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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編者按:本文源自 Tim Urban 的博文《Neuralink and the Brain』s Magical Future》。Urban 是科普類專題長文部落格 Waitbutwhy 的博主,他文風活潑幽默,所寫文章在科技圈頗具影響力。「矽谷鋼鐵俠」伊隆?馬斯克亦是 Urban 的讀者,他曾主動邀請 Urban 報道特斯拉和 Space X 的相關文章,而這次發布的博文則是關於馬斯克成立的致力於釋放人腦潛能的新公司——Neuralink。


在這一系列的第一、二、三章節中,我們介紹了人類大腦進化史,大腦的詳細的解讀以及現階段腦機介面技術的發展。而本文作為整個系列的第四部分,將為大家展示未來腦機技術(BMI)發展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困難。


附 1:《系列 | Neuralink 和 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一)》


附 2:《系列 | Neuralink 和 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二)》


附 3:《系列 | Neuralink 和 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三)》

Part 4 : Neuralink 將會遇到哪些困難?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作為一個已經發表過 Elon Musk 其他兩家公司特斯拉和 SpaceX 的人來說,我想我已經找到他的出牌風格了。就像是這樣: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Elon Musk 產生某一想法並想要創建新公司的初期階段可以用圖表的右邊表示,而左邊則是他進行實際操作時的實施步驟。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某些特定的改變可以將整個人類和世界的未來變得更加美好。他明白,只有全球範圍內的共同努力才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帶來這種巨大規模的改變。他也了解,要想使全人類都朝同一個方向努力,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它看起來有利可圖——只有當人們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給他們帶來財富的投資項目時,才會考慮要不要掏腰包,為創新買單。


有些時候,一個潛力行業開始發展起來之前的狀況,就有點像一堆還未燃燒起來的木頭——生火的所有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待續,但是就差一個把火點上的因素。總有那麼一些技術上的問題,妨礙著一個行業的起步和發展。


所以每當 Elon Musk 說要建立一個新公司的時候,這家公司在初期採用的主要戰略就是一個能讓行業「點上火」的戰略,讓全部人都可以為這項事業投身。而行業本身的發展,在 Elon 看來,也將會改變世界,讓全人類的未來變得更加美好。不過在觀察他的公司的時候,必須要採取一個更加宏觀的視角。因為如果不那麼做的話,你就會忽略掉很多做法背後的真正原因——你以為他只是為了利潤才那麼做的,實際上他是努力讓每一個變革都達到創新和商業價值的平衡點。

之前我曾經寫過有關 Tesla 和 SpaceX 的相關博文,在那時,我一度詢問過 Elon,為什麼會選擇工程行業,而不是基礎科學?他解釋道,在推動變革的道路上,「真正的制約因素都在工程方面。」也就是說,科學的進步,商業的進步以及行業的發展實際上都以工程技術為基礎。如果你從歷史中尋找證據的話,就不難發現這一點——在人類歷史上的每一個巨大變革背後,都有一個巨大的工程技術突破為支撐。這就是一種創新和商業的平衡。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所以要理解 Elon Musk 的公司,你就需要理解他想要努力達到的這一個平衡點——以及其他的三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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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這個流程圖來表示其他公司的發展模式,裡面應該填入的元素應該是這樣的: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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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我在思考並試圖弄清楚 Neuralink 這家公司的模式時,我知道下面這些被問號填充的空格就是我需要完成的地方。在那時,當面對那麼多的「未知」時,我只對其中的一個能夠勉強得到一個模糊的認識——公司的目標是「加快全面腦機交互技術的出現。」這也就是我在上文提到過的那個「神奇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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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的理解,「全腦介面」就是腦機交互技術發展到理想狀態時所能到達的水平,這是一個非常超前的概念,因為這就意味著,你大腦的所有神經元都可以和外部世界進行無縫的交流和溝通。這就像 Iain Banks 在其文化系列小說中描繪的場景一樣——一個無縫接合也無數據傳輸上線的腦機通道。


但我還有很多的疑問。


幸運的是,當時我已經真正趕往舊金山的路上,並且計劃和 Neuralink 的創始團隊坐下來交流,當然我將會成為房間裡面最笨的那個人。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並非自我貶低,我真的是房間裡面最笨的那個人,不信我們來看看 Neuralink 的團隊組成:

Paul Merolla 在過去七年時間裡都擔任著 IBM「SyNAPSE」計劃項目的首席晶元設計師,還領導著 TrueNorth 晶元的開發工作。這一晶元是晶體管數量 nbd 設計的最大的 CMOS 器件之一。Paul 告訴我,他所工作的這一部分被稱為是「仿神經」技術,目標是基於大腦架構的原理來設計出相應的晶體管電路。


Vanessa Tolosa 是 Neuralink 團隊中的微細加工專家,同時還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生物相容性材料研究人員之一。Vanessa 的工作,就是根據集成電路行業的原理,設計出對應的生物相容性材料。


Max Hodak,當他還在杜克大學 Miguel Nicolelis 實驗室時,BMI 的一些開創性技術就產生於他手。同時,他還自己創立了一所「生命科學的機器人云實驗室」公司 Transcriptic。


DJ Seo,當他上個世紀 20 年代中期,還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就讀的時候,就為 BMI 開發過一款新型的設計「Neural Dust」——一種小型的神經超聲波感測器,能夠用於記錄大腦活動。


Ben Rapport 是 Neuralink 的手術專家,他本身也是一位頂級的神經外科醫生。不僅如此,他還曾經在麻省理工學院就讀,並且獲得了電氣工程博士學位。因此,把他的工作可以看成是「基於植入式設備」的神經外科醫生一點也不為過。


Tim Hanson 的同事曾經對他的評價是「世界上最好的全能工程師之一」。他自己學習了材料科學及微細加工的方法,以及其他開發 Neuralink 所使用的一些核心技術。


Flip Sabes 是 UCSF 實驗室中一名領先的研究者,他通過結合「皮質心理學、計算與理論建模與人類心理物理學與生理學」,開創了 BMI 的研究新領域。


Tim Gardner 是 BU 中一名領先的研究員,他的實驗室專註於將 BMI 技術植入到鳥類生物當中,從而觀察並研究「複雜的歌曲是如何在初級的神經系統中形成的」,以及神經活動在不同時間跨度中的活動模式差異。實際上,Tim 和 Flip 在加入 Neuralink 之前已經在過去工作的地方去的了終身席位,然而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加入 Neuralink——或許這就足以說明 Elon Musk 這家新公司的未來發展潛力了。


最後就是 Elon Musk 了。他不僅是 Neuralink 這家新公司的 CEO,同時也是這支團隊的重要成員。由 Elon 自己來擔任這家新公司的 CEO,這不僅將 Neuralink 與他此前創立過的多家公司區別了開來,而且從此舉中我們也不難看出,Elon 已經將 Neuralink 放到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位置,能夠與其相比擬的只有 SpaceX 和特斯拉。在神經科學領域,Elon 的技術知識或許是整個團隊中最少的——但當年當他創立 SpaceX 時,同樣不見得他對於太空知識了解得有多少。但是不久之後,通過廣泛的閱讀和與團隊專家成員的交流,他很快就成為了一名火箭科學專家。所以我們可以推斷,他在 Neuralink 這支團隊中或許也會採取同樣的做法。(對此我們也有非常充足的理由相信這有很大可能會發生,因為他曾經表示:「如果沒有足夠的技術理解作為基礎,要做出正確的決策是非常困難的。」)


我問 Elon,他是怎麼將 Neuralink 這支團隊組建起來的。他告訴我,為了組建起這支團隊,他在此前曾經與超過 1000 人見面會談,其中最大的困難就在於,想要打造一款這樣的「神奇帽子」,所涉及的技術知識範圍非常廣,從神經科學、腦部外科、微觀電子,到臨床試驗等等。正是因為這一領域研究的跨學科性,他要尋找的正是這樣的跨學科、跨領域的人才。Neuralink 的團隊正是展現了這樣的特點——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跨學科組合優勢,而從整個團隊來看,他們的多學科能力最終也相互融合,讓所有成員都能利用自己的優勢促進團隊的整體發展。除此之外,Elon 還想要尋找到能夠從更宏觀的商業價值來看待這一事業的團隊成員。這真不是一個能夠簡單組建起來的團隊。

但是最終 Elon 的目標完成了,他們就是坐在桌子邊看著我的這些人。當我剛到的時候,我花了整整 40 秒反思自己,應該在來之前多做一些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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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論的過程中,我開始對其中的概念變得越發清晰。在接下來的幾周,我也和公司的其他創始人見了面,不變的是每一次我都是房間裡面最傻的那個人。在這些會面當中,我主要想弄清楚這個公司的整體願景以及將有可能遇到的挑戰和困難。因為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那些空格里,應該還需要填上什麼答案才能讓它變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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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答案比較簡單。在商業方面上說,Neuralink 就是專門為了打造一個腦機界面而成立的,其目標就是最先進的腦機交互技術,一款「微米級別的設備」。這一做法不僅可以為公司的發展提供支持,而且還可以普及這一創新技術的使用。(就像 SpaceX 不僅利用每一次發射來為公司的發展提供支持,而且還在不斷試驗和完善這種最新的工程技術。)


至於他們現在將要打造的哪些類型的交互技術,Elon 表示:


我們現階段打算在未來 4 年時間內,向市場推出一種能夠幫助改善嚴重腦部損傷的技術(包括中風、癌症病變、先天性腦部疾病等)。


第二個空格就相對比較複雜了。對於現代人來說,蒸汽機正是因為獲得了相關的工程技術才能夠成功利用起各種能源,由此才帶來了工業革命。但是,如果你和任何一個來自 1760 年左右的人談論這件事情,他們就不一定認識得那麼清楚了——他們將要克服哪些困難,什麼樣的創新才能幫助他們跨過這一道道坎,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實現等等。現在我們所處於的,就是這樣一個階段——我們還正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引發這一場「神經革命」。

關於創新的討論,首先就需要弄清楚這場革命將要面對的困難——你想要改變的是什麼?就 Neuralink 來說,要改變的事情可真是不少。但是工程師們會將這些因素控制在有限的範圍內,以下就是一些很可能將會遇到的困難,但是它們應該不會成為阻擋這場變革發生的因素:


來自公眾的懷疑


皮尤研究中心近日開展了一項調查,詢問美國人對於未來生物技術的看法。從調查的結果來看,與基因編輯相比,腦機交互技術似乎更難贏得大眾的信心: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Neuralink 的聯合創始人 Flip Sabes 表示不解。


對於科學家來說,要改變生命的基礎——創造病毒、建立優生學等等——對於生物學家來說都是會引起擔心的事情。然而對於神經科學家來說,當他們想到要在大腦當中植入晶元時,似乎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為我們的大腦裡面已經存在著「晶元」了。目前,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治療機制來減輕帕金森疾病的癥狀,而且用來恢復視力的晶元也已經進入了早期的試驗階段;我們還有耳蝸埋植技術——因此對於我們來說,要在腦部植入晶元並用於讀取信息似乎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在了解了這些關於大腦晶元植入的相關知識之後,我也贊成這種技術的出現和使用——當美國人也了解這背後的原理,我想他們的想法也會改變的。


歷史的發展規律同樣也能夠證明這一點。20 年前,當準分子激光原地角膜消除手術第一次出現時,人們感到非常害怕,只有兩萬名患者接受了手術。現在,人們對此已經司空見慣,每年有超過 200 萬患者做同樣的手術。起搏器、除顫器以及器官移植技術同樣都是如此——在這些技術出現初期,人們總是傾向於把它們想像的尤為詭異。因此大腦植入很可能還會會面對一樣的情況。


對於大腦的不理解

在上文我們也說過,如果說對整個大腦的完全理解是一英里路程的話,人類目前完成的只有三英寸。針對這一說法,Flip 也談了他的看法:


如果要想和大腦交互的前提是對其的完全了解,那麼我們就有很大麻煩了。但實際上,即便我們現在對於大腦的了解並不是百分之百,我們還是可以解碼很多其中的動態過程。要將大腦的活動展現出來是一個技術問題。要詳細理解它的起源以及神經元的組織方式,直到能讓神經科學家滿意的程度——這兩個是不同的問題。即便我們現在還有很多科學問題沒有解決,我們還是可以取得非常大的進步。


如果我們可以使用工程技術,讓神經元與計算機進行溝通,那麼我們就已經算是完成了工作,接下來的部分只要交給機器學習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們對於大腦的認識還需要機器學習來教給我們。就像 Flip 說的那樣:


「要取得技術進展,並不意味著我們必須要對大腦有多了解。」可以確定的是,技術的進步一定會推動科學知識的發展——就像 Alpha Go 最終被用來訓練世界上的頂級人類棋手一樣。由此可見,這樣的科學進展最終可以引領我們走向技術上的再次進步——技術工程和科學從這一層面上說,是互相促進互相推動的。


憤怒的巨頭們


特斯拉和 SpaceX 涉足的都是非常龐大的產業領域,比如汽車行業、石油與天然氣行業,以及軍工行業等等。對於這些傳統行業來說,它們並不喜歡被新興技術趕超的感覺,因此它們會不惜一切地阻礙這些新技術的出現和普及。幸運的是,Neuralink 目前並不需要面對這些問題。在 Neuralink 所涉及的技術領域,目前還沒有什麼傳統產業的壓力(至少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是如此——而且最終神經科學領域的變革或許會顛覆所有其他行業的發展)。


Neuralink 需要面對的困難主要是技術方面的。這些困難要數的話很多,但是其中有兩個是最為突出的——主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或許剩下的其他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從而改變我們整個人類的未來。


困難 1:帶寬


人類大腦一次最多只能激活幾百個電極。如果是要顯示圖像的話,這一帶寬只能支持非常低像素的圖像呈現。而如果是運動控制的話,如此少的能量根本無法支持任何運動的實現。如果是思考,區區幾百個電極根本不足以讓人們實現交流的目的,最多只能說出一些簡單的話語。


如果我們想要完成任何目標,更高的帶寬是必須的,而且還是比現在高出很多倍的帶寬。

當談到要多高的帶寬才足以支持人類完成改變世界的目的時,Neuralink 的團隊說出了「一百萬個同時啟動的神經元」這一數字。我已經聽說過,只要 10 萬個這樣的同時啟動的神經元就可以達到非常高水平的腦機交互,同時還可以多線程地完成多個應用。


早期的電腦也面對這類似的問題。最開始的晶體管需要佔據非常多的空間,而且也不容易實現擴展。到了 1959 年,集成電路才終於出現——計算機晶元。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可以用於擴展的可行方法,而且我們還有了摩爾定律——計算機晶元上的晶體管數量將會以每 18 個月翻一番的數量增長。


再到 90 年代,腦機交互的電極都是通過手工打造而成的。於是我們開始思考,要如果才能利用傳統的半導體技術來打造更小的多電極陣列。Neuralink 的聯合創始人 Ben Rapoport 認為,「從手工到 Utah 陣列電極,這是摩爾定律將開始進入腦機交互領域的開始。」


這是整個行業目前面臨的潛力。我們今天能夠達到的最大的用於處理神經元的電極只有幾百個——這對於我們所需要的幾百萬個來說還有很大差距。如果在接下來的 18 個月之內我們可以增加 500 個這樣的神經元,按照這樣計算,我們要到 5017 年才能達到 100 萬個。如果每 18 個月我們翻一番,就像計算機晶體管一樣的話,那麼我們也需要等到 2034 年才能實現。


目前,我們的實際增長速度似乎處在兩者中間。Ian Stevernson 和 Konrad Kording 發表過一篇相關的文章,記錄在過去 50 年時間內,人類能夠記錄的最多的神經元數量,並且將結果展現在了以下這幅圖中: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這一規律也被成為是 Stevenson 規律,這項研究表明,我們所能同時記錄的神經元的數量每 7.4 年就會翻一番。如果這樣的增長速度能夠持續下去的話,我們要到本世紀結束才能達到 100 萬的目標,到 2225 年才能記錄大腦中每個神經元的活動,從而完成我們的「神奇帽子」的設計。


無論腦機交互(BMIs)領域的「集成電路」是怎麼樣的,至少到現在它還沒有出現。因為 7.4 年對於開展一場變革來說,時間跨度未免也太長了。這其中的技術突破不在於可以記錄上百萬個神經元活動的設備——而是讓這一技術的發展能夠變成類似於摩爾定律一樣的範式,而不是 Stevenson 規律。一旦這一領域走上了這樣一條發展路徑,那麼一百萬個神經元就指日可待了。


困難 2:植入

只要還有一天 BMI 的植入方式是開顱手術,那麼這項技術就不可能成為席捲全球的潮流。


這是 Neuralink 中的一個主要話題。在和團隊成員談話的過程中,我想「非侵害性」這個詞至少出現了 42 次。


作為一個進入這項技術的主要障礙以及主要的安全問題,這種帶有「侵害性「的手術不僅成本非常高昂,而且供給也是相當有限的。Elon 談到了一種終極 BMI 植入過程,利用自動化的過程就能完成:「執行這一過程的機器必須是像準分子機關原地角膜消除手術一樣精確的機器,這必須是自動化的——否則這將會導致市場需求供給的缺失,而且費用還會非常高。要想大規模地將這項技術普及到大眾當中,只有像做角膜手術一樣精確的機器才能成為可能。」


其他障礙


今天利用這種腦機交互技術進行治療的病患都有一條連接著腦部的電線。可以想像,在未來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將會帶來非常大的不變。因此,Neuralink 計劃開發一種無線的設備。但是這也意味著將會帶來很多新的挑戰,你的設備將會需要無線接收和傳輸非常多的數據,從另一個方面看,這就帶來了信號放大、模擬與數字信號轉換以及數據壓縮等問題,而且所有的這些工作還需要考慮到能量的消耗問題。


另一個比較大的挑戰——生物相容性。精密的電子設備或許並不太能習慣我們的腦的環境,人類的身體與身俱來一種對異物的排斥性。而未來的腦機交互設備,應當是能夠長期不出現障礙地工作的。這就是說,設備本身需要非常好的密封性和魯棒性,能夠幾十年在周圍神經元的不斷變化當中保持正常工作。而且人類的大腦——在今天大腦還一直排斥著這些外來植入的設備,並且用傷疤的組織包裹著這些外來物——需要讓大腦覺得這是身體中本來就存在的一部分,與這些設備和諧共處。


接下來就是空間的問題。在你的大腦需要容納的神經元數量已經達到 1000 億的情況下,要如果讓頭顱還空出足夠的空間來容納一個外來設備的植入?在今天基於多電極陣列排列的 100 萬個電極需要的空間至少是一個籃球的大小。因此我們還需要不斷地將設備的體積縮小,而這依然是一個非常需要創新技術來解決的地方。


還有一個事實是,當今的電極大多數都是為了簡單的電子記錄或者模擬優化過的。如果我們想要一個高效的大腦交互,我們就需要的就不是這樣一個單一功能的死板電極了,而是一個更加複雜的神經迴路,可以記錄以及實現刺激過程,而且還可以和神經元進行化學交互,同時還能完成電子機械運作。


所有的這些元素都會和諧地整合在一起——一個高寬頻、持久使用、生物相容、雙向通信、非侵害性的植入設備。這樣我們就可以和數百萬個神經元同時交流了!當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要如何與這些神經元溝通。要加碼這些靜態的數百個神經元的複雜交流方式很困難,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在嘗試弄清楚在執行特定指令的時候,這些神經元之間是如何被共同觸發並完成配合的。這不可能在數百萬個信號中工作。就像谷歌翻譯實際上只能在兩種語言之間進行一樣,而且這和理解語言的過程還是非常不一樣的。在我們讓機器學會理解語言之前,我們需要在機器學習上做出非常大的進步,同時我們需要的,還有機器理解我們大腦語言的能力——因為人類當然不會去學習數百萬個神經元在溝通的過程中是如何達到理解的。


殖民火星,現在看起來似乎簡單得不得了。


但是我敢打賭,在幾十年前,電話、汽車、火星著陸的實現對於人們來說一定有著很多不可逾越的障礙。比如這個: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在下圖的這個年代,這樣的蘋果手機對於人們來說,一定是完全不可想像的: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然而,就在現在,這樣的手機正安靜地躺在你的口袋裡。如果我們要從歷史中學會一些什麼的話,那一定是,現在看起來無處不在的科技,對於以前的人來說總是不可想像的。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於我們來說哪些「不可置信」的科技在未來會成為日常生活中的「司空見慣」,然而肯定會有一些這樣的科技存在著。人們總是傾向於低估人類整體的力量。


如果某個你認識的人在 40 年後往 TA 的大腦植入了一個電子設備,那一定是因為這一個行業在某一個方面取得了突破。而這個可以讓整個行業顛覆的突破,正是 Neuralink 的團隊正在嘗試弄清楚的東西。其他的團隊也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而且也取得了一些成果:


當今的 BMI 創新


一支來自伊利諾伊大學的團隊開發了一款基於絲綢材料的交互設備: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絲綢可以很容易地被收納進狹小的空間,而且可以在非侵害的前提下被植入我們的大腦。在大腦中,絲綢同樣可以比較容易地伸展開來,適應大腦表面褶皺的形狀安置下來。同時在絲綢上,還會有一些柔軟的硅材料晶體管分布。


在 Hong Yao 發表的 TED 演講上,他展示了印在他皮膚上的電極分布,就像是一個臨時的刺青一樣。根據研究報告,這一類型的技術具有應用在人類大腦中的潛力。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另一支團隊則正在研發一種納米級別的電極神經網。因為這種物質非常小,因此可以直接使用注射的方法植入我們的大腦。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放大來看——右邊的紅色管子就是注射器的頂端。Extreme Tech 用了下面這種方法來表示注射的過程: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其他的非侵害性技術還涉及了一些從血管和動脈植入的技術。Elon 表示:「對人體來說,侵害性最小的方法就是像從腿骨的動脈植入並像斯滕特氏印模膏一樣在心血管系統中展開,與神經元實現交互的技術。神經元需要非常多的能量,所以這或許是一個能夠到達每一個神經元的辦法。」


DARPA 是美國軍方的技術創新部門。他們近期投資的 BRAIN 項目正在研發一種微型的「閉環」神經植入,能夠代替藥物治療發揮作用。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DARPA 另外一個項目的目標,則是在一個設備中搭載 100 萬個電極,並且設備的體積只有兩個硬幣那麼大。


此外,他們還在研發「經顱磁刺激」(TMS)設備,希望能夠通過一個腦外的磁線圈來創造出腦內的電脈衝。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這些脈衝能夠刺激特定的神經元區域,而且這種方式的深入腦部刺激還不會對大腦造成任何侵害性的影響。


Neuralink 的聯合創始人之一 DJ Seo 還曾經領導過一個非常前沿的交互設備開發「neural dust」(神經塵埃)。這些「神經塵埃」指的是一些大約只有 100μ大小的微型硅材料感測器(和頭髮的直徑相當),可以依附在大腦皮層當中。而在軟腦脊膜的上方還有一個大約 3 毫米大小的設備,可以利用超聲波和這些「神經塵埃」進行溝通。


跨專業多學科團隊所能帶來的好處,從另外一個創新例子中也能看出來。DJ 向我解釋道,「在這一領域內還有很多的技術沒有被認真地思考過,但是我們可以為這項工作帶來一些啟發。」他表示,神經塵埃這個概念一開始是從微型晶元技術以及 RFID(射頻識別,最常見的就是酒店中不需要物理接觸就能開門的鎖)。你可以看出來,跨學科的優勢在其中是如何發揮作用的: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還有一些創意就比較異想天開了,比如光遺傳學,將病毒注射到大腦細胞當中,並通過光來實現控制,或者是用碳納米管——一百萬個碳納米管可以整合在一起,通過血液被運送到大腦當中。


這些人就是通過下面這種模式工作的:

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四)



現在這還是少數人。但是一旦這種技術取得了突破,這種情況很快就會發生改變。新的發展很快就會不斷湧現。腦機交互的帶寬會變得越來越高效,植入的步驟也會變得越來越簡單和廉價。公眾對此的興趣也會不斷被激發。而當公眾的興趣增長之後,巨頭們就會意識到這其中隱藏著巨大的潛力——從而帶來發展機會的進一步快速發展。就像計算機硬體發展的突破帶來了軟體產業的爆發一樣,一些主要的行業也將開始湧現,致力於這些用於腦機交互的前沿機器和智能應用的開發。到了 2052 年,或許你就會跟自己的小孩說,在你成長的那個年代,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像今天一樣完成那麼多事情,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大腦還沒有那麼發達。而你的小孩聽著這一切,或許會覺得無聊至極。


我一直努力讓 Neuralink 的團隊和我談談 2052 年將會實現的場景。我想知道,當這些技術都變成現實之後,生活會發生怎麼樣的改變。但是這並不容易——這支團隊有著明確的目標,而表示任何浮誇的想像——當我和處於 1700 年代的人討論的時候,我也採用過同樣的方法,讓他們談談蒸汽機的發展將會如何帶來飛機的出現。


雖然很難,但是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同時,我也花了大量的時間和 Elon 交流有關未來更多的可能性,另外我還和神經科學家 Moran Cerf 進行了交流,對於未來長遠的發展進行了探討。還有一位不太願意和我談論這一話題的團隊成員告訴我,他和他的同時都是愛做夢的人——否則他們也不會做著現在從事的事情了——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被科幻電影中的場景所吸引,才開始了這項事業的。他推薦我和《Nexus Triology》的作者 Ramez Naam 談談,這一系列有關未來 BMI 的書,以及另外一名有著過硬的硬體技術背景及擁有 19 項軟體相關技術專利的人士交流。所以和 Ramez 進行了談話,還問了他 435 個問題。


在之前,我曾經寫過,如果我們可以回到 1750 年——一個沒有電、沒有汽車也沒有電子通訊的時代——或者是反過來,比如將喬治·華盛頓帶到今天,並向他介紹當代的世界,他一定會對周圍的東西感到非常震驚,或許還會嚇死。如果嚇死了喬治·華盛頓,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是一團糟了。這讓我不禁想到,究竟多少年的進步足以真的嚇死一個人?我把這其中的年份數稱為「足以引起死亡的進步單位」,簡稱 DPU(Die Progress Unit)。


自從人類誕生以來,我們的世界就一直隨著時間的發展不斷在進步。所以這就是為什麼 DPU 的存在是它的意義的。先進的技術會一個接一個地出現下去,而且中間的迭代周期會變得越來越短。所以我們可以推斷,DPU 的長度是會隨著時代的發展變得越來越短的。在喬治·華盛頓的時代 DPU 或許是幾百年。當時在現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年代,或許就在一生當中我們都會經歷好幾個 DPU 周期。從 1750 年開始到 2017 年之間發生的技術迭代,現在或許在你一輩子的時間內就可以完成了。這看起來或許有些荒誕——我們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件事,因為我們都只關注著自己平時接觸到的極小的範圍。


不管怎麼樣,我對於 DPU 這個概念有過很多的思考,而我也經常會幻想,假如我有時光機器可以穿越到未來,或許我就可以知道如果喬治·華盛頓穿越到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究竟是怎麼樣的未來才足以讓我震驚到嚇死過去?我們現在還在談論人工智慧和基因編輯——我也相信這些領域的進步將會給我帶來深深的震驚——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發展下去的。「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未來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描畫出來的圖景。


我很快就會開始嘗試描畫一下這個讓我們震驚的未來圖景了。接下來請跟我著我來參觀。


第五章等我煮完早餐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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