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與宋祁：一個是愛過才知情重，一個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中有這樣一段經典語句：「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正所謂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得不到的只會變成遙不可及的浪漫與完美。愛而不得，從古自今，都是尋常。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

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胡適《夢與詩》

胡適愛而不得的「悲劇」，似乎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他是個孝子，儘管出國留學受過先進教育，他還是恪守孝道，他不願忤逆母親，便連母親為他做主的婚姻也一併接受了。離開美國回國成親之時，他便做好了與韋蓮司永久分開的打算，志同道合、純潔無暇的初戀，在愛情與親情面前，他忍痛選擇了後者，多少個促膝夜談的晚上，也挽回不了他決絕的心。韋蓮司為他一生未嫁，二人書信往來，給不能相守的心帶去無盡慰藉。

新婚之日胡適與作為伴娘的曹誠英相識，一個是聰慧美麗的才女，一個是玉樹臨風的才子，她仰慕他的才華，他愛戀她的絢爛，才子佳人，自成風流韻事。胡適與曹誠英在杭州共度了三個月的甜蜜時光，胡適也曾為此寫過一首小詩「多謝你能來，慰我山中寂寞，陪我看山看月，過神仙生活。」後來的風波鬧得人盡皆知，胡適的妻子以死相逼，不願離婚，曹誠英黯淡退場，鬱郁病逝，她臨死前唯一的要求只是把她葬在胡適回家的路上。她不能與他做伴，望一眼也是好的。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愛而不得之後，只剩下深深的悵然若失。在愛而不得上，北宋的宋祁與胡適也有相同感悟，只不過他比胡適，倒是幸運得多。

畫轂雕鞍狹路逢，一聲腸斷綉簾中。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金作屋，玉為籠，車如流水馬如龍。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幾萬重。

――北宋 宋祁《鷓鴣天》

宋祁與她初次相遇，是在汴京城內的某條大街，緣分就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東西，讓兩個一生都難有交集的人相遇。宋祁行走途中迎面遇上了皇宮的車馬隊，他隨百姓一起在路旁迴避，這時其中一輛官車的車簾被揭開了一角，一位貌美的女子好奇地探著頭偷偷掃視，她一眼就看到了宋祁，竟有些訝異，不禁沖他說了句：「啊！這不是小宋嗎？」宋祁聽了，手足無措之後儘是滿心歡喜，無奈佳人已經遠去，怕是從此再難相見，連她的名字還不曾知曉，該如何是好。

他一回去便寫下了這首《鷓鴣天》，不能相識相知也罷，就想像著二人能夠心意相通，只要如此便足矣。恨只恨身份懸殊，恨只恨無法挽留，如今她早已遠去，只剩下他一人，思念、悔恨。不過宋祁還是得上天眷顧的，他的這首詞有幸被宋仁宗看到，宋仁宗被其愛而不得的真情所打動，幫他查出了那個呼喚「小宋」的宮女，仁宗召宋祁上殿時還打趣他道「蓬山並不遠呀」，繼而將宋祁朝思暮想的宮女賜予了他，宋祁終究是愛而得之了。

愛而得之，時光消逝，情也隨之淡化，愛而不得，歷久彌新，願用一生想念。愛與得，從來都是一件難事。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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