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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的彩虹映入眼帘,《我心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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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彩虹映入眼帘

我心為之雀躍

初生時即如此

我現在仍不變

將來也會如此

否則我寧願死去

兒童是成人之父

願自然虔誠的意念

將我生涯的每個日子串連起來

自幼至老深信不疑

——威廉·華茲華斯《我心雀躍》

我心雀躍

My Heart Leaps Up

《我心雀躍》講的是一個簡單的成長故事。高中女生「劉唯唯」暗戀美術老師「鄒野」,隨著老師離開,高中時代結束,這一段幻想多於現實的少女心事也戛然而止。如同《路邊野餐》和《八月》,影片帶著導演強烈自敘的衝動,展現了一段詩化的記憶,「成功」的處女作。

沒有國產青春電影片特有的「疼痛」之感,淡化戲劇性情節後的文本更像是一篇散文,處處透著一種柔美的意境,令人遐想。

原來,暗戀是種小竊喜。

青春時期的喜歡真的就是喜歡,影片第一個鏡頭就是以學生視角捕捉到了老師的身影。之後就是一段暗生情愫的故事。

女主劉唯唯不是學霸也不是校花,卻出落大方、亭亭玉立,是我們學生時代的大多數女生形象,單純又有著自己的小性格。她喜歡看時裝雜誌,也會把喜歡的圖片剪下來收藏,貼成畫集。正因這一愛好,使她和美術老師鄒野有了交集。

影片中多處展現鄒野走路的場景,腳步之間處處透著一股剛走出校園的年輕老師氣息——高冷,又不失溫柔——正是90年代女生喜歡的類型,現在稱之為「少女殺手」。

導演有意淡化了日常的學習情況,將篇幅集中在課餘時間和放學之後,看起來碎片化,卻抓住了青春時代的「不學無術」或「不務正業」這一重點。男孩子調皮搗蛋、鼓弄「副業」,批發磁帶、養魚偷花,沒心沒肺;女孩子熱衷於自己的小興趣,內心隱藏著小秘密。

老師角色的設計也選擇屏蔽以往與學生「勢不兩立」的班主任、年級主任等「大人物」形象,取而代之的是美術老師和生物老師,平易近人,亦師亦友。

沒有驚心動魄的場景,也沒有轟轟烈烈的大事件,甚至單純得近乎單調,而這正是我們大多數人的青春模樣。

唯唯想讓老師幫忙把貼畫裝訂成冊卻又羞於出面,於是讓玩得好的男同學幫忙。當大大咧咧的男同學不小心把她的貼畫掉進水窪之後,她生氣又懊惱,鄒野卻默不作聲地用熨斗透過毛巾來做復原工作。此時,他們有一次對視,少女的心開始萌動。

影片監製田壯壯說少女心這東西太懵懂太朦朧,暗戀一個人就像睡覺一樣美,有時候睡不著,有時候睡不醒。

當天邊的彩虹映入眼帘,我心為之雀躍。

泰戈爾說:你若愛她/他,讓你的愛像陽光一樣包圍她/他,並且給他/她自由。

每一次靠近鄒野,唯唯都把自己變成一個閃亮的發光體。

她「拋棄」丟沙包的夥伴兒,來到畫室找他,她坐在窗邊的木椅上,風起時碎發拂過臉頰,涌動著懵懂的青春氣息。他望著面前的少女靈感來襲,給唯唯畫了幅肖像畫。

劉唯唯要鄒野請吃飯,鄒野把她送出校門。鄒野打開校門,讓劉唯唯先過去那個動作,細膩而不做作。轟轟烈烈的愛情使人銘記,但單純的愛戀使人心動,對方的一顰一笑,一個手勢,一個眼神,足以令人淪陷。

最令人心動的是唯唯尾隨鄒野一段,內心滿是歡喜,在逆光的籠罩下,兩人一前一後,鄒野猛然回頭,剎那間,逆光籠罩。躲著牆角的唯唯,緊張又害怕,怦然心動。

青春荷爾蒙的涌動如同籠中鴇綻放的翎羽。

愛情的理想,在人工誘發下實現。

除了少女劉唯唯影片還設置了生物老師葉楠這一成熟女性形象,女老師特有的高顏值、好氣質被發揮得淋漓盡致。男生們分分鐘被圈粉兒,於是下課聚眾「圍觀」女老師,拉票當選課代表,用「沉魚落雁」的玩笑向老師告白——大膽直接、沒心沒肺,與少女情懷的羞澀與臆想截然不同。

其實葉楠也無時不在吸引著唯唯。《似水年華》中有句台詞:女人的成長是因為愛上一個男人。

唯唯喜歡鄒野的同時對自己女性的身份也有了重新的審視,她在葉老師身上發現了成長的「痕迹」,在女性縱向的交流中,唯唯似乎找到了自己未來的「投射」。

不過有一點她是不同意葉老師的看法的:雖然基因的遺傳能力強大,但還是有變異的可能性,而人工誘變會加大這種可能性。愛情也是如此。

為了能夠見到鄒野,唯唯偷偷記下他的課程表來製造偶遇。伴隨著輕快的音樂節奏,唯唯開始了行動,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特意穿上紅色的連衣裙,在樓道間一次次與他擦肩而過。

當劉唯唯在校園看到鄒野走過的時候,導演特意讓「時間靜止」,其他人都彷彿被時間定格,在少女唯唯眼裡,只有鄒野。

隨著她和他接觸的越多,唯唯行為也逐步大膽。她跑進畫室喝他茶杯里的水,拿走他的飯勺,造成「間接接吻」,但僅僅止於此,「少女的大膽不過如此,但每一步都足以讓她雀躍。」

「當回憶總是被想像介入,一個青春動蕩中少女的心境,表現出一種久違的舒暢,一顰一笑間帶著年輕豐富的層次,迎合著光線中無盡的曖昧。」

生活在別處。

簡單質樸的影像最難表達,影片中多處用了大逆光、柔光等攝影技巧來表現女生劉唯唯內心無法抑制的懵懂情愫,導演有意營造「用鏡頭撫摸身體」之感,表現了青春期少女特有的大膽讓劉唯唯沉浸在自己想像中的感情互動中無法自拔。

米蘭·昆德拉借用法國詩人蘭波的詩句「生活在別處」作為自己的書名,少女唯唯就像那本書中敏感的年輕詩人亞羅米爾,她的生命,綻放在別處。空白的畫布,死掉的銀龍,愛情的理想總是難以滿足,儘管擁有畫像和飯勺,脆弱的理想往往會被現實的堅冰擊沉,她會發現「別處」同樣走投無路。

師生戀無疾而終,似乎有些苦澀,而正是這份苦澀,才成全了我們的青春。

雖然紙頁空白,但那年夏天的時光早已入畫。

當天邊的彩虹映入眼帘,我心依然為之雀躍。

#走出影院時朋友跟我分享了她的一段暗戀秘史。#

上大學的時候她喜歡過一個男生,兩人平時以「哥們」相稱,對方並不知情。朋友20歲生日那天正值暑假,她一個人跑到他的城市,謊稱旅遊路過。他去車站接她。她說他長得不高,但是她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了他,跟第一次見他時一模一樣。

假裝形色匆匆地見了一面之後,男生送她去地鐵站,還沒來得及說道別,地鐵已經來了。她不舍地上了車,站在門口和他隔道對望。她說,感覺那是有生以來車門關得最慢的一次。雖然回去是4個小時的硬座,但她興奮地站了一路,把座位讓給了一位小朋友。

我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一段「艷史」,但聽完後覺得真TM美好!連「母愛」都被催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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