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長文：萊昂納德防住了哈登，防不住天傷帕克，馬刺能走多遠？

戴德蒙問了個問題。實際上，問出口的時候，他就期望著否定的答覆。

「你需要我們扛著你嗎？」他問帕克。

答案不是他想聽到的。不是我們想聽到的。

「當他說yes（是）的時候，我心想，『Oh no.（噢不。）』」戴德蒙說。

對火箭系列賽的第二場，馬刺以121比96大勝，將總比分扳成1比1。然而這天結束時，AT&T中心籠罩著一種悲涼。

帕克傷了。

事情發生在終場前8分43秒。帕克突破拋投，左腳起跳，右腳落地，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碰撞與傷害，可他很快倒在地板上，抱住左膝，直到隊友和訓練師幫助才站起來，然後，他由戴德蒙和德瓊泰·默里扛著下了球場。

帕克會在比賽第二天做核磁共振，以確認左膝的傷情到底有多嚴重。但從教練和隊友們的反應來看，大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波波維奇言簡意賅：「不妙。」

吉諾比利悲觀而坦誠：「你大概清楚，我們不會很快看到他。」

帕克倒下之前，和吉諾比利、加索爾、米爾斯、喬納森·西蒙斯一起，在第四節初打出一波9比0，馬刺領先到14分。正是用這波哈登不在場的高潮，馬刺基本確定勝局。

而帕克離場後，馬刺眾將彷彿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又打出一波21比5來，把一場纏鬥了三節多的比賽，變成了比分上的「一邊倒」。

米爾斯說，帕克離場讓大伙兒「有一種空虛的感覺，肯定的」。不過，他們相互提醒不要放鬆，要一鼓作氣把球贏下來，於是有了第四節的單節33比13。

實際上，第四節開始之前，馬刺看上去還未必能贏球。

為了這場勝利，波波維奇做出幾項重大調整，一一奏效。

其一就是變陣。

如你所知，波波維奇是個怪老頭兒，就算讓你猜到他要做什麼，他也不會按照你圈定的那樣做。

最出名的是2014年西部決賽，前四場被雷霆追平總比分後，所有人都認定迪奧要進首發了，結果，推上來的是邦納。

這回也一樣。首戰慘敗後，所有人都看出大衛·李首發不行，普遍推測戴德蒙將重新與阿爾德里奇搭檔先發，波波維奇偏不。推上來的，是加索爾。上一次加索爾打先發，還是1月份的事兒。

早在前一天，波波維奇回答了有關戴德蒙的問題，明確表示第一場的失敗並不意味著要讓戴德蒙打更長時間。他說：「我不認為那是勝負的關鍵。德維恩（戴德蒙）總是貢獻活力，他就是那樣的球員。可是，讓德維恩打，並不能解決我們在進攻表現糟糕的問題。」

這場賽前，公布首發名單，波波維奇同樣說得明白：上加索爾不是什麼靈丹妙藥。「我不認為這會改變整個宇宙，」老爺子稱，「我們又沒有發明新的擋拆防守，或者什麼籃球歷史上前所未見的戰術。」

話是沒錯，但加索爾替下大衛·李，一來提升了內線高度，二來加索爾射程遠至三分線，也更能拉開空間。在防守端，加索爾的身高長臂遠比大衛·李能夠護筐；而在進攻端，加索爾有時為卡哇伊的突破和阿爾德里奇的低位攻擊創造條件，有時則能搶到進攻籃板。

這場球，加索爾只拿6分，並不多，但搶了13個籃板，蓋了4個帽。

波波維奇的第二項重大調整，是讓王牌卡哇伊·萊昂納德去防哈登。

從火箭第一個進攻回合開始，卡哇伊就對上了哈登。當然，並非自始至終都由他跟哈登對位，丹尼·格林（小綠）和他還是經常互換，但這的確是和上一場完全不同的情況，也是老爺子的破釜沉舟。

「我們讓卡哇伊防詹姆斯（哈登），因為他是一個出色的防守球員，而詹姆斯是一名偉大的球員。這不是什麼火箭科技。」波波維奇說。

與之配套的一個調整是：改讓大個兒（阿德或者加索爾、大衛·李）去追阿里扎，小個兒（主要是小綠）來防萊恩·安德森。這樣做的負面效應是，阿里扎獲得較大出手空間，安德森也在籃下搶了不少進攻籃板、得了不少分；但這樣做的好處是，哈登與萊恩·安德森的擋拆，馬刺有了應對，卡哇伊和小綠隨時互換，確保哈登面對總有一個頂尖外線防守球員在。

哈登這場比賽17投只有3中，得13分，助攻10次。他身體狀態欠佳，不僅有傷，而且還有點呼吸道疾病，但卡哇伊和小綠給他製造的麻煩也是顯而易見。

卡哇伊後來承認，既要扛起球隊進攻大旗，又要防守哈登，「非常有挑戰性」。但他說：「這是全隊的努力。不只是我在防他，是每個人。」

馬刺最重要的調整，還不在明面上。

賽後，卡哇伊只用兩個單詞總結了馬刺本場贏球的原因，跟波波維奇首戰之後的觀點完全一致。

「Better offense.」

更好的進攻。

進攻更好，主要是轉移球更好。

整場比賽，馬刺投中的48球裡頭，有27個來自助攻。

轉移球，不讓球停住，尋找更好的機會，像2014奪冠年那樣打球，馬刺才收穫了54.5%的高命中率。

而不是像上一場那樣，投得急也投得爛，給了火箭很多轉換進攻的機會，造就了他們的三分盛宴。

卡哇伊的個人表現依然無與倫比。

他攻下34分，而且效率極高，投籃16中13。此外，還有7個籃板，3次搶斷，以及刷新個人季後賽單場紀錄的8次助攻。

「系列賽還沒結束，」卡哇伊說，「在它結束之前，你不可能滿意。」

火箭主帥邁克·丹東尼贊道：「卡哇伊讓人難以置信，我們預料得到。」

教練誇起對方球員來總會不遺餘力，而波波維奇說的是：「我們要求（卡哇伊）做很多，那是偉大球員所為。」似乎理所應當。

你很難再要求卡哇伊做得更多了，然而……

你或許只能要求卡哇伊做得更多。

波波維奇說他還沒有時間去考慮，如果帕克打不了，要用誰來頂。米爾斯頂上來先發嗎？還是讓新秀德瓊泰·默里先發，米爾斯繼續保留在第二陣容？

可以肯定的是，失去帕克，卡哇伊在進攻端的擔子只會更重。

帕克不只是今年季後賽到目前為止馬刺的二號得分手，而且仍是馬刺最好的進攻發起者。沒有他的出色發揮，馬刺可能首輪打不過灰熊，對火箭的第二場也很難贏下來。

米爾斯透露，比賽結束回到更衣室，他見到了帕克。「我給了他一個擁抱，」米爾斯說，「眼下需要做的就只是這個。」

沒有帕克，馬刺哪也去不了。眼下，只好走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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