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隨性 舊夢

薩爾瓦多候機轉途中隨筆 ， 雜亂

2017.3

1很久不坐飛機,其實也就大半年而已，確像過了許久。

在國外，如有可能，都是選擇陸入新的國家，省錢。

可是，沒轍，大陸護照無法進入尼加拉瓜，

巴拿馬護照又只准空入，

哥倫比亞又無法陸入。

索性飛吧，跨三國。

沒啥遺憾，去當下想去的地方，只管當下的心情所至，

不管地圖上的界限，也沒有非去不可的地方。

倒三趟飛機，一趟飛機跨一個國家，晚上在巴拿馬機場宿一晚，

第二天凌晨4點的的飛機

沒啥，在瑞典時，有晚就在24小時麥當勞皮沙發上躺了一晚，

安全，只是整晚音樂鬧耳。

從來不是個plan traveller有計劃的旅行者。

別人問起，你啥計劃？呆幾天？

我從來都回答不知道，只能回答不知道，因為我真的不知道。

有時就是興起，在墨西哥時，下午了不顧朋友的挽留，非得上路。

走不了，朋友又開著小摩托來接我，

只跟我說，jane,這裡有一個你可以呆的地方。

是的，一個房車，一片大海。

我在那裡浮潛看小魚，面朝大海，喝瓶啤酒。

事後，自己笑自己，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是那麼任性。

又有海外的華人問，你目前在哪裡？

回答時，我正在候機轉機。

我在哪裡呢？下午在薩爾瓦多，晚上到了巴拿馬，明天又到了哥倫比亞。

我在哪裡呢？

機場里行色匆匆的各色人，我在哪裡？

下午第一班飛機候機時，看著周圍不同膚色的人，竟然緊張起來，

不應該啊，笑自己。

大概是宅了些許日子，等那個便宜機票的緣故。

海外的華人覺得我精彩，我卻覺得他們異國打拚精彩，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他們腳下。

其中就有華人大哥怎麼也不理解我這個女娃娃一個人背著包，這是為了啥？

你圖個啥？華人大哥問了我幾次。

我大笑，哈哈哈哈。

華人大哥不解之餘，對我是好酒好肉好煙款待，

一桌廣東人，我聽不懂粵語，我不說話，我就悶頭吃。

好吃啊，叉燒肉好吃，水煮魚好吃。

那是17年年前。走時，還給我打包一盒奶黃包水晶蒸餃。

海外，能吃到這麼地道的粵菜不容易。

大哥自己每抽根煙就必給我開煙，哈哈哈。

精彩？是朋友圈貼的照片精彩？

所有真實再現在路上的照片都沒貼，

那些眼角皺紋，頭髮亂，衣服不好看，疲憊確大笑的照片都沒貼，不淑女嘛。

友確最喜歡這樣的照片，因為真實，他說

我不信，發了兩張照片，

一個是疲憊的要死，頭髮亂糟糟在當地市場吃炸蟋蟀的照片，

一張是海邊緊身衣短褲有身材的照片，

問他喜歡哪個。

他說喜歡頭髮亂的那個。

我就無語了。

那些照片和淑女，美麗沒有一毛錢關係，

確的確是我和我的大包在一起，

我在皮卡後敞篷吹風，我背著包走的很累，

又或者是頭髮散亂確那麼高興的照片。

精彩絕對不在我貼出來的我和風景的照片。

精彩在，

友說，有什麼比坐在皮卡的敞天車廂里兜風更自由的事呢？

是呢！墨西哥，我坐著皮卡去攀岩，去抱石，晚上就在大山前紮營。

山裡的吊帳晃悠悠。

山裡，湖邊，海洋，來瓶啤酒。

熱帶國家，太熱，何以解憂，唯有啤酒。

原來，我精彩過，我自己都忘了。

如果看山不再激動，看洋不再興奮。

如果還沒萬水千山走遍，審美疲勞就犯，

沒有了一開始的心動和眼淚，我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大概是不幸的。

想說的話張了張嘴，確沒有說。

發出的信息，想了想，趁對方沒看到前就刪了。

可回可不回的信息也就不回了。

曾興起的時候，心理惦記中美洲最高的火山，在瓜地馬拉

也是下午，自己就尋去看，就是看看，不需要徒步到頂，

晚上獨自紮營，第二天運氣好被皮卡載下山，

又獨自奔到三個火山夾湖的那片汪洋，

日落時面對著湖，喝當地啤酒。

第二天，繞湖，看看不同面淡妝濃抹都美麗的「西子」

碰到一個20年前就在這定居的美國人，請我吃了頓大餐。

我說起我對瓜地馬拉的困惑。

他說，我就享受生活好了，jane啊，你想的都是大問題，很大的問題。

我笑了，笑自己。

是啊，白天在車上無事，就在想那些很大命題的問題。

宇宙洪荒，時政歷史，想了些許日子，自己都笑自己。

友說，你情緒波動的時候最好不要思考這些問題，

我覺得這是幾百年權利金錢的博弈的結果。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女人一思考，哈哈，上帝估計得暈菜。

等飛機的日子裡，讀無聊的小說

裡面一句巴山夜雨，讓我恍然。

四川，並沒長呆過,

但那個剎那，思念起這文字里的中國情懷，眼睛就濕了。

中美是熱帶，很少下雨，

某個雨夜的早上，半醒半睡間，腦子裡浮現了合肥。

竟然浮現的是城市，而不是那個人。

年少時，科大，合肥的麵皮，大學裡湖上的天鵝。

半醒半夢的早上，一些依稀的過往浮現，有親人，有城市。

倒是很珍惜這樣的時刻。

2017,3,18，23,20巴拿馬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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