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獁象的悲哀：西伯利亞深處，正發生著野蠻「盜獵」

在西伯利亞冰原深深的永凍土之下，留存著末次冰盛期大草原上「失落的巨人」，那就是猛獁象。它們的遺骸在冰凍環境下保存了數千甚至上萬年，狀態幾近完美。令人想不到的是，如今的偷獵者已經打起了這些猛獁象的主意，它們的象牙被稱為是「白色黃金」。近年來，在日趨嚴厲的盜獵打擊力度下，盜獵者們開始將目光轉向這種「合法象牙」。猛獁象早已滅絕，然而一根猛獁象的象牙依然可以賣到數萬美元。

挖掘這些遠古時代的遺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渾身泛著伏特加味道的盜獵者是如何在俄羅斯的荒野中挖掘猛獁象象牙的呢？讓我們走進這蒼茫的無人地帶。

真猛獁象曾在北半球漫遊過數千年之久，直到上一個冰河期後才全部滅絕。為了鎖定它們的位置，偷獵者們深入偏遠的西伯利亞荒野，抱著尋找「白色黃金」的希望，在人類文明難以觸及的地方進行著無盡的探索。

這些瘋狂的偷獵者要忍受數個月的低溫，小心棕熊的威脅，以及恐怖的蚊蟲攻擊……在巨大的利潤驅動下，這當然算不了什麼。

當然，他們也必須躲開警察的巡邏。

圖上這根從永凍土裡挖出來的猛獁象牙，重量為65公斤，賣了3.4萬美元。兩名偷獵者在一周多的時間內挖掘出了4根象牙，其中一根重量到達了72公斤。

除此之外，找到披毛犀的遺骸也能帶來豐厚的收益。這樣的犀牛角就像受潮的糟木頭，聞上去和沒洗澡的狗差不多。不過當它抵達越南的市場，其同等重量的單價比黃金還要貴不少。

犀牛角在越南被當作藥物，一根2.4公斤的角可以賣到1.4萬美元。用偷獵者的話說：「當你發現頭骨的時候，那麼犀牛角基本就在15到20米範圍之內。」

在這些人的家鄉，他們每個月的收入不超過500美元。既然有人出高價收購猛獁象象牙，誰不會動心？

不得不說，象牙製品依然有著很大的市場。昂貴的價格刺激了收藏者的胃口，從而進一步抬升了價格。像在香港展出的這種出自雕刻大師之手的珍品，可以賣到超過100萬美元。

雖然利潤很高，但沒有人能夠保證偷獵者一定能找到「白色黃金」。對於大多數偷獵者來說，當夏季結束的時候，他們都會一無所獲，白白付出了高昂的探險費用。

據一位古生物學家估計，很多探索者都只能找到沒有價值的骨骸，大概只有20%到30%的人能夠獲得利潤。不過隨著經驗的積累，偷獵者也逐漸掌握了一些技巧，能夠在永凍土中尋覓到這些寶藏。

起初，他們會用削尖的木棍來探索地面，感受土裡地是否有任何存在骨骸的跡象。

現在，偷獵者已經改用水泵，從旁邊河裡吸取水源，直接衝掉永凍土。另外，他們還會用類似的辦法在地下鑽洞。為了控制成本，有些人直接將雪地機車的引擎改造成水泵。當秋冬來臨，這些機器會再次回到城鎮中，繼續著它們原有的使命。

在攝影師查普勒造訪的那片地區，每天都有五六十個偷獵者在尋找猛獁象。他們在森林裡搭建帳篷，常常要整個夏天見不到家人。為了進入這個地區，查普勒支付了費用，但依然遭到惡劣的對待。

在第一周里，他除了洗碗和劈柴，哪也不能去。沒有人希望看到照相機的出現，不過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懶得管了。大多時候，查普勒都只能在挖掘區域的邊緣徘徊。

野外的環境極為惡劣，成群的蚊子令人難以想像。偷獵者們會帶著獵槍或者信號槍，以防狗熊的出沒。當人們鑽進營地，它們就轉向了其他動物。

由於偷獵者們使用發電機來帶動高壓水管，這對該地區水路系統造成了很大破壞。河水少了很多，魚也都沒了。如果這種挖掘方式繼續下去，那麼整個生態系統都可能完蛋。

這就是西伯利亞的雅庫特地區（Yakutia），面積大約是德國的八倍。偷獵者的人數每年都在增加。在120公里長的河流區域，共有三處主要挖掘地，大地中的財富不斷地被運往城市。這一趨勢仍在繼續。

在西伯利亞森林中(精)/遠行譯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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