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日報615期：傅斯年為了買書捨不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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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

近代中國知識分子群體流行一句話，說拿破崙認為中國是睡獅，胡適卻認為「以睡獅喻吾國，不如以睡美人比之之切也」，因為我們是東方的文明古國，將來強盛了，能有所貢獻於世界，應該在文物風教方面，而不應在武力方面，所以他便寫了《睡美人歌》來「祝吾祖國之前途」。東方絕代姿，百年久濃睡。一朝西風起，穿幃侵玉臂。......裝成齊起舞，「主君壽百歲！」胡適希望學習西方的「新制」，改變祖國貧窮落後的面貌，重振中國聲勢，胡適也有民族主義的情結。

1938年9月17日，國民政府任命胡適為駐美全權大使。1942年（1月至8月仍任駐美大使）9月8日，52歲的胡適正式辭去駐美大使職務，移居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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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捨不得吃飯

傅斯年是五四運動的風雲人物。他曾自豪地說：「五四那天上午我作主席，下午扛著大旗到趙家樓。打進曹汝霖的住宅。」傅斯年後來總結五四運動寫道：「五四運動過後，中國的社會趨向改變了。有覺悟的添了許多，就是那些不曾自己覺悟的，也被這幾聲霹靂嚇得清醒。……以後是社會改造運動的時代。傅斯年後來開始去德國留學，生活極為艱苦，但他依舊買書，他在給羅家倫信中寫道：現在「又有火爐子費，又交學費，故實是十分節省，每日吃飯在二馬克與三馬克之間，未曾看戲一次。趙元任妻子楊步偉說，「大戰後因德國馬克正低，這些書獃子就轉到德國去，大買德國的各種書籍，有的終日連飯都不好好地吃，只想買書，傅斯年大約是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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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蔣介石不要忘了這樣的宣言

蔣介石在三十年代一度反圍剿成功，曾經做出一些尋求民主的姿態，他在答日本記者的訪問說到「中國與義大利德意志土耳其國情不同，故無獨裁的必要」。他和汪精衛通電全國，「蓋中國今日之環境與時代，實無實行義俄制度之必要與可能也。」胡適對於蔣這樣的表態，實在是太高興了，表示「很誠懇的贊成」蔣介石的宣言，並很誠懇的希望蔣介石「不要忘了這樣嚴重的一個宣言」。他說，國民黨的「法源」，建國大綱的第14條和第24條，都是一種議會政治。……國民黨如果不推翻孫中山先生的遺教，遲早總得走上這樣的路。

偉大的民主先行者，清末革命的策動者，同盟會的領袖孫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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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夢麟的參謀

蔣夢麟很開心的說，「九·一八事變後，北平正在多事之秋，我的參謀就是適之（胡適）和孟真（傅斯年）兩位。事無大小，都就商於兩位。他們兩位代北大請了好多位國內著名教授。北大在北伐成功以後之復興，他們兩位的功勞，實在太大了。」蔣還稱讚傅為人處事的兩大特徵：「辦事十分細心」和「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蔣夢麟,蔡元培,胡適及李大釗。陳平原曾一度誤讀蔣夢麟，說蔣夢麟乃「典型的國民黨新官僚」，不同意將整頓教學秩序說成是壓制學生運動而招來了嚴厲的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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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時代的重演

曾為革命黨的蔡元培曾就任中國的教育部部長，因為處理果決，一洗清末民初政府辦事效率的頹象，被社會各界稱讚，稱「教育部新舊雜用，分司辦事，儼然有建設氣象」。因邀出任教育次長的范源濂回憶與蔡元培一道主持民初教育部的情景時這樣說道：「在我們的合作期間，部里的人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討論很多，卻沒有久懸不決的事；一經決定，立刻執行。所以期間很短，辦的事很多。」後來蔡元培就任北大校長，依然主張思想自由」「兼容並包」的方針，蔣夢麟又表揚說「在北大，保守派、維新派和激進派都同樣有機會爭一日之長短。背後拖著長辮、心理眷戀帝制的老先生與思想激進的新人物並坐討論，同席笑謔。教室里，座談會上，社交場合里，到處討論著知識、文化、家庭、社會關係和政治制度等等問題。這種情形很像中國先秦時代，或者古希臘蘇格拉底和亞里士多德時代的重演。」

北大五四時代位於景山附近沙灘的老校園，傳奇的紅樓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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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夢麟說男女

蔣夢麟將男和女概括為三種：一曰狗皮膏藥，二曰橡皮膏藥，三曰氫氣球。1927年蔣夢麟的好友高仁山被張作霖殺害，留下了寡妻陶曾谷。蔣夢麟照顧遺孀有了感情，想要娶陶曾谷。迫於輿論壓力，蔣夢麟請胡適做證婚人。江冬秀則站在蔣夢麟原配一邊，她反對胡適去給蔣夢麟證婚，甚至鎖起門不讓他出去，胡適只好從後頭爬窗出去給蔣夢麟證婚。在婚禮上，蔣夢麟動情地表白：「我一生最敬愛高仁山兄，所以我願意繼續他的志願去從事教育。因為愛高兄以我更愛他愛過的人，且更加倍地愛她，這樣才對得起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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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的北大校長

蔣夢麟曾自我評價，說自己平生做事全憑「三子」：以孔子做人，以老子處世，以鬼子辦事。所謂鬼子者，洋鬼子也，指以科學務實的精神辦事。胡適讚揚蔣夢麟是一位「有魄力、有擔當」的校長。蔣夢麟除了做北大的總務長，在蔡元培不在北大期間，蔣夢麟曾三度接掌北大，實際就是北大的掌門人，以致當時就有人評價：「這五六年來的北大校長，與其說是蔡元培，不如說是蔣夢麟。」 《民國百人傳》的作者吳湘相教授說，「蔣夢麟先生在民國教育史上的地位僅次於蔡元培」。

蔣夢麟當年到了北大，第一次演講先表揚學生的愛國熱情，又說青年應「以自己的學問功夫為立腳點」，接下來就是：「現在青年做救國運動，今日反對這個，明日反對那個，忙得不得了。真似『可憐年年壓針線，為他人補破衣裳』，終不是根本辦法。吾人若真要救國，先要謀文化之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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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夢麟為情所困

蔣夢麟與陶曾谷結合後，倒是恩愛一生。不過陶曾谷在1958年去世，蔣夢麟旋即看上了另一個美貌女子，她是楊傑將軍的寡婦徐賢樂，當時從宋美齡、陳誠、張群都反對他和這女人結合。反對最力的當屬胡適，寫了一封長信給蔣夢麟：「這小姐的手法，完全是她從前對待前夫某將軍的手法，孟鄰先生太忠厚了，太入迷了，決不是能應付她的人。某女士已開口向你要了二十萬元，你只給了八萬：其中六萬是買訂婚戒指，兩萬是做衣裳。她還覺得很委屈，很不滿意。關心你幸福的朋友來向我說，要我出大力勸你『懸崖勒馬』，否則你的余年絕不會有精神上的快樂，也許還有很大的痛苦。」蔣夢麟不聽，堅決要和徐賢樂結合，果然一年後，蔣夢麟摔斷腿，徐賢樂席裹家中財產，逃之夭夭。蔣夢麟急火攻心，發表了分居啟事。熟料徐賢樂又以弱女子身影站出來與他揪斗官司。蔣夢麟說「我堅決要和徐女士離婚，我有道理，也有原因的。我已是望百之年的老人了，在社會上做了幾十年的事，也不是小孩子，豈會這麼容易受人挑撥？」蔣、徐二人協議離婚，由蔣夢麟支付給徐賢樂贍養費50萬元。幾個月後，蔣夢麟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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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唯一娛樂看電影

傅斯年到台大任校長以後，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校務上，唯一一次陪夫人娛樂就是一起看了場哈孟特電影，以後逢人談到娛樂就說這部電影。他給李書華的信中說：「幾次信都收到，我忙得要死，而寫信則懶得要命！」他對李在法國專心做學問，連連說「真是幸福！不勝羨慕」！

傅斯年去世後，台大安葬傅斯年墓園，修了一座「傅園」，每日還有晨鐘敲響，以紀念這位鞠躬盡瘁，愛護學生的清寒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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