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德?達爾:讓不可能的事盡情發生吧

羅爾德?達爾:讓不可能的事盡情發生吧

2017-05-09 中國青年

孩子喜歡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事，羅爾德?達爾讓那些不可能變為可能。他總是站在孩子那一邊，滿足他們不切實際的幻想。

達爾的書里有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巧克力工廠，能生產世界上最神奇的巧克力。小朋友們都很好奇，這究竟是一間怎樣的工廠，可只有最幸運的孩子有機會進去參觀。查理是最後一個入選的孩子。

在參觀工廠的過程中，沒有自控力的孩子很快捲入災難：一個被吸入玻璃管，一個被變成巨型的藍莓，一個變成一百萬個微粒。最後只剩下查理了。這個窮人家的孩子，最終被老闆威利?旺卡先生選中，成為巧克力工廠的新主人。

女巫穿著平平常常的衣服，就像平平常常的女人，住平平常常的房屋，做平平常常的工作。你也許不知道，她說不定就住在你家右邊的房子里。女巫特別痛恨小朋友，只想著把他們一個一個清除掉。故事中的小男孩儘管很小心，還是被女巫發現。他和夥伴布魯諾被女巫變成了小老鼠，女巫們還要把全英國所有的孩子都變成小老鼠。怎麼辦？

小男孩的姥姥，開始去學習如何跟一隻小老鼠相處，小老鼠的壽命有多久。但是詹金斯先生和太太則是自私透了的傢伙，他們不能接受變成小老鼠的兒子布魯諾，怕在別人面前丟臉，所以拒絕承認這個兒子。

我以為達爾會讓小男孩最終變回去。但實際上並沒有。在老鼠的世界裡，他依然是一隻聰明有正義感的那隻小老鼠，他的姥姥正在幫他實現作為一隻老鼠的夢想。

羅爾德?達爾是很會講故事的作家，8到11歲的孩子都喜歡他。這位23歲參加了英國皇家空軍，遭遇過墜機、差點兒死掉，後來搖身一變成為兒童文學家的作家，一直處於爭議之中。他曾經想成為下一個海明威或是菲茨傑拉德，也曾得到出版界傳奇人物麥克斯?珀金斯的賞識。珀金斯眼光毒辣，他發現了菲茨傑拉德、海明威、沃爾夫等作家，並成為他們一生的朋友。但達爾很不幸，就在曾想要出版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之時，珀金斯卻意外去世。不久，達爾得到迪士尼的賞識，受邀前往好萊塢創作他的第一部兒童作品。也就是說，這位兒童文學領域裡的奇才，是從某種符合大眾審美的商業給養中，飛上枝頭。

達爾有一個著名的論斷，那就是大人如果真想了解孩子，最好的辦法是跪著生活一個星期。當然沒有人能做到，我們能做到的，只是偶爾跟孩子站在同一個高度，看一看他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我曾經試過在人群中跟孩子一樣站在1米線以下，那個視線範圍內只有大人的腿，亂糟糟地四處蔓延。實際上，那就是1米以下的小小孩每天生活的世界。這也就是為什麼越是在人群中，他們越希望被大人抱起來。

多數大人很難喜歡達爾的小說，有點黑暗，有點邪惡。《女巫》中小孩子越不洗澡女巫越聞不到，愛洗澡的小孩卻會散發出臭氣波，這種臭氣波能被女巫輕易識別；《瑪蒂爾達》講的是一個小魔女如何對抗愚蠢無情的父母；《小喬治的神奇魔葯》中姥姥討厭極了，小喬治和爸爸一心想除掉她。

但無論你是否喜歡，孩子們總是能知道達爾，在圖書館裡，在小夥伴家裡，或者在電影里。不久前，《好心眼兒巨人》被斯皮爾伯格拍成電影《圓夢巨人》，斯皮爾伯格和他的7個孩子都曾經把這本書當睡前故事。美國作家喬?昆南，一個閱讀品位極其刁鑽的人，把《羅爾德?達爾精選》讀了9遍。

當我重讀這套書的時候，一位朋友認真地和我討論，孩子正在讀著的動物小說太血腥了，而且關於動物遷徙的細節根本沒有科學性！我想起女兒也曾熱衷於《世界上最臟最髒的科學書》，書里有一部分講高跟鞋的誕生。19世紀中期之前的歐洲，那些城市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一個個龐大的廁所。當時的人們並不覺得大小便是件羞恥的事，甚至隨手倒向窗外。街上到處都是糞便，穿連衣裙的女人們為了怕裙子沾上髒東西，就簡單地在鞋底粘上一塊木頭，這就成了當時的高跟鞋。會不會覺得很噁心？我記得女兒看得哈哈大笑。

很久以前一位朋友說過：趁著還能給孩子推薦書的時候，好好珍惜，總有一天，孩子會去讀你認為的爛書。當然達爾不是，我是說總有一天，他們會去讀一些你並不看好的那些書，別總是擔心太多，有機會也拿起來翻一下吧，也許你一打開，就像孩子一樣再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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