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題大尺度，你娃兒兜不住！

論選題·尺度

唐家龍

選題尺度別大開

,

以防走光痴又呆

。

時事棋局要敏感

，

空虛浮平要避開

。

多大力氣多少活

，

持續跟進才美哉

。

科研無涯趣味隨

，

智庫工作幹得嗨

。

左右滑動可看全文

隨筆緣起

天津市科學學研究所（TIDI）上月創辦了「海河創新智庫」。一直以來，都想寫點東西與大家分享，但心裡忐忑。近日，借天津召開了十一次黨代會的東風，我們所——天津市科學學研究所（TIDI）舉辦了第一次全所「每周二主題沙龍」活動，以「落實黨代會精神，借北京之勢，獻計獻策，謀劃天津創新發展，助推科學學所智庫建設」為主題，所領導帶頭示範，以上率下，所內同事依次發言，各抒己見，提出了很多研究選題，很有啟發。

在聽大家發言的時候，尤其是當有的同事提到「我有一個想法」或「我有一個建議」的時候，我也產生了一些困惑。本來，沙龍就是一個神仙會，暢所欲言本無不妥，但還是覺得應當有所為，有所向，有所動。這就讓我想到了一個戰略研究選題的「尺度（scale）」問題，同時也想到選題要具備：「敏感（Sensitive）、具體（ Concrete）、可行（Able）、持續（Lasting）、有趣（Enjoyable）」。英文單詞的字頭合起來就是SCALE（尺度）。

S

C

A

L

E

1

Sensitive

選題時要敏感（sensitive）。這裡的敏感是指抓住時局世事的變化，關注頂層設計的變化對戰略研究方向的影響。用時髦的話來說，要緊扣熱點、焦點、難點。對我們來說，面對這些東西，要找到突破點，「佔領」制高點。以《天津市第十一次黨代會報告全文》為例，大家可以觀察與第十次黨代會對比發生了什麼變化，可以觀察天津市的黨代會報告與兄弟省市有何不同，裡面提出了什麼新的思想、觀點、概念。對這些東西應當做什麼樣的解讀。例如，天津要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大都市」，與上海相比少了「國際」二字。那麼黨代會的內容側重上與上海有什麼不同，這是否意味著天津的定位發生了新的變化？

再如，報告提出了「小京津冀」這個概念，引發人的聯想。如何理解和解讀，需要回答為什麼提？到底是什麼？怎麼干？例如，從「小京津冀」我就想到了「大京津冀」、「中京津冀」，以及當前眾多媒體提到的「微中心」概念，那麼京津冀協同發展國家戰略，是不是可以形成「一個大、一個中（京津保+雄安）、若干小、許多微中心」這樣的一個京津冀協同創新共同體的圈層呢？是不是可以引發一個新的梯度概念？這和「依附理論」、「都市連綿帶」及其他的「世界級城市群」的發展會有什麼樣的類比性？值得研究和回答。

2

Concrete

選題時要具體（concrete）。做一個研究，一定要明白自己想搞整什麼問題？這個問題源自哪裡？去向何方？戰略研究大多數時候要堅持問題導向，面對現實中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能大而不當。例如，如果有人說：「我想研究智能製造問題」。我就會很困惑，智能製造有什麼問題？當然有問題，是什麼問題呢？一定要有形有實，從現實中來，而不是想當然地從文字中來，從網路中來。選題要特別地明確，要研究什麼具體問題，要聚焦問題，形成研究分析的主線，提出思路與對策。

3

Able

選題時要有能力（able）。這其實和具體（concrete）很相關，能力不夠，題目很大，那就會造成夢想成空想。這個能力是指駕馭研究的能力，包括數據資料獲取的能力，研究分析的能力。提出一個好的問題很關鍵，但還需要考慮可行性。戰略研究不是販賣小菜，需要有理有據有力，對一個問題認真的去踐行落實起來，可能困難重重。因此，在想到一個題目時一定要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團隊的能力、組織的能力，甚至於藉助外力能否達到。我曾經構想過一個題目：「職業化中國——我的理想國」，想談談中國的職業化問題，公與私問題，尤其是公人（這裡指行政機關、事業單位等工作人員）的薪酬、上下進出問題，現在也不敢動筆，可能一直不會動筆，駕馭不了。

4

Lasting

選題時要具有持續性（lasting）。我們這一行業有一個特殊情況，就是身不由己，做的事情不一定是自己想乾的。要受來自市場客戶委託的約束，客戶委託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因此很難讓一個部門、一個團隊、一個人形成一個長期跟蹤的方向。在很多時候，由於我們總是跟著客戶委託在走，所以經常性的迷失自我。造成當前發展中的一些問題就是，我們對一些話題「相見很早，相知不深」，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甚至錯過了趕集。比如，我們所在全國是很早提出和研究創新型城市的，但在創新型城市演化中，缺乏持續的跟蹤。所幸的是，作為研究個體，我的同事們，你們可以有很多個性化的選擇，如果可能，我建議你們「從一而終」，找到一個有持續研究價值的方向深入下去，必能有所斬獲。

5

Enjoyable

選題要有趣兒（enjoyable）。智庫是要搞出聲勢的，必須弄出讓客戶滿意或讓社會大眾滿意的成果來，題目得有趣兒，內容得有趣兒。作為一個智庫，搞什麼東西，必須要以有趣兒為先導，但最後不能是無言的結局——默默而無聞。有趣了，你才會投入，有趣了，別人才會感興趣。當然，如果一個外國人告訴你，一個topic很interesting的時候，你一定不要得意。在一次會議上，有同事提到了「產業創新聯盟」選題，想研究聯盟運行情況。我就插了一句話，說題目能不能有趣點，叫：「好聯盟，壞聯盟，為什麼有的花兒那麼紅？」。建議可以多做點聯盟案例研究，剖析聯盟運作好壞成敗的原因，尤其是聯盟操盤手及其背後的故事。

一問再問

在選題時，不妨問問自己，問問蒼天（客戶），問問大地（同事）。題目有敏感度嗎？具體可行嗎？現實條件下我幹得了嗎？是我持續的研究方向嗎？這個東西有趣兒（有人感興趣）嗎？

研究選題「尺度」不能太大，就跟電影審查一樣，尺度大了審查過不了關，走光之餘還會露怯（就像我寫SCALE這個東西一樣）。還要結合職業生涯，塑造自我，放長線，爭取釣大魚。

END

作者介紹：唐家龍

唐家龍，重慶合川人，經濟學博士、研究員，天津市科學學研究所副所長。研究方向：創新政策、人力資本、產業經濟、區域發展。

本文作者觀點不代表主辦機構立場。

本文封面和內文配圖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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