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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打碎骨灰盒但帶走裡面的古玩,以為撿到寶,卻沒想到惹禍上身

我叫呂小冉,性別女,今年22歲,是FZ市流楓學院金融管理系大三學生。我是一名陰緣人。所謂陰緣人,是胎死腹中後被續命存活下來的人。奶奶告訴我,我母親懷孕八個月的時候遭遇意外身亡,而我就是在母親死亡了六個小時後剖腹取出的死嬰,是身為通靈巫婆的奶奶幫我續命讓我存活下來。從有記憶開始我的生活中就只有奶奶陪伴左右,對於父母我沒有任何概念。母親身亡,那康在的父親怎麼從未露面,奶奶不提,我也就不問。只要有奶奶在,足矣,其他人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曾經是一個胎死腹中的死嬰,不相信我是一名陰緣人,更不相信這世界有鬼神續命的存在。

直到八歲那年我親眼目睹親身經歷幾件詭異事件之後,才終是開始相信奶奶所言非虛,從此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我八歲那年夏天,我們這與世半隔絕的紫山小山村為出行方便,開始修建山路。一日午後,正當我睡的香甜,有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同村王嬸帶著哭腔的叫門聲在我和奶奶的院子門口響起。這樣的動靜讓我頓時驚醒,睜開眼睛,看奶奶也已經醒了正準備下床開門,我一骨碌爬起來,小跑著去把院子的大門打開。

那王嬸一見到奶奶,如同溺水的人遭遇浮木,撲通一聲就給奶奶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磕頭求奶奶去瞧一眼她當家的,說是她當家的今個中午修路回來就開始胡言亂語,好像是被髒東西沾上了。聽了王嬸的話,奶奶點頭示意王嬸起來別太著急,二話沒說就回屋拎了她那個總放著奇奇怪怪東西的包袱,拉著我的手隨王嬸一起匆匆朝著她家趕去。聽到王嬸說她當家的沾染了髒東西,我有些犯糊塗,想著髒了洗下不就好了,怎麼還用得著怕成這樣來磕頭求奶奶去她家裡瞧她當家的?王嬸家離我家不遠,就在我還沒理不清思緒時候,已經被奶奶拉著到了王嬸家。

王嬸打開鎖上的大門,沖著奶奶指一下此刻靜悄悄的堂屋,滿臉的恐慌。奶奶鬆開我拉著我的手,交代我要緊隨她身邊,就走到王嬸家堂屋門口,輕輕推開那堂屋緊閉的房門。因為堂屋房門的打開刺眼陽光照射入屋內,屋內的王叔頓時暴躁,血紅眼珠子外凸兇狠瞪著進入房門的奶奶和我以及王嬸,口中發出呼哧呼哧的大力喘氣聲。王叔的模樣,著實嚇得我夠嗆,我緊緊抓住奶奶的衣服角,移步躲在奶奶身後。「孩子,死了就該守陰陽規矩,幹嘛還來打擾了活人呢?」奶奶絲毫都不害怕,反而是拉過一個小板凳坐下,聲音輕輕淡淡。

「我沒地方住了,好玩的也被人拿走了。」王嬸當家的聽到奶奶的話,剛剛暴躁的情緒安靜下來,一大老爺們嘟著嘴手指噙在口中,奶聲奶氣的聲音如同剛剛會講話的孩子。這樣詭異的狀況,讓我更緊貼在奶奶身後,心裡直哆嗦。這難道是奶奶跟我講過的鬼上身?奶奶怎麼能一眼就看出纏上王嬸當家的是一個孩子?眼前所見,讓我是滿臉疑惑,不敢置信。一直知道村裡人有了紅白事情會找奶奶商量時辰,卻是這活人遭遇鬼魂附體,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奶奶瞟一眼王嬸,問王嬸她當家的今個出去修路走之前和回來後有什麼不同,那王嬸躲閃著奶奶的目光,囁嚅著只說沒什麼。王嬸的回答,讓此時的王嬸當家的頓時又情緒激動起來,焦躁在堂屋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跳來走去,隨時都有要朝著王嬸撲過來的趨勢,動作像極了兩三歲被惹怒的小孩。從小板凳上起身,奶奶告訴王嬸,如果她不願意講實話,她當家的事情奶奶就不管。拉著我的手,奶奶作勢要走。看奶奶要走,王嬸頓時慌亂,這才拉著奶奶把實情一五一十告訴給奶奶知道。

原來,紫山小山村修建山路,幾日前挖出來一些個黃金瓮,那些個黃金瓮都被收集一塊兒準備以後再尋地方埋葬,卻是王嬸當家的不小心打破了一個黃金瓮把裡面骨灰撒的到處都是不說,還背著人悄悄的把那黃金瓮骨灰里露出了的一對陶響球給藏起來帶回家裡。王嬸看到自家男人帶回來的古香古色物件,兩個人是竊喜不已,只覺得得了天大便宜,卻是今日午後這王嬸當家的就開始如同變了個人一樣,明顯是被鬼纏上了。黃金瓮其實是我們南方方言的叫法,大多數人都稱之為瓮棺葬。

瓮棺葬在我們南方多數用來給夭折嬰兒所用的葬禮,因小孩太小,未行成丁禮,不能埋進本族成年人的公共墓地,就只能把其火化之後的骨灰給裝進瓮里,埋在荒郊野外,因此,出於心憐一般人都不會去打那黃金瓮的主意。奶奶聽完王嬸的話之後,沖著王嬸伸出手,王嬸會意奶奶的意思,趕緊把她當家的帶回來的那對陶響球給拿了出來,哆嗦著把東西放在奶奶手裡。看到王嬸交出來的東西,奶奶露出一絲詫異。拿著那對陶響球,在陽光下仔細端詳。奶奶的詫異讓我疑惑,也好奇望向奶奶手中的那對陶響球。

陶響球這玩意,我曾經在村裡張奶奶家見過一次。張奶奶對她那陶響球金貴的很,摸都不讓我摸一下,說是祖上傳下來的。眼前的這對陶響球,是用紫砂做成的球狀,上面有幾個小孔,表面密集雕刻有八卦圖案和繁體字樣。一眼看過去就比張奶奶家那陶治的陶響球要金貴的多。奶奶反反覆復看了一會兒那對陶響球,也就把那對陶響球遞給被鬼魂附體的王嬸當家的,承諾那附體王嬸當家的那鬼魂,下午就為其收集骨灰重置一個黃金瓮下葬讓其入住,要這鬼魂在事情辦妥之後就離開王嬸當家的身體,不要再來擾人。那被鬼魂附體的王嬸當家的接過奶奶遞過去的陶響球,咧著嘴巴咯咯的笑個不停。

正在這個時候,說來也是奇怪,本來艷陽高照的天突然就雷聲滾滾,眼見著天色就暗了下來,一場暴雨是立刻就來。這樣天氣變化,讓接過陶響球的王嬸當家的若有所思盯著王嬸,王嬸是直接癱軟在地瑟瑟發抖,奶奶也是緊縮了額頭。略一遲疑,奶奶從帶來的包袱里取出一掛著銅錢的紅繩系在我手腕處,並拿出一白色瓷罐,讓我按照王嬸講的那黃金瓮打碎的地方,去收集骨灰。「快去快回,一路上不管是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理睬。」仔細叮嚀我幾遍,奶奶就讓我獨自一人去收集骨灰。

陰沉沉天空馬上要有暴雨不說,還是讓我去收集骨灰,我捧著奶奶遞給我的白色瓷罐,抖個不停。卻是從小到大不敢違逆奶奶意願,再看王嬸此刻也是指靠不上,奶奶還要看著那王嬸當家的,我只能是硬著頭皮衝出王嬸家,朝著王嬸講的那黃金瓮打碎的地方趕去。快去快回,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理睬,只要聽奶奶的話就沒有事情,我一邊跑一邊在心裡自我安慰。路上遇到同村的人給我打招呼,我都是不理,只一個勁往前跑,爭取在暴雨到來之前,收集到那被打破黃金瓮撒出來的骨灰。

八歲的我,短胳膊短腿,使了吃奶的勁頭才終是到達王嬸所講的地方。果然,那裡還有一個打破的黃金瓮沒人收拾仍在那裡,裡面的骨灰撒的到處都是。蹲下身子把骨灰捧入奶奶交給我的白色瓷罐,我要趕在雨滴落下之前,把這些能收集到的骨灰都給收集起來。這時早已烏雲密布,隨時都會傾盆大雨,額頭汗滴來不及擦拭,我終是趕在第一滴雨落下之前,把能收集到的骨灰全部收集到奶奶交給我的白色瓷罐裡面。完成奶奶交給我的任務,我心裡長舒一口氣。卻是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不遠處密集擺著一個個黃金瓮,這個地方因為遠離村莊再加暴雨此刻是空蕩無人,我的心裡是又一陣瑟縮,抱著白色瓷罐就朝著王嬸家方向奔去。

電閃雷鳴暴雨瓢潑,也抵不過我心裡的恐慌。親眼目睹王嬸當家的那詭異情況,我總是能感覺此刻有無數雙陰冷的眼睛在盯著我。無數次滑到,我爬起來抱著懷裡的白色瓷罐繼續朝前,想早早回到奶奶身邊,只有那樣,我才能安心。背後陰冷的感覺一直都不曾消失,我拚命的奔跑,卻是原本只十幾分鐘的路程我跑了半個鐘頭都沒能到達王嬸家。我迷路了?在這小山村一直生活,我自信這裡的路我閉上眼睛都是不會不會走錯,那這是怎麼回事?鬼打牆?我腦海里瞬間蹦出來這樣的字眼。

奶奶習慣在我睡覺前,講一些神話鬼故事之類的給我聽,也叮囑我若是遇到了要怎麼應付,這會兒,那些被我當做故事聽的事情居然真實發生在了我身上。此刻天色越發昏黑暴雨傾盆,我卻怎樣努力都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恐懼讓我把哭泣都忘記,我脫力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懷中的白色瓷罐身體抖個不停。更陰冷的感覺從背後襲來,遠不是夏日暴雨淋在身上給人的感覺。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理睬,我恪守著奶奶的叮囑,瑟縮抱成一團。有咯咯的嬰孩笑聲從我背後傳來,我聽到毛骨悚然直接頭髮都要豎起來,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堵得自己呼吸都是困難。

不回頭不聽不言,如今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眼前的路模糊看不清晰,瓢潑的大雨劈頭蓋臉把我澆的如落湯雞,天色昏黑,那咯咯的嬰孩詭異笑聲充斥耳畔,折磨的小小年紀的我渾身抖得厲害。奶奶說過,遇事要沉住氣莫要慌張。我盡量讓自己抖的不那麼厲害,努力的想著奶奶給我講過遇到鬼打牆是應該如何破解?「小冉,咋一個人在這裡,下雨了還出來貪玩,小心你奶奶揍你。」正在我快要支撐不住,一點頭緒也沒有的時候,耳畔傳來同村羅鍋頭的聲音。

羅鍋頭,真名羅子義,只因為一直留在鍋蓋樣的髮型,村裡人送外號羅鍋頭。為人豪爽膽大,平日里算是我最好的玩伴。羅鍋頭的聲音,此刻聽在我的耳畔無疑是天籟之音。因為羅鍋頭的發音,那詭異的咯咯嬰孩聲音消失,眼前的路變得明朗,我從地上騰地站起來,抱著白色瓷罐拔腿就跑。跑上一小段路,我的心也靜下了不少,這才想起奶奶之前告訴過我,遇到鬼打牆的破解之法,要麼是有其他人進入,要麼就是咬破手指兒流出幾點鮮血。說實話,我挺感謝羅鍋頭的,要不是他出現,剛才的那種情況,非把我嚇傻了不行。

沒聽到羅鍋頭腳步聲跟來,我扭頭看羅鍋頭因為我的舉動正頭頂著一個荷葉呆愣原地,再跑回去一把抓住羅鍋頭的手,朝著王嬸家奔去。羅鍋頭被我拉的踉踉蹌蹌,咂舌我短胳膊短腿竟是能跑的比他快,看我臉色蒼白急急趕路,也沒有說什麼,就任由我拉著他一起,前往王嬸家裡。終於衝到了王嬸家,我把白色瓷罐遞到奶奶手裡,就直接手軟腳軟癱在地上起不來了。「奶奶,小冉這是咋了?我剛才見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雨里抖的跟篩糠一樣,叫了她一聲之後她跑的比兔子還快。」和我一起來到王嬸家的羅鍋頭,並沒有發現此刻坐在王嬸家堂屋裡正把玩珠子和手鐲起勁的王嬸當家的異樣,大咧咧也拉過一個板凳,就勢坐在我的身邊。

聽到羅鍋頭的話,癱軟在地我沒力氣和他鬥嘴,不過還是忍不住翻了他一個白眼。跑不過我,你丫的就是那個兔子好不?「羅鍋頭你下雨天不回家,是想再嘗嘗你爹那荊條抽屁股的滋味吧?」奶奶沒有回答羅鍋頭的問題,反而是提到了羅鍋頭最懼怕的羅叔。把白色瓷罐放在桌子上面,奶奶讓王嬸尋一個乾爽的毛巾,蹲在我身邊為我擦拭濕漉漉頭髮,眼底的情緒複雜,小小年紀的我根本就理解不了。「嘿嘿,我這不是就要回家嘛,遇到小冉就被小冉拽著到王嬸家了。奶奶我回家了,小冉明個我再找你玩。」一聽到奶奶提起羅叔,羅鍋頭立馬就從小板凳上面彈起來,一溜煙往他家跑去。羅鍋頭離去,奶奶不發一言只管給我細細的擦拭頭髮,這王嬸堂屋除了正把玩陶響球的王嬸當家的偶爾會發出幾聲聲響。

還有暴雨傾盆落地的聲響,就再沒有其他聲音。奶奶在我回來之後,沒有問一句我出門之後遭遇了什麼,我卻是感覺奶奶好像什麼都是知曉。把我的頭髮擦乾,奶奶才再次望向那王嬸當家的:「孩子,今個天氣不適合給你重新找地方下葬,莫若你離開他的身體先回這瓷罐內,等天氣放晴,我再為你尋一好去處。」「我要回你家。」正在把玩珠子和手鐲的王嬸當家的聽到奶奶的話,歪著頭望向奶奶,想了一會兒後提出他的要求。「好。」沒有絲毫猶豫,奶奶就點頭應下了附體王嬸當家的鬼魂的要求。去我家?奶奶就這樣答應了?我可憐兮兮望著奶奶,回到王嬸家見到奶奶後好不容易擱在肚子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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