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墳地烏鴉告狀！一塊石碑暗藏真兇，6年前屠夫錯殺人！

前清時候，有一個名叫烏亞的秀才，因家道沒落，沒錢上京趕考，也沒有人請他當個教書匠，為了生活，他就在城裡屠宰店對門擺了一個古玩字畫攤。有時有人告狀了。就替人寫個狀紙。掙幾文辛苦錢，維持生活。要是三天兩頭沒有人來買字畫古玩，寫狀紙，就只好餓肚子了。

那年，因為賓川大旱，老百姓都無法過日子，哪個還有閑錢買他的那些老古董。烏亞也只好以瓜菜當頓，或者是撿點黃菜葉，向人討個小南瓜、茄子充饑。所以他常把這些討來的瓜菜視如珍寶，放在一個破舊的青布荷包里，這樣，他的荷包經常是脹鼓鼓的，在旁人看來好像裝著什麼貴重東西。

烏亞的這些舉動被對門屠戶店的屠戶看在眼裡。

屠戶總以為烏亞賣古玩字畫收入不錯。他那個鼓囊囊的荷包裡面裝的都是錢，都是銀子。日子久了屠戶竟產生歹意。他想找個時候，用殺豬刀……不然，怎麼能得到他荷包里的錢呢。

一天黃昏，烏亞收拾好攤子，往家走去。當他走到南門外一個僻靜的地方，忽然，從路邊的野草叢裡，跳出一個手持殺豬刀的蒙面人來。攔住了烏亞。

烏亞見有人擋路搶劫，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被屠戶當胸一刀。烏亞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在地上兩腳一伸死了。

屠戶急忙解下烏亞身上的青布荷包打開一看，見荷包里裝著兩個拳頭大的青皮小南瓜，哪裡有一文錢喲。屠戶再搜遍烏亞的全身，更不見分文，他再看看那古玩字畫，都是些不值錢的爛東西。

這時屠戶惱怒了，他又悔恨，又傷心，又著急，又害怕。他知道謀財害命是要吃官司抵命的！他罵自己。不好好殺豬賣肉，來干這種搶人錢財，害人性命的勾當。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害烏亞性命，落得個搶劫、殺人的罪名。

屠戶轉念一想，何不趁沒有人看見，就地挖個坑把烏亞埋了，也算對得起烏亞。今後，要是查起這樁人命案子，再精明的知州老爺也難查個水落石出。於是，屠戶把烏亞的屍體拖到一個更隱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埋了。

起初，屠戶白天黑夜地都在心驚肉跳，吃睡都不安，殺豬做生意也經常心神不定，稱肉算賬收錢都經常出差錯。可是，日子一月、兩月、半年、一年地過去了，什麼動靜也沒有。他也就把烏亞的事忘了。現在兩年過去了，人們也不覺得這城裡少了賣字畫古玩的烏亞，也沒有官府或是哪個人詢問過烏亞的音訊。這樣，屠戶的膽子又壯起來了。他的屠宰生意還比從前興隆。

春節一過，就到了每年的清明節，人們都去上墳祭祖。屠戶心裡覺得對不住烏亞，便煮了豬頭三牲，帶了香火紙錢到烏亞墳前祭獻。他心裡想，只要不吃官司，保他平安，他會年年清明來給烏亞上墳祭拜。說個不該說的話，烏亞先生呀，烏亞先生，你錯把南瓜裝在荷包里，害得我錯殺了你。不過嘛，事情已經過了三年多了，也難查辦了。我發誓，誰要是能查辦出這樁案子，除非是「鐵樹開花，馬長角」。屠戶想著想著，便搬來一塊大石頭，豎在烏亞的墳前，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化了錢紙便回去了。

時間又過了三年。

一天，賓川州新任知州姓駱，名鐵華，走馬上任。帶著隨從路過這個僻靜的地方落轎休息。駱鐵華剛走出轎子，迎面一棵老松樹上站著一隻烏鴉悲慘地「哦啊！哦啊！哦啊！」連叫三聲，就飛向一堆土墳前不見了。駱鐵華見多識廣，也不當回事，便坐在松樹下休息。

剛一會兒，那隻烏鴉又從墳里飛出來，站在松樹上，又悲慘的「哦啊。哦啊，哦啊」連叫三聲。仍然又回土堆墳里。

駱鐵華只當這裡是荒郊野地僻靜的地方，一隻烏鴉叫喚，是常事，也就不在意，便發話趕路。可是，當駱鐵華正要上轎，那隻兩次叫喚的烏鴉，站在轎頂叫著不肯離開。這回駱鐵華才在意烏鴉的叫喚奇怪。他心裡想，莫非是這次上任賓川知州的不祥之兆嗎？心裡想著，眼睛卻看著落在轎頂上的這隻黑色羽毛的烏鴉。這時，烏鴉看見駱鐵華在看自己，便悲慘地叫了三聲，又向那家土堆墳飛去。

這回駱鐵華順著烏鴉飛去的地方望看，只見在離他十餘丈的地方有一小家土堆墳。他還看到烏鴉站在小土堆墳上望著自己，又聽到烏鴉慘兮兮地「哦啊，哦啊，哦啊」的叫喚。

駱鐵華看得真切，聽得也清楚，心想莫非這家墳里的人有冤情，有求於我嗎？他想到這裡，便叫隨從不忙趕路，他要探個究竟，便朝那家小土堆墳走去。

駱鐵華上前一看。嚇了一跳，只見墳前的那塊石頭字跡慢慢變得鮮紅，清清楚楚地寫著：

你也錯，我也錯，

南瓜裝在荷包角。

若問我的牲，

手在地上拍。

若問我的名，

就在篩子腳。

要想把冤伸，

等到鐵樹開花馬生角。

駱鐵華瞧完，心裡「咯噔」一下，想到這土堆墳里的人一定有冤情，這隻烏鴉是向我新任知州伸冤告狀的。

駱鐵華蹲下身來，冷靜仔細地伸手摸了摸這塊石頭，分析著石頭上寫的順口溜的意思，又抬頭看看站在土堆墳上的烏鴉。只見烏鴉眼裡正在一顆一顆地滴著血紅的眼淚。這一看不打緊，觸動了駱鐵華的慈悲心腸，更確認土堆墳里的人，有重大冤情。他又想到，自己一生讀的聖賢書，寒窗十年，考中進士，皇上外派兩任縣知事，現在赴任賓川知州，還沒有到州衙，就碰到這件烏鴉冤案，看來是天意，烏鴉先生向我告狀。我駱鐵華就接了這個案子吧。

駱鐵華想到這裡，站在土堆墳上的烏鴉不見了。

烏鴉突然不見了，駱鐵華默念著石頭上的順口溜，順手在地上拍了幾下，地上就冒起灰塵，這回他心裡更有數了，便叫隨從將筆硯紙張取來，抄錄了石頭上的順口溜，並交待隨從莫把今天半路上碰到的事對任何人講。

駱鐵華新任賓川知州後，當然少不了許多應酬。但他心裡總是想著烏鴉告狀的事。每天。當人睡夜靜的時候，他就拿出抄錄的順口溜瞧上幾遍，念上幾通，並用手在地上拍上幾遍，總想尋個結果。

一天晚上，駱鐵華又拿出那首順口溜反覆默念，並把燈放在地上照著，用手在地上猛拍起來，地上冒起灰塵，像仙人指路一樣，駱鐵華心裡一亮：「對，這個兇手姓陳。」他就拿過筆在紙上寫個「陳」字。

「篩子腳，鐵樹開花馬生角。篩子腳，鐵樹開花，馬生角……」

駱鐵華就這樣反反覆復地念了幾十遍。突然。他心裡又一亮，這鐵樹開花，馬生角，明明是指我的姓。這馬字的右邊一個各（角）字，不就是「駱」嗎，「鐵樹開花」「鐵」字意明，「華」、「花」不是一個字嗎，古人把「華」讀成「花」，就是讀音相諧、假借，而且古人說「春來二月馬蹄花」，不就是把「花」寫成「華」，讀成「花」。這是指我的名。

這烏鴉擋轎告狀，又是告誰呢？它為誰伸冤呢？駱鐵華就「烏鴉、烏鴉……」地念了幾十遍，忽然明白了，烏鴉是有靈性的鳥，能擋轎告狀，不是為別人，是為他本人，含冤的人不就是「烏亞」嗎。這回駱鐵華心裡明白多了，連連解開石頭上寫的幾個迷。但是「篩子腳」是什麼意識呢？駱鐵華老解不開這個謎，自己也感到累了，便熄燈睡下。

第二天正逢州城街子，駱鐵華便衣簡行，一個人出了州衙，到各處走走串串。看看行情。走著走著。他就來到賣米街，他瞧那些米販子在簸米篩米，便站著看了一會兒，心裡隱隱約約地有了數，就車身回了州衙。

駱鐵華回到州衙，叫差役買了把篩子，抬來一袋米，就在大堂上親自篩起米來。他的舉動引得州衙上下的人，都來看知州老爺篩米，都覺得稀奇古怪，卻搞不清楚知州老爺篩米的用意。

駱鐵華篩著大米。他停停篩篩簸簸，不時地抓起漏出篩子的碎米看看，留在簸子里的大顆米粒瞧瞧，始終拿不準，是碎米還是大顆米，弄得他吃不好，睡不香。

這樣過了幾天，一天下晚，駱鐵華帶著幾個衙役，便衣簡行出了州衙來到那個土堆墳前，把那塊寫著字的石頭抬回州衙，擺放在大堂上。

第二天一早，駱鐵華叫衙役張貼告示，並吩咐把守四城門的衙役嚴查過往行人，有可疑的陳姓之人帶進衙門詢問。這樣搞了幾天，也沒有個明堂。他又叫衙役抬來糠米混合的一袋大米，提來大小不等的篩子，就在公堂上升堂篩米斷案。

這回斷案，公堂上一個犯人也沒有，只有衙役各人端著大小不同的篩子使勁篩米，駱鐵華就各處細細察看，看到的不是漏過篩子的碎米，就是米糠，或者就是篩子頭上大顆大顆的米粒。便吩咐衙役四鄉八寨滿城搜查叫「陳碎米」或者叫「陳康」的人，一經發現便提來審問。這樣搞了幾天。仍無結果。

駱鐵華感到這個案件蹊蹺、複雜、嚴重，兇手是在跟自己打賭拼聰明。莫非這個叫陳康或陳碎米、陳大顆的兇手早已逃離本地不成？

再說這三個名字到底是那個準確些呢？最後他把兇手的名字定在「陳大顆」上，這「陳大顆」不就是「陳大科」嗎。案子雖然複雜，玄機不少，但是，駱鐵華就認定兇手就叫陳大科。要抓到兇手陳大科，無疑是大海撈針。但是，他破這個案子抓到兇手的決心下定了。

再說殺死烏亞的屠戶是個搬遷戶，雖在城裡住了十來年，乾的是賣肉的行當，平時為人又謙下，人緣好，生意好，都沒有人曉得他的真實姓名，都叫他屠戶。

這天，屠戶正在揮刀砍肉，叫賣：「豬肝腰子小柳，脊標坐墩三線肉，肥肉瘦肉豬頭肉，豬腿豬腳豬蹄肉，大腸小腸粉腸豬下水，樣樣都是精戛戛，樣樣都是新鮮肉。兩夠斤足，老人小孩都不欺，趕街的大爹大媽大哥大嫂快來捧屠戶做生意……」

屠戶正叫得歡心時，身穿著青布長衫，腳上穿著草鞋的駱鐵華來到他的肉鋪前，抬眼望著正在割肉砍肉稱斤過兩的屠戶。等割肉的人稀了，駱鐵華才上前說；「請割兩斤坐墩肉。」

屠戶一聽，聲音好生，便膘了駱鐵華一眼。他就手起刀落，割了一塊肥瘦相間的坐墩肉，也不過稱，丟在駱鐵華面前：「開錢！」

駱鐵華笑了笑：「屠戶，你錯了，還沒有過稱，短斤少兩怎個辦？」

屠戶冷冷地說：「我錯了？老哥，你是頭回來買肉吧，不知道我陳大科屠戶是個神手，告訴你吧，人錯一回。就不能錯第二回。不信就稱給你看看。」說完，自稱陳大科的屠戶，用稱鉤鉤上肉一稱，果真兩斤肉不差分厘。

駱鐵華記住「陳大科」這個名字，笑笑：「陳大科屠夫真是神手。」他開了錢，提起肉，頭也不回地走了。

駱鐵華離開肉鋪以後，屠戶覺得這個人來頭有些怪，後悔自己漏嘴說出真實姓名，正在心中打主意的時候，來了一行官差，話不多說一句，就把屠戶鎖了帶回知州府衙候審。

再說，駱鐵華回到知州府衙，立刻升堂，吩咐差役貼出審石頭案的告示，只等差役押屠戶到公堂受審。

告示貼出來，新任知州駱鐵華審石頭的消息瞬間傳遍全城，傳到四鄉八寨，人們都抱著好奇心前來觀看，知州老爺是咋個審石頭？

不一會，差役押著帶刑枷的屠戶到了州衙公堂。

屠戶還沒有站穩，公堂上兩邊站著的衙役發了堂威。他哪裡見過這陣勢，早就嚇的落了三魂。但他畢竟是宰豬的，見過血，聞過血腥味，還殺過人，整天揮刀殺豬砍肉的屠戶，便馬上回過神來，穩住了陣腳，神氣地站在公堂上，還拿眼直瞅公堂上案桌後的知州老爺駱鐵華。

「叭—！」知州老爺駱鐵華拍了一下驚堂木，輕輕地說道：

「堂下什麼人，報上姓名。」

「屠戶，陳度。」

「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屠戶沒有犯法，為什麼要跪。」

「不跪也好，你上前三步，看看我是誰。」

屠戶上前來到案桌前面，伸長脖子，睜大眼睛一看，「啊—！」這不是兩個時辰前買了兩斤豬肉的人嗎？屠戶不敢再看第二眼，就往後退到原來的地方，一直低著頭，心中在打主意，猜測他是不是為買肉的事……？

「老爺，怪小人不長眼睛，今早上得罪了老爺，小人知罪，請老爺放過小人一馬。要是老爺看得起我陳度，再來買肉，我一定足斤足兩地稱給老爺，還不收老爺的錢。」

「放屁。」知州駱鐵華一拍驚堂木吼道，「把你所乾的事，老實說來。」

「小人沒有幹壞事，只曉得殺豬賣肉。」

「你殺過人！」

「小人沒有干過殺人性命，搶人錢財的事。青天大老爺在上，小人只殺豬賣肉，不信請青天大老爺明察，問問街坊鄰居。」

「不要再裝了，陳大科！」

屠戶一聽，「陳大科」三個字，頓時冷汗在冒。但他又鎮靜下來，「老爺在上，小人叫陳度，不叫陳……陳。。。。。。大……科。」

「陳大科，還想抵賴！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現在給你看一個東西。來人！」駱鐵華老爺一拍驚堂木，「把那個東西拿來。」

兩個衙役把那塊寫著順口溜的石頭放在公堂上。這回屠夫見那塊當年豎在烏亞墳前的石頭，就嚇得十魂少了七魂。但是，這時的屠戶表面鎮靜，內心虛了，說話也沒有原來有底氣。但他還撐著，認為知州大老爺抬出石頭是在訛詐他。他心裡想這世間哪有馬生角，鐵樹開花的事，便橫著心抵賴。

知州駱鐵華老爺把屠戶剎那間變化看在眼裡，心裡有了譜，肯定了屠戶謀財害命的行為無誤，便不急不躁，聲音洪亮地喊：「陳大科！」

「在！」屠戶剛回答了「在」，便知失態，忙改口「小人陳度在，大老爺不是叫我吧。」

「叫的就是你！陳大科，莫裝了。免得吃皮肉之苦。你還記得這塊石頭嗎？你六年前殺人害命，還搬來塊石頭，寫上幾句歪詩是在與老爺我打賭呀。今天，你想不到吧……老爺我叫你念一遍石頭上的歪詩。念！」

屠戶還想抵賴，兩排衙役發出堂威聲。屠戶只好結結巴巴地念完石頭上的歪詩。接著知州駱鐵華老爺又叫屠戶快念石頭上的歪詩，屠戶也只好念，並且越念越快，越念越順溜。

「停，陳大科，請你解釋一下你當年寫的這首歪詩是什麼意思。」

「老爺饒命。小人確實不懂。」

「笑話，自己寫的，乾的，還不懂，哄誰？哄小娃娃，還是哄鬼？我給你提前兩句：『你也錯』指的是被你殺死的烏亞。『我也錯』指你殺了烏亞，幹了件錯事。『南瓜裝在荷包角』，指的是烏亞錯把南瓜裝在裝錢的荷包里，你錯認為是裝著錢，便起了謀財害命的歹意。當你殺死烏亞，打開他身上的荷包一看，原來是南瓜不是錢，你認為你錯了。對嗎？烏亞是個窮秀才，靠賣古玩字畫謀生，最後遭你毒手。你把烏亞殺死了，覺得對不起烏亞，就把他埋了，還搬來這塊石頭，寫上這首歪詩，認了個錯。對嗎？其實，你是想跟老爺賭輸贏。陳大科你輸了，輸定了！」

叫陳大科的屠戶仍在裝傻詭辯：「大老爺，就算大老爺說的兩句是實情。後面的我就不懂了，請大老爺明示。」

「那我替你說吧，接著後面不是兩句，是四句，『若問你的姓，手在地上拍，若問你的名，就在篩子腳』。『手在地上拍』，地上就會冒灰塵，這是你告訴本官，你姓陳。『就在篩子腳』，是你告訴本官用篩子篩米，漏出去是糠，是碎米，而留在篩子上面是大顆大顆的米粒。所以。你又告訴本官你的名字叫大科。把灰塵、大科連在一起，再清楚不過。你就叫陳大科，也就是說殺死烏亞的兇手是陳大科，不是別人。你認罪吧。」

屠戶陳大科一聽，心裡格瞪一下，想到既然你大老爺破了上面幾句的謎底，今生是活命難饒，死罪難逃。也不馬上認罪，心裡只佩服這個新任知州老爺，便說：「請老爺明示後面兩句，世上哪有『鐵樹開花，馬生角』？＂「哈哈哈，陳大科，你問得好！告訴你吧，本老爺就是馬生角，鐵樹開花，馬字右邊是一個一各字，本官姓駱，名鐵華。華、花古訓一音一意。陳大科你聽懂了嗎？」

「懂了。」

「陳大科，把戲完了，你也該從實招來！」

屠戶陳大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命，接著就把謀財害命，錯殺烏亞的事前後詳細說了一遍。然後，求知州駱鐵華老爺高抬貴手，免他死罪。

這時公堂外圍觀的人們，才想起那個賣古玩字畫的人不在，是被屠戶殺了。

自古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屠戶陳大科，無故謀財害命，還不被斬首？那才是怪事。

幾天後，朝廷刑部批文下來。兇犯屠戶陳大科被押赴刑場砍了腦殼。

烏鴉在刑場上空飛叫著「好啊—好啊—」

後來，烏亞在晚上人睡夜靜的時候，託了一個感激知州老爺駱鐵華的夢。夢裡烏亞跟知州大老爺駱鐵華敘些什麼，哪個也曉不得。只是在賓川民間「烏鴉告狀」的故事一直流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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