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得道？人當回歸大道之母體

道學 06-21

《道

德經》是道教中非常重要的一部經典。科言「自在三清境，逍遙十極天。陰符三百字，道德五千言」。可在陰符經與道德經有舉足輕重的位置。今天我所探討交流的是《道德經》第二十五章，河上公本稱第二十五章為《象元》，所以先來把象元這兩個字解釋一下，這對領會本章大意是很有幫助的。這裡說的象元我認為可以有兩種方法解釋，第一，象，象徵；元，開始。本章的意思象徵開始的意思。就是這章所講的是一切一切的開始，講一切是如何來的。第二種解釋：象：指所有的事物，萬類萬象的意思。元，根本。就是說這章講的是萬事萬物的根本。這兩種解釋都可以說得通，本章即是說明一切的開始，又說明萬物的根本。開始是道，根本也是道。我將這章叫做《人合道》章，就是人要回歸大道，合於大道的意思。

二十五章原文：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段經文我們可以用分段的方法理解，可分為四個方面。」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這句說的是宇宙萬物的本元。「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這句說的是體會道而命名。我們可以把這兩個概念合為一個，就是宇宙本源稱之為道。下一句「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這是道的運行規律。「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最後一句是人回歸大道合於大道的關係。首先簡單地把這章所探討的道教宇宙觀梳理一下，然後講一下生天地前道的狀態，最後再按我的理解翻譯一下第二十五章。

首先看前兩句的意思：有個渾然的一體的東西，在天地之前就有了。靜而無聲，動而無形，獨立長存永無休止，循環運行生生不息，可以把它看成天地的根源。這個東西就是一切的開始，一切的本源。這個混然混沌的先天地生的東西是什麼呢？就是下面所說的強字曰道，強名曰大，就是大道的意思。這句話講的是道教的宇宙觀，或者說道教講生育天地的大道在最開始前的狀態。可也以把第一句讀為：有物混成，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先天地生，可以為天地母。

但從這句來了解道教的宇宙觀，道的運轉，道生天地的過程是很難理解的，用白話文翻譯出來也同樣不好理解，但用其他經典對比一下，理解起來就輕鬆多了。有物混成，寂兮寥兮，這個混成的東西，就是道。這個道的狀態，就如《太上老君開天經》裡面描繪的「蓋聞未有天地之間，太清之外，不可稱計，虛無之里，寂寞無表，無天無地，無陰無陽，無日無月，無晶無光，無東無西，無青無黃，無南無北，無柔無剛，無覆無載，無壞無藏，無賢無聖，無忠無良，無去無來，無生無亡，無前無後，無圓無方，百億變化，浩浩蕩蕩，無形無象，自然空玄，窮之難極，無量無邊，無高無下，無等無徧，無左無右，高下自然。」這就是天地未生前的狀態、這就是道最開始的飄渺虛無的狀態、這段經描繪的也就是寂兮寥兮的道的狀態。道在這種狀態下獨立長存永無休止，循環運行生生不息。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所描繪的就是《開天經》中所說的：「空玄寂寥之外，玄虛之中，視之不見，聽之不聞，若言有，不見其形，若言無，萬物從之而生」。這裡的萬物還沒有到天地的階段，也就是這時還未有天地。道在這個時候已經保持著周行不殆，生生不息的狀態了，那沒生天地前他先生出來的是什麼呢？他所運轉的狀態是什麼呢？《開天經》言：「八表之外，漸漸始分，下成微妙，以為世界」是這樣一種狀態。接下來才到了道生到天地的時候，大道經歷洪元，混元，太初，這才生了天地。《開天經》言：太初始分別天地，清濁剖判，溟涬鴻蒙，置立形象，安豎南北，制正東西，開暗顯明，光格四維上下，內外表裡，長短粗細，雌雄白黑，大小尊卑。這時候天地才被生出來。所以說第二十五章第一段所講的就是這樣一個道教的宇宙觀，道的運轉，道生天地的過程。這就是生天地前的那個道的狀態和如何將天地化生的。第一句的解釋就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第二句。這個東西太神了，太妙了，太玄了，那就勉強的叫做道，叫做大。下面所說的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想了解這句的意思，先要明白「曰」的意思。曰字，是「而」的意思，「大而逝，逝而遠，遠而反」。第一句，大曰逝，某些觀點解釋為「形容道的無邊無際無所不包」。道的確是無邊無際無所不包的，但是在這裡這樣解釋，我覺得不如將「大」字轉換為「道」字來解釋好。前文：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緊接著就是後文的大曰逝，逝曰遠。就是這個道，勉強是用「道」這個字來代表，用「大」這個名來代表。那麼其實這個道是等於大的。大可以互換為道。所以我覺得這個大就是道的意思。因為這和下面的四大很有關係。將道代入大，轉換一下：道曰逝，逝曰遠，遠曰反，這樣我覺得這樣理解更加通順。逝的解釋為道的運行，周流不息；遠的解釋按現代說法是久遠，深遠的意思。道能夠用的久遠且深遠，這個久遠深淵我理解的意思就是「不竭」，即是「用之不竭」。指道永遠不會竭，不會停息。反：有的觀點解釋是相反或者返回歸根復命、伸展深遠而返回本元。把反解釋成道的運動，循環的運動，我認為會更好。馮大甫說：大，逝，遠，反，描述道的全部運行過程，就是周行，我也是這麼理解的。道德經第四十章《反者道之用》道的運動是循環的，我覺得這兩個反是一個意思。所以說把反解釋為道的運動，就是循環，把遠解釋成不竭，將這兩句連起來，就更加通順了。道不竭，才能夠循環往複。所以說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就是說：「道，是運行的，周流不息的，道是不竭的，道是循環的」。

下一句：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先解釋這一句，通常觀點解釋為「道它廣大無邊而周流不息，周流不息而延展甚遠，延展甚遠而返回本元」接著為「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宇宙中間有四個大，而人是四大之一。」也有類似的解釋方法，我覺著這樣解釋似乎銜接起來有點彆扭。因為在「故道大」之前那一段似乎都在講天地之前的道，道的運行流演，道的狀態等等，沒提出天地人的觀念，而下面突然出來「天大地大人也大」似乎有點銜接不上，前面前提突然出來，之後後面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關係似乎不大。那這句「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該怎麼解釋呢？這就是我前面所說的，大曰逝，這個大，就是道的意思。所以我的理解為：故「道道，天道，地道，人亦有道。域中有四種道的法則，人道處於這四種道之中。人的道要效法地，厚德載物，地得道，效法天，自強不息，天的道，效法自然，而這個自然是什麼呢？就是道！道的法，就是自然！」

所以我得理解體會為「說有個渾然的一體的東西，在天地之前就有了。靜而無聲動而無形，獨立長存永無休止，循環運行生生不息，可以把它看成天地的根源。這個東西就是一切的開始，一切的本源！這個東西，我把它叫做道，也可以叫做大。大道，是周流不息的，是用之不竭的，是循環往複的。所以這是道所體現出來的。所以，道，有最根本的道，有天道，有地道，有人道，宇宙中間有四種道，人道也在這四種道之間。人的道要效法地道，地的道要效法天道，天的道要效法最根本的那個道。最根本的那個道是什麼呢？就是自然之道。所以我認為這章是講人要回歸到大道之母體，常與大道合一，追隨大道的意思。《道德經》作為道教在世間給人最好的指導，並且在二十五章說出了大道的根本意思，其實就是要人要守道行道，懷著一顆道心行事的意思。道門末學略談體會，唯願祖師恩光普降，道法興隆利益人間。

摘自《恆道》丙申年冬季刊

作者單位：上海道教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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