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總是不留餘力的證明你的離開是正確的
這是個有故事的地方
通宵工作了一夜的徐靈剛睡著,就被電話吵醒。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沒有備註,恍恍惚惚的徐靈以為是推銷房產的電話剛想掐斷,卻被那串連起來的數字帶來的熟悉感驚了一下胸口。
看著那串數字,聽了一段手機鈴聲,徐靈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徐靈」
「嗯」
短暫的沉默
「你要結婚了吧」
「嗯,快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苦笑,讓徐靈有點不耐煩。最初的那陣心驚已經過去,與其浪費時間敘舊,她更寧願補個覺。
「我在睡覺,睡醒了我再給你回個電話」
未等電話那頭有所應答,徐靈就掛了電話。身體還是帶著熬夜的疲憊感恨不得馬上睡個天昏地暗,頭隱隱痛著卻叫囂著沒有睡意。
這是來自顧傑濤的電話,一個分手將近三年的前男友。
愛情的感覺早已經消失殆盡,所謂相愛的痕迹早已經被時光磨碎隨風散去,只不過在提起的時候還有點點情緒在召喚。
徐靈再次準備入眠,當作這一切沒有發生過。
夢境已經開啟,不和諧的電話聲卻再次響起。
還是那串數字,徐靈有點慪火。
卻還是接聽了電話,不去讓過去變得更難堪,是徐靈能做到的最後的仁慈
「徐靈,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找你」
「什麼事」
「你一定得幫我」
「到底是什麼事」
「借我一萬塊錢,我後天還你,我有急用」
「你出了什麼事」
「我前一段時間借了高利貸,現在追上門,必須得還」
電話里的聲音有些許落寞
徐靈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不行」
「靈兒……」
「我最近投了基金,錢也周轉不過來,這是實話」
「那好」
「嗯,我要睡覺了」
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徐靈心裡生出一種厭煩感。當初的好聚好散也算給這段感情畫上了圓滿句號。如今時過境遷卻來這麼一出,為那段曾經相愛過的回憶染上了些許污點。就像吃過一頓有蟲子的飯,吐不出來又實在噁心。
顧傑濤是徐靈的學長。大學裡最美好同時也是最操蛋的戀愛關係,就是學長與學妹。
帶著身份崇拜性質的學長想撩天真可愛的學妹,簡直就是手到擒來。而且徐靈上大學的那個時代大多都還特別單純,門口還沒有停滿車頂上放飲料的豪車。就是純粹的戀愛。
無關家庭經濟,無關個人背景,就是實打實的看上了個人魅力,作為學生會主席的顧傑濤每次作為學生代表隨性演講,揮斥方遒的模樣太過有英雄色彩,讓剛入大學的徐靈深陷其中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牽手的那個夜晚月圓天黑,繁星點點。哪怕後來經歷的事情再難過,徐靈時常都會緬懷那個夜晚。
那個男子笑的一臉溫暖,和緊張的徐靈一起逛著操場。其實他知道是徐靈先動了情,看透一個絲毫不知道如何遮掩的女孩心思太容易。
不需要表白,在逛到第三圈拐角處的時候,顧傑濤牽了徐靈的手。天上的星星點點落在了徐靈期待又雀躍的眼裡,驚起了愛情甜蜜的波瀾。
學生時代的愛情特別容易滿足。僅僅只需要下課了有個人等著一起去食堂吃飯,晚上了一起去操場走走逛逛,再找到一個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緊張又忐忑的接個吻,周末還可以一起出去兼職,兼職完拿到錢再一起去看個電影。
完全沒有經濟壓力,徐靈就覺得幸福又美好。
直到後來徐靈回憶起那段時光,都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卻也帶著點艷羨,愛情的乾淨只有在當時懵懂得情況下才能擁有的淋漓盡致。
破滅是從畢業開始的,也就是所謂的接觸現實。
顧傑濤的講台上為學弟學妹指點江山的演講轉換為現實只能當一個業務員,底薪1500元。大城市的房租是800元。
初出茅廬的業務員,業績提成就是櫥窗里很香又好看的大餅,吃不到。
顧傑濤的意氣風發被現實碾壓的成渣。
還在象牙塔里的徐靈還沉浸在愛情的甜蜜罐子里,無所畏懼,每個月也開始省吃儉用,偷偷給男朋友塞點錢。顧傑濤剛開始是不接受的,這來自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後來實在入不敷出,學著接受,深情不已的擁著徐靈發誓他一定會好好努力,賺錢讓她過上好日子。
徐靈相信,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就是電視劇里會白手起家的優秀男人,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徐靈相信她在投資一直勢頭很猛的潛力股,早晚都會瘋漲向這個世界證明。
只不過潛力股可能會漲,也有可能會一直如一潭死水。
徐靈也是在那個時期學會了做飯。外面吃飯實在太貴了,她淘寶買了30塊錢的鍋,買了點柴米油鹽下了課就坐公交車去顧傑濤煮稀飯。一把空心菜能分兩頓炒,大部分都給了顧傑濤碗里,徐靈總是謊稱減肥,吃的很少。
800元租金在大城市只能租到一間帶有廁所的小房間,小房間除了一扇門,只有一個0.5米的小窗。那個城市的夏天評論溫度在38度,時常40度。出租房裡沒有空調,只有在大學裡買的放在桌子上的小型電風扇。房間里熱的冒煙,哪怕地板上都是滾燙的,留宿在顧傑濤出租屋裡的時候,徐靈整夜熱的睡不著。顧傑濤拿了大可樂瓶裝了水去樓下房東的冰箱里凍著。等都結了冰拿回房間靠冰塊融化降溫。
愛意抵抗不住生活的艱辛,只會給徐靈帶來隔三差五的中暑。每當徐靈上吐下瀉,躺在小診所里掛鹽水的時候,看著顧傑濤一臉的愧疚和心疼,她還是堅持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會好起來的。
人都太高估自身高尚的情懷。生活貧困偶爾嘗試叫做生活體驗,一旦拉長時間軸就會讓人絕望。
在顧傑濤工作一年半以後,依然只有2000的工資,徐靈也畢業實習。生活的真實感撲面而來,愛情逐漸顯露出無能為力。
真正壓垮愛情是日積月累的無奈,是漫長時光里信仰的逐漸破滅,是大城市花紅酒綠的誘惑。
徐靈慢慢明白,逛操場的愛情不是只有浪漫還有顧傑濤一貧如洗,負債纍纍的家庭。她從小養尊處優,在去顧傑濤偏遠生僻的老家桌上端出來的一碗碗黑色的肉是他們最好的招待的時候,徐靈終於妥協。
在現實面前妥協了他們兩年半的愛情。
分手的那天,徐靈愛笑的眼睛盛滿了淚水,顧傑濤抱著她失聲痛哭,卻也明白窮途末路。
生活和愛情,都窮途末路。
徐靈離開了顧傑濤在的城市,遇到了現在要結婚的人,開始了一場門當戶對的愛情。他們不再去逛操場,他們可以去逛萬達,他們不用再找無人發現的角落接吻,他們在精裝房裡肆意歡愛,徐靈再也不用再擔心買回來的5斤米能吃幾天,空心菜買回來不想煮爛了就扔,喜歡的衣服就買,看中的首飾就刷卡。生活不是大富大貴,卻也平穩有餘。
如果不是這個電話,那兩年多的時光徐靈一直都感覺過得不太真實,脫離她原有的生活軌跡太遠了。
手機上是徐靈剛才問朋友顧傑濤出了什麼事的回答,
「之前瘋了一樣跟人一起做投資,到處借錢做,結果被人騙了又重新來過想做生意,只能去借高利貸。挖東牆補西牆一直就還不上。家裡又是那種情況。真是可惜他的才華。幸好你們分手的早,不然你也是得被拖累」
徐靈不想去辨別顧傑濤為何能給她打這個電話,是因為覺得她有錢還是真的已經無路可走。徐靈不會借錢給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徐靈的心裡還是還有些唏噓。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前任若好,便是陰天。
但是如果我的離開,你還是過的那麼糟糕,除了證明離開是一種正確的選擇,還證明了曾經所有因為愛情的信念都只是瞎了眼嗎。
徐靈很快進入夢鄉,過往的一切,美好的難過的都已經沒有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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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註於寫性與愛小黃文的
蕭洛的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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