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仰望頭頂的風箏及心底的救贖

「在阿富汗，結局才是最重要的。阿富汗人總喜歡說，生活總會繼續。他們不關心開始或結束、成功或失敗、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顧像游牧部落那樣風塵僕僕地緩慢前進。」

最近讀了《追風箏的人》，書里講述了兩個性情不同身份各異的少年阿米爾和哈桑，少爺阿米爾喜歡和僕人哈桑放風箏，兩人之間有著情誼。但是一次比賽中哈桑為了追回阿米爾贏來的風箏遭受暴行，而阿米爾袖手旁觀目睹了一切。可是哈桑依舊如往常般親切友好的對待他，阿米爾忍受不住內心的罪咎，後來兩人各自離開分別。

在二十六年之後的某一天，阿米爾的忘年交叔叔打電話給他，知道了哈桑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後來死在了塔利班的槍口下，遺留下了一個小兒子無人問津。阿米爾在一番思慮之後，決定重新回到喀布爾，踏上自己心靈的救贖之路，回歸那個血脈相連的故土的懷抱中。

以前我並不了解阿富汗這個國家，也許只是從新聞上知道它是個局面晃蕩、恐怖襲擊頻繁、落後的小國家，但是我們大多數時候是不關心的，把一些事不關己的新聞當作茶餘飯後的談料罷了。

可是在阿富汗，有著太多的恐慌和危險，自從1979年蘇聯俄軍闖進阿富汗，長達十年的戰爭徹底打破了那個國家的寧靜，塔利班的冷酷、宗教歧視、婦女和兒童的悲慘命運，至今今天，打開新聞搜索阿富汗一詞看到的都是首都遭襲擊、爆炸遇難、武裝衝突這樣的字眼，阿富汗就像一個搖搖欲墜的樂高大樓，握在操縱者的手中蓄勢待碎。

·恐怖襲擊和種族歧視

在《追風箏的人》一書中有一個情節，阿米爾的父親重病急需治療，但在發現主治醫生是俄國人時臉色大變執意要換個不同國籍的醫生。他父親愛國，當時的阿富汗已經飽受俄軍長年累月的干涉和襲擊，人們飢不擇食倒落街頭，戰爭的影響一直蔓延至今天的阿富汗。

阿米爾作為一個高等出身的少爺，在其他有臉面的朋友來家裡找他玩時從來不會找哈桑，他在心裡認為，歷史不會輕易改變，宗教也是，最終我是普什圖人，他是哈扎拉人，我是遜尼派，他是什葉派，這些沒有什麼能改變得了，沒有。宗教歧視已經根深蒂固，哈拉扎人在那個國家就只能像無數個哈桑和阿里一樣，做僕人一輩子低人一等，還面臨著被塔利班人隨意射殺的危險。

·阿富汗女人

「也許因為我從小到大都在男人堆里長大，在我成長的時候，身邊沒有女人，從未切身體會到阿富汗社會有時對女人的雙重標準。」

在書里有一個情節，阿米爾遇到心儀的女生上前搭訕，在任何一個國家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而在阿富汗這樣的場景人們只會譴責那個女人有多麼不潔身自愛。

在阿富汗，每個女人都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們被禁止展露自己的面容和身形，她們無法在公眾場合放聲歌唱，甚至在童婚法合理的阿富汗，8歲的未成年女孩可以嫁給80歲的老頭，這一點都不足為奇。

阿富汗的女人沒有自由、沒有人權、沒有心底吶喊的希望，有的只是那個破財體制和動蕩社會中投來的各種詫異輕視的目光。

所幸的是，時代在發展，阿富汗也在文明的進程中脫胎換骨。現在女性也有自己的地位了，可以在街頭開車、上學堂、公眾場合參加活動甚至參選議員……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自由的呼喚，也許它會來得遲一點，但是那並不妨礙它的正確性。

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比男人更加勇敢，尤其是出於水聲火熱的女人，艱難讓她們更加不屈，女性的人道主義精神就如領袖，指引著追尋真理和自由的渴求之心。

·阿富汗兒童

「在阿富汗，有兒童，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童年」，這句話讓我尤為記憶深刻。

恐怖組織塔利班可以隨意抱走恤孤院的任意一個孤兒，小說里的兒童經歷著連天戰火和心理蒙塵的暴行，缺乏教育和飽受貧苦，欺凌和慌亂在幼小的心靈上紮根。

最近聯合國的一份報告也顯示，2017年前三個月，阿富汗殘酷的戰爭導致眾多平民傷亡，其中兒童佔了3分之1，他們正在為戰爭付出高昂的代價。

中國人喜歡說，一個國家的孩子就是這個國家的未來。可是在阿富汗，孩子的生存變成一種奢侈，因為對他們來說，美好的童年像一個夢，天空中放飛的風箏是她們心底最渴望的訴求。一個國家的沉重本來就不應該由手無寸鐵的孩子來承受，羽毛美麗又輕薄，還未豐厚羽翼就已折損。

最後我想以阿米爾父親的一段話來結束:

「罪行只有一種，那就是盜竊，其他罪行都是盜竊的變種。當你殺害一個人，你偷走一條生命，你偷走他妻子身為人婦的權利，奪走他子女的父親，當你說謊，你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當你詐騙，你偷走公平的權利。」

正是戰爭偷走了和平、偷走了一個國家的安寧、偷走了人們平靜安寧的生活、偷走了人世間太多形式的美好和愛。

只是希望有一天，這個世界也會累，停下來歇一會兒，停止折騰，人們放棄戰亂、恐怖和襲擊的訴求，重新喚起對人世間的關懷和悲憫。

當罪行導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心靈救贖。

（文 / 陳菜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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