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熟季,父親我想您(三)
父親平生嗜酒,這「嗜」在我如今看來或許是迫不得已。酒在華夏大地上有幾千年的文化,酒對於千年的「魯」和「鄒」更是不可缺少的「標誌」和無可替代的 「符號」。酒,乃天地之精華,穀米之神氣,人靈之魂魄。我不是刻意去讚美酒頌揚酒,但是酒對於「魯國」人確實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在家鄉人看來,酒,首先是解乏脫累的一種必需品,勞累了一天,回家小喝上一兩盅,暈暈乎乎睡上一覺,醒來的確疲乏全跑,累意全無。其次酒是款待親朋、結友談事的粘合劑,「無酒不成事,無酒不成席」,酒酣飯飽之餘,一切的煩憂、歡悅、痛快、豪放全在酒意里。其次,酒是檢驗人品、判斷是非的「准標尺」,一個人是否實在、是否有誠意、是否有熱情、是否值得打交道有來往,全在酒是否喝的暢快、透徹、開放里。父親對於酒的感情和修
為,都最大可能地體現在酒場、酒量和酒友上。他遍交親朋好友,四六個菜能喝,用爐火烤上三兩個干辣椒也能喝;喝上半斤八兩能喝,喝上多半天到深夜三更還能喝;喝上一小口能喝,滿杯乾了還能喝。父親在家鄉那片土地上,深深地被酒纏繞,也深深地被酒陶醉,酒說明了他的性格,驗證了他的為人,他在用自己解釋著酒,也在用酒詮釋著他。他似個酒一樣的男人,也似酒一樣年頭越長越品得有滋味。他性子剛烈,如酒一樣,入口即能品得火辣辣的滋味;他也有多樣性,到底是多少度的酒,仔細品味才能感覺得到;他也有深厚與醇綿,得需要經過歲月的沉澱才能欣賞與品味。愈是走過的歲月長久,我也愈覺得性格脾性愈趨向父親,既有剛又有柔,既有快又有慢,既有烈又有順,既有暗又有明。無須說明白,我已無形中傳承了父親,延續著父親。
父親像酒一樣剛烈、火爆,愛憎分明,有公有私。他對子女的教育方式是氣則打則罵,恨則訓則罰。在我的記憶中,我應是愛打最少的孩子,但印象深刻的仍也有那麼三次。一次是在飯桌上言行不當,父親操起小板凳就飛扔過來,嚇得魂飛魄散;第二次記得是和二哥罵架,被父親操了翻秧棍追得滿院子跑,半個月不敢回家;第三是學習成績在全年級直降,父親趁著酒勁要拎我從被窩裡出來痛打,只好躲到姑姑家兩三個月在鄰村上學。父親教導我們的方式不能效仿,但也不應苛求,他有他的表達方式,他的出發點和愛永遠沒有錯,我們應深刻地知道父親是一個平凡且普通的農村人,哪有父親不打罵人?哪有父母能盡善盡美?如果他不是這樣,
那就不是他。父親胸懷坦蕩、豪爽仗義、耿直大度、能屈能伸。我聽娘親說,父親當了多年生產隊長,從來沒有沾過公家的光,就是在吃大鍋飯、掙工分的年代,父親也沒有往家中偷偷摸摸拿過公家的東西。我曾無意中翻看過父親當農場副廠長的工作日記,裡面花的一角一分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列列在目。由於家族小,父親獨自一人撐護門庭,又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父親和家庭自然難免遇到一些彆扭和難堪的事,有些是父親無奈忍了,有些是父親大度讓了,有些是念情父親容了,總歸來講,父親是胸懷寬大的人,能屈能伸的人,有情有義的人,是非清楚的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按照中國人的道德體系、思想觀念去評價和衡量他,他都做得並不過分,合乎情理,有些值得我們去反思和借鑒,有些也值得我們去肯定和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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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是麥熟季
※趙文新:又是麥熟季
※無論你在外混得有多牛,你爹喊你回家,地里麥熟了
※麥熟時節蜀葵開
※麥熟蟲飛病毒來 種越夏蔬菜的還不快來看!
※麥熟了 文/黃河夢 誦/感謝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