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棒球訓練槍擊:子彈不分左右,亂槍之下都是輸家
NPR周三早上的節目本來是請前任CIA局長Leon Panetta來談談最新發布的俄羅斯黑客攻擊大選投票器的事(應該是預先安排好的節目,但是也簡單討論了槍擊事件),期間一位女性聽眾打進電話,甚至帶著一點兒哭腔:「我只想說,1970年5月4日那天,我就在Kent State University,你聽到的槍聲,一輩子都忘不掉」。節目這邊的主持人和嘉賓一下沉默了——這位聽眾指的故事是當時Kent State的學生在示威反對越戰,俄亥俄國民警衛隊(Ohio National Guard)向學生一共開了67槍,殺死了4人,射傷9人,1人永久性癱瘓。
以暴力相加,傷害到無辜者,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就算我對一些共和黨政客的方針與意見再無法認同,對於一個開槍指向國會成員的人,也是厭惡至極。事發之後幾小時,調查確認了搶手的身份,槍手被指是前民主黨初選候選人Bernie Sandors的支持者,Sandors第一時間站出來發表了聲明,強烈譴責了這件事情:
「剛剛獲悉,在共和黨棒球訓練中的槍手是顯然自願參加了我的總統競選活動。我對槍擊這樣卑劣的行為感到噁心。我想聲明:我們的社會不會接受任何形式暴力,我以最強烈的語言來譴責這一行動。真正的變革只能是通過非暴力的行動來實現的,除此以外的任何行為,都違背了我們所深信的美國價值。」
"I have just been informed that the alleged shooter at the Republican baseball practice is someone who apparently volunteered on my presidential campaign. I am sickened by this despicable act. Let me be as clear as I can be: Violence of any kind is unacceptable in our society and I condemn this action in the strongest possible terms. Real change can only come about through nonviolent action, and anything else runs against our most deeply held American values."
美國傳播學界一度爭論,是否應該禁止在媒體上公開槍擊案犯的名字。因為在這個時代,槍擊不再像上個世紀一樣,往往是針對個人為目標的刺殺,而是通過在公開場地以傷害到更多人、實現「宣言」的目的、把自己的憤怒發泄在他人身上。山迪胡克小學槍擊案殺的精神病人是如此,南卡教堂槍擊案中的「白人至上」者是如此,在邁阿密夜店向人開槍的恐怖分子是如此,而今天向自己反對的國會政客開槍的者,也是如此,甚至還加帶上了政治謀殺的影子。
每發生一次槍擊案,各方都虎視眈眈地等著槍手的身份被發布,好拿來作為指控他人的武器。假如是個穆斯林恐怖分子,則立馬全體穆斯林社會都要背鍋;倘若是個受到納粹影響的極右白人至上主義者,則立馬聲明開除右籍,或覺得所有保守派的雙手都沾滿鮮血;而今天,恰好槍手是一名Sanders的支持著。無論Sandors是否第一時間以最嚴厲的詞語譴責這一行動,無論槍手的觀點是否就代表Sanders的觀點,挺川大號打出的頭條是:Bernie Sanders有罪。
政治科學中有一個馬蹄理論指出,政治立場的左邊和右邊,並不是一個線性連續體的兩端。事實上,極左和極右更像是馬蹄的兩個末端,他們之間的距離,反而比到中間派的距離更近。
2017年2月22日,在堪薩斯城市郊的Austin s酒吧,一名白人男子誤認了兩名印度程序員為中東裔,行兇時大叫:"恐怖分子」、「滾出我們的國家」。該事件造成一名印度人死亡,另一名受傷,還有一名協助制服歹徒的路人被擊傷。
白宮在這件事當時的唯一的解釋是新聞官Sean Spicer,在被記者一再追問如何評價此事時說:
我的意思是,所有生命的逝去都是悲劇,但是我不想多說,我想說明該事件有任何關係都是荒唐的,我就不進一步擴展了。
I mean, obviously, any loss of life is tragic, but I m not going to get into, like, that kind of—to suggest that there』s any correlation I think is a bit absurd. So I』m not going to go any further than that.
死者的家屬一開始指控是川普的言論和推行的政策鼓勵了這樣的行為,然而此時剛成為總統的川普卻對此針對外國移民的仇恨襲擊沒有任何聲明或譴責,對死者家屬沒有任何慰問,本地報紙「堪薩斯城之星」執行編輯部2月27日(五日後)發表社論:川普對Olathe槍殺致死案的沉默令人不安。
不知是否出於媒體社會的壓力,還是因為FBI在調查中將案件定性為「仇恨犯罪」,2017年2月28日,足足6天之後,白宮發言人Sarah Sanders終於承認該槍擊事件是「以種族為目標的仇恨行為」,並表示「總統會譴責任何針對人種和宗教的襲擊」。當晚川普在講話中提到了此次犯罪和針對猶太人的犯罪(後被證實是造假)屬於「分裂我們國家的仇恨犯罪」。
足足等了6日,千呼萬喚。
在國會槍擊案後,雖然川普和Paul Ryan都懇請大家團結一致,表示「對我們任何一個人的襲擊就是對所有人的襲擊」。 然而此次槍擊案迅速成了一場踢皮球的狂歡。川普的支持者Harlan Hill第一時間指責,「這就我們對那些『紐約精英』們整天高呼刺殺總統有意見的原因」,小唐納德川普迅速轉發。Hills所指的是紐約德拉科特(Delacorte)劇院充滿爭議地改編莎士比亞劇《凱撒大帝》,其中的凱撒大帝明顯有川普的影子(在故事中,凱撒被他的同僚殺死的)。
川普的前顧問Michael Caputo在一家電台的採訪中說:「9個月以來,民主黨的政客不停地撒謊,不停叫我和我的同僚們叛國者」,甚至形容這次發的槍擊案是民主黨的「報應」(Karma)。
每次這樣的事件發生,關於到底是誰的責任、到底什麼使國家陷入這樣一個分裂的辯論再次捲土重來。「媒體和左派對總統的批判,助長了對川普的仇恨」(Newt Gingrich),「美國被分裂了,中立的美國人對到處的暴力襲擊感到失望,這是左派造成的」(Steve King)。伊利諾伊共和黨國會議員Rodney Davis深情地發表了一番講話,向兩邊的議員們請願:我們是否能回到9/11之後那段、拋棄黨派的界限,放下成見共同合作?
願景很美好。我們還記得,在那短短一年後,兩黨的立場卻比之前更極端。
其實這並不是第一次針對國會成員的槍擊。2011年,亞利桑那州Tucson一家超市門口發生了嚴重的槍擊案,前民主黨國會眾議員Gabby Gifford頭部遭槍擊,雖然逃過一劫,子彈穿過頭部,遭嚴重的腦部損傷。現場有6人槍擊致死,包括一名9歲的女孩。當時Gifford正在舉辦「Congress on Your Corner」(讓議員直接與選民交流)。兇手患有偏執型精神分裂症(那麼精神有問題連生活費都無法管理的人,為什麼還可以持槍呢)。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當國民看到了太多的暴力,讓美國人民感到深深的恐懼、不安甚至憤怒。 指向對方「都是你的錯」後,我們到底解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還會有人以暴力作為憤怒的發泄、甚至報復的方式?
政治辯論的運作見縫插針,別人的鮮血可以被作為彈藥,從來不會叫人妥協。 只是剩下的,還是仇恨。
就像在過去的一年中,每一個月都有一起公開的大規模槍擊事件(mass shoo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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