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村開車，撞死一頭驢，老人訛詐五千元，真相竟讓他無地自容

順子衣錦還鄉了。開著車,鼓鼓的錢包,穿著一身名牌,光是手機就揣了三個。當年他離開家的時候,那叫個窮,現在可好了,他發家了。這人啊就是這樣,窮的時候怕見人,富的時候就生怕人家看不見。

順子也這樣,這不,他風風光光地回來了,讓那些鄉親們看看,當年誰家那小子混出人樣來了!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就住在二叔家裡。這麼多年沒見,二叔對這個侄子親熱得不得了,何況這侄子又這麼有出息!

順子沒事就開著車,把音響開到最大,十里八村地開始繞,一邊繞一邊透過車窗向外邊打招呼。村裡的半大孩子一路跟著跑,他們從來也沒見過這麼闊氣的車啊。他從後視鏡里看著那些一臉羨慕的孩子,心裡這個美啊,一踩油門,順著村邊的公路便衝出去,後邊是孩子們驚喜的尖叫。

他正美滋滋地向前疾駛,忽然從前面的岔路出來一頭驢!順子一急之下猛踩剎車,吱的一聲尖叫,那車硬生生地停下來,但那頭驢也應聲倒地。

路口又跟出個老頭兒,一看驢躺在地上,一下子就撲過來,張開雙臂攔住順子的車:你撞死我的驢了!快下來!

順子沒辦法,只好下車。這時,旁邊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大人孩子都擠過來。那個老頭兒一屁股坐在驢旁邊就哭開了:我的叫花驢呀!我還指著你幫我幹活呢,哪想到就被這沒良心的給撞死了!

順子急著解釋:是這驢突然從路口出來,我沒注意……那老頭兒不依不饒:那驢又不會過馬路,誰讓你不看著點了?把車開那麼快,幸虧是驢走前面,若是我走前面,現在死的就是我了!

看熱鬧的人都開始議論起來,紛紛指責順子車開得太快,若是出了人命可就不得了了。順子百口莫辯,急得汗都下來了。那頭驢靜靜地躺在路邊,一動不動,眼看著是已經不行了。老頭兒蹲在驢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又是哭又是嚷。順子只好認倒霉:行了,我賠你錢行了吧?老頭兒抬起眼:賠多少?順子掏出錢包,拿出二百塊錢:給你!老頭兒一下子跳起來:鄉親們哪!

這麼大一頭驢!被他撞死了,他居然只賠二百塊錢!我的驢啊,你死得慘哪……順子又掏出三張票子:五百,夠了吧?這麼個窮地方,五百塊夠你過半年了!老頭兒翻了翻眼睛:五百塊就想打發我?沒門兒!我告訴你,在這兒你別跟我擺城裡人的架子,你今天要是不賠我驢錢,你就休想回去!

看熱鬧的人群里忽然走出幾個膀大腰圓的青壯漢子,其中一個粗聲粗氣地問老頭兒:二舅,誰欺負你了?順子這下可害怕了,他知道鄉村裡一般都是親戚套親戚,自己人單勢孤,可惹不起。他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問:那你說賠多少?老頭兒伸出一個巴掌:少了五千,你就甭想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順子只好把錢包里的錢都翻出來,只有兩千。老頭兒接過去,醮著唾沫數了一遍,然後指著他手上的戒指:這個,也摘下來!順子捂住戒指:你這是明搶!老頭兒一咧嘴:你摘不摘吧?看著旁邊那幾個大漢,順子不敢不摘。老頭兒接過戒指,讓開了路:行了,你走吧。人群也讓開了,順子上了車,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順子越想越覺得窩火,幾千塊錢就這麼沒了!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順子趿拉著鞋打開門,一見門口站的人,順子就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昨天那個老頭兒嗎?身後還站著幾個大漢!順子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們,想幹什麼?我不是已經賠過錢了?這時,順子的二叔也過來了,順子趕緊躲到他身後:二叔,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那老頭兒倒不見外,和順子的二叔打過招呼,叫順子:小子,你出來。順子一步一挨地出了門,一眼就看見門外面站著那頭驢!他瞪起眼睛仔細看了看,沒錯,就是昨天那頭驢!腦門子上還有一撮白毛!他疑惑地看著老頭兒,老頭兒忽然吹了聲口哨,那頭驢一點兒預兆都沒有,咣當一聲就倒下去,閉著眼,全身顫動,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老頭兒輕輕用手拍了拍驢屁股,那驢一下子就翻身起來,晃晃頭,甩甩尾巴,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順了看傻了眼!猛然間他明白過來了:好啊!你把驢訓練得裝死,然後騙錢!老頭兒嘿嘿一笑:算你聰明!順子這下又不明白了,既然是騙錢,為什麼又要告訴他呢?

老頭兒抽出煙袋,裝了一鍋煙,徐徐噴出一口煙霧:你不記得了?幾年前,我去城裡看孫子,城裡那個大啊,車水馬龍,我看著就眼暈。結果,我一不留神就撞了一個人,那人手裡抱個青花瓶子,掉在地上嘩啦就碎了!那人扯著我非讓我賠,說是什麼家傳的古董,剛做完鑒定的,至少值一萬!

我嚇得腿都軟了,那麼貴的東西,我哪賠得起?那人就要拉我去派出所,說是賠不了錢就坐牢!我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才一千多塊,那個人拿了錢,說看在我年紀大,就不跟我計較了。事後我才知道,這事叫碰瓷!一千多塊啊!我攢了好幾年要給孫子的,就這麼沒了!

站在旁邊的那個大漢也過來了:去年我進城去賣水果。趕著馬車剛拐進一個胡同,就衝出來一個騎車的人,我的馬受驚往前跳了一下,那人摔倒了,非說我的馬踢到了他。然後突然就出現好幾個人,指責我沒看好馬,若真把人給踢個好歹的可不是小事。當時我又急又慌,只好讓媳婦看著車,然後帶那個人去醫院檢查,驗了尿之後,化驗單上好幾個加號!我一想,這事可大了,我可怎麼賠得起?那個人倒好說話,說我一個農民進城不容易,私了得了。我把賣水果的錢全給他了,那一夏天,我算是白忙活了!後來一打聽我才知道,這是碰瓷的升級版,改成碰人了!這也是騙局,故意往車上撞,到醫院檢查時,刺破手指,把血滴進尿液里!

順子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這些年不正是靠干這種營生髮的家嗎?老頭兒又噴出口煙:昨天你開著車滿村子繞,我們一下子就認出來是你!所以才想法子騙了你,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呀,年紀輕輕的,咋不走正道呢?這是你昨天那兩千塊錢和戒指,我們沒動,你拿回去。我就想告訴你:若是騙人,誰都會騙,只要昧了良心就成!

順子的二叔也走過來:大侄子,你在外面風光,我們臉上也有光彩,可若是靠了這些歪門邪道,我們也抬不起頭來呀。順子低了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那頭驢剛吃了幾口青草,吃得很滿意,嗚哇嗚哇的叫了幾聲。這聲音在順子聽來都好像在笑話他。

順子回城了。有鄉親在一個建築工地看到了他,正扛著沙包,忙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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