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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一夜後,那個人竟然是……


薄雲根據手機發來的地址,尋找她聞所未聞的地點。


地鐵轉公交,加上步行,足足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這是一處隱秘的私人會所。


兩個保安隔著大門,警惕的打量薄雲。

薄雲怯生生地,鼓起勇氣說:「那個……我找李先生,我叫薄雲,是來拍照的。」


平面模特?


兩個保安的眼中,同時閃過古怪的目光,什麼也沒問的打開了門。


在迎賓小姐的引領下,薄雲低著頭,小碎步往前走。


來到一間包廂門前,她忐忑不安的敲響了門。


一個魁梧的大肚子男人打開門,看見門口的少女,頓然眼前一亮。


薄雲穿著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帆布鞋,背著雙肩包。


那張不施脂粉的小臉,青澀稚嫩,十足高中女學生的模樣。


薄雲剛想開口,大肚子男人已經迫不及待,把她一把拉了進去。


薄雲傻了,包廂裡面沒有攝影隊伍,只有一群猥瑣的男人。

她站在這些男人中間,因為驚恐,緊緊拽住雙肩包的背帶。


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


開門那個男人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小妹妹,來,先陪我們喝點酒,助助興!」


「我……我……我不會喝酒,我只是來拍照的,請問誰是李先生?」


薄雲閃開身子,眼裡全是驚恐。


一群男人哄堂大笑起來:「我們都是李先生!你想見哪個啊?是一個個見,還是一起見?」


說著,他們圍了上去。


薄雲嚇呆了,死命掙扎,大聲哭喊。


有人捂住她的嘴,有人拉扯她的牛仔褲。


絕望之中,薄雲不再掙扎,嗚咽著說:「等一下,等一下!」

捂住她嘴的男人鬆開了手,怪笑道:「怎麼,想通啦?乖乖配合,多給你十萬!」


「真的多給十萬?」


薄雲努力裝出驚喜的模樣,「我想先洗個澡,可以嗎?我走路太急,一身汗,怕掃了你們的雅興。」


某個「李先生」捏了她的臉一把:「不錯,真乖,去吧,我們等你慢慢玩。」


薄雲衝進浴室,放聲大哭起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報警!


拿出手機一看,信號被會所故意屏蔽了。


薄雲又是害怕,又是後悔。


媽媽得了重病,正當她急需要救命錢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個招聘廣告。

平面模特,一天之內就可以得到十萬塊。


她本以為這是老天的恩賜,可沒想到……


浴室門外,傳來男人催促的聲音。


薄雲急忙捂住嘴,生恐被人聽到哭聲。


她慌亂的四處張望。


太好了,有窗戶!


薄雲決定逃跑!


謝天謝地,窗戶可以打開,外面也沒有保安。


也許,那些人從沒有想過,她一個小姑娘會有勇氣逃走。


薄雲翻出去之後,卻絕望了。

面前沒有路,只是一片密林,不知通往何處。


「小丫頭片子,你敢跑?」


糟糕,她被發現了。


沒辦法,薄雲拔足狂奔,一頭鑽進林子里,拚命往前跑。


密實的樹枝抽在她胳膊上,身上,臉上,疼!


她顧不得許多,簡直是匍匐前進。


到底這片山林有多大啊!


想起據說紫雲山常有登山者失足,掉入山溝,甚至聽說有遇到毒蛇的。


薄雲驚恐交加,眼淚飈出。


前面出現一堵圍牆,似乎有燈光,是泳池旁邊藍色的冷光。

薄雲看到希望,一頭推開一扇小鐵門,闖了進去。


小鐵門後面,還有一扇玻璃門。


薄雲一邊用力拍打,一邊慌張地回頭望。


那幫男人似乎追來了,她能感覺到他們緊追不捨的腳步聲。


「開開門,救命啊!」


別墅里。


剛洗澡出來的寧致遠,聽見敲門聲,深邃的眸子里,頓然冷芒閃過。


現在保安的工作越來越差勁兒了,竟然隨便放人到別墅區,還敢闖入他的後花園!


寧致遠帶著一股寒氣,打開了玻璃門。


薄雲立刻一頭闖進來,驚慌不已地拽住他的胳膊。

夏日炎炎,寧致遠從這個頭髮蓬亂的女孩子身上,聞到一股子汗味兒。


他嫌棄地一甩手:「你是誰?」


「求求你救救我,有壞人在追我!」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種人叫警察嗎?你不識字嗎?不會打110?」


薄雲哀求半天,求他讓她先躲一躲。


寧致遠聽到了圍牆外的連串腳步聲,俊朗的臉頰微微一沉,似乎猜到了什麼。


他順手打開花園儲物間的門,把薄雲推了進去。


儲物間裡面一片漆黑,薄雲蹲在一堆雜物中。


她抖抖索索,埋頭抱住膝蓋,咬唇忍住抽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恍惚中,薄雲聽見門鈴響,男人交談的聲音,保安對講機里的噪音……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她重新見到光明。


寧致遠高大偉岸的身材,佇立在她面前,無形的壓迫感襲來。


薄雲抬起頭,依次看見一雙肌肉緊實的小腿、浴袍的下擺、露出一線的強壯胸肌、堅毅的下巴……


最後,是一雙冰冷的眼睛。


她從來沒見過那麼黑的眸子,比夜色還要深沉。


薄雲看傻了,這張俊臉彷彿磁鐵一般,吸住人的視線。


寧致遠看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女孩子,痴痴地看著自己,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又是一個沒腦子的花痴,這種女人,他見得太多了。


而且,這樣髒兮兮的女人,讓有潔癖的寧致遠無比嫌棄,「你可以走了。」


薄雲站起來,像只嚇壞的小動物。

「先生,謝謝你。」


寧致遠的電話響起。


他隨手揮了揮,驅趕薄雲離開,隨即對著電話道:「給今天那個小明星一百萬,我不想再看到她。」


薄雲繼續自顧自的鞠躬道謝,這才離開了別墅。


恍恍惚惚的,她下了山,幸運的看見了一個公交站。


可惜,早錯過了末班車的時間。


這兒是郊外的風景區,又是在夜裡,一輛計程車都沒有。


打電話叫一輛嗎?


信號倒是有了,可薄雲根本不知道打什麼電話。


更何況,她也捨不得花幾十塊的打車費。


媽媽還等著錢救命呢……


凄冷的夜色下。


薄雲瘦弱的身影,在山道上艱難的走著。


手機突然響起來。


薄雲一聽這個鈴聲,手忙腳亂地從背包里把手機掏出來。


這是療養院的來電。


「你好,是薄楓的家屬薄雲嗎?」


「我是。」


「薄小姐,你媽***葯吃完了,她不能斷葯,你明天儘快送一個月的葯來。」


薄雲忙答應下來。


隨即,眼淚也流了出來。


母親吃的那種葯挺貴,一小瓶兩百多,一個月的量就要上千。


可是,她的銀行賬戶里,只有夠她每天吃碗泡麵的三位數。


怎麼辦啊?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要不……回那個會所去?


雖然骯髒,可她已經想不出第二個辦法。


正當薄雲想犧牲自己的時候,她一抬頭,看到了半山腰的別墅。


她又回想起,救了她的那個男人,在電話里說用一百萬打發女人。


一百萬他都無所謂,自己只要十萬,應該可以吧?


薄雲一咬牙,又回到了別墅大門前。


別墅門鈴堅持不懈地響。


寧致遠打開門,無名火竄起,又是她?


「你要怎樣!」


薄雲想,臉不要了,救命要緊。


她雙手拽著雙肩包的背帶,一字一句地說:「請你睡我,給錢就行,我還是第一次。」


寧致遠以為自己幻聽。


她瘋了嗎?


但這是真的,十分鐘後,薄雲站在客廳中間,鞋子和包都扔在門口。


她把頭髮梳理整齊了,清湯掛麵的黑色長髮,沒有任何修飾,顯得下巴愈發精緻小巧。


雙手因為緊張而扭在一起,咬著下唇,唇瓣是嬌嫩的粉紅色。


這個動作,讓寧致遠不由得小腹一緊。


他看她,她低垂著頭,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


再仔細看,素麵朝天,毫無修飾的她,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年輕就是資本,嬌美玲瓏的曲線,充滿膠原蛋白的肌膚……


寧致遠坐在沙發上,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薄雲,一邊慢條斯理地往威士忌里加冰。


真有趣,這個周五晚上真是撞邪了。


薄雲站在他面前,聲音發抖卻滔滔不絕,翻來覆去就重複那一個要求。


她賣身,他給錢。


原來是個雛妓。


寧致遠翹起腿,命令道:「先去里里外外洗乾淨,你一身臭汗,我沒有性趣。」


薄雲洗好,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寧致遠不在客廳。


她環視周圍,只見一個房間透出光線,走過去,敲門。


寧致遠靠在書桌上,手邊擱著一杯酒,彷彿在思考什麼。


他抬眼看了這個女孩子一眼,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有人在餐廳買只烤雞吃,還會問這隻雞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嗎?


「脫。」


他的話簡潔有力,不容拒絕。


浴巾滑下,薄雲的身體月亮一般發光,胳膊上幾道劃傷,但瑕不掩瑜。


她的皮膚是清晨初放的玫瑰花的粉紅,一頭微微捲曲的烏黑長發。


薄雲雙手遮住害羞的地方,頭低垂。


寧致遠把她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


他繞著她走一圈,深呼吸。


真奇怪,明明她用的是他的浴液,為什麼會散發出完全不同的芬芳?


奇妙的化學反應,這就是少女的體香嗎?像雨後的青草地。


寧致遠的手順著她的腰往下滑,掰開她的手。


「處?」


她點頭。


「成年了嗎?」


她點頭。


寧致遠小腹熱起來。


他玩豐滿妖嬈的女明星也膩了,偶爾吃點清淡蔬果,正好換換口味。


「睡你要多少錢?」


薄雲想說十萬,卻沒有勇氣直接開口,只敢小聲的問:「你願意給我多少?」


寧致遠玩味地笑起來。


她究竟是太單純,還是太老練?


他拉開書桌下面抽屜,示意她看,裡面一疊粉紅色的大鈔。


「這裡面,我不知道具體多少,一疊一萬,你可以自己數。但是你能拿走多少,就看你今晚能讓我多愉快了。」


他用手指敲擊桌面,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薄雲。


她在發抖。


害怕?


害怕就不要出來賣。


在明亮的燈光下,寧致遠看清薄雲的模樣。


她清秀的巴掌臉不施粉黛,潔凈如清蓮,雖非絕色,也楚楚動人。


最讓他怦然心動的,是那一雙清澈見底的杏眼,裡面的驚慌和羞澀。


寧致遠想起在阿爾卑斯山遠足時,遠遠看見的小鹿。


那種無辜的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就和薄雲現在一模一樣。


寧致遠伸出手來,觸摸她的臉頰。


他有點訝異,是如此嫩滑如嬰兒的質感,還沒有被世俗玷污過的純凈。


寧致遠靠近,薄雲心跳加速。


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混雜著一些古龍水的香氣。


頓時,她臉紅得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


寧致遠心想,這年頭,這麼容易臉紅的女孩子,已經快絕種了。


「你會些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


「我……」


薄雲很想說她都不會,可是服務不到位,怎麼收得到錢?


他的手指,玩弄她的耳垂。


比起寧致遠的身高,薄雲太嬌小。


她發間的清香,引誘他再靠近,再靠近。


薄雲的耳朵,已經紅到幾近透明。


他一口咬住,雙唇吮吸,她劇烈地顫抖,下意識地伸手推開他。


寧致遠手指按在唇上,回味美妙的觸感,調笑說:「沒跟人睡過?也沒被親過?」


薄雲低頭不答話。


寧致遠高深莫測地露出一絲笑容。


他把薄雲扯過來,禁錮在自己懷裡,迅速低頭,覆上她粉嫩的唇瓣。


她傻了,僵在當場。


他濕熱的舌尖長驅直入,肆意侵略,擊碎她的防備。


她在窒息中忘記反抗,任由他掠奪,唇舌翻攪,她的身體一點點軟下去。


他鬆開懷抱,她大口喘氣。


很好,滋味不錯,青蘋果的酸甜。


也許是那張臉太精緻易碎,寧致遠不想看見,把她按倒在大書桌上。


桌子劇烈晃動,幾本書掉下去,在厚實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薄雲咬牙忍著,一聲不吭,手指用力掰住桌角,指關節發白。


「疼,你可以求饒。」他說。


她眼眶裡都是淚,雙頰緋紅,汗濕的頭髮黏在臉上,咬緊牙關不吭聲。


這樣倔強,活該受罪!


薄雲閉上眼睛,混合著眼淚的告饒,如泣如訴。


這是一種屈服,更是一種讚許。


「輕點兒!好疼!」


在她痛苦的戰慄之中,寧致遠卻嘗到了她的柔媚。


一切歸於靜止,他默默無語地離開。


他拉上門的一瞬間,看見薄雲神思恍惚,膝蓋發抖,雙腿之間一條紅色的小蛇蜿蜒而下,血流無聲。


寧致遠的腳步停止。


他嗓子發乾,聲音不像自己,低啞地說:「錢在抽屜里,需要多少你隨便拿。你可以在這裡過夜,一樓有浴室和客房。」


時鐘滴答,一下子就從白天跳到黑夜。


寧致遠準時在六點半醒來,他的生物鐘無比精準,這是多年習慣造就。


他拉開窗帘,是個晴朗的天氣。


舊皇城氣派的N市,在夏秋時節常常有這樣湛藍的天空。


那種藍,因為太乾淨而顯得虛妄。


寧致遠讓心情放空,閉上眼睛,深呼吸。


男人得到滿足之後的早晨,美好如朝露,轉瞬即逝。


寧致遠走下樓。


當然,他沒忘記,昨夜他破例將女人留宿在家。


為一個陌生女人,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連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她透明的眼淚和殷紅的鮮血,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奇怪,屋裡乾淨且安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寧致遠看一眼客廳,一切如常。


他再看客房,沒有使用過的痕迹。


浴室悄無聲息,浴缸雪白,大理石水池裡一根頭髮都沒有。


最後,他去到書房,終於在沙發這裡發現蛛絲馬跡。


靠枕有一點點微妙的移動,因為條紋圖案上下顛倒了。


看來,她在這裡睡了一夜。


鬼使神差地,他在沙發上坐下。


這一小片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那個女孩子的味道,帶著一點血的腥甜味兒。


女傭來了,張媽是個可靠人,服侍他已有兩年,風雨不誤,口風緊,手腳利索。


寧致遠對她非常滿意。


「張媽,你上山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小女孩,中等個頭,很苗條,長頭髮,皮膚很白,眼睛很亮,背著雙肩包。」


寧致遠耐著性子打聽。


紫雲別苑下山就一條大路,她不可能飛下山去,要麼走路,要麼搭公交車。


張媽搖搖頭:「沒有啊,我來的時候就遇到保安聊了幾句。」


寧致遠問不出名堂,有些喪氣。


他走到花園裡,吃著張媽剛買來的新鮮水果,打開平板電腦,看今日新聞和股市行情。


張媽收拾好廚房,開始澆花。


「咦?這是什麼?」


她從圍欄旁邊的草叢裡,找到一個掛著小熊吊飾的卡套。


「拿給我看看。」


寧致遠直覺這是那個女孩子昨夜驚慌闖入跟他求救時,遺落在花園的東西。


他拿在手裡端詳,浸透露水的小泰迪熊貌似手工製作,縫得很精緻,身上綉著一個字母Y。


卡套是十字綉,活脫脫小女孩的風格。


抽出來,寧致遠沒見過這種卡。


但他從常理判斷知道,這是學生專用的公交卡。


一面印著N市公交總公司的標誌,另一面是卡主照片、姓名和學校。


這張卡顯示已經在上個月底過期了。


一寸證件照裡面,她微笑著,穿著校服,稚氣未脫。


他從沒見過這樣清純動人的臉蛋。


如果換成黑白,很像民國時代的閨房小照。


昨夜,他並沒有因為她的美麗而手下留情,殘忍地佔有了她。


許是他心煩意亂,許是……他精蟲上腦,只顧及做那件事。


薄雲?


寧致遠無聲地念出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有何典故,只覺清雅悠遠,像詩詞里採擷而出,有種秋日靜好的感覺。


寧致遠把卡捏在手裡,回想起她的容貌,本以為不會記得。


可是,就好像電腦中病毒之後的頑固的黑屏一般,她那雙盈盈的淚眼一直在他眼前。


她聲聲喊疼,雙手絕望地摳著書桌的邊緣。


寧致遠心裡莫名地有些不安。


他返身去書房,拉開抽屜。


出乎意料,薄雲在那裡給他留了一張便箋。


沒有稱謂,也沒有落款。


他們本就是彼此不知姓名而一夜春宵的陌生男女。


她的字雋秀工整,不像個剛成年的女孩子的筆跡,明顯練過。


她只寫了一句話——謝謝您的關照,我拿了兩萬。謹祝夏安!


寧致遠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很少很少收到手寫的東西了,一切都電子化。


因而這一張輕若鴻毛的紙,捏在手裡卻重若千鈞。


這樣客客氣氣的話,是一個把初夜賣給他的女孩子符合常理的態度嗎?


她甚至祝他有個愉快的夏天!


這個周末,寧致遠過得心神不寧。


他反反覆復地去書房,拉開抽屜,看那稍微矮下去一截的現鈔,以及靜靜躺在上面的那張便箋。


怎麼辦?


過了幾天,寧致遠驅車前往那所中學。


薄雲的公交卡上寫得很清楚。


這是N市的一所重點中學,很有名氣,很好找。


這種事,其實本來用不著他親自來打聽。


更何況,他的時間確確實實就是金錢。


可是,寧致遠把那隻小熊捏在手裡。


在沒有搞清楚她是誰之前,他不願把這件東西交給任何人。


一輛黑色啞光漆法拉利流暢地停在學校門口。


寧致遠下車,保安笑眯眯地迎上來,沒有要攔的意思。


開這種車的人,他們也根本不敢攔。


「先生找哪位?已經放暑假,沒什麼人在學校。」


寧致遠在國內待了幾年,已經摸熟門道,先遞上一包煙。


保安一看,一出手就是這麼貴的「九五之尊」,臉上笑開花,話匣子就收不住了。


等寧致遠把那張公交卡掏出來,還沒開口,他立刻說:「哎喲,你找薄老師家的姑娘啊,你是不是她家親戚啊!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保安滔滔不絕。


寧致遠耐著性子,頂著烈日站在校門口,聽保安唾沫橫飛地細數薄雲家的種種。


他開車離開的時候,百感交集。


沒想到薄雲是這樣一個女孩子。


根據保安的「爆料」,她的母親是這所中學的一個音樂老師。


薄雲長得清秀可人,學習成績又好,見誰都打招呼,嘴巴很甜。


在學校和家屬區,她從小就是人見人愛的乖乖女。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


就在她高考結束不久,薄老師突發腦溢血,人雖然搶救回來了,但癱瘓在床。


薄雲一個小姑娘,沒法照顧母親,只得把母親送去一個專業的療養院安置。


「她家裡沒有其他親人可以幫忙嗎?」寧致遠有點疑惑。


「哎,什麼人都沒有,薄老師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好像沒結過婚還是離婚了,一直是一個人帶著薄雲,平常沒見她和什麼親戚來往,獨門獨戶。薄老師在學校暈倒那天,從頭到尾就是薄雲忙前忙後,家裡根本沒大人。」


「那她一個小女孩怎麼辦?他們家的經濟情況怎麼樣?」


「哎……你說一個女人家,中學老師,能有多少錢?他們家連房子都沒有,住的是學校二十年的舊樓。這年頭,有什麼都別有病,就算有點積蓄,大病一場就能把一個家掏空。聽說學校老師們捐款湊了一點錢,但是薄雲這小姑娘能有什麼法子呢?別說上大學的費用了,光每個月療養院的費用就能壓垮一個大男人。」


「她考上大學了?」


保安一拍大腿,手一指:「當然啦,紅榜還沒撕下來呢,薄雲的名字就寫在第一頁!雖然不是狀元,也是個重點啊,N大!」


寧致遠想了想,問:「她家住哪兒?你知道嗎?我想去探望一下。」


神經大條的門衛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個年輕的富豪,根本就不是薄家的親戚。


他直接就告訴寧致遠,薄家住在家屬區的某棟某戶。


寧致遠七拐八繞地在一片灰暗的舊樓中間找到薄雲家時,忍不住拿著手絹掩鼻。


臟倒不是太臟,看樣子還是有人打掃的。


可是,新粉刷的牆面,有股子刺鼻的劣質塗料的味道。


對寧致遠偉岸的身材而言,這種老式樓房顯得太低矮了。


陳年的水泥地面,有些凹陷不平。


沒有電梯,樓梯欄杆被無數雙手磨得發亮。


寧致遠碰都不想碰,覺得髒兮兮的,都是手汗和細菌。


薄雲家的防盜門上,貼著水電費催繳通知單。


戶主的名字是薄楓,看來沒找錯房子。


寧致遠按門鈴,等了一會兒,沒人應答。


他有點泄氣,站在樓道口,生平罕見地不知所措。


寧致遠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而他更不是那種可以在這裡乾等的閑人。


寧致遠想起薄雲留給他的那張便箋。


他從筆記本里撕下一張紙,寫了幾句,塞進門縫裡面。


薄雲正在咖啡館裡面忙活的時候,文浩然推開門走進來,四處張望。


一個服務生走進來,問:「請問先生幾位?」


「我來找人。」文浩然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


他已經看見薄雲了。


薄雲把摞起來的幾個盤子送到後面,轉身出來,就看見文浩然。


他額頭上一層汗,穿著T恤和牛仔短褲,手裡拎著一包東西。


薄雲壓低聲音,驚喜地說:「你怎麼大老遠地跑到這裡來找我?」


「我媽讓我來看看你,擔心著呢。」


店長不悅地往這邊瞟了幾眼。


現在正是中午高峰期,怎麼能不幹活兒閑聊?


文浩然會看人眼色,識趣地找了個僻靜座位,點一杯便宜的冰咖啡。


薄雲快速地跟他說:「我下班還早呢,你不用在這兒浪費錢等我。」


「不要緊的,我喝點東西,吹吹空調就走,外面好熱。」


文浩然大口喝著冰咖啡,消暑。


這家店,這種隨便調製的甜膩冰飲料,居然要8塊錢一杯。


外面小亭子只要兩三塊,想想不是不心疼的。


可是,他若什麼都不點,讓薄雲難堪,他更心疼。


文浩然掏出手機,刷新郵件。


最近,他一直在當槍手,替人編寫最新安卓操作系統的教程,賺些外快。


要在從前,這種「低端」的活兒,文浩然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現在他急用錢,能幫薄雲一點是一點。


咖啡館的活兒很累,時薪才8塊錢,太辛苦。


文浩然站起來,示意要走,薄雲忙過來結賬,他給了一張十塊。


「零錢你拿著坐公交車啊,天氣熱,要坐空調車,別省錢,中暑了就麻煩了。東西你收好千萬別丟了。」


薄雲鼻子一酸。


文浩然不善言辭,把一包東西塞在她手裡就走了。


薄雲一直到晚上九點才下班,腰酸背痛,腳腫起來。


薪水做滿一個月才發,如今,還沒摸到鈔票的影子。


但是,她不做這份工怎麼辦呢?


薄雲才十八歲,幸而她長得白凈漂亮,一口甜美的標準普通話,穿上工作制服很像樣子。


她能找到這種在咖啡館打工的活兒,已經謝天謝地了。


至少,她不用頂著烈日,在外面發傳單。


而且,半下午的時候,還提供一份點心果腹,她可以省下一頓飯錢。


薄雲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她打開那包東西一看,裡面除了許多零食水果之外,還有個信封。


不用說,是錢。


這是文浩然第二次偷偷塞錢給她了。


第一次的時候,薄雲怎麼都不肯要。


文阿姨已經給了她五千塊救急,再多拿就太過意不去。


薄雲知道文家也不寬裕,文浩然還在讀大學,沒什麼收入。


他卻說他有外快賺,硬要她收下。


薄雲小心翼翼地背過身去,悄悄把那包錢放進雙肩包的夾層裡面。


公交車上不安全,她總是把包放在身前護著。


此時,薄雲無法拒絕任何人的資助。


因為,她確確實實需要錢,每一分錢都是珍貴的。


薄雲拖著雙腿,爬上五樓的時候,脖子酸得抬不起來。


鄰居匆匆跟她擦肩而過,她忙打招呼。


人家忙拿起手機,裝作打電話,跟她揮揮手就溜了。


薄雲苦笑不迭。


整棟樓,她都騷擾了個遍,挨家挨戶借錢救急。


可是,真正願意掏出三兩百的是少數。


薄雲明白,她不怪這些平常親親熱熱的鄰居們見死不救。


這樓已經老得不像話,稍微有點門路的老師,都搬出這片舊樓房了。


還住在這裡的人——四個字「老弱病殘」,誰家都不寬裕。


薄雲一開門,就踩到一張紙。


她撿起來一看,嚇呆了。


「儘快到紫雲別院來找我——寧致遠。」


她不知道誰是寧致遠。


但是,紫雲別院,薄雲當然清楚,她在那裡賣掉了自己。


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她拿著彷彿鮮血淋漓的兩萬塊,塞包里,帶回家。


她心跳很快,雙膝發軟,像背著炸藥包。


那個男人叫寧致遠?


他怎麼找得到她的家?


她明明把所有東西都清理乾淨了,連根頭髮都沒留下。


太可怕了!


薄雲把東西都扔在地板上,靠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飢腸轆轆。


可是,她心裡的慌不是飢餓,而是比飢餓更恐怖的東西。


他比她想像得更神通廣大。


薄雲去浴室,洗個冷水臉,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糟糕,她可能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那晚是她一時衝動,覺得那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帥氣多金。


他雖然少言寡語,但仍舊庇護她,躲過那幫禽獸的追捕。


但實際上,他和那些男人沒什麼兩樣吧,都是狼,嗅到一點氣味就能尾隨而至。


薄雲猜測,這個寧致遠已經調查過她,否則不可能幾日之內就摸到家裡來。


她不是什麼有錢有名人家的小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畢業生而已。


薄雲心慌意亂,身上都是汗。


她沖了個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薄雲坐在客廳,打開電風扇,她已經不捨得開空調了。


悶熱的夏夜,實在難熬。


薄雲坐在風口,把一頭長髮吹乾。


也許,她該去巷子口花五塊錢,請那個大爺給她剪個妹妹頭。


這樣可以節省洗頭的時間,還省了洗髮液。


那張紙靜靜躺在桌上,通緝令一般。


薄雲在紙的末尾看見聯繫方式,有快客、手機號碼以及電郵。


無疑是寧致遠個人專用的筆記本,方便別人聯繫。


薄雲看看時間,鼓起勇氣,發個簡訊給他。


「你好,我是薄雲,我看到你的留言了。今天時間已經很晚,而且明天一早我還有事,可否改日再去拜訪你?」


不到一分鐘,她就收到回復。


「十五分鐘之後,會有一輛車牌號為5766的黑色奧迪到你家樓下接你。不來,後果自負。」


薄雲嚇傻了,非去不可?


她回過神來,來不及梳頭了,驚慌失措地穿戴整齊,拿上手機,鑰匙,就往樓下奔。


等她氣喘吁吁地跑出樓道口,一輛黑車鬼魅般地已經在那兒等著,天羅地網。


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年輕男司機下車,替她打開后座車門,畢恭畢敬地請她坐進去。


一路沉默,她不敢看司機。


司機同樣一言不發,連廣播都不開。


越是安靜,越是煎熬。


薄雲下意識地用手指梳理長發。


她出來得急,沒有梳頭,她的樣子不比那一晚好到哪兒去。


薄雲這樣倒騰一會兒,突然覺得有搔首弄姿的嫌疑,連忙坐端正。


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抓著鑰匙包和手機。


慘了,這下要是逃跑,都身無分文。


薄雲跟著司機走到別墅門口,寧致遠穿著家常的麻質白衣白褲來應門。


「寧總,人接來了。」


「謝謝,需要的時候,我會聯繫你。」


「隨時候命。」


司機離開,寧致遠的神情冷漠,對薄雲說:「脫鞋,進來。」


她蹲下身,低頭把涼鞋的袢兒解開,長發滑落。


他看見她白膩的後脖頸,好熱!


今天,她穿著棉布裙子。


天藍色的傘裙下面是新藕般的小腿,纖細筆直,皮膚晶瑩得似乎在發光。


可能是外面天氣熱,也可能是害羞,薄雲的臉上泛出一抹嫣紅,眼眸如剛哭過,水光濕潤。


該死的,她又在咬著唇瓣!


她不知道這樣是在勾引男人嗎?


薄雲緊張地拽著裙擺,站在玄關的樣子,讓他立刻就想把她抱緊,狠狠掠奪她的甜美。


寧致遠深呼吸一口,走去廚房,像個老朋友那樣問:「喝什麼?」


薄雲傻獃獃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手裡晃動一瓶礦泉水。


薄雲忙說:「謝謝!」


她快步走過去接過來,水很冰,綠色的玻璃瓶很沉,她努力擰開瓶蓋。


寧致遠拿出兩個水杯,放在黑色大理石的吧台上。


薄雲倒了兩杯水,氣泡咕咕冒出來,像她忐忑的心。


寧致遠一邊喝,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黑眸如同火焰。


她的皮膚能感覺到那高溫。


薄雲心慌意亂,手一抖,水潑在衣襟上面。


她穿著寬鬆的白棉布罩衫和淺藍色裙子,都是夏日的輕薄質地。


這一下,濡濕一大片,她的內衣透出來,純白底子上印著藍色小花。


水漬在迅速蔓延,寧致遠小腹的火,瞬間燒起來。


薄雲狼狽地低頭,慌忙抓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拭。


寧致遠的手拽住她的手,把她拖到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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