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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總愛給小姑子買睡裙,懷孕後才明白為什麼......


傍晚黑雲壓城,天空陰霾,雷鳴滾了幾聲後暴雨倏忽而至。


  這雨一下,到深夜也沒停下來。


  林逾靜站在露台上聽風,借著樓下路燈的微光,看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而來,驟然停在別墅門口。


  身著灰色高級定製西裝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從車上下來,望了露台上的人一眼,旋即闊步衝進別墅,連傘都懶得撐。

  林逾靜不由地緊了緊胳膊,對著雨夜長長呼了一口氣。


  他終於回來了。


  在奶奶面前耍的小心思,總算是沒白費。


  不過兩分鐘,男人便站定在她跟前,一股酒精和廣藿香混合的味道在他周身散開,沾染了屋外的寒氣,男人的星目也蒙上了一層寒霜。


  林逾靜皺了皺眉,低聲說,「我去給你煮醒酒茶。」


  只是她剛走出兩步,男人便一把抓住她胳膊,將她摔在闌幹上欺身壓住,嘲諷說,「你覺得我酒醒了之後,還對你下得去嘴么?」


  說著,男人忽然低頭噙住她嬌軟的唇瘋狂地啃咬,健碩修長的雙腿禁錮住她纖細的身軀,大手更是粗暴急躁地探入裙底,洶湧的憤怒如數落在女人嬌嫩的肌膚上。


  林逾靜緊閉唇舌不肯就範,手足無措地掙扎著,男人忽然不耐煩了,一把薅住她頭髮,深邃的眉眼裡滿是厭惡,「不喜歡我這樣?」


  冰涼的指尖緩緩划過她滾燙的臉頰,留下一陣別樣的觸感,她望著男人深邃如潭的眼睛,顫抖著嗓音說,「江起雲,你弄疼我了......」


  「疼?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也知道疼?」江起雲根本沒有一絲憐惜,大手覆上她胸口的衣衫上,狠狠一扯,棉麻睡裙瞬間被撕成兩半扔在地上,被飄灑的雨水浸濕了。

  林逾靜護住胸口的春光,倔強地咬著嘴唇瓣望著江起雲,嬌小纖瘦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微光下的江起雲輪廓清明,如刀刻斧鑿,劍眉星目燦然俊逸,怎麼看都是一張攝人心魄的臉。


  江起雲唇角一揚,冷嘲道,「欲擒故縱么?哼,當初你給我下藥的時候,可沒這麼貞潔剛烈!」


  一說起當初,林逾靜心裡便泛起一陣苦澀,可她無法解釋,不管怎麼說,當初的確是她給江起雲下藥一夜春宵,又利用江奶奶的寵愛逼迫江起雲娶她,順利成為江家少奶奶,拿到江氏的融資。


  她如鯁在喉,低聲說了句,「我沒有---」


  「你在奶奶面前耍心機,為的不就是我回來睡你么?」江起雲諷刺說,「我今天一定滿足你!」


  她看見江起雲眼底燃燒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下意識地想逃,但在她逃走之前,江起雲忽然扣住她後腦勺,封住她的唇。


  慌忙的瞬間,他濕滑的舌頭早已探入林逾靜的口中攪動,霸道又強勢,她下意識地拍打著江起雲的胸膛,可小巧的拳頭砸在他堅硬如鐵的胸肌上,半分作用沒有不說,更讓他發狂了,一怒之下,江起雲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往走廊盡頭的卧室去。


  靜謐的走廊上燈光幽暗,夜空中雷鳴嘶吼,可林逾靜什麼都聽不見,只剩下惶惑和恐懼。


  這一夜,痛苦而漫長。

當入眼的陽光喊醒沉睡的夢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身邊早沒了江起雲的影子,若不是地上丟著他的白襯衫,林逾靜還以為昨夜只是噩夢一場。


  昨夜江起雲太瘋狂了,一連要了好幾次,最後她撐不住折磨暈了過去才作罷。


  結婚一年,江起雲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好幾次回來都是羞辱踐踏她一通再走人,這偌大的別墅成了她的牢籠,她的墳墓。


  她早就死心了,哪怕江起雲對她棄如敝履她也無所謂,不回家也好,省得兩人見面劍拔弩張。


  林逾靜想得開,只是昨晚……


  這時,傭人來敲門,林逾靜趕緊去衣帽間找了件衣服套上,這才去開門。


  陳媽端著托盤進門,站在一側恭敬地說,「少奶奶,這是少爺讓我為您準備的。」


  林逾靜看了眼托盤裡的東西,一杯清水,一枚白色的藥丸。


  她心裡忽然就明朗了,盯著那枚藥丸看了半天,最終一個字沒說,捻起藥丸就著清水沖服了。

  然而她吃完葯,陳媽卻沒打算離開,林逾靜看了她一眼,只見陳媽定定地盯著她,帶著狐疑和探究。她這才明白陳媽的意思,苦笑了聲,張開嘴給陳媽瞧,又說,「這下可以了嗎?」


  「可以了,少奶奶。」陳媽面不改色地點點頭,而後悄聲離開了主卧。


  陳媽走後,林逾靜緊繃的身子一下失去了力量。她癱坐在梳妝台前,獃獃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衣服領口淺,鎖骨上江起雲留下的淤紅痕迹十分明顯,張牙舞爪地提醒她和他的婚姻關係,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擔當如砥的小腹,那裡,曾經......


  罷了。


  林逾靜深吸了一口氣,將醞釀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等她洗漱完去餐廳時,江起雲也在。


  他足足有一八五高,平頭清爽,身材挺拔,哪怕是坐著,腰背都是筆直的,淺灰色的居家服襯得人柔和的許多,和昨夜那個發狂的醉鬼很不一樣。


  林逾靜見他微微撇頭,冷峻的線條勾勒出的清俊面孔沐浴在晨光下,平添了几絲俊朗。


  從前的許多記憶,一下子席捲而來。

  這樣的江起雲,她很久沒見過了。


  但林逾靜不敢踏進餐廳,一年前,她剛搬進來第二天早上,陳媽叫她吃早餐,她剛要坐下,江起雲就扔下餐具呵斥陳媽,規定從今往後不許林逾靜和他在一個餐桌上吃飯,省得倒胃口。


  林逾靜準備先避一避,去院子里看看花草。


  然而,就在她轉身離開時,忽然聽見江起雲問陳媽,「給她吃藥了嗎?」


  「吃了,我親眼見少奶奶吞下去的。」


  江起雲不屑地冷哼一聲,旋即又命令道,「盯緊她,別給她機會耍花招,從前的事,我不想再發生一次!」


  「是,少爺。」


  林逾靜愣在門口,看著晨光里的男人,心頭一片悲涼。


  她在他眼裡就這麼的不堪么?


  他以為自己會用孩子來拴住他下半輩子?

  不過也是,江太太的位置,她不就是這麼得來的么?林逾靜無話可說。


難受憋在胸口,林逾靜抓緊了衣角才沒讓淚水流下來,她只想趕緊躲開。


  真是奇怪,這些年,她最拿手的事情就是逃避。


  可她剛轉過身,背後便傳來一聲凜冽的呵斥,「站住!」


  聲線低沉卻有力,是副好嗓子,只可惜語氣里全是不屑和厭惡。


  林逾靜站定在原地,沒有勇氣回頭,她怕看見江起雲熟悉又陌生的臉。


  江起雲端著白色瓷骨的咖啡杯緩緩走到她面前來,深邃如潭的眸子凝視著她,嘲諷道,「昨晚那麼賣力,這次又想要多少錢?」


  林逾靜捏緊了衣角,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五千萬.......」生怕江起雲不同意,她又強調說,「我爸說等項目資金回籠,立馬還給你!」


  但她的故作鎮定,還是換來了江起雲的冷笑,「五千萬?」


  「對,五......」

  沒等她說完,江起雲上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這種貨色跟我睡一晚值五千萬?你當自己是天仙?」


  林逾靜何嘗不想推開他?但眼下只有他能借錢給林氏,否則,母親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起雲,算我求你---」


  「你配叫我的名字嗎?!」江起雲暴怒,快把她下巴捏碎了。


  林逾靜心尖顫了顫,是,他早就警告過不許她叫他名字,只得生生改口叫,「江先生,求你---」


  「林逾靜,你也有求我的一天?」江起雲冷笑,鷹隼般的眸子勾著,泛著深寒鋒銳的光,一刀刀割在林逾靜我心口上。爾後,他忽然將林逾靜摔在地上,氣定神閑地從錢包里掏出兩百塊扔在她臉上,「記住,對我來說,你就值這個數!」


  紅色的鈔票輕飄飄地落在林逾靜臉上,卻比任何一個巴掌都疼!


  她看著江起雲筆直的雙腿,只覺得自己可笑,明知道是這種結果,卻還不顧自尊地求他,是她活該!


  林逾靜剛想說什麼,一抹清麗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直到她跟前停住。


  「二哥,你好了么?」

  來人是江于娜,江家領養的三小姐,江起雲的青梅竹馬、貼身秘書。


  「我上樓換件衣服。」青梅竹馬現身,江起雲方才冷漠高傲的口吻無影無蹤,溫聲說,「你坐下等我會兒。」


  江于娜溫順乖巧地點點頭,「不急的二哥,我等你。」


  郎情妾意得很。


  江起雲直接忽略了地上的人,闊步上樓去了。


  見江起雲消失在視線內,江于娜巧笑嫣然地走到林逾靜面前,陰陽怪氣地說,「二嫂,雖然林家是暴發戶出身,可好歹你也是豪門千金,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問自己老公要錢還得陪睡,二百一晚,你這五千萬什麼時候才湊得起?我要是你就要點臉,早早離婚算了,何必給自己找罪受?」


  林逾靜從地上起來,全然當江于娜是空氣,在她眼裡,江于娜不過是個跳樑小丑,江起雲怎麼侮辱她,她都能忍,可江于娜憑什麼?就因為自己搶了她愛慕的二哥,就要忍受她的羞辱?


  她一點都不生氣,緩緩將視線挪到江于娜的臉上,斜睨著她淡笑說,「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離婚的打算。不過,就算我跟起雲離婚,怕是也輪不到你做江太太。你說,要是奶奶知道了你這些年藏著的小心思,她老人家會怎麼做?」


  江于娜臉色大變。


  是呀,她不過是江家為了沖喜領養的女兒,和正牌小姐天差地別,不過是江家有錢放在一邊養著,給碗飯吃,這些年她愛慕江起雲,但只能藏著掖著,誰也不敢說,要是被老太太知道她喜歡二哥,絕對會把她趕出家門!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江家最在乎名聲!


  林逾靜很滿意江于娜的反應,微笑著警告說,「你二哥經常罵我是蛇蠍心腸,所以呢,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江于娜氣急了,她憑什麼受這賤人的氣?要沒有她,嫁給二哥的便是自己!都是她搶了自己的位置!


  江于娜抬手準備扇林逾靜,但巴掌還沒落下,便聽見江起雲下樓的聲音,她悻悻然收了手,轉瞬換上甜美可掬的笑容,喚了一聲「二哥」,那雙眼睛就跟灌了春|葯似的,蕩漾得很。


  林逾靜覺得噁心,可這種綠茶婊江起雲卻愛不釋手。


  她只想上樓睡一覺,一覺解千愁。


  她看都沒看江起雲,徑直往樓上去,身後傳來江起雲的警告,「想被我弄死,你儘管興風作浪!」


  冷若冰霜,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林逾靜頓了頓,心口堵了什麼似的特別難受,她就剩下最後一絲自尊了,不能再丟了。


  她挺直了胸背,轉過腦袋迎上江起雲的視線,鄭重回答,「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不會再麻煩你一分一毫!」


  江起雲冷笑,「最好是這樣。哦,對了,就算林氏破產,你還是江家少奶奶,江家少不了你一口飯吃,畢竟我們江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聞言,林逾靜怔了。


  這話很是熟悉。


  當初江起雲問她為什麼要給他下套時,她就是這麼說的。


  如今,江起雲反過來丟給她,故意打她的臉。


  看見她錯愕,江起雲不屑地冷哼了聲,旋即闊步離開別墅。


  江于娜得意地對林逾靜揚了揚眉,緊跟了上去。


  林逾靜也轉身上樓。


  進了房門後,她頓時失去了力量,癱坐在門背後,雙目空洞地看著落地窗外的晨光,淚水潸然。


  嫁給江起雲快一年了,她從沒向今天這樣後悔過,到底是自己的選擇,又能怨誰呢?


  自己種下的苦果,就該她一口口吞下去。


  當初就不該對他還心存幻想。


  她活該。


  她木然地起身,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然後差司機送她去林家。


  江起雲不肯借錢,勢必要回去看父親的臉色,打也好,罵也好,只要母親的日子好過,她受什麼罪都願意。


  到林家後,管家歡喜地領著她進門,父親林方盛,後媽賀瀾以及後媽生的女兒林子溪正在聊天,和樂融融的畫面為林逾靜的到來而冷場。


「爸。」林逾靜坐到沙發上,面對著對面一家人,怎麼都像是個外人。


  賀瀾一直等著她打招呼,但林逾靜接過傭人端來的熱茶細細喝著,竟當她是空氣,她難免拉不下臉,陰陽怪氣地對林子溪說,「子溪,怎麼跟個沒媽教的野孩子似的?叫姐姐!」


  言下之意,林逾靜有媽生,沒媽教。


  林子溪不情願地撇撇嘴,被賀瀾瞪了一眼,這才敷衍地招呼了一聲,「姐。」


  奈何林逾靜眼皮都沒眨一下,沒聽見似的,氣得林子溪等瞪賀瀾,「爸!你看她,拽什麼拽!叫了也不答應,啞巴了么?」


  林逾靜視若無睹,盯著林方盛的眼睛開門見山,「爸,起雲不答應借錢,您另想辦法吧,現在還來得及。」


  二十多年的父女情,林逾靜太清楚父親的脾性,若不是「江太太」這個有用的頭銜,父親怎麼會想到自己?哪一次想到自己不是為了問江家借錢?


  他眼裡向來只有賀瀾和林子溪。


  在這個家裡,林逾靜從來都是多餘的。


  「憑江起雲對你的喜歡,五千萬怎麼可能不給?」林方盛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話裡有話。


  林逾靜嘴角掛著淺笑,反問林父,「爸,您高估我了,我怎麼嫁給他的,您又不是不清楚。」


  說到這個,林方盛就生氣,當初他給江起雲下藥,本是要把林子溪送上他的床,卻不料被林逾靜給攪和了,江家最在乎名聲,這丫頭又得江家老太太的喜歡,一夜春宵後竟然肚子爭氣懷了江起雲的孩子,無奈之下,只能把她嫁進江家了!左右都是自己的女兒,他要錢,江家還能不給?


  但林逾靜嫁進江家後,他每次要錢,江家都不太肯給,他早就不耐煩了!


  現在林氏走投無路,各大銀行都不肯貸款,唯一的希望便是江起雲,哪怕再生氣,林方盛也忍著,收斂了神色耐心道,「阿靜,你跟起雲商量商量?公司真的很需要這筆錢,如果虧空補不上,只能宣布破產了。」


  這麼多年了,父親何時跟她這麼溫聲細語地說過話?


  不過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可她無能為力,她再也不想用屈辱去和江起雲換錢,她要保住自己最後的自尊。


  「爸,前幾次您問起雲借的錢還沒還,這一次,我真的幫不了您。」林逾靜淡然道,「我儘力了。」


  林方盛臉色頓時不妙。


  賀瀾早就看她不順眼,見縫插針地挑撥,「呵,老爺子,我說什麼來著?你這個女兒自己當起少奶奶過上好日子了,哪兒還記得自己是林家人?!你破產都跟她沒半毛錢關係!你還指望她跟你一條心?」


  這種場景自打她記事以來,上演過千百遍了。林逾靜一點兒也不生氣,端莊地喝著茶,充耳不聞。


  賀瀾氣得瞪眼,「呸!小賤人!別忘了你能上位當上江家少奶奶都是靠誰!當年要不是你這賤人我從中作梗,嫁給江起雲的是我們子溪!你個小野種哪裡有資格做江家少奶奶?」


說起這個,林逾靜就是一肚子的氣,這家人根本沒辦法溝通,她拎著包起身,沒好氣地說,「我愛莫能助,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林方盛聽見這句,哪裡還裝得下去慈父形象,衝上去拽著林逾靜的胳膊,一巴掌將她扇倒在沙發上,「沒用的狗東西!當初就不該讓你嫁入江家!若是你妹妹當了江家的媳婦,我何須四處求人借錢!你別忘了,你是老子花錢養大的!不給老子弄點錢回來,老子整死你!」


  賀瀾見狀,拍手稱快,「打得好!老公,打死這小賤人!江家那麼有錢,哪裡會在乎五千萬,肯定是這賤人使壞!她肯定是在報復咱們當年把她媽推下樓!」


  「就是!爸,當初要不是她犯賤爬上江起雲的床,現在我才是江家少奶奶!您哪裡需要擔心沒錢!」林子溪也攪和進來。


  林方盛聽了挑唆,淬鍊了世俗和慾望的雙眼瞪著林逾靜,猙獰威脅道,「老子給你一星期時間,拿不到五千萬,我就給你媽斷葯!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敢!」聽見要給母親斷葯,林逾靜心急如焚,母親是她唯一的軟肋。


  當年賀瀾小三上位,逼得母親從樓梯上滾下來昏迷不醒,後來又被林方盛控制起來,住在一個秘密療養院不許她探望。母親靠藥物維持生命,如果斷葯,很快就會……


  若不是為了母親的治療費,這些年她也不會受林方盛的擺布和賀瀾母女的欺負。林方盛的心狠手辣,她早領教過,斷葯這種事兒他絕對做得出來!


  林逾靜根本不敢去想。


  見林逾靜急了,林方盛得意自己的殺手鐧,「反正她早就是個廢物了,這些年我養著你和她,已經仁至義盡!不想你媽死,就讓江起雲借錢!滾!」


  林逾靜看著客廳里的一家三口,心涼之極,她拎起包衝出別墅坐上車,淚水滔滔不絕,嚇得司機悻悻的,但江起雲吩咐過,他又不敢關心,只好把車開回江起雲的別墅。


  回到別墅後,林逾靜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哭了一整個下午。


  江起雲是斷不會借錢給她的,她還能找誰?


  奶奶?


  不行!如果被江起雲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到時候他再去對付林氏,吃苦的還是自己!


  況且,她若是再要江家的錢,那一絲可憐的自尊就真的沒有了。


  她發過誓,就算死,也不要麻煩江起雲一分一毫!


  林逾靜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很快,三天過去了。


  這三天林逾靜一個人在房間里愁眉不展,江起雲和從前一樣短暫的出現後銷聲匿跡。


  林逾靜守著窗口的陽光發獃,這幾天她找遍好友,才湊到五百萬,且大部分都是閨蜜陳安然支援的,剩下的四千五百萬她到底要去哪裡借?


  就在林逾靜焦頭爛額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林逾靜看著陌生的號碼遲疑了幾秒才接起來,「喂,你好。」


  一抹陽光般溫潤的嗓音傳來,「小魚兒?」


  聽見久違的聲音和兒時的昵稱,林逾靜歡喜極了,歡快地喊了一句,「三哥。」


對,他是三哥,是林逾靜青梅竹馬的鄰居,溫瑞安。當初林家和溫家的別墅在一處,兩家就相隔一個院子,經常一起喝茶聊天,溫夫人一連生了三個兒子,愣是想要個女兒,見林逾靜乖巧討喜,便要認做乾女兒,她就隨了溫家的輩分,叫溫瑞安一聲三哥。


  此刻溫瑞安正在天元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坐著,方才助理正在彙報工作,看見陳安然發來的微信說小魚兒有困難,再重要的事情都被溫瑞安晾在一邊了。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近,不需要寒暄,哪怕許久不見面,一起長大的情誼也永存。


  「三哥你回來了?」


  「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聯繫你。」


  「不知道三哥有沒有空,今晚一起吃個飯?我叫上安然,替你接風洗塵。」


  溫瑞安本就想見林逾靜,奈何剛回來俗事纏身,暫時沒通知她,這會兒她主動邀約,溫瑞安一口答應了,「那好,晚上見。」


  溫瑞安心想,千言萬語,留著見面說。


  掛了電話,助理宋陽悻悻地提醒說,「溫總,夜晚您約了連勝的吳總吃飯,這次的合作案很重要,您…….」


  沒等宋陽說完,溫瑞安便打斷他,「再重要也沒她重要。推掉。」


  這邊,林逾靜給陳安然發微信約她一起吃飯,但陳安然有急事兒,只能她隻身赴約了。


  三哥回國,應該是最近唯一高興的事兒了。


  夜晚七點,置地廣場七樓餐廳。


  林逾靜按著溫瑞安發來的地址找到餐廳門口,服務生帶著她到預定的位置上,溫瑞安一早等著了。


  一襲深藍色的西裝稱得整個人精神抖擻,黑色的襯衫在他身上一點都不死板,反倒是更顯得帥氣幹練,眉宇間的英氣更甚,這讓林逾靜有些認不出來了。


  「三哥?」


  溫瑞安一抬眸便看見林逾靜站在兩米之外,白色的連衣裙簡單素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潔白無暇,清麗動人,和溫瑞安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溫瑞安立即起身,激動地走上前看著林逾靜,喜不自勝,終究是難以克制心底的思念,一把抱住了林逾靜,深情脈脈地說,「小魚兒,好久不見。」


  這一抱,讓途徑迴廊的人給捕捉到了,方承軒弔兒郎當地看了一眼,拍著江起雲的肩頭說,「喂,老二,你看那是誰?」


  江起雲輕哼一聲,壓根沒在意,但聽方承軒驚呼,「我靠!溫瑞安那小子回來了?」


  他這才順著方向看過去,只不過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溫瑞安,而是溫瑞安懷裡的女人。


  那個身影,他不要太熟悉啊。


  江起雲眉頭一皺,鷹隼般的眸子勾著,燈光昏暗,有點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呵,她還真是八面玲瓏,在他那裡尋不到好處,手馬上伸向老情人了。


  隨著溫瑞安鬆開懷抱的動作,方承軒也看到了,那女人正是林逾靜。


  「老二……那不是你老婆嗎!」方承軒愕然,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這溫老三還真有毅力,你倆都結婚了,他還不放棄!」


江起雲黑著臉沒說話,就定定地看著溫瑞安給林逾靜拉開椅子坐下,而林逾靜則是一臉燦爛的笑!


  怎麼不見她對自己笑得這麼好看?


  江起雲心裡騰起一股無名火,顧不上身後的方承軒,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正好聽見林逾靜軟軟糯糯的一句,「三哥,你胃不好,我幫你點碗養胃的粥吧。」


  溫瑞安的眼睛一直落在林逾靜身上,溫柔得如三月的春風,愣誰都看得出其中的情意,「好,聽你的。」


  兩人商量著點菜,忽然頭頂壓下來一聲冷嘲,「溫總,這麼快就流放回來了?」


  溫瑞安抬起頭來,見是江起雲,臉上的笑頓時變了味道,但也算淡然自若,他起身跟江起雲對峙,「江總很意外?」


  林逾靜愕然地看著江起雲,思緒一下混亂了!江起雲怎麼會在這裡?她在椅子上,如坐針氈,江起雲身上熟悉的味道游離在空氣中,像是一種警告,林逾靜莫名地慌張起來。


  一年前,江起雲莫名其妙突然下手收拾溫瑞安,讓溫家生意吃了虧,溫瑞安被溫家老爺子發配去加拿大的分公司流放至今。


  林逾靜雖然不知道江起云為什麼對溫瑞安下手,但總覺得跟那件事有關。


  「一點兒也不意外,」江起雲淡淡笑著,語氣卻是嘲諷又挑釁,「你回來得是時候,剛好我最近比較閑,正愁找不到玩兒的。」


  溫瑞安冷笑,眉頭一樣,鎮定自若地說,「那溫某倒是樂意奉陪。」


  「溫總不要認慫就成。」江起雲說。


  林逾靜心煩意亂,總覺有有好幾道目光在身上流動,她不敢抬頭也不敢側臉,怕撞上江起雲的目光,她更不敢主動跟江起雲打招呼,她說過,不許在外人面前顯擺自己是江起雲老婆。


  方承軒站在一邊看好戲,他清楚夫妻二人的關係,更清楚江起雲和溫瑞安的死結,所以一直沒說話。


  最後是溫瑞安察覺林逾靜的不適,溫聲細語地關切,「小魚兒,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林逾靜倒吸了一口涼氣,拎包站起身來,強裝微笑地說,「三哥,今天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改天再為你接風洗塵。」


  「我送你!」溫瑞安見林逾靜低頭走人,壓根兒沒給江起雲招呼,以為倆人是因為以前那事兒膈應一直沒聯繫,抄起外套便追了出去,留下江起雲和方承軒站在原地。


  方承軒最不識趣,調侃江起雲說,「瞧瞧你臉都黑了,看著情敵猛追你老婆,你心裡頭能淡定?」


  江起雲收回視線,冷冷地撇了眼方承軒,「你覺得我會在乎這種水性楊花不折手段的女人?」


  「……」


  這下輪到方承軒愣了,「你倆能不能成熟點?都結婚了,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還惦記著有意思么?當初是誰愛林逾靜愛得死去活來的!」


  「別跟我提從前!」江起雲冷冷瞪了方承軒一眼。


  語氣倒是平緩的,可每個字都像一把冰錐子,能扎死人。


方承軒一愣一愣地看著他,心想,江起雲到底哪根筋不對?


  等他回頭時,只見江起雲大步出了餐廳。


  「喂,江起雲,你去哪兒!今晚你請客!你還沒買單---」


  ……


  林逾靜幾乎是跑出餐廳的,呼吸到新鮮空氣,她整個人都輕鬆了,如獲新生,方才真是快憋死了。


  溫瑞安後腳就追了出來,看到她站在路邊等車,春寒料峭,她穿的少,有點瑟瑟發抖,溫瑞安抖了抖手裡的西裝外套,從身後給她套上去。


  林逾靜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躲,這下西裝掉到地上,兩人又非常有默契地低頭去撿,額頭不小心撞到一起,倆人相視而笑,彷彿回到了從前。


  「我送你回去?」溫瑞安淺笑的時候最好看,如晨光,如朝陽,溫暖,輕柔,「我車子就在一邊。」


  林逾靜搖搖頭,「不用了,司機在等我。三哥,我改天再約你。」


  溫瑞安了解林逾靜的性格,若是她堅持,誰也改變不了,於是點頭說,「好,我等你電話。」


  林逾靜很決絕地走了。


  溫瑞安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跨上一輛保時捷后座,悵然地嘆了口氣,方才在餐廳里,她和江起雲招呼都沒打一個,難道,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


  溫瑞安有點心疼。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忘掉。


  ……


  一上車,林逾靜就愣了,她下意識地想要退出去,但車裡的人迅速伸出一隻手把車門給關上了,司機是江起雲的人,自然非常機敏地上了鎖。


  林逾靜縮到角落裡,感受著身邊人強大冷冽的氣場,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你、你怎麼、怎麼在這裡!」


  「很意外?」江起雲淡淡說,窗外略過的我浮光照在他側臉上,一下就駭人了許多,尤其那雙眼睛,好像泛著綠光,如同吃人的野獸。


  「沒有……」林逾靜違心地說,怎麼不意外?應該是驚嚇吧!


  林逾靜大氣兒不敢出,安安分分地縮在角落裡,恨不得把自己縮成球了,周身被冰冷的氣場包裹,太不自在!


  她不由地去想,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來抓姦的?


  那自己剛才和溫瑞安一起的畫面,他全都看見了?


  林逾靜完全慌了,不自覺地絞著手指,瑟瑟縮縮地撇了江起雲兩眼。


  明明倆人清清白白的,可她做賊心虛似的偷看江起雲一眼,剛要解釋今晚的飯局,可還沒張嘴,就被江起雲拽住胳膊拉下身,把腦袋摁在他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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