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快樂？那個「堅強」的父親把他所有的痛苦掩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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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寫給父親的歌，聽一次，哭一次！如今我也成為了父親，更明白了歌詞里「堅強」的意義，想起我的老父親，熱淚盈眶！

（圖中為地鐵上一男子摟著老父親睡覺）

提到父親，我腦海中首先浮現的就是堅毅的臂彎和寬厚的手掌，相信大多數人亦然，在我們眼中父親就是堅強、沉默、嚴厲······的代名詞。

01

我的父親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從他那裡學到：「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清楚地記得，六歲時，我第一次跟附近街上的一個男孩打架，哭著跑回家。我不僅沒有得到任何安慰，反而被命令回到現場，自己把事情擺平。

比起街上的那些男孩，我還是更害怕爸爸一些，於是我又回到街上，被揍了幾下子。回到家，就再也沒哭過了。

從那天起，我學會了，無論什麼事讓我煩心、讓我害怕，我都不去聲張。

山姆·奧舍森在《尋找父親》中，剖析了父親對子女生命的持久影響和在子女人格身份中的關鍵作用。男人對待女人、其他男人和孩子的態度，往往都牽扯到他們與自己父親之間未了的恩怨。在職場中，男人同樣受到父親的強烈影響。

很多人，都在獨自同自己與父親之間的關係較勁，只為了在這一層核心關係上達到某種完整感。大部分男人都想成為比自己的父親更好的父親，希望兒子對自己比自己對父親更親近些。

02

第一次看見父親哭，是在我29歲的時候。那也是我自童年以來第一次無法忍住眼淚。

那一年，比我小六歲的弟弟唐死於一場車禍。

在這場變故中，我看到了父親、外公和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當時我初婚不久。我是子女中的老大，唐是老四，那時還跟父母住在一起。

那是一個十二月的夜晚，寒風凜冽。

上床睡覺前，我還想著唐明天一早會給我打電話。因為昨天下午我倆還聊過，約好明天見面，一起慢跑。所以，那個星期天一大早，電話鈴把我吵醒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他打來的。

但我想錯了，是我媽媽，她帶來了噩耗——別人開車在冰面打滑，迎面撞上我弟弟開的車。對方生命垂危，而唐已經身亡。

「他今天早上本來要打電話給我的」，我對媽媽不斷重複這句話。她讓我馬上過去。我的腦袋天旋地轉，但我馬上就行動起來。我一邊匆匆地穿衣服，腦子裡一邊不停地想：這不可能。

那通電話本來應該是他打來的。十二月的寒冷空氣灌進我的胸肺，通常要花二十分鐘的車程，那天一閃而過。其實我需要更多時間，但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爸媽家的房子已經赫然在前。

03

我把車開進車道時，爸爸出來接我了——他已在窗邊等我多時。穿過霜雪覆蓋的草坪，他朝我奔過來，抱著我，涕淚滂沱。

我能感覺到他的胸膛貼著我的胸膛在強烈地起伏，全身都在發抖。

除了我小時候他下班回家把我抱在腿上，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抱我。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

我見過他生氣，見過他傷心，見得更多的是煩躁，但從沒見過他掉眼淚。

到這時我才第一次相信，唐是真的死了——我再也看不到我活著的弟弟。那股噴涌而出的男人的感情把我給釋放了——如果爸爸可以哭，那麼我也可以哭了。

但還不到時候，我還得幫助父母。

那天上午媽媽怎麼樣，我倒記得沒那麼清楚，或許是因為我以前也見她哭過，知道她的哭聲是什麼樣子。讓她的眼淚開閘並不需要生死這麼大的事，而且通常較短時間內她就能恢復常態。但這次，她徹底垮了。悲傷讓她一病不起好幾個月。此後的二十多年，每到我弟弟的忌日她都會生病。

沒過多久，外公打來電話，剛說了一句：「喂……」就哽住了，然後就哭到停不下來。我生命中另一個從沒哭過的男人，我的另一個男性榜樣，也在流淚。我想要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

那天晚些時候他終於忍住了，但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那天上午，我一直忙著給親戚朋友打電話，請他們擴散消息。我很難過，聲音在發抖，但沒有哭。我覺得我必須堅強，給父母撐腰。作為長子，這是我的責任，我希望盡量做好。

下午回到家，我來到浴室，打開熱水淋浴噴頭……這時眼淚涌了上來。淚水混在熱水裡，沖刷著我顫抖的身體。眼淚來得毫無防備，也不知怎樣才能讓它停止。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我的身體才漸漸停止顫抖。我的頭腦、我的心靈、我的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之前我的肌肉全部都是緊繃的，現在終於放鬆了。

04

接下來的幾天在我的記憶中一片模糊，只有唐葬禮上的場景清晰如昨日。

我的外公外婆、姑姑舅舅、表兄弟姐妹、朋友，以及唐的許多朋友，臉上的悲傷和淚水、哭泣和悼慰，至今還停留在我的耳畔眼前。

每一個人都很震驚——一個原本有著大好人生的健康青年突然離世，這樣的事情多少叫人矚目，更何況唐天性友善，笑容陽光，更叫人覺得無限痛惜。

人們不斷問起我父母是否安好，沒有人問我和我的弟妹們還好不好。

其實就算他們問了，我也無話可答。

我和弟弟們抬棺，妹妹們則陪著父母和外祖父母。妹妹們都在哭，而我和弟弟們則隱忍克制，表現出（或者不如說是假裝出）一副勇敢的樣子。

棺槨滿載全家人的悲傷，沉重無比。就在我們把它安放在墓穴中時，我突然失聲痛哭，儘管我已經在竭力剋制。

我記得弟弟伸出一隻胳膊抱著我，用力卻又不失溫柔。漸漸地我恢復了平靜。

05

這件事之前，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會這般失聲痛哭，但現在發現，其實我們的內心或許沒那麼堅強。

「男性或許善於建造帝國，但並不怎麼會照顧自己。」所以，你會看到家裡的所有男性長輩都會表現為剛硬的姿態，但其實他們的內心需要適當的宣洩，那作為晚輩的我們如何去解決這樣的問題呢？溝通是關鍵。

首先，我們需要製造一個舒適的氛圍。

因為傳統觀念的影響，男性感情細膩會被認為是軟弱，所以有了情緒就必須忍著。

外面看起來一副暴躁易怒的樣子，其實內心傷痛無比。

這時，我們可以用一個輕鬆的方式，讓對方敞開心扉，比如：能跟我說說您的故事嗎？

因為男性習慣了無言，如果你只是問過得怎樣？身體怎樣？這一類話，答案顯幾乎都是「還不錯」。

當對方打開話匣子之後，我們就可以在對方訴說的過程中，找出一些有意思的點，再次提問，這樣，在不斷的你來我往的溝通中，就會讓其壓抑的情緒釋放。

除此之外，你還可以和他聊聊你們的故事。

下面是一些片段：

·「我小時候，爸爸總會把我舉過頭頂，逗得我咯吱咯吱笑。」

·「我學游泳時，爸爸會用一隻手托著我，告訴我不要害怕。」

·「我爸爸帶我去旅行，還讓我用地圖幫他導航。」

·「我爸爸給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口酒（他以為的），告訴我說，看著我都長到21歲了，他為我感到自豪。」

隨著父親慢慢老去，作為晚輩的我們，確實應該多和那個「堅強」的父親聊聊，讓他們用訴說的方式去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也許你會發現這個父親不太冷，我想，這應該是父親節最好的禮物！

本文部分內容摘自《讓愛重生：自閉症家庭的應對、接納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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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作者：

羅伯特·納瑟夫

本書對自閉症家庭、敏感兒童的父母、對孩子發育有擔心焦慮的父母具有巨大的啟迪意義和珍貴的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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