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妖隊橫掃仙妖精怪，小腳老太發毒誓救助：將來我嫁誰誰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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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老家，東北靠山屯。靠山屯裡，怪事特別多。每每出事，常有個小腳老太九婆現身，化解災厄。

那麼，這九婆到底是何來頭，又有啥故事？這話，說來可就長了。

九婆確有其人，姓柳，因姊妹行四，取名四丫，出生於上世紀20年代，今已年逾九旬，除了腰背微有些駝外，眼不花，耳不聾，裹成三寸金蓮的那一雙小腳，走起路來照舊噔噔噔有勁兒。

九婆終生未嫁。我看過她年輕時的黑白照片，眉清目秀，有模有樣，怎就沒婚配？聽說，這和一個毒誓有關。

九婆有過心上人，姓陳。而就在談婚論嫁前，陳姓小夥子參了軍，是國民黨的部隊。本打算退伍就成家，哪知國軍敗了，一路潰退撤到了台灣，從此音訊杳無。

有人說，陳姓小夥子被炸死了，屍骨無存，也有人說，他當了逃兵，被執法隊射殺，總之是死了。而所有這些說法，都出自一個綽號叫石疙瘩的男人之口。

石疙瘩早就覬覦九婆，但九婆堅決不同意。她相信，她的心上人一定還活著，也一定會回來。

不答應我是吧？那好，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大約是在1967年初的一天，石疙瘩糾集了一幫毛頭小夥子，氣勢洶洶殺進了九婆家。

「柳四丫，出來！」石疙瘩振臂高呼，「有人看到幾隻草狐躥進了你家院里，我們要查，要消滅一切牛鬼蛇神！」

那個年月，破四舊正破得如火如荼。地處大山之中的小屯子，實在沒啥可破，石疙瘩等人就打起了橫掃保家仙的主意。狐黃柳白灰，均在被掃之列。甚至還大張旗鼓成立了獵妖隊，滿山溝地設套下夾子，撒毒藥，掏黃皮子窩……

一時間，狐死黃滅，蛇鼠腸穿肚爛，滿大街堆得都是這等物什的屍首，惡臭熏天。

而另一個事實是，九婆的一個姑姑，是舊時「三姑六婆」中的師婆，也有的地方叫仙婆，靠替人祈福消災、畫符收驚等維持生計。因心上人生死未卜，九婆也跟姑姑入了行，還在家裡供起了各類仙家。

「前些日子，你們不是已經查過了嗎？」九婆回道。

前些日子，石疙瘩確實帶人來過，也砸爛了九婆家所有涉鬼涉神的物件兒。

「以前是以前，昨晚有人看到，有邪物進了你家院。」石疙瘩湊近九婆，嘀咕說，只要你答應跟我，你願做啥就做啥，誰也不敢來搗亂，咋樣？

就算他死了，就算世上只剩下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嫁你。九婆笑笑，側身讓開了門：「查吧。」

眾人一擁而入。屋裡屋外，房上房下一通查，啥也沒找到。事實上，好多小夥子小時遇到嚇丟魂、夜哭等麻煩，都是九婆幫的忙，所以，誰也沒太認真。可石疙瘩不甘心啊，眉眼一豎：「柳四丫，你敢發誓，你沒收野狐黃皮子那些邪物？」

「我發誓，」

「等等，你得按我說的發誓。」石疙瘩動靜陡高，「如果你護了那些邪物，將來嫁誰誰死！哈哈，敢不敢？要不敢，老子天天來查！」

出人意料的是，面對石疙瘩的刁難，九婆還真就發下了這個毒誓！

等獵妖隊走後，九婆關嚴門，只一轉身，就見數十上百隻草狐赤狐、黃皮子、青蛇刺蝟等野物紛紛從牆縫、地窖、坑洞、磨盤下鑽了出來，齊刷刷跪了一地！

當然，這只是後來街坊在茶餘飯後的閑話而已，到底有無此事，誰也難窺真假。鄉親們只知道，九婆的確沒少保護狐狸黃皮子之類的小畜生，也一輩子沒嫁人。大約在1990年的時候，那個陳姓小夥子——彼時已成了陳姓老者——突然回來了！

近50年的等待，總算又見了面！九婆竟沒驚沒哭沒失態，只是梳了頭，凈了面，笑眯眯地問：「你還好吧？」

「好。我在那面成家了，也有了孩子。」陳姓老者顫聲說。

九婆說：「好。只要你平安，我也就安心了。」

九婆這輩子，孤零零一個人，還被抄過家，游過街，石疙瘩也沒少騷擾她，但她一輩子沒敗壞過人，包括石疙瘩。石疙瘩不到六十就歿了，死於腦中風。出殯那日，九婆還不計前嫌，去了他家裡，給指了一條陰間路。

老家的人都說，九婆是個好人。曾有人感慨：「都說好人一生平安，但九婆這輩子也沒遭罪啊。」

九婆聽罷，依舊笑眯眯地說：「好人未必一生平安，可一定會一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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