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日報617期：陳垣要奪漢學中心回來！

關注「水煮歷史」 淘盡千古風流

1

趙元任的語言天賦

趙元任從小就顯露出語言天才，各種方言一學就會。從保姆那裡學會了北京話和保定話。5歲時，趙回到家鄉常州，家裡為他請了一位當地的家庭老師，他又學會了用常州方言背誦四書五經。後來，趙元任又從他的大姨娘那兒學會了常熟話，從伯母那兒學會了福州話。幼年時祖父擔任知州，升堂判案，小小的趙元任就站在旁邊聽衙役打犯人板子，這都被他聽出竅門，「節拍感絕佳，看祖父升堂審案，計數的特別辦法：有的數一拍，有的數半拍，有的數省略」。

2

劉半農要編「罵人專輯」

劉半農曾想編一本「罵人專輯」，他在《北京晨報》上刊登了一則「粗話啟事」，公開徵集全國各地罵人的話。趙元任看到啟事後，來到劉半農的宿舍，用湘、川、皖等地的方言大罵劉半農。隨後，周作人也來了，用紹興土話又將劉半農大罵了一頓。劉去拜訪章太炎，被章用古語中的粗話大罵一通。

3

毛澤東安慰范文瀾

1966年國慶大會上，范文瀾被安排上了天安門城樓。那天，他站在城樓東頭，離毛澤東較遠。毛澤東看到他後，特意走過來，對他大聲地說：「范文瀾同志，有人要打倒你，我不打倒你。」1968年毛又派人去找范文瀾，說：中國需要一部通史，在沒有新的寫法以前，還是按照你那種方法寫下去。」

4

陳垣不喜歡八股

陳垣12歲的時候，偶然在私塾老師書架上發現張之洞著的《書目答問》。他後來回憶：「書中列舉很多書名，下面注著這書有多少卷，是誰所作，什麼刻本好。我一看，覺得這是個門路，就漸漸學會按著目錄買自己需要的書看。」14歲那年，廣州發生大瘟疫，陳垣用不著上學，他說「因此不用學習科舉的八股文，所以有時間讀自己喜歡讀的書，在三年時間裡看了讀了不少書，打下初步基礎。」16歲那年，買了一花部《二十四史》，就了家裡100多兩銀子，又花8兩銀子買《四庫全書總目》，花7兩銀子買《十三經註疏》，花13兩銀子買 《皇清經解》等，父親都很支持他，父親陳維啟別號勵耘，陳垣後來把自己的書齋命名「勵耘書屋」，刻的書名為《勵耘書屋叢刻》。

5

陳垣落第

家裡為年幼的陳垣買了一個監生資格，於是17歲的陳垣可以直接到北京參加順天鄉試，一位老翰林就問他考得怎麼樣？陳垣很得意，自認為必中無疑。考世結果，「榜發下第。出京時重陽已過，朔風凜冽，叔葆先生遠送至京榆路起點之馬家鋪。」臨別之際，一位老翰林指點他：「你的文章不合八股程式，如果不改，再考十次也不會中舉。陳垣雖然感激他的好意，卻引以為恥。

6

歪打正著

陳垣回鄉以後，一方面當蒙館教師，自己教書來掙收入，一方面開始揣摩八股文，「取其學有根柢，與己性相近者」，反覆篩選，「得文百篇，以為模範。揣摩其法度格調」，就這樣小試牛刀，參加縣試、府試，中了秀才，得了稟生，但又一次參加鄉試的時候，他幫同鄉隨意而作的文章中了舉人，自己卻又一次落敗。他後來回憶：給別人寫的那篇文章，根本沒下功夫，非常普通；而自己的文章卻是動了腦筋，下了功夫，但因思想獨特，不合考官口味。

7

要奪漢學地位回來

1929年傅斯年剛從國外回來，他寫了一封信給陳垣。傅在信裡面說，他在歐洲留學的時候，「睹異國之典型，慚中土之搖落。」他說，「漢學正統有在巴黎之勢」，因為伯希和等漢學家在法國巴黎。胡適在1931年9月14日的日記中寫道，陳垣對他說：「漢學正統此時在西京呢？還是在巴黎？」西京就是日本的京都，兩個人「相對嘆氣，盼望十年之後也許可以在北京了！」，1923年北京大學研究所國學門在龍樹院舉行懇談會，陳老師說：「現在中外學者談漢學，不是說巴黎如何，就是說西京如何，沒有提中國的。我們應當把漢學中心奪回中國、奪回北京。」

8

趙元任當翻譯

美國教育家杜威和英國哲學家羅素來中國講學，蔣百里、蔡元培、丁文江、陶履恭、秦景陽等人共同推薦趙元任，擔任羅素的翻譯。趙元任回國後，隨羅素在全國巡迴講學一年。由於趙元任口齒清晰，知識淵博，每到一地能用方言翻譯，羅素的講學因此比杜威更加轟動，有人說，只有趙元任才能把羅素演講的內容完完整整地翻出來，就連羅素說的笑話也能譯的不走樣兒。羅素在杭州演講時，趙元任便以杭州方言來翻譯；他在去長沙的途中向湖南人學會了長沙話，所以有個學生跑上來問他：「趙先生貴處是湖南哪一縣？」

9

蔡元培不因人廢言

梁漱溟投考北大未被錄取，他在《東方雜誌》發表了一篇講佛教哲學的文章，蔡先生看了認為是「一家之言」，就破格請梁漱溟來北大任教，講印度哲學。馮友蘭建議北大「中國哲學系」應改為「哲學系」，以便包括世界各國的哲學。蔡先生不因人廢言，後來就在北大成立了「哲學系」，講授中國以及世界各國的哲學史和哲學流派。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