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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1600人離奇消失,而且可能永遠也找不到

編者註:人口失蹤對很多人來說並不算新聞,而在美國,據信有1600多人了無痕迹的消失在了公共的土地之上,其中的大多數至今仍未找到,就算能夠找到殘骸,多數也不知道為何失蹤。對失蹤的人來說,如果失蹤地在野外,可能除了親人,沒有人會堅持把他們找回家。

2015年7月23日是約瑟夫·勞埃德·凱勒19歲生日的前一天。凱勒來自田納西州克利夫蘭,就讀於克里夫蘭州立社區學院,暑假開學後就要上大二了。暑假期間,他與好哥們科林·格沃特尼和克里斯蒂安·費茨納一起,開著格沃特尼的老式斯巴魯,去了美國西部公路旅行。他們先經過了拉斯維加斯、聖弗朗西斯科和科羅拉多大峽谷,然後去了喬的阿姨和姨夫家的度假牧場,那個牧場叫「虹鱒牧場」(the Rainbow Trout Ranch),在科羅拉多州西南部的聖胡安山脈里。

虹鱒牧場位於科內霍斯縣,那是個比羅德島大些的縣城,有8000個居民,整個縣城沒有任何紅綠燈。羊群在陽光下吃草;田裡種著馬鈴薯和大麥,收割後被裝上卡車,運往北部的丹佛。縣裡的奧東尼托小鎮上新開了三家大麻藥房,吸引著許多新墨西哥州人跨越附近的州界趕來。

科內霍斯(Conejos)——西班牙語中的「兔子」——是科羅拉多州最貧困的縣之一。同時,人在這裡也極易走失。它的東部平原橫跨聖路易斯山谷農業區;西部地勢隆起,與180萬英畝的格蘭德河國家森林接壤,這片森林覆蓋了九個縣城的部分地區。這意味著一旦在這裡迷失,你的命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是在哪個縣失蹤的。

科羅拉多州格蘭德河國家森林和虹鱒牧場的地圖。/Petra Zeiler

喬(編者註:約瑟夫的簡稱)是一名很有實力的賽跑運動員、開闊水域的游泳健將和障礙賽選手,而科林是田納西理工大學第一級別的校級越野隊成員。在公路旅行途中,他們常常一起跑步。不過,他們二人都未完全適應這裡的海拔——度假牧場的海拔接近9000英尺(約2743米)。跑步的時候,喬稍微落後於他的夥伴。他在三歲的時候曾患過哮喘,但在12歲的時候就已經痊癒了。這種距離對他們來說只是一次常規的鍛煉:大概是沿著250號森林公路跑一個小時。這條公路將牧場一分為二,沿著科內霍斯河上游一直延伸到國家森林裡。

喬把他的手機和錢包都放在了牧場的房子里。他只穿了一條紅色的運動短褲和一雙藍色條紋的鞋子,並戴著一隻鐵人三項運動腕錶。他光著膀子露出健美的肌肉,長著一頭動漫里常見的金色頭髮,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加利福尼亞州的救生員而不是田納西州的農場小子。

喬生前發布在社交網路上的照片。/Google

下午4:30,兩個夥伴一起出發了。他們都不了解這個地區,但是老前輩們說,即便是盲人也能找到走出科內霍斯峽谷的路:在南邊,也就是兩人的左邊,牛群在開闊的河邊草地上吃草;在北邊,美國黃松在陡峭的凝灰岩上生長著,直到它們碰上陡直的玄武岩峭壁,那是一面巨大的峽谷壁,從石子路上拔地而起2000英尺,而這條石子路通往11210英尺的黑山。

當兩位年輕人一路小跑著經過畜欄時,一名女牧民沖他們喊道:「振作起來!」他們報之以微笑,喬於是奮力向前沖,然後兩人各自以穩定的速度奔跑,科林跑在前面。

科林手錶上的GPS定位系統顯示,他向右拐離開了250號森林公路,進入牧場車道,然後在牧場的小屋後曲折前行,試圖看看牧場上的那三處地表裸岩——「信仰」、「希望」和「慈愛」。但這樣的話跑步就變成了攀爬,所以他直接折返下來重回到馬路上,然後向上游跑去。一名飛釣者說他在順著馬路2.5英里遠的地方看到過科林,但並未見過喬。科林也一直沒有遇到他的夥伴;這次鍛煉超時了,而且以這樣的速度在高海拔區奔跑讓他吃不消,吐了一場。

喬沒有出現,科林獨自溜達回度假牧場等著他。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喬還是沒有回來,他開始擔心了。

科林·格沃特尼。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喬仍然沒有出現,科林和克里斯蒂安開車前往那條公路,一路按著喇叭,希望能看到喬像一頭迷途的小公牛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朝公路走來。晚上7:30,一支由牧場工人組成的巡邏隊向距離牧場最近的「信仰」裸岩處跋涉。到了9:30,已經有35人外出尋找喬。「如果他受傷了,他應該能聽見我們的聲音。」喬的叔叔,47歲的大衛·凡·貝克姆回憶道:「他要麼就是失去知覺了,要麼根本不在這附近。」

「事情發生後的24小時非常關鍵,」被人稱為「救援教授」的羅伯特·科斯特說道,他寫過搜尋和救援指南《失蹤者行為》(Lost Person Behavior)這本書。科斯特是凱勒案子的諮詢顧問,他指出,和大多數失蹤的跑步者一樣,喬穿的衣服不足以支撐他在外過一夜。而且,他說,對像喬這樣的年輕運動員來說,跑步鍛煉最後變成了攀爬的情況很常見。「有些失蹤者會去一些更高的地方,」他說:「或許是為了眺望美景。而喬年紀輕,可能覺得爬到更高的地方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大約晚上十點的時候,凡·貝克姆撥通了科內霍斯縣警察局的電話,警長霍華德·加爾韋斯和兩名警官大概在半夜的時候抵達搜尋現場,而這一天正好是喬的生日。此時此刻所進行的搜救工作,仍是業內所說的緊急搜尋快速而粗略集中在最合理的區域內。

2015年7月在田納西遊泳錦標賽上,喬·凱勒在進行場外指導。/Courtesy of the Keller Family

那是一個溫暖的夜晚,所有的人都期待著喬能在黎明時找到回來的路,帶著他的冒險故事回到這裡。第二天早上,當牧場的員工和遊客們還在繼續搜尋的時候,48歲的簡·凡·貝克姆通知了喬的父母——56歲的佐伊和59歲的尼爾。佐伊和簡是一對來自肯亞的姐妹;她們家是英國僑民,在1970年代離開了祖國。凱勒夫婦和他們17歲的女兒漢娜在24小時之內從田納西州趕到了牧場。他們先從田納西州飛到新墨西哥州的阿爾伯克基,然後在那兒租了一輛車,向北開了三個半小時才到達這裡。

一家人在凌晨兩點到了牧場。清晨六點,專業的搜救開始了:起點是救援人員所說的最後目擊點——牧場的黃松大門,然後一位來自拉普拉塔縣的64歲的副消防隊長羅伊·弗里蘭和他的比利時瑪倫牧羊犬卡恩選定了搜救的方向,這條路線指向250號森林公路。搜救隊從阿爾伯克基調來了更多的搜救犬,但它們辨認出的搜救方向都不一樣,有的甚至沒有辨認出方向。其他的消防員也從拉普拉塔縣驅車趕來。因為這次事件主要是進行搜尋和營救,所以參與的人員都是志願者。

但是搜救並未得到任何進展。在第一周內,搜救工作動用了15隻狗和200名人員,他們或步行,或騎馬,或駕駛全地形車。科羅拉多州火災防控部門動用了一架裝配備紅外線感應的飛行器,在這片地區上空搜尋。科林的哥哥坦納在GoFundMe網站上發起了眾籌,用來雇一輛直升機進行五個小時的搜尋。一位志願者駕駛著他的固定翼飛機在峽谷上空進行了多次的巡查。一名小夥子操控著他的無人機,沿著最近的17號高速公路的陡峭路堤和表面有一個十字的「信仰」裸岩低空飛過。凱勒家還發布了懸賞,提供信息的人能獲得10000美金的酬金。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一個光著膀子、穿著跑步鞋的小子能跑多遠呢?

尋找喬的啟事。

但是幾天後,志願者們因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已陸續開始返程。留下來的一些人繼續做查訪,跟進線索,並維持團隊和搜救犬的工作。但搜救工作實際上已經鬆懈了下來。「我們的人員非常有限。」一名志願者告訴我:「這種情況在科羅拉多州很常見。你可以打電話呼救,但人們會說:「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還沒找到人,那也沒辦法,我得回去工作了。」

線索的缺失讓人們感到一瞬間的茫然,但迅速就被憤怒、怨恨和虛假的期望替代,陰謀論也開始發酵。有一名旅客,手裡拿著一張帶時戳的發票,開票者是霍卡附近的小禮品店,她發誓曾在馬路上看到過兩個男人,但隨後又改變了說法。一位靈媒在Facebook上聲稱,他在幻像中看到喬在亞利桑那州賽多納的西部。甚至有一種說法稱喬被人綁架了,器官被取出然後拿到黑市上賣。「我們感覺他不在那片地區,他被帶離那個地方了。」幾個月後尼爾·凱勒對我說。

「我是一名科學家,」科斯特說:「我相信奧卡姆剃刀定律。」該原理認為,最簡單的解釋通常蘊含著真理。「你可以說,他有可能是被一幫恐怖分子綁到了樹上接受審問。這可能嗎?有可能。但這可信嗎?並不。」

尋找喬的啟事。

喬·凱勒剛剛踏入了一片迷霧中,但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消失在這片迷霧中的人已經成百甚至上千。現在的情況是,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失蹤。作為美國司法部的研究機構,國家司法研究所把無法辨認的屍骨和失蹤的人口稱為「美國無聲的群體性災難」,他們估算,每天會有80000到90000人被執法機關列入失蹤人員名單。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就失蹤在人口稠密的地區。

我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有多少人在野外地區失蹤,這片地區覆蓋了64000萬英畝的聯邦領土——包括國家公園、國家森林,以及土地財產管理局。失蹤案件時有發生,例如2013年,51歲的戴爾·斯特林在科羅拉多州弗德台地國家公園裡一個禮品店附近的岩畫觀光小道上失蹤。摩根·海默,一個22歲的皮筏艇嚮導,2015年在大峽谷國家公園內失蹤,當時他是剛安頓好營地去徒步,然後就失蹤了,失蹤時他穿著一件專業級的私人救生衣。俄亥俄州的克里斯·福勒則在去年秋天失蹤於太平洋山脊國家步道。而且近期,至少還有兩人失蹤於密西根上半島內我所居住的那個國家森林裡。類似這樣的故事大約還有二十多則。

有多少狼和灰熊在野外遊盪,美國內政部很清楚——難道它就不能記錄下這些失蹤者的信息么?但是政府部門對統計這些數據並不積極。司法部的確有一個資料庫,即國家失蹤及身分不明人口系統,但是上報失蹤人員的工作只有十個州政府在做,在其餘的州這項工作是志願性質的,執法部門和驗屍官也都是自發加入的。所以許多失蹤人員的信息並未錄入資料庫中。

喬失蹤的山林。/Conejos County Sheriff"s Office

在911事件後,內政部希望建立起獨立的資料庫來跟蹤在國家公園管理局、土地管理局、美國魚類和野生動物管理局以及印第安人事務局轄地上進行的執法行動(林業局歸屬於農業部)。結果,他們建立了一個事件管理分析和報告系統,該系統耗費了5000萬美元,但卻毫無用處——去年,在上報的幾百起失蹤事件中,只有14%錄入了這個系統。這個系統如此低效,以至於美國魚類和野生動物管理局不僅不感激,還拒絕使用它。

這就給一些平民百姓和陰謀論者留下了猜想的空間。失蹤案件的狂熱愛好者們相信,在這些公共土地上,至少已有1600個人(或許數倍於這個數據)仍然不見蹤影,個中情況究竟如何,絕非簡單的解釋可以行得通的。

我們先把數字放在一邊。其實,人是在哪裡失蹤的才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如果你是在一個城鎮里失蹤的,當地警方或許會搜尋你。警方可以從縣警長那裡獲得援助,或者在一些情況下,他們還會求助於州警察或大學執法部門。如果警方懷疑是一起謀殺案件,該州的調查局可能會介入。最高規格的調查是由FBI進行的。然而,除了縣警長,其餘這些機構都不會進入森林搜查,除非這是起刑事犯罪事件。

田納西州克利夫蘭市布拉德利縣警察出警。/Bradley County Sheriff"s Office

然而一旦你是在野外失蹤的,上述的一切行動都將不會發生。雖然,像優勝美地這樣的大型國家公園幾乎都是以自治領土的身份運作,並且還單獨配備有精銳的搜救團隊,但是如果你失蹤在了美國的西部州境內,這些州——除了新墨西哥州和阿拉斯加州——的法規規定,搜尋失蹤人員只是縣警長的責任。這個規定從美國老西部時期就已經有了。

「陸面搜索和救援並沒有統一的國家標準。」科斯特說:「基本上各個州也都沒有設立相應的標準。人員失蹤只是當地地方上的問題。從縣警長成為地方上唯一有組織的政府管理層開始,這個問題就一直是這麼處理的。」而如果只有當地的力量進行搜救,你會發現,科斯特說:「他們的能力是相當參差不齊的。」

以格蘭德河國家森林為例:這裡只有一名全職的執法官員,但他無權對外界披露任何消息。佔地377314英畝的科內霍斯峰山區是喬失蹤的地方,那裡的護林員安德里亞·瓊斯向我抱怨說,她有時會在周報上看到一些案件。「當我們剛從當地媒體那裡獲知要進行森林搜救時,」她解釋道:「我們實際上很難參與其中,我們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們,也無法給他們提供有用的信息或資源」

但是無論你在哪裡失蹤,一旦搜尋工作從救援變成尋回屍體,那麼那些辦法也就沒什麼用了。

2015年8月4日,喬失蹤的13天後,加爾韋斯警長終止了官方搜救。以美好的牧場音樂劇開場的故事,現在變成了一則鬼故事。那條河——水位已經迅速地降低——已經被搜尋了一遍,警方排除了喬在裡面的可能。搜救犬也並未有任何收穫。廢棄的小木屋被翻了一次又一次。「我想我們已經儘力了,連營地的茅坑都被我們找了一遍。」加爾韋斯說:「我們甚至搜集了熊糞,把它存在了證據冷藏箱內。」

喬的父母。/Times Free Press

加爾韋斯在九個月前剛當選警長,雖然他有多年的執法經驗,但並未指揮過搜救工作。一名搜救人員告訴我,他是在搜救的第二天加入的,那時凱勒和加爾韋斯警長之間的矛盾已經升級。凱勒認為加爾韋斯沒有盡全力去做;而加爾韋斯認為凱勒又是干擾他的命令,又是批評他的下屬,已經嚴重妨礙了搜救工作。

搜救犬和志願者們都已陸續開始返程,飛行器也回到了機庫,此時的搜救現場安靜得可怕。「一個人失蹤了,而搜救工作平均只持續了短短的五天,」凱勒告訴我:「我們需要另做計劃,繼續進行搜救。」

凱勒一家雇了兩名私家偵探,但仍沒有任何收穫。佐伊·凱勒告訴我,每天800美金的費用全都浪費了;其中一名偵探告訴我,他從未遇見過線索如此難找的案件。懸賞已經從10000美金升到了25000美金,然後又升至50000美金,但是就如大衛·凡·貝克姆所說:「仍然沒有絲毫線索。」

參與搜尋喬的警長艾瑞卡·沃特森(右)和其副手布萊恩·史密斯在和媒體談話。/Times Free Press

在喬突然失蹤兩個星期後,阿拉莫薩縣的副警長肖恩·伍茲——科羅拉多調查局要求其進行協助調查——給凱勒介紹了一位名叫艾倫·達菲的追蹤者。達菲是一名71歲的外科手術助理,1978年,他21歲的弟弟大衛失蹤於北部內華達山脈,六周後被發現死於槍傷。從那時起他開始對尋血犬萌生興趣,他曾帶著他的狗搜尋了瓊貝妮特·拉姆齊的社區,在懷俄明州追蹤過失竊的馬匹。不過達菲是否能找到喬也是未知,畢竟這類案件的線索實在千頭萬緒。

8月15日,達菲帶著他三歲的狗R.C.——它的名字來自皇冠可樂清涼飲料(Royal Crown Cola),這飲料讓人想到它一身棕褐色的光滑皮毛——鑽進了他的吉普車,從科羅拉多州的布隆菲駕駛了300英里,到達虹鱒度假牧場。一名副手給了他一個氣味樣本——一隻喬用過的鞋墊。「鞋墊跟內衣一樣好用。」達菲說。

達菲告訴我們說,尋血犬並不是一個時髦玩意兒。「它們會放屁,還會流口水。」他說。它們容易生病,很年輕就會死去,而且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你都不能鬆開它們的牽引繩。「所有人都想要一隻牧羊犬。」他說。但是選擇這樣一種過時的犬種有它自身的好處。「誰能找到你呢?不是牧羊犬,也不是墨西哥吉娃娃。當然也不是一頭豬。你們知道一頭敏銳的大白鯊可以在5英里外的水下聞到一滴血的氣味嗎?尋血犬也能如此。」

如果要命令R.C.嗅探活人而不是屍體時,指令是「find」。搜救過程,R.C.會戴著橙色的挽具,由達菲牽引著。搜索了四個小時後,達菲將R.C.的挽具調至它的黑色項圈上,並告訴它:「我們要開始『gizmo』了。」這是給它下達尋找遺體的指令。

沿250號森林公路而上4.5英里處,在眼鏡湖——一個非常昏暗的池塘——湖邊,R.C.停了下來並在原地轉圈,它扒拉開生長在岸邊及水中的植物,然後跳了下去,在淺水區里坐下。「它不願意離開這裡。」達菲說。

科羅拉多州眼睛湖所在地。/Google Maps

達菲並不能確定屍體就在湖裡,他解釋說只是氣味指向湖區,附近區域應該有一具屍體。雨水或野生動物可能將屍體的氣味帶到了湖中,其中的氣味線索足以讓R.C.察覺。但是這個地方離喬的最後目擊點有4.5英里,是可能失蹤範圍的最邊緣處。達菲提供了更多搜集到的情況,其中的一些讓凡·貝克姆非常苦惱——比如達菲告訴他們,R.C.在牧場的房子下方嗅到了人類遺體的氣息。但是由於可用信息太少,達菲對此也感到無能為力。「至少他儘力了,」喬的母親佐伊說:「他可能是對的。」

八月里繼續進行的搜尋也沒有任何結果。尼爾·凱勒不停地在田納西州和科內霍斯縣之間往返,在任何可能的時刻里他都在努力地搜尋。在2015年10月,他與警長再也無法進行友好的交談,他開始向縣管理委員會尋求更多的幫助,其中就有一支在眼鏡湖中搜查的潛水團隊。「我作為一個失蹤孩子的父親——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希望能獲得儘可能多的搜救資源。」他告訴委員會的官員們。

凱勒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在高海拔地區的遠足和跋涉讓他的體重減了足有15磅。在感恩節前夕,他,以及大衛·凡·貝克姆,還有一小群人花了兩天時間,搜尋了牧場西部被大雪覆蓋住的碎石坡。那是看起來最合理的失蹤區域,但是搜救條件非常惡劣。「我們去那裡搜索,是因為只有那片區域沒怎麼被搜查過。」他告訴我。但是他們仍未發現喬。凱勒只得帶著這個謎團度過科羅拉多漫長的冬日。

峽谷現在完全是摩托雪橇和雪狼的天地。直到來年春天冰雪融化,飛釣者和牧場遊客才會前來。

艾米·沃爾·柏克德。/Google

我第一次登錄失蹤人員門戶網站是在1997年,那時關於艾米·沃爾·柏克德的搜尋工作有了進展。艾米是一名跑步者,就失蹤在我所居住的地區——懷俄明州的風河山脈附近。

我對這件事情愈來愈好奇。我開始失眠並不斷地猜測,每天晚上我都在床上戴著耳機,用一台小收音機收聽廣播節目《兩岸之間》(Coast to Coast AM)。這檔節目在我們時區的播出時間是凌晨1點至5點,探索各種各樣神秘的和超自然的事件。它同時在600多個廣播站上播出,每周的聽眾將近300萬。在它談論外星人和鬼魂的大部分時間裡,我總是昏昏欲睡,但當我最喜歡的特邀嘉賓大衛·保利德斯出現時,我就變得精神百倍。

保利德斯過去是加利福尼亞州聖何塞的一名警員,也是北美大腳怪搜尋網站(North America Bigfoot Search)的創建者。據他所說,之前他住在國家公園附近的一個汽車旅館裡——國家公園的名字他沒有說,有一次,有兩名沒穿制服的護林員敲開他的房門,聲稱在美國國家公園中失蹤的人口數量有些奇怪。從那時起,他的興趣從薩斯科奇人(大腳野人)轉向了失蹤者。(他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位置和年份,「因為擔心公園管理處會把這些信息拼湊起來,追查那兩位護林員的身份。」)於是,在2011年,保利德斯發起了CanAm Missing項目,並將那些北美野外失蹤者(包括失蹤後被找到的)的案件分類編入「神秘境遇」一書。他所著的暢銷書《失蹤的411人》系列已經自費出版了六冊,最近出版的是《消失的411名狩獵者:無法解釋的失蹤》。保利德斯希望《失蹤的411人》電影版——由他的兒子本·保利德斯聯合導演的紀錄片,以及特別專題節目《生存者萊斯·斯特勞德》可以在今年播出。

去年五月,我與他在市中心的一家披薩店見面。身材強健的保利德斯為了滑雪,從加利福尼亞搬到了科羅拉多,他與典型偵探片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大衛·保利德斯是CanAm失蹤項目的創辦人,《失蹤的411人:無法解釋的失蹤》一書的作者,致力於尋找失蹤者。/Courtesy of David Paulides

「我不會在書里加入任何理論——我只會聯繫事實。」他告訴我。他列出了一些失蹤案件中反覆出現的典型特徵,例如搜救犬無法追蹤氣味,失蹤的時間(傍晚是失蹤案件的高發期),以及許多受害者被找到的時候是赤身裸體的,衣服和鞋子都失蹤了。還有一些反常情況,比如屍體會出現在過去曾經搜尋過的地區,有時候就在小路邊上。有時候,兒童(以及遺體)被找到的地方會離最後的目擊點很遠,超出了受害者本身能到達的範圍。

保利德斯很容易被誤認為是瘋子——一些專業的搜救專家就這麼認為——但是他書里的內容的確是經過大量的研究考證的。在他的辦公室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北美地圖,保利德斯用大頭針在上面標出了59個失蹤案例,都失蹤在加拿大南部和美國的野外地區。如果想要證明這是一個集群事件,就必須有4個以上的案例;根據大頭針的位置,你會發現在優勝美地國家公園(Yosemite)、火山口湖(Crater Lake)、黃石公園(Yellowstone)、科羅拉多大峽谷(Grand Canyon)和落基山國家公園(Rocky Mountain National Parks)這些地區,需要小心行事。但實際上,似乎不論是在什麼野外地區,你都會想謹慎一點。在一些熱鬧的生日派對上,大家會玩蒙眼貼驢子尾巴的遊戲,現在他的那副地圖看起來就特別像那頭驢,大頭針被貼得到處都是。

保利德斯花費了幾百個小時的時間寫信,要求履行《信息自由法案》,以嘗試打破國家公園管理局的官僚作風,了解背後的事實真相。他相信國家公園管理局一定知道確切的失蹤人數,只是不願意將它公布出來,因為他們擔心這個數字以及那些遇難者失蹤的方式會震驚公眾,進而導致遊客量的減少。

《失蹤的411人》系列圖書。/canammissing.com

保利德斯的行為帶動了一位名叫海蒂·斯特里特曼的失蹤人士權益維護者,她在丹佛瑞吉大學(Denver"s Regis University)教授研究方法。她在閱讀了《失蹤的411人》後,非常遺憾地發現目前尚未有可檢索的資料庫,以供失蹤者的家屬們查詢。於是在2014年,她發起了一個名為「在國家公園和森林中失蹤的人員,內政部應該對他們負責」的請願書。這個請願書目前已經得到了7000人的署名支持,目標是10000人。

斯特里特曼是一位56歲的精神飽滿的女士,她的整個童年都在科羅拉多各地的野營中度過,目前讓她感到困擾的失蹤案件是一位51歲的德克薩斯人,名叫戴爾·斯特林。2013年6月的一個星期天下午,氣溫接近38攝氏度,他在梅薩維德國家公園裡的一條岩畫觀光小路(Mesa Verde"s Petroglyph Point Trail)上失蹤。那條小路不是很難走,但是那天非常熱,而且斯特林沒有隨身攜帶飲用水。他最後一次被看見是在岩畫區,那裡有一個交叉路口,其中一條小路比較古老。他的妻子黛妮相信他可能是偏離了主幹道。她說:「戴爾可能走到了某一條分叉路去了。」

但是,即使斯特林真的走錯了路,走到了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上,他也必然會意識到這一點並原路返回。或許他在高溫下暈倒了。但是護林員們已經帶著搜救犬在這片地區大範圍地徒步搜尋了一遍,消防員們也駕駛著直升機在上空搜尋。他們派登山者們佩戴套索,在懸崖壁上搜集到了一大箱之前的登山者落下的背包、相機、錢包、手提包、水壺,以及望遠鏡——但是沒有一個是斯特林的。公園的負責人克里夫·斯賓塞是一名有32年工齡的公園管理處老員工,仍然負責這片地區的搜救訓練,以防他們漏過一絲線索。他告訴我:「我在公園管理處任職了這麼些年,見過的所有案例里類似這樣的不超過五個。」

立法或許對斯特林的家庭並無幫助,但是最近的一部法律修正案已經讓志願者們的搜救工作省去了各種繁複的審批文件,人員和裝備可以更加及時地到達野外地區。許可證的批準是責任保險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2013年慈善搜索和尋回法案》的頒布使得訓練有素的志願者可以更快地到達國家公園和森林,現在,他們在填完相關文檔後48小時內,就可以開始搜救工作了。更多這樣的法律可以讓專業人員的工作開展更加便利。例如,63歲的邁克爾·尼格爾是一名已退休的密歇根州警探,如今正從事邊遠山區的搜查和救援工作。尼格爾非常讚賞斯特里特曼的資料庫,並希望能將其進一步優化。他希望能有一個數據檢索系統,向志願者們提供類似政府官方數據的信息,包括案例資料、地形圖、搜救犬的追蹤路線,以及天氣情況。

「科羅拉多失蹤人員」在社交網站上的頁面。/Facebook

2016年2月4日,「科羅拉多失蹤人員日」創立,凱勒去丹佛出席了首創儀式。在失蹤者家屬的環繞中,立法者們通過了決議,開創了這個一年一度的特別節日。凱勒站在議會大廈里,當他兒子的名字被大聲念出來時,他專註地傾聽著。失蹤者名單上有300個名字,喬只是其中一個。

2016年5月底,我去了趟科內霍斯縣。一個月前,有報道稱,兩名安東尼托男人去了鴨湖野營,遲遲未歸。鴨湖在虹鱒牧場西南方,距離牧場不到三英里,當時正值春季的暴風雨天氣,雨夾雪下了足有兩英尺厚。搜救團隊從米納勒爾縣和阿丘利塔縣趕來這裡,隨隊前來的還有狼溪滑雪場的滑雪巡邏隊,滑雪場正位於17號公路西面的100英里處。其中一名失蹤的男人掙扎著回到了霍卡;滑雪巡邏隊最後找到了另一位失蹤者凍僵的屍體。

對喬的搜尋也再一次開始了。五月上旬,超過30名志願者包括凱勒和科林,以及11隻來自非盈利組織科羅拉多法醫犬(Colorado Forensic Canines)的搜查犬,花費了一個星期在科內霍斯峽谷里反覆地搜尋。這次任務要麼就是大海撈針,要麼就是以此排除喬在離最後目擊點半徑2.9英里範圍內的可能性。

這次的搜尋是由喬恩·弗朗西斯基金會(Jon ?Francis Foundation)組織的,這是明尼蘇達州的一個公益組織,自從2007年創立以來,已經幫助了40多個家庭找回了在公共土地上失蹤的親屬。它的創始人是大衛·弗朗斯西,一名退休的海軍預備役上尉。2016年,他24歲的兒子喬恩在愛達荷州的卡斯特縣失蹤,隨後他著手創立了這個組織。第二年,喬恩的屍體被僱傭的鋸齒山嚮導成員在一個深溝里找到。卡斯特縣有一個康涅狄格州那麼大,」弗朗西斯說:「搜救的預算是5000美金。如果你是在一個貧困縣裡失蹤的,你可能只能得到短期的、鬆散的搜救。在我看來,那是我們國家的恥辱。所有的人都知道去關懷身患癌症的人,但是只有少數的人會考慮到那些失蹤的人。」

五月期間對喬的搜救仍然一無所獲。但在度假牧場西南部的3.5英里處,灌叢密布的鴨湖小路旁,凱勒和格沃特尼偶然發現了一個睡袋、一個烹飪鍋、一張防水布,以及一些噴霧殺蟲劑——這些都是失蹤的露營者會有的裝備。

一個晴朗的下午,我去拜訪加爾韋斯警長。他當時在奧東尼托北部的科內霍斯縣監獄的外面,正指導身穿橙色連衫褲的犯人種花。他穿著牛仔褲和灰色的帆布襯衫,腰帶上別著一把手槍,濃密的花白頭髮上支著一副老花鏡。他顯然更願意去精心布置綠化的細節,而不是接受媒體採訪,但誰又能怪他呢?他所在的警署已經在Facebook、嗅跡網站(Websleuths.com)、《日界線》(Dateline)和《查特怒加時代自由報》(the Chattanooga Times Free Press)上備受譴責。這會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訪談——因為在這篇文章的發表期間,加爾韋斯已經開始拒絕回復外界接連不斷的電話和郵件。

CanAm Missing Project的標誌。/官網

「這一年半非常難熬。」他告訴我。在搜尋凱勒和在鴨湖失蹤的露營者後,他說:「我不認為我應該負責公共領土上的搜救工作。我正考慮去找州議員,告訴他們我希望他們支持我擺脫那荒唐的計劃,因為我沒有9000萬美元的預算。」他五個助手的起薪是27000美元。「我認為這會更加有效,」他說:「我們只是一個小警署,一個小團體。事到臨頭,經常會有人說:』我不能去,我的設備出了問題。』」

加爾韋斯和凱勒之間的矛盾仍然尖銳。「我們出動了搜救犬、遠足者、飛行器,」警長說:「還有馬匹、無人機、氣味搜尋犬、巡屍犬。我們只有這麼多的資源,再要求更多那是不現實的。可每當搜救人員稍加休息時,他總是譴責這些資源還不夠,總是埋怨所有的人。」

「這是對一名失蹤者的後續調查,」他繼續說道:「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他就只是不見了。這個案子看起來就是這樣。一旦過了18歲,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如果喬打電話給我,出示一些證據證明他一切正常,我會立馬停止調查。」

在離開科內霍斯縣之前,我沿著250號森林公路向上開了一段。在岔路口處我看到了一棵巨大的美國黃松,上面貼著喬的尋人啟事,我將車停在樹前,然後一路小跑到喬的最後目擊點,努力回想著他的跑步路線。之前,探嗅犬留下了不同的證據,其中一些顯示喬沿著這條公路跑出去很遠,繞過了第一或第二個拐彎口,然後就出事了。我溯流而上,沿著河邊緩慢地散步。每三分鐘左右都會有一輛卡車或SUV經過。如果喬真的是在這段路上出了事,怎麼會沒人看見過他呢?跑步完後,我在眼鏡湖中洗了把臉,那麼根據達菲的說法,R.C.可以嗅探出我曾經到過這裡。

聖胡安山。/Courtesy of Jason J. Hatfield

7月6日,星期三,54歲的約翰·李恩斯特拉——一名業餘搜救愛好者、耐力跑運動員、茲堡鋼人隊(Pittsburgh Steelers)的橄欖球進攻球員,在懸崖下的一片巨礫區發現了喬的屍體。

「我聽說在這片地區,有大量的救援力量覆蓋了附近的2.5英里,」李恩斯特拉說:「所以我開始把注意力投向急流、洞穴,當然還有懸崖,正好在2.5英里處有一個地方可以走出這條公路,那附近就是懸崖。我花了一個小時才到達懸崖的底部,然後往前直走到盡頭再左轉。接著我掉頭,準備從懸崖底部返回度假牧場,正是在這片區域內,我發現了他。」這地方過於崎嶇,搜救犬和馬匹都無法到達。當科羅拉多調查署趕來回收屍體時,他們遠遠得把馬匹拴好,然後步行前往凱勒的所在地。

喬的屍體離度假牧場的直線距離只有1.7英里。搜救人員曾經已經非常接近這裡。在2015年11月,凱勒和大衛·凡·貝克姆已經搜查到離這幾百碼內的地方。「我非常後悔在7月25日那天沒有搜查這個地方。」凱勒告訴我:「我多麼希望當初可以從這裡開始尋找。這片地區能要人命的是什麼?不是上面的草地,而是懸崖。」

「事後的幻想總是十全十美。」簡·凡·貝克姆在最近給我的來信中說:「但是當時,這裡積了很厚的雪,即使他們會選擇到地勢更高的片區尋找,我也不確定他們可以找到他。然而一想到他們曾經如此接近,就讓人十分痛苦。」她說,她和她的丈夫已經把搜尋喬當作了他們每天的例行事務。「自從他失蹤後,我有許多次坐在懸崖邊,一遍又一遍地往下掃視,但都沒有看見他。」她說:「一想到這我就倍感折磨。」

據大衛·弗朗西斯所說,喬的死因初步估計是「頭部鈍力損傷」。簡告訴我他還摔斷了腳踝。看上去喬曾經試著沿崖壁爬上去,但失手跌落——或許這就是搜救專家羅伯特·科斯特所說的「失蹤者行為」。奧卡姆剃鬚刀定律並非像大多數時間內看似的那樣無聊。

喬的死對他的母親而言仍然是個謎。「晚餐前一小時的鍛煉期間,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佐伊說:「他們三個人連開了24小時的車,徑直趕到了虹鱒度假牧場。」他們已經一整天沒有睡覺了,喬甚至還與他大衛叔叔的老父親——75歲的道格·凡·貝克姆一起劈了柴。她無法相信她的兒子會跑到峽谷邊沿——她堅持說喬並不喜歡高處,而且也不是個攀岩者。「我感覺,可能還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而放下疑慮和揣測是非常困難的。我們永遠無法確定喬·凱勒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於更多在野外失蹤的其他人員,我們知道的甚至更少。

前面我問了一個問題:國家森林和沃爾瑪停車場,你認為在哪個地方失蹤會更好一些?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你可以輕易地在智能手機上看到我家柴草堆的航拍影像,所以我原本以為,一旦你在野外失蹤,有人會派國民警衛隊、巡護護林員、精英團隊進行搜救,找不到你絕不休息。但現在我不那麼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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