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和花朵 兩朵花相互間是那麼接近
▏手腕上的花環
我也在聖體節那天
吸入了熏香的香氣
並在我的手腕上套上
一個春天鮮花的花環。
我也向著天空注視
虔誠地聽著鐘聲。
我以為這足夠了
但還不夠。
短暫的春天那麼經常地
在我的窗子下面
用它的腳跟攪起一片花朵，
很久以前我就意識到
一朵芳香的花
和一個女人發光的裸體
在這悲慘的大地上
是比任何東西更為可愛的
兩種事物。
花朵和花朵
兩朵花相互間是那麼接近。
但生命匆匆避開我
像流水經過我的手指，
甚至在我設法
滿足我的渴望之前。
那些春天鮮花的花環在哪裡？
今天，我聽到了死神的房門
的吱呀聲，
當我已不相信什麼
除了一些太像虛無的事物，
當在我血管里的血
像一個被定罪的人的鼓聲，
當剩下的全部是那個普通的語句
人類的命運
和所有希望都沒有價值
像一隻長滿芥癬的
死狗的舊項圈，
在夜裡我睡得很差。
這就是為何我聽到
在我半關的窗子上
輕輕的叩擊聲。
這只是那棵在春天
開花的樹枝，
和我的兩根手杖
我用它們拖著自己走動
一天又一天
並非這次才使它們變成
一對翅膀。
作者：雅羅斯拉夫·塞弗爾特（1901－1986），捷克當代著名詩人，1984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翻譯：張曙光
題圖：Girl by the Window with Flower，Bela Czobel繪&Milton Avery繪
轉譯自Ewald Osers的英譯本the poetry of Jaroslav Seif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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