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災之年，捕魚人發現石中龍，孕育千年卻只願活一天

文/吳宏慶

過去，有一年東城大旱，就連繞城而過的東城河也乾涸了。河邊上有位叫周冬的村民，因卧病的老母想吃魚，這天就來到河邊，想找一處水窪試試運氣。但一路所見，河中滴水不剩，他順著河床一直向上遊走去，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山裡。

遠處突然射來一道光，亮了他的眼睛，那正是一處水窪，他趕緊走上前去。但到了一看，卻是愣住了，原來這難得的水窪處竟沒有一隻動物在飲水。山上動物不可能不喝水，所以只有兩個原因，一是水中有毒，二是水中有讓它們害怕的東西。

周冬慢慢地走過去，見這水窪不過兩三丈方圓，清澈見底，雖沒見有魚，卻有水蟲爬行，所以這水是乾淨的。他坐下來喝了幾口水，休息了一會兒。

水邊有塊巨石，長寬各有數丈，靠水這邊光滑如鏡。水面倒映的陽光印在上面，波紋舞動，像是石頭裡面有一條龍在盤旋環繞一般。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動物敢來喝水吧？周冬正準備去水中抓魚，卻又猛地回過頭來，原來剛才被他攪起的水波已經平靜了，那龍為何還在舞動？

他上前細細查看，這一看大吃一驚，原來石壁上的龍影與水一點關係也沒有，倒像是這石壁是一面透明的鼓，困住了裡面的一條龍。

這時，石壁里的龍停了下來，正面對著他。周冬清楚地看到，兩顆淚從龍的眼角流下來，落到石壁的下方又滲出來，一直流到水窪里。

原來，是它的眼淚匯成了這個水窪！

周冬試探地問：「你是要我救你出來嗎？」

龍像是聽懂了他的話，點了點頭。

「可是，我該怎麼救你？」

龍用腦袋咚咚地撞著，周冬明白它在讓自己打破石壁。他找了個鵝卵石，用力敲擊石壁，但鵝卵石一擊就破。無奈，他說：「你先等等，我回去拿工具救你。」

回到家中，周冬拿起鐵鎚釺子等傢伙準備出門。老娘看見了，問他幹什麼去，得知他是去救石中龍時，她吃了一驚，說：「那是石精化龍，你不救它出來，它或許還能永遠地活下去，你救了它，到時老天肯定不容它，必會降下神罰殺了它。」

周冬覺得老娘說得有理，天造地設之物，毀了太可惜了，於是就放下了工具。

夜裡，周冬夢見了那條龍，它很生氣地問他為什麼不回來救自己。周冬就把老娘說的那話告訴了他，又說：「你不知孕育了幾百幾千年，才有了形，一出來就要死，何必呢？」龍大笑，說：「我又何嘗不知道，可窩窩囊囊地活一千年，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活一天呢。」

夢醒之後，周冬知道龍的心意已決，第二天一早就拿上工具進山了。到了石壁處，他開始開鑿石壁。半個時辰後，嘩啦一聲，石壁整個掉了下來。頓時眼前一花，一條龍迎風暴漲，片刻後它身上的一個鱗片就已經比周冬大了。

巨龍瞬間飛升上天，頓時烏雲密布，片刻後就有豆大的雨點落下來。與此同時，一道道雷電追趕著巨龍，它雖是痛得發抖，卻毫不怯懦，歡快而張揚地遊動著，看起來不像是在被雷電追擊，倒像是在戲耍雷電一樣。

兩三個時辰後，一隻巨手突然從空中伸下來抓住巨龍，隨後又隱入天際。片刻後，雲消雨散。看著暴漲的河水，周冬虔誠地跪倒在地，向那不知死活的巨龍叩首感謝。

這場雨讓東城旱災消除，無數百姓因此而活了下來，後來，人們在水窪處建了座龍王廟，甚是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