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逼老母掏錢，他將母親推向高速路，僥倖生還後他又做殘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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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是我的頭七，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七天了。這七天，我躺在這個冰涼的家中想了很多，可是，我依然不敢相信，七天前，我的親哥哥會把我打死。

沒錯，我是死在親哥哥手上的。

整整七天了，我也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拜祭我，甚至於，連牛頭馬面先生都遲遲未來收我。

我很鬱悶！

這種鬱悶程度，絲毫不下於七天前。

2

「二柱，娘沒錢，一分錢都沒有！」二柱娘坐在破舊的板凳上，正擇著青菜。

王二柱急了，眉毛一挑，左手本能地摸了下自己的光頭，喝道：「兩萬，我就要兩萬！」

「別說兩萬，就是兩塊娘都沒有啊。」二柱娘微低著頭，手上已經停止了擇菜的動作。

「老傢伙的撫恤金呢。」王二柱嘴中的老傢伙，指的是他爹老王頭，早年老王頭因公殉職，的確有一筆撫恤金。

「那是你爹！」

「誰給我錢，誰才是我爹。」王二柱雙目如鈴，一股殺氣瀰漫周身，上前兩步瞪著他娘吼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給還是不給？」

二柱娘抬頭的瞬間瞥到了那充滿著殺氣的眼神，身子不由地顫了下。這些年，家裡的老底早被他以各種名義掏光了，他真以為這家裡還有錢嗎？

二柱娘內心陣陣刺痛，掃視了下被翻得一片狼籍的屋子，想哭卻發現無淚可流。

她的心，或許早就死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這幾個字，王二柱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講出來的。

「你要幹啥啊？」

王二柱徹底紅眼了，不顧他娘的嘶喊，連拉帶拽把他娘「搬運」到了村外的國道旁。

「給不給錢？」

王二柱拽著他娘的胳膊，那猙獰的模樣就如同九幽世界的惡魔般。

旁邊已經有數人聚集，互相交頭接耳議論著。

「咋回事啊這是？」

「你不知道。聽說這王二柱在城裡處了個對象，這次回家是來要彩禮錢的。」

「真的假的？就他那樣，還能找到對象？依我看，絕對又是假的。這些年，他們家親戚誰沒被他騙過錢，這小子的話不能信。」

「……」

這些人的議論，王二柱沒心思聽，他娘更沒心思聽。

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拉扯大兩個兒子，末了自己最疼愛的老二，卻要把自己推上絕路。二柱娘心如刀絞，真想一死解脫。

就在她準備沖向國道中央結束自己的生命時，卻不曾想，王二柱快了自己一步，直接將自己推向了國道中央。

這一幕，圍觀的村民都瞧在了眼中，當即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雖然說，有兩個年輕人想衝過去，可是，當他們看到王二柱那泛白帶著殺氣的眼睛時，都本能地打消了念頭。

隨著一陣刺耳的卡車鳴笛聲，以及輪胎與路面摩擦發出的咔咔聲，卡車最終在離二柱娘二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3

王大柱正在田地里幹活，村裡人就來給他通信了。王大柱聽完後，整個人愣了幾秒，他萬萬沒想到，這二崽子竟然這麼狠，要讓娘身首異處。

當王大柱以閃電般的速度回到家時，只一眼便看見了正坐在椅子上抽煙的王二柱，而娘卻如同一灘水般，癱軟在床上，面色難看至極。

王大柱跑到床邊，見娘神色恍惚，面色如灰，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魂魄般，當即心中那股火氣就涌了上來。

村裡人都知道，這王大柱跟弟弟王二柱，簡直是鮮明的對比。一個老實木訥，一個霸道暴躁。

任誰也不會想到，老實木訥的王大柱竟然訓斥起霸道暴躁的王二柱來。

王二柱自然不會買賬，一跳三丈高，絲毫沒有留情，只一拳就將王大柱給打倒在地。

「我過不成，你們誰也別想過！」王二柱掐滅手中的煙頭，惡狠狠地說道。

聽王二柱這意思，要是湊不出來兩萬塊，只怕，這個家非得破了。

正在這時，他們兩兄弟的大舅出現了。大舅心疼自己妹子，聽說這件事情後就急急趕來了。

大舅的脾氣也有點暴，見到自家妹子上氣不接下氣躺在床上，又想到她這些年含辛茹苦地拉扯大這兩個孩子，卻不曾想，拉扯大這麼個白眼狼，當即三步作兩步來到王二柱身旁，冷不丁地就給了個大嘴巴子。

王二柱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要知道這王二柱連他親娘都敢往馬路中央推，此時被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怎能不暴跳如雷。

「打我！」

王二柱咧著嘴，反手就給了大舅一記耳光。大舅已經六十五了，哪裡經得起王二柱那股狠勁，當即身子一個趔趄，若不是王大柱及時過來扶住，只怕，非得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你個白眼狼，竟敢打我！」大舅火冒三丈，見案板上放著菜刀，嘴角抽搐了兩下，便掙脫開王大柱的束縛，向案板奔了過去。

「我弄死你個白眼狼！」大舅揮舞著菜刀，向王二柱砍去。這王二柱在社會上廝混了多年，打架功夫還是很不錯的，身子微微一側一斜，就躲了過去，反手一摳一擒，就將大舅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

「你個老東西，剛才老子是大意。要不你以為，你這把老骨頭能近老子的身！」

王大柱見王二柱眼中殺氣四溢，擔心大舅被這狼崽子傷到，當即就沖了過去。

「放開大舅！」王大柱的吼聲極大，用驚雷來形容絲毫不誇張。

王二柱卻不以為然，他打小就看不起王大柱，覺得王大柱窩囊，不是真正的男子漢。

「告訴你，我們家的事，你個老東西再插手，讓你不得好死！」王二柱狠狠地推了把大舅，大舅連退數步，直至靠住牆壁。

「你個狼……」崽子二字還未出口，王大柱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便栽倒在地。

聽到動靜的二柱娘，掙扎數次想從床上起來，但是都失敗了。

這個時候，家裡養的黃狗跑到了屋裡，搖著尾巴沖著王二柱叫了兩聲，也不知王二柱哪根筋抽瘋了，上前一步，揮舞起手中的菜刀，就結果了黃狗的性命，鮮血頓時染紅了地面。

「明兒拿不出錢，這就是下場！」王二柱拋下手中帶著鮮血的菜刀，轉身而去。

4

黃昏時分，王大柱的家中聚集了很多本家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必須找個法子解決，否則的話，那個狼崽子會毀掉這一大家子。大舅平靜了下憤怒的心情，沖著眾人作了個揖，喃喃地道：「事情大家也清楚了，不收拾掉這狼崽子，我們這家人就沒活頭了。」

他指了指地面上那塊血跡，深吸了口氣，扭過頭來看向一旁的王大柱。

「只要兩條腿！」王大柱這番話一出口，令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向來木訥少言的王大柱，竟然能講出這樣的話。

看來，老實人被逼到一定份上，瘋狂起來是很嚇人的。

「大家只要幫我擒住他就行，我親自動手！」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血色。他必須這麼做，無論是為了母親還是自己的兒子，必須拔掉這頭會咬人的老虎的牙齒。

夜色漸漸籠罩起整個村子，王二柱沒想到如此順利，這麼快就湊夠了兩萬塊，看來，狠點還是對的。

他嘴裡叨著煙，哼著小曲兒走在巷子里，卻並不知道，巷子兩側已經埋伏好了十餘人，正等著他呢。

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儘管十餘人齊齊出手，起初卻也沒怎麼佔上風。不得不說，這些年王二柱別的本事沒長進，這打架的本事卻與日俱增。

很快，十餘人也徹底眼紅了，紛紛使出了看家本事，縱然這王二柱再怎麼能打，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眾人打倒在地。

然而，饒是如此，這王二柱還在反抗，而且這時的他如同一頭餓狼般，面目更加猙獰。

「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們，弄死你們全家……」

王二柱的聲音如同鬼嚎般，在巷子里回蕩著。

王大柱從牆頭上扒下一塊板磚，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他向著王二柱奔去。

他有兒子，今年才八歲，這是他的底線，是不容任何人碰一絲一毫的。一磚又一磚地砸下，王大柱如同瘋了般，動作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強。

直至最後，有人回過神來，才發現，一切為時已晚，王二柱已經沒有了氣息。

5

我就是王二柱，沒錯，我之前是做過很多錯事，騙過所有家人親戚。可是，這一次我要兩萬塊，是給小梅家的彩禮錢，是正事。

為什麼他們就不給呢？

我正疑惑之際，鬼差牛頭卻出現在我旁邊。

「王二柱？」牛頭問道。

我點了點頭。

「走吧。」

我知道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便乖乖地跟在牛頭後面，向著黃泉路走去。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十多分鐘後，鬼差馬面帶著另外一人，哦不，準確地說是鬼魂向我們走來。

我愣住了！

那鬼魂我認識。

是娘！

那一瞬間，我如同石頭般僵硬在原地。娘的表情跟我差不多，不過，從她的眼神中卻能看到几絲釋然，而此時的我，卻……

黃泉路上，我數次跟娘說話，娘卻沒有半點反應。

奈何橋旁，我又開口了，我知道過了奈何橋，就什麼記憶也沒有了。

可是娘依然沒有開口。

我看得清清楚楚，娘走到奈何橋中央接過孟婆遞來的湯，絲毫沒有猶豫，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輪到我了。

這一瞬間，我的心突然有種莫名的疼痛感。儘管我已經是鬼魂，但是那種疼痛感，依然是這一生從未經歷過的，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疼。

我的時辰已到，不得不走上奈何橋。

「哥哥打死弟弟，母親上吊自殺。人間的悲劇，為何總是輪迴不止呢？」牛頭看向馬面。

馬面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其實準確地說來，一切的根源還是在他娘身上。」

牛頭一愣，用求教的語氣說道，「老馬，你又有什麼新的見解了？」

「你想想，當初他娘如果不一味地寵慣，這王二柱會有暴躁的性子嗎？」

「你再想想，王二柱第一次跟他哥發生口角時，他娘不問青紅皂白，就把王大柱揍了一頓……」

「你再想想，上小學一年級時王二柱跟班裡孩子發生矛盾時，他娘是怎麼處理的？跑到學校大鬧了一場……」

牛頭點了點頭，似有所悟：「看來人間的家庭教育，真是複雜的大問題啊。」（原題:《彩禮》，作者：野蠻阿三。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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