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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直視這些孩子的目光,就等於直視這世界最純凈、最明亮的雪蓮!

我很願意把這些孩子比作種子,不論環境如何惡劣 ,但凡有一點陽光和土壤,就會鼓起勇氣地拚命活下去。小時候學過一篇課文是夏衍的《種子的力》,世界上力氣最大的恰是植物的種子。孩子如花種,開在漫山遍野,開在懸崖峭壁,開在這座茫茫的世界之上,且熠熠發光。

攝影:勤奮的劉小朵

撰文:趙磊

四川

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這個全中國最後消滅奴隸制度的地方,總人口470萬,彝族佔半數以上,境內6萬餘平方公里幾乎都是山地,平均海拔在1500米以上,交通閉塞、生態環境惡劣,州轄17個縣市中有11個為國家級貧困縣。

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的孩子,他們圍座在盛滿土豆的大鍋旁歡聲笑語。

計劃生育在這裡是行不通的,每家平均都有兩到四個孩子。加之這裡吸毒、販毒問題異常嚴重,導致涼山州成為全國艾滋病最為高發的地區。據報道稱,這裡的孤兒有幾千名,看著這些穿著破爛邋遢,干著重活,在泥里滾來滾去的孩子們,感覺他們像極了這裡最為重要的作物——土豆。

這裡的孩子們嚴重缺乏食物和營養,也缺少基本的生活保障,貧窮使得他們不得不很早就開始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城裡孩子們提倡的身心健康,在這裡彷彿是一個冰冷的笑話。

雲南

雲南省迪慶藏族自治州徳欽縣境西部一座南北走向的龐大的雪山群——梅里雪山,全長150公里。梅里雪山主峰海拔高達6740米。生活在這裡的藏傳佛教民眾,歷來都有「轉山」的習俗。

轉山這一風俗絕不是成年人的專利。因此在轉山的路上,你能看到許許多多的半大孩子們加入到轉山的隊伍中來。圍著梅里雪山繞行一周,翻越數座四千米以上的埡口,途中跨越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三條大江,途經雲南、西藏兩省區的德欽、察隅、左貢三縣。全程接近15天的徒步,在平均海拔三千米以上的條件下堅持步行兩百多公里。

許許多多半大孩子們加入到轉山的隊伍中來。

這樣的行程對於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來說都是充滿艱辛與挑戰的,然而在這些孩子們的臉上,更多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確是一種透著堅毅的微笑。

轉山隊伍中的孩子

西藏

幾乎同樣的信仰,也在深刻地影響著藏區的孩子們。西藏位於亞洲最高山脈喜瑪拉雅山脈腳下,那裡海拔很高,聳入高空雲端,那裡氣候無常,變幻莫測,風雲際會,這正是佛教「緣聚緣分,變化無常」思想的鮮明寫照。

在這片神奇的疆域,孩子們很小的時候就隨從大人們去寺廟修行,磕長頭。「磕長頭」是藏傳佛教信仰者最至誠的禮佛方式之一。磕頭朝聖的人在其五體投地的時候,是為「身」敬;同時口中不斷念咒,是為「語」敬;心中不斷想念著佛,是為「意」敬。三者得到了很好的統一。

磕長頭的孩子

在通往拉薩的大路上,不時能夠看到年幼的信徒戴著簡單的護具,沿著道路三步一磕。在大大小小的僧院和佛學院里,也隨處都能看到這些年幼的身影。有不少小僧人是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將他們送到寺廟修行的,在他們單純的意念里,相信他們的所為是在修來世。

新疆

塔吉克阿巴提鎮,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地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下轄的一個鄉鎮級行政單位。這裡平均海拔4000米,人傑地靈,風景秀美。在這裡,生活著有著「中國白種人」之稱的塔吉克族。

塔吉克族人口雖少,卻歷史悠久。「塔吉克」是本民族的自稱,據民間傳說,該詞的原意為「王冠」。

塔吉克族人口中60%聚居在帕米爾高原上的塔什厙爾干塔吉克族自治縣,其餘主要分布在附近的莎車、澤普、阿克陶和皮山等縣,這些縣裡都設有塔吉克民族鄉。自古繁衍生息在帕米爾高原東部的塔吉克族和不同時期從帕米爾高原西部東遷的塔吉克族構成了我國境內的塔吉克族。

塔吉克族兒童有剪髮禮,在滿周歲時舉行。男孩7歲後舉行割禮。

印度

印度的貧富差距明顯,甚至至今仍有等級之分。同我們一樣,印度人口眾多,普通民眾收入極其有限,隨著物價的不斷上漲,富人越來越富有而窮人越來越貧窮。許多家族性富商都是幾代延續,形成了如今巨大的貧富差距。

然而有趣的是,印度人沒有像中國那樣仇富心理很嚴重,普通人認為生活本來就是上帝安排的,許多人也就安於現狀。所以印度乞丐很多,搶劫和偷竊很少。而印度的窮人越窮越認命,更加虔誠地拜祭神靈,不會怨天尤人,更不會有非分之舉。

隨處可見的貧民窟和棚戶區,是印度最大的特色之一。僅在孟買,就有將近2000個大大小小的貧民窟,其中達哈維貧民窟是世界第二、亞洲最大的貧民窟。這裡的面積僅1.75平方公里,而居民人數卻達百萬。這裡的環境和衛生條件異常惡劣,而居民家裡的孩子卻非常多。行走在達哈維貧民窟里,隨處可見一群一群的孩子們。平時看來邋裡邋遢,但有趣的是每個孩子都還是會打扮得乾乾淨淨才去學校上學。

緬甸

緬甸最為出名,規模最大的僧院,是位於烏本橋頭的馬哈迦納揚僧院(Mahargandaryone Monastery),又叫千人僧院。這裡彷彿是一所僧人大學,人數將近兩千人。每天上午十點,千名僧人共用午餐,場面壯觀之極。僧人們一天只吃兩餐,分別在清晨四點和上午十點。

正是因為緬甸寺廟這種特殊的類似於學校的特性,很多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選擇了出家。對於他們而言,出家和去學校讀書是同一件事,去寺廟當僧人就像去學校上課一樣自然。所以在馬哈迦納揚僧院,同樣能夠遇見很多年紀尚淺的少年僧人。

孩子的臉上塗著用樹木研磨的粉末,可以防蚊蟲和保護皮膚。

印尼

位於印尼爪哇島東部的伊真火山是全球最上鏡火山之一,與其它活火山不同的是伊真火山看不到流淌的熔岩,但時刻有滾滾濃煙從火山口噴薄而出。一般而言,火山噴發出的岩漿都是橘紅色,但伊真火山口噴發出的液態硫磺與空氣發生反應後燃燒,在夜晚呈現出炫目的明亮藍色,宛如地獄之火的藍色火焰美輪美奐卻又毒性非凡。

伊真火山炫目的藍色火焰

貧窮和惡劣的生活條件,迫使許多未成年的孩子加入到採礦工人的行列之中,火山噴出的氣體通過火山口內的噴氣孔形成硫磺,吸引他們冒險來火山口採礦謀生。礦工們用最原始的方法採集硫磺,他們用圍巾捂住口鼻用來抵禦火山口噴出的有毒氣體,這是他們唯一的防護措施。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礦工們的平均壽命一般只有四十歲。

孩子,讓我重新相信宇宙沒那麼黑暗,而是一大片花田,格外璀璨並不混沌。陣風吹來,草葉起舞,倏爾止息,屬於我們童年的紙飛機,也許終於可以重新飛回到我們手裡——從這座花田宇宙的任意角落,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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