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李師師的傳奇人生,和皇帝約會,床底下還躲著才子
北宋東京汴梁城,秦樓楚館,鱗次櫛比,其中有座礬樓,門前熱鬧非凡,四面八方的商賈貴人云集於此,都想一睹名妓李師師的芳容。
(一)
李媽媽:哎呦,趙大官人,讓你久等了,師師正在沐浴更衣,馬上就好,再喝杯茶吧!
趙乙(宋徽宗):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茶已經喝了三壺,大老遠的從外地趕過來可不要讓我白等啊!
李媽媽:不會的,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和師師姑娘說好了,梳洗完畢你就可以過去了,再說好事多磨嗎,待會讓師師陪你多喝幾杯。
宋徽宗:這個你先拿著,一點敬意,麻煩媽媽再去看看,等你消息。
李媽媽:趙大官人客氣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我這就去看,等我好消息。
(一會兒,李媽媽出來了)
李媽媽:官人,我們姑娘已經在閨房恭候您了,快去吧!
宋徽宗:知道了,希望不枉此行啊!
(李師師的閨房)
李師師:官人久等,看來是有備而來,不知貴人如何稱呼?
宋徽宗:朕……哦,我姓趙,單名一個乙字,在下趙乙,以經商為生。
李師師:恩,趙大貴人,看你不像是個商人,更像來自官家,而且是個大官。
宋徽宗:何出此言,難道我臉上有刻字?
李師師: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平生見人無數,官人有一種說不好的氣質,是見過大世面的。
宋徽宗:小姐說笑了,小姐不認識我,可我認識小姐啊!
李師師:說來聽聽
宋徽宗: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
李師師:呵呵,好詩,官人對詩詞感興趣?
宋徽宗:略知一二,小姐也有如此雅興,何不賜教一曲?
李師師:那小女子獻醜了,千紅萬翠,簇定清明天氣。為憐他、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我愛深如你。我心在、個人心裡。便相看、老卻春風,莫無些歡意。
宋徽宗:曲好音更妙,看來小姐的確名不虛傳,不僅有傾國傾城之貌,更有百般技藝在身,實在是佩服。如此良辰美景,佳人相伴,怎能缺少美酒?
李師師:早已讓媽媽備下了,媽媽,上酒!
(備下酒席,徽宗幾杯酒下肚,已有幾分醉意)
宋徽宗:酒逢知己千杯少,世間難逢有情人。今晚真是高興!
李師師:小女子也有此感,不妨為你彈奏一曲,以助酒興。
宋徽宗:正有此意,洗耳恭聽。
李師師:長因蕙草記羅裙,綠腰沉水熏。欄干曲處人靜,曾共倚黃昏。風有韻,月無痕,暗消魂。擬將幽恨,試寫殘花,寄與朝雲。
宋徽宗:好曲,真的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此情此景,我也想賦詩一首,拿紙筆來。
李師師:我這裡有現成的,為你研磨。
宋徽宗:簾旌微動,峭寒天氣,龍池冰泮。杏花笑吐禾猶淺。又還是、春將半。
清歌妙舞從頭按。等芳時開宴。記去年、對著東風,曾許不負鶯花願。
李師師:別出心裁,尤其是官人的書法,飄逸洒脫,不像出自一般人之手。
宋徽宗:盡興而為,過獎了。今晚也是高興,才有這般情趣。不知能否和小姐共度良宵,一親芳澤。
李師師:願服侍官人……
(兩人共度一宿後,凌晨話別)
李師師:官人何時再來?
宋徽宗:真的是相見時難別亦難,無奈要事纏身,等忙完了一定再來拜會小姐,小姐的韻味我終身難忘啊!
李師師:一言為定,能否留下一信物?
宋徽宗:走的匆忙,哦,這條隨身攜帶的絲帶就送給你吧!
李師師:多謝官人,還是官人有情有義,小女子盼著你來啊!
(二)
(宋徽宗寵幸李師師的消息不脛而走,從此李師師門前無人再敢光顧,誰也不敢動皇帝的女人,但這依然阻擋不了大才子周邦彥的到來。)
李師師:你終於來了,難道你也害怕了?
周邦彥:師師說哪裡話,大不了官不做了。
李師師:真心話?帶我遠走高飛,這種日子我受夠了。
周邦彥:不要急嗎,還要從長計議。
李師師:就知道你不敢,自從陛下來過後,這些日子我一直獨守空房,外面的閑言碎語很多,陛下也來的少了。
周邦彥:不說這些了,今晚就只有我和你,我們可以把酒言歡,填詞彈曲。
李師師:酒菜已經備下了,來,先喝一杯!
李媽媽:陛下駕到。請姑娘接駕!
周邦彥:這如何是好……現在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李師師:這房間也沒有後門,要不你躲到床底下吧,到時候見機行事。
周邦彥:哎,只有這樣了!
宋徽宗:師師,我來了。
李師師:太監不是送信來,說陛下要陪皇后過生日嗎?
宋徽宗:整天念念叨叨,快煩死朕了!朕想清靜一會,就來找你了。
李師師:人間是國母,母儀天下,當然要勸你了。
宋徽宗:一點情趣沒有,那比得上你,朕一見你心情就好多了。特意讓人快馬加鞭從廣東運送過來的橙子,讓你嘗嘗。
李師師:謝陛下!
宋徽宗:快嘗嘗,味道怎樣?
李師師:真是好東西,甘甜如蜜,南方的水果就是好吃。
宋徽宗:你要是天天在我身邊就好了,哎,雖然我是皇帝,但這件事我也不能做主啊!
李師師:陛下不要憂愁了,我這裡就是你的行宮,你想來就來。
宋徽宗:可大臣們也有意見啊,現在出來一次都很小心,還要喬裝打扮。
李師師:想不到天下還有陛下辦不到的事!
宋徽宗:表面榮光,內心誰能理解啊!
李師師:我為陛下彈支曲子吧,這是新曲。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人未梳頭。任寶奩閑掩,日上簾鉤。生怕閑愁暗恨,多少事、欲說還休。今年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明朝,者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即難留。念武陵春晚,雲鎖重樓。記取樓前綠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更數,幾段新愁。
宋徽宗:這首詞寫得妙,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
李師師:和陛下有同感,從古至今,無人不愁啊!
(不知不覺,已到三更)
李師師:陛下已到三更天了,今晚要回嗎?
宋徽宗:哦,今晚皇后過生日,還是要回去的。
李師師:天氣寒冷,路上已有積霜,馬蹄容易打滑,回去還是乘早吧!
宋徽宗:師師提醒的極是,那好,我走了,下次來早一些。
李師師:陛下走好!
李媽媽:恭送萬歲!
李師師:皇帝已經走了,快出來。
周邦彥:總算走了,我憋得心裡難受啊!
李師師:我也沒辦法啊,我是又急又怕,害怕他今晚不走,那你就要在床底下呆一夜了。
周邦彥:看來陛下對你也是情深義重啊!
李師師:我也是逢場作戲,第一次覺得這個男子不是個凡人,儒雅有學識,知道他的身份後,我每次都是如履薄冰,生怕哪裡做的不對,遭來大禍。
周邦彥:也是苦了你,伴君如伴虎!
李師師: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來,喝酒!
周邦彥:剛才躲在床底下,有感而發。
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幃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箏。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李師師:這不是今晚發生的事嗎?情景再現,簡直是天才!
周邦彥:在床底下我是有嘴難開,只能藉助這些文字了。但一定要記住,不能說是我作的,不然傳出去就會有大麻煩。
李師師:這個我知道,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寫了,盜用了你的作品,不會怪我吧!
周邦彥:豈敢豈敢!
李師師:來時和你說的事你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地方我受夠了。
周邦彥:我會考慮的,但目前還不是時候。
李師師:難道讓我無休止的等下去,花開花謝,要等到人老珠黃時?
周邦彥:不會那麼久,你要相信我!目前朝廷正在用人之際,你看我現在功不成名不就,我也很困惱!
李師師:這些我不在乎,這些年我看慣了功名富貴,到頭來都會煙消雲散,只有兩情相悅才是最珍貴的。一國之君整天都唉聲嘆氣,平常人家和意中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周邦彥:容我回去再斟酌斟酌!
李師師:只能這樣了!
(三)
(元宵佳節,北宋都城汴京家家門口懸掛燈籠,車水馬龍,花街柳巷,人頭攢動,李師師居住的礬樓卻異常冷清,浪子燕青和及時雨宋江來到礬樓門前。)
李師師:弟弟,多日不見,一切安好?
燕青:托姐姐的福,還算順利,今天我給姐姐引見一個人,我們義軍的首領宋江大哥。
宋江:見過賢弟的姐姐,果然氣質美貌非凡。
李師師:宋首領見笑了,我一直敬佩行俠仗義的梁山好漢,今天見到宋首領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宋江:實不相瞞,確有一事相求。
李師師:請說,願為義軍效犬馬之勞。
宋江:現在國家局勢緊張,邊境外敵虎視眈眈,都想侵佔我大宋土地,我義軍揭竿而起反的是貪官污吏,但朝廷一直把我們當作叛軍,大肆鎮壓,而不顧邊境的危險局勢,這樣下去大宋王朝就恨危險了。
燕青:無奈皇帝身邊小人太多,昏庸官吏把持朝政,我們想歸順朝廷、替朝廷守衛邊疆的想法一直不能讓當今皇帝知道。不知姐姐能不能把我們的意思傳達給皇上,好讓皇帝能夠儘早做決定。
李師師:國家危難之時,每個人都應有報效國家的責任。特備是像弟弟這樣的好漢,我更是打心眼裡佩服,這件事,我一定盡我所能。
宋江:師師姑娘的俠肝義膽著實讓人刮目相看,我先替梁山好漢們謝謝姑娘了,就此告辭!
李師師:後會有期,等我的消息。賢弟稍等片刻。
燕青:不知姐姐還有什麼囑咐,我一定照辦。
李師師:囑咐談不上,就是好久不見,想多看你幾眼!
燕青:姐姐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領了,可是現在形勢危急,兒女情長暫時放在一邊吧!
李師師:還記得你當初的承諾嗎,要帶我浪跡天涯。雖然我表面上是你的姐姐,但我的心一直在你的身上,這些年我也經歷過很多人和事。覺得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們倆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如果弟弟不嫌棄姐姐,姐姐願意為你廝守終身!
燕青:我都知道了,話不多說,讓老天爺來決定我們的未來,有緣就會在一起!宋首領還在外面等我,告辭了!
李師師:保重!
(四)
(公元1128年,北宋滅亡的第二年,滄浪河畔,歷經滄桑的一對戀人相見了)
李師師:弟弟,終於還是把你等來了,老天有眼啊,不負我天天禱告!
燕青:姐姐,這個地方你是怎麼想到的,有山有水,好似人間仙境,真是隱居的好去處。
李師師:你能找到這個地方,說明你已看淡了很多的人和事,還記得我們當年都很喜歡《楚辭》裡面的一句話嗎?「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zhuó)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
燕青:當然記得,這些年,當我遇到困境時,我一直在想著詩中出現的美好地方——滄浪河,只有這地方才能蕩滌世間所有的污濁,蕩滌我心中太多的慾望。
李師師:這麼多年,我在心中一直記掛的是你,那個皇帝確實把你們梁山好漢招安了,但結果又怎樣,還不是被金兵俘虜了。當年,和他在一起,我也是逼不得已,知道只是人家的玩物。後來的那個書生才子,也是顧慮太多,說什麼時機不成熟,我知道,他是嫌棄我。
燕青: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人只有經歷一些事才會懂得一些事。
李師師:是的,我不經歷這麼多,怎麼知道誰才是真正懂我的,誰才是我託付終身的人。一個女子遇到一個真正懂她的人是她的幸運,這一天終於來了!
燕青:姐姐,我天生好動,喜歡浪跡天涯,早年跟隨盧大官人,後來走上梁山,跟著一批志同道合的好漢除暴安良,那才是人生快事。再後來被朝廷招安,替國家戍守邊境。但總感覺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李師師:那和我在一起,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燕青:我說過,讓老天爺來決定我們的未來,時間證明一切,很多年過去了,我一直還記著那兩句詩,一直在心底藏著我們的約定,我就知道我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李師師:感謝上蒼,「滄海一聲笑,悠悠兩岸潮」
(後記:在滄浪河畔多了兩位隱士,他們彈琴、品茗、吟詠風月,艷羨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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