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河裡撿到金疙瘩，歹毒漢子殺孩奪金，數年後他的子孫全部暴斃

以前，有個叫棋王垌的山村。村裡有個棋痴叫馬上風，痴迷象棋到了著火入魔的地步，除了下棋，其他事都不想干。馬上風二十多歲時結的婚，生下一個兒子起名叫「中炮」，後來因為他太不務正業，老婆跟人跑了。他成了光棍一根，獨自帶著兒子小中炮過日，窮得那叫叮噹響。

這一年春天，春耕時分，農民開始在田裡耕種勞作。這一天早上，馬上風糊弄點吃的，就扛著鋤頭，帶著兒子小中炮準備到田裡幹活。剛出到村口，卻見路邊有兩個村民在那下棋，馬上風一看，心癢難耐，腳就邁不動了。

馬上風停下來津津有味地觀棋，兒子小中炮可不愛這玩意，老吵著要走。馬上風嫌兒子煩人，就哄他說：「爹正在發大財呢，兒子，你自個先去玩吧。」

小中炮七八歲光景，正是好動年齡，聽父親這樣說，他歡叫一聲，就往田野那奔去了。

小中炮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河邊，索性跳到河裡嬉水。玩著玩著，手裡抓到一樣異物，撿起來對著陽光一看，這異物泥里泛黃，沉甸甸的，不知是何物。

小中炮把這異物隨便洗了洗，就拿在手裡，一路往回走，想找父親馬上風問個明白。

他上了岸，剛走出不遠，小路上走過來一人。這人叫麻黑，是村裡的豬肉佬，為人陰險歹毒。麻黑一眼瞥見小中炮手裡拿著的東西，大感奇怪，忙問：「小中炮，你手裡拿的是啥？」

「不知道。」小中炮說：「我在河裡撿到的，我正想拿去給我爹看看呢！」

麻黑說：「這東西好奇怪呀，能給我看看嗎？」

小中炮也沒多想，就將東西遞給麻黑。麻黑接過來仔細一看，眼睛立馬大了，他是個在外闖蕩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小中炮撿到的這個東西是塊值大錢的金疙瘩！

「麻黑叔，你看夠了嗎？看夠了還給我吧？」小中炮見麻黑看得發獃，天真地催問。

麻黑盯著金疙瘩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凶光，他呵呵地笑了笑，就將金疙瘩還給小中炮。

小中炮接過金疙瘩，轉身就走。麻黑趁機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小中炮後腦上！

小中炮被砸倒在地，他明白過來了，可一個十歲小孩哪是麻黑的對手？小中炮恐懼萬分，求生的本能令他想爬起來，嘴裡一遍遍哀求：「麻黑叔，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呀！」

麻黑望著小中炮淚水汪汪的眼睛，一時有些心軟。他伸出手掌，說：「小中炮，我也不想殺你，你把手裡的東西給我吧。」

小中炮為了求生，拼著力氣，忍著疼痛，將手裡的金疙瘩慢慢遞給麻黑：「麻黑叔，求你不要殺我！」

麻黑接過金疙瘩，心裡卻又盤算開了，此時若不殺了小中炮，自己奪金的醜事就要敗露。再三衡量後，他鐵了心，不管小中炮如何哀求，仍是舉起石塊，一遍遍往小中炮頭上砸。

可憐的小中炮，被砸得腦漿四裂，伏在地上沒了氣。麻黑將金疙瘩藏到懷裡，然後將小中炮的屍體拖到河岸邊，扯來草藤，捆上幾塊石頭，沉到了河裡。

等小中炮的屍體浮出水面時，已經是幾天以後了。馬上風跪在小中炮的屍體前，哭得死去活來，兩隻眼睛都腫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有人要對一個十歲小孩下手。

警察們要收屍，馬上風死活不讓，村民們勸他節哀，他也不幹，誰拉他，他就跟誰拚命。他就那樣守在屍體旁一天一夜。

圍觀的男女老少無不動容，紛紛落淚嘆息。麻黑也擠在人群中看，但他不敢直視那具小小的屍體，更不敢迎接馬上風悲痛欲裂的目光。

第二天，馬上風哭夠了，也哭累了，他突然站起來往家裡跑。不一會，他拿著三柱點燃的香回來，將香插在小中炮的屍體旁，就舉起手掌，衝天發起毒誓：「小中炮呀小中炮，你死得好冤啊！是誰害了你，你就讓他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馬上風剛詛咒完畢，天空中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氣溫也似乎轉眼間冷了許多。旁人看得無不心中發涼，麻黑看了看，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件案子一直沒有偵破，成了懸案，當地人議論一段時間，也就漸漸淡了下來。

最悲痛的莫過於馬上風，小中炮被害後，他一夜間就像變了個人。村民們驚奇地發現，他不再沉迷象棋，也不再懶惰，依靠種養，他先積累了一定資金，然後開始做起了小生意。沒想到生意越做越大，四五年後，他搬進了城鎮，成了當地數一數二的富人。再後來，他娶了第二個妻子，生了一雙兒女。

一兒一女也十分爭氣，雙雙考上大學，成家立業。兒子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資產上億。

此時的馬上風已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按理說應該安享兒女之福才是。可他卻不顧兒女的反對，獨自搬回棋王垌，就在當年小中炮遇害的河邊，他買下一塊地，造了間獨屋住了下來。

他這是要守著小中炮啊，可他不願意讓女兒們知道，他二婚後，也從來沒提起過小中炮的事，所以他的兩個兒女很是不解，問他這是何苦？他則搖著頭，說：「我在等老天開眼。」

這話聽起來多麼不可思異，可馬上風十分固執，在棋王垌的河邊一守就是數年。

這一年，中秋月圓之夜。送走來看望的兒女，馬上風帶上一瓶酒，一些果品，一個人來到河邊。在地上鋪上一張席子，他席地而坐，先點上一根燭火，擺出果品，再喝一口酒。

馬上風望著近在眼前的河面，回想著當年小中炮遇害的情景，他心裡仍舊划過難以抑制的痛。

「小中炮，你聽得到爸爸說話嗎？」馬上風話一飄出嘴巴，眼淚就濕了眼眶：「小中炮，你遇害也好幾十年了，爸也老了，爸的日子已經不多，就讓我在這一直陪著你吧。」

話未說得幾句，身後忽然響起動靜，一個人影慢慢地從小路那邊走來。月色下，那人拄著一根拐杖，躬著身，一條腿也瘸了，行動極是緩慢。

馬上風見那人似乎是向這邊來的，便站起來，用目光迎著。那人漸漸走到近前，馬上風定眼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人竟是當年的麻黑！

馬上風只記得當年麻黑也是村中之人，出於禮貌，他客氣地喊了出來：「你……你是麻黑么？」

麻黑點點頭：「不錯！」

馬上風再一細看，這麻黑當年殺豬為業，人生得身強馬壯，力大無窮，如今卻成了一個又黑又瘦將臨死亡的瘸腿老頭兒！

人生的變化何其之大呀，馬上風還未來得及感嘆，麻黑忽然就丟開拐棍，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馬上風面前：「馬老弟，我……我麻黑是來向你請罪的呀！」

「你何罪之有？」馬上風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愣。

麻黑「噼啪」先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隨後聲淚俱下地道出了他當年殺害小中炮，搶走金疙瘩的經過。

原來，麻黑當年殺害小中炮，奪得金疙瘩後，沒多久就離開了棋王垌。靠著賣掉金疙瘩所得的錢，麻黑開始經商，生意也做得很大，飛黃騰達了十幾年。可誰想到，後來，他妻子毫無徵兆，突發怪病死了。他的三個兒子都死於非命，先是大兒子出車禍，當場死亡；接著是二兒子與人爭鬥，被捅死在街頭；最後小兒子也害上一場絕症，被病痛折磨而死！再後來，麻黑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很快破了產，一個富足之家，眼睜睜就破敗了。

過不久，麻黑無處安身，淪落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流浪漢。

這一日，麻黑走著走著，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無意間竟走回到了當年的棋王垌！眼瞧著仍是熟悉的小村，麻黑立時想起當年做過的那件殺孩奪金的惡事，他漸漸感覺到，自己的下場也許就是報應啊！

小中炮當年哀求的淚眼在他腦子裡再也無法揮去，天黑之際，麻黑一路向這河邊走來，決定就在當年殺害小中炮的地方投河自盡，以償還當年做下的罪孽，誰想到，卻會在這遇到小中炮的父親馬上風。

馬上風呆愣愣地聽完，開始有些不相信，隨後，眼裡漸漸冒起怒火。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拐棍，尖利的棍頭直往麻黑的咽喉戳去，但棍到麻黑的喉嚨前卻硬生生地停住了。

麻黑兩眼一閉，引頸就戮：「馬老弟，我自知罪孽深重，今日本就想以死謝罪，你戳死我吧！」

馬上風抓著拐棍的手微微地顫抖著，卻始終沒有戳下去。過了一會，他將拐棍丟到一邊。慢慢背過身去，無力地揮著手，說：「你走吧，我不願殺人，我兒子若還在天有靈，他肯定也不想見你來這。」說完，他收起地上的果品，一步步回了小屋。

次日早晨，馬上風被一陣動靜吵醒，他來到河邊，見那兒圍著一些村民，正在看著什麼。馬上風走近一看，只見麻黑雙膝跪地，身子前傾著，咽喉處戳著那根拐棍，人已經斷氣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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