『神州奇俠』，怎麼前文寫的是狄青，後集卻成了岳飛？還有，宋徽宗時期諸葛先生已收了四大名捕為徒，怎麼高宗時諸葛小花卻成了年輕人？大俠蕭秋水既然一生以見岳武穆為職志，怎麼他的弟子白衣方振眉卻遇上了四大名捕正對付趙佶？」
這到底是小說還是腦筋急轉彎，作者會不會搞錯了？
的確搞錯了，白紙黑字，溫瑞安不得不承認是他乾的，但老早以前被大家罵算他活該，他認了，是他不對，現在風流輪流轉，反過來讀者卻要自我檢討一番，因為以往他所犯的錯誤都已修改，且改了很久很久。「神州奇俠」與「四大名捕」、「說英雄」之間，「四大名捕」與「說英雄」之間，全都改了啊，像四大名捕里不可能出現的「蕭秋水」被替換成「神州大俠」，「唐方」替換成「方姑娘」，全都改了啊，至於神州大俠和方姑娘又是誰，這不重要，反正不是蕭秋水不是唐方，不矛盾就行了。而這一切改動為何讀者有所不知呢？自然是他們貪小便宜，看的都是盜版電子書，內容尚未更新，他溫瑞安著實背了個大黑鍋。
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
甚至還有一些急功近利的無良出版社，也難逃罪責。
著名的狄青變岳飛大笑話，便是花城出版社的傑作。
從一開始，他們的底本就拿錯了。
「神州奇俠」版本的演變，粗略可分三種：
一、岳飛版：最初創作的版本就是岳飛。
二、狄青版：修訂後的版本換成了狄青。
三、岳飛版：繞了一圈，決定改回岳飛。
改狄青是不得不改。早期「四大名捕」沒有具體年代，各系列之間你串我我串你倒也無妨，直到設定成北宋才生出來一連串無休無止的麻煩，多書並寫，越寫越亂，漸漸局面開始不好掌控，溫瑞安考慮一番採取了補救措施：將岳飛改為狄青，「神州奇俠」的年代被提到最前面。
之所以重新改回岳飛，有一段故事：
「一九九八年五月廿六至廿九日：劉動看書飛快，已掃完『神州奇俠』，看到《天下有雪》，哭泣不已，使我決定不改岳飛，但切除『神州奇俠』與『四大名捕』二系統之關聯性，此為重大決定。」從此以後「神州奇俠」確定獨立，不再與「四大名捕」和「說英雄」發生任何關係。
劉動即劉靜飛，是溫瑞安的妻子，溫一向喜歡替人取名。
這段話表面上看，似乎是俠骨為柔情而動容，寧負天下人而只歡悅眼前身，可是想一想，改回岳飛的好處顯而易見，首先岳飛本身人氣就高於狄青，堅持修改可謂得不償失，而且最後風波亭營救岳飛一戰，神州子弟前仆後繼的慨然赴死，外加滿江紅一詞托襯，場面極其悲壯，請問這裡狄青版要怎麼改？怎麼改都難以達到「哭泣不已」的震撼效果。
這一情節在狄青版中到底將如何處理也無人知曉，由於溫瑞安「又再三做了個修訂新版」，交稿太遲，香港敦煌出版社拿不到後續書稿只出到了第五部。我想溫瑞安再三修訂的原因也定是傷透腦筋，無從下手。
既然敦煌出版社只出了前五部，也就是說狄青版根本從未完整面世，這便為大陸花城引進的插播於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的另類版「先狄後岳版」埋下了伏筆。花城前五部採用修訂後的狄青版，後三部則拿了舊的岳飛版，明白了這一點，讀者看著看著發現狄青忽然變成岳飛，也就不足為怪。
公平地說，製造這種高難度的低級錯誤，花城編輯以一己之力恐難辦到，必須經由溫瑞安身邊的助理稀里糊塗審稿來配合，才能僥倖完成，所以不用你背給我我背給你，鍋切兩半，一人一半。
那麼，讀者有問題，出版社也脫不了干係，溫瑞安自己呢？
我們不妨以一漫年版「神州奇俠」為例，看看裡面的人名修改情況：
「上官望」改為「上官偉達」，第五部《闖蕩江湖》改了，第四部《英雄好漢》沒改。
「楚楚令」改為「楚三伸」，第二部《兩廣豪傑》改了，第六部《神州無敵》沒改。
改後忘改前，改前忘改後，這能算都已修改嗎？這還不夠，更費解的在第六部《神州無敵》：
舊版「但今日天下大局，金賊入侵，朝廷靡廢，更令人戀回。」
新版「但今日天下大局，契丹寇邊，朝廷靡廢，亦令人哀落戀回。」
時代再次搞混，改了不如別改，何必多此一改？
每每碰到讀者就這些時間錯亂人物穿越的問題質疑嘲笑，溫瑞安總是推個一乾二淨，責任全賴給出版社，他說：「港台新版小說的確已全盤切斷倒置三大系列的關聯，我小說的朝代問題早在出內地版前已糾正，但的確是內地一開始就照翻港逾二十年前之誤版照印。」
再舉個例子，也替出版社做點減刑辯護，溫瑞安大概忘了，1998年5月花城出版他的新作說英雄第七部《天下有敵》，那時正是狄青當道，同月，到了上面提及的「一九九八年五月廿六至廿九日」，溫瑞安決定把「神州奇俠」調整回最初設定，蕭秋水再度成為四大名捕後輩，如此一來，方歌吟既然比蕭秋水還要晚，怎麼可能是方應看的義父？《天下有敵》必須改。1998年12月敦煌出版社推出的《天下有敵》便是修訂版。
大陸出版在先，自然不可能「翻港逾二十年前之誤版」了。
溫瑞安午夜夢回，不禁感慨人情冷漠，心頭湧起萬千悲苦：
「知道和清楚這些內情的弟妹、版主和理事，都不肯出來說那怕是一句的公道話……我真無言了。」
他無言，我亦無言了。
最後我也說上幾句公道話，溫瑞安固然靠著一支筆在武俠界惡貫滿盈，但人非草木，窮思之下，到底仍有兩善可陳：
一，專情。溫瑞安說：「不管愛情、科幻、文藝、詭異、心理、校園、偵探、純文學、鬼故事乃至反小說小說，我都寫過。」這句話引發了我的思索，從而發現一件奇怪之極的事情，溫瑞安在他幾十多年的寫作生涯里嘗試的這些如此之多的類型小說，居然所有作品都未曾太監，而似乎是為印證他所說的武俠最難寫得好，唯獨「武俠小說」寫一部坑一部，留下許多未解之謎，這難道是一種巧合嗎？我不信。
二，公平。1997年溫瑞安與香港「一間出版社」簽訂《將軍的劍法》前七集條約，老闆余銘是溫瑞安結義兄弟，故有「心愛大將交予至交愛將」之語。2000年開始陸續出版，每月一書，一直到第六集中斷。第七集《愛將》只在六分半堂連載了三話，後六集則僅見於扉頁預告：《吹將》、《發將》、《福將》、《殺將》、《激將》……以及大結局《將軍！》。書末更打出廣告，聲稱將推出「終極完美修訂版」的《神州奇俠正傳》。
這事一過去，溫瑞安從此心裡有了底氣，逢人挖坑可以不心虛的道一句，兄弟，我沒拿你當外人。
最後的最後，特別感謝兩位馬賽克兄弟，在這幾天寫作本篇時給予我資料上的幫助。
習榮火
2017年4月12日
注1：關於《逆水寒》結尾的字數，2012年說原計劃有二十萬，2016年精確到個位數，又說三十八萬。
注2：《少年鐵手》預計16集，但只寫到第12集，未完。今古連載的《少年無情》區別於網易連載的《少年無情正傳》，已定為外傳，真正的《少年無情》尚未出現。另外，今古要求溫瑞安兩話內結束是溫瑞安單方面說法，今古亦曾發聲明稱是溫瑞安跳票，雙方各執一詞，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溫瑞安存在拖稿現象，也是雙方鬧崩搞得不歡而散的原因之一。
注3：用「失去原稿」這樣含糊的用詞，是因為《龍虎風雲》到底如何失去作者有過多種說法。在第一部《龍虎風雲》後記里說：「在十六、七歲時在大馬寫成，唯一的讀者是任平兄，他給我不少鼓勵；後來因赴台跋涉，稿子終於失去，我牛脾氣發作，大概在三、四年後，憑記憶再寫一次」，在第五部《小雪初晴》里又說：「我在一九七三年開始撰寫第一個武俠長篇《龍虎風雲》，可惜後來給人毀去了，我這個人十分牛脾氣，一直耿耿於懷，念念不忘，不允許什麼人為的理由抺去我作品的存在。」這種說法中，是誰毀去的原稿，由於溫沒有留下可引文字，不便明言。
注4：完結與未完結作品如何統計是個問題，我是簡單按照系列去劃分，因為若按部數來算很傷腦筋，好比《布衣神相》系列，完結作品要是算八部，未完結作品也要列入《布衣神相》嗎？這個系列雖然有很多獨立的故事，但總體是不完整的。以下是溫瑞安所有武俠著作，省略了更細的小標題免占篇幅，小說完成進度可自行查看：
「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諸葛》〖未出〗
《少年無情外傳》〖未完〗
《少年無情正傳》〖未完〗
《少年四大名捕》〖未完〗
《四大名捕震關東》〖未完〗
《四大名捕會京師》【全】
《四大名捕骷髏畫》【全】
《四大名捕逆水寒》【全】
《四大名捕捕四大名捕》〖未出〗
《四大名捕重出江湖》〖未出〗
《四大名捕破神槍》〖未完〗
《四大名捕大對決》【全】
《四大名捕走龍蛇》〖未完〗
《四大名捕戰山西》〖未出〗（疑為「走龍蛇」系列又名）
《四大名捕大戰十二生肖》〖未出〗（疑為「走龍蛇」系列又名）
《四大名捕戰天王》〖未完〗
《四大名捕外傳：方邪真故事》〖未完〗
《七大寇故事·沈虎禪大傳》
第一部：《凄慘的刀口》【全】
第二部：《祭劍》【全】
第三部：《將軍劍》〖未完〗
第四部：《黑白道》〖未出〗
「說英雄·誰是英雄」
第一部：《溫柔一刀》【全】
第二部：《一怒拔劍》【全】
第三部：《驚艷一槍》【全】
第四部：《傷心小箭》【全】
第五部：《朝天一棍》【全】
第六部：《群龍之首》【全】
第七部：《天下有敵》【全】
第八部：《天下無敵》〖未完〗
第九部：《天下第一》〖未出〗
大結局：《天敵》〖未出〗
《刀在江湖》（十三個獨立短篇）
「神州奇俠」系列
神州奇俠正傳：《神州奇俠》【全】
神州奇俠續傳：《蜀中唐門》〖未出〗
神州奇俠別傳：《唐方一戰》【全】
神州奇俠後傳：《大俠傳奇》【全】
神州奇俠外傳：《神州大宗師》【全，含《血河車》、《逍遙遊》、《養生主》、人間世》】
神州奇俠再傳：《唐門大開》〖未出〗
神州奇俠新傳：《神州子弟》〖未出〗
倒接力武俠小說：《蕭秋水外外傳》（第七篇）
《白衣方振眉》【全】
《刀叢里的詩》【全】
《俠少》【全】
「布衣神相」
第一部：〖未出〗
第二部：〖未出〗
第三部：〖未出〗
第四部：〖未出〗
第五部：《取暖》【全，又名《風雪廟》】
第六部：《死人手指》【全】
第？部：《神相神醫》〖未出〗
第九部：《殺人的心跳》【全】
第十部：《葉夢色》【全】
第十一部：《天威》【全】
第十二部：《賴葯兒》【全】
第十三部：〖未出〗
第十四部：〖未出〗
第十五部：〖未出〗
第十六部：《刀巴記》【全】
第十七部：《翠羽眉》【全】
「遊俠納蘭」系列
第一部：《古之傷心人》【全】
第二部：《納蘭一敵》【全】
第三部：《此情可待成追擊》〖未完〗
《殺人者唐斬》【全】
《女神捕》【全】
《武俠短篇》（十九個獨立短篇）
《江湖閑話》（十九篇）
《溫瑞安群俠笑傳》〖未完〗
《古之俠者》〖未出〗
《今之俠者》
上部：武藝篇【全五篇】
下部：俠義篇〖未出〗
《六人幫傳奇》〖未完〗
《微武俠：溫流一刀》
《微武俠：俠道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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