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短命的首輔,只做了三個月,但被後世譽為「頂風宰相」
細數大明朝歷任內閣首輔,毛紀算是在任時間最短的,僅為三個月。他歷經三朝,為兩朝內閣大學士,被譽為「名重當朝,澤被後世」的一代名臣。世宗即位之初,毛紀因定策有功,被賜封伯爵。
後來,世宗發起「大禮儀」後,楊廷和等朝廷重臣相繼去職,毛紀繼為首輔,被人稱之為「頂風宰相」。三個月後,在世宗的威逼利誘之下,毛紀因剛正不阿,被迫致仕。因此,《明史》稱其「清忠鯁叟」,「正色立朝,為縉紳所依賴」。
毛紀,字維之,天順七年(1463年)出生於山東腋縣(今萊州市)的一個仕宦之家。其父毛敏博學忠直,曾任杭州府教授,晚年退還鄉里。毛紀自幼天資聰穎,勤奮好學,於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在鄉試中拔得頭籌,高中解元。
弘治元年(1488年),毛紀進士及第,進入翰林院做庶吉士。庶吉士散館後授翰林院檢討,不久升任修撰,充經筵講官。參與主編《會典》,後升任侍讀。
弘治十八年(1505年)五月,孝宗朱佑樘病逝,年僅十四歲的朱厚照繼位,是為武宗,改元正德。武宗即位後,毛紀晉陞為左諭德。後來有人指責《會典》中有差錯,武宗將他降為侍讀。後又參與編修《孝宗實錄》。再升為學士,又擔任日講官。
正德五年(1510年),毛紀晉陞為戶部侍郎,不久轉任吏部左侍郎。正德十年。毛紀由吏部左侍郎升任禮部尚書,不久又改遷戶部尚書。十二年春,毛紀兼任東閣大學士,同年秋,加封太子太保,改任文淵閣大學士。
正德十四年(1519年),寧王朱宸濠發動叛亂,武宗南征,毛紀輔佐首輔楊廷和留守京師,因輔佐有功,晉陞為少保、武英殿大學士。
正德十五年(1520年),毛紀擔任禮部尚書。當年烏斯藏(今西藏)使者來京朝貢,說他們那裡的活佛能預告福禍。武宗想派遣中官劉允前往迎接。毛紀上奏勸阻,但武宗不聽。結果,勞民傷財,半途而廢。
不久,武宗在南巡途中身患重病,因其沒有子嗣繼承皇位,毛紀與楊廷和等大臣商議,決定擁立興獻王的兒子朱厚熜繼位。
正德十六年(1521年)三月,武宗病逝,手握重兵的平虜伯江彬圖謀造反。毛紀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與楊廷和、蔣冕等人合謀,討得皇太后懿旨,設計捕殺了江彬,成功化解了一場叛亂。
四月,朱厚熜順利繼位,是為世宗,改元嘉靖。毛紀因擁立有功,世宗賜他伯爵,毛紀堅持辭謝,讓世宗收回了成命。
嘉靖元年(1522年),世宗想以生父興獻王為「皇考」,張璁等一批年輕官員積極擁護。毛紀與楊廷和、蔣冕、毛澄等人堅決反對。於是,朝廷暴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禮儀」之爭。不久,毛澄辭職回鄉。
這場君臣之間的爭辯,造成了一百三四十人入獄,廷杖致死十七人,首輔楊廷和與蔣冕相繼辭官。在這種形式下,毛紀頂風當宰相,他為首輔後,仍然堅持前見。世宗三番五次地勸喻毛紀,而毛紀總是不改初衷。
世宗後來在平台召見毛紀,要求毛紀支持他生父立為「皇考」,毛紀依然堅定地說:「陛下要這樣做,先帝的位子怎麼放呢?」世宗大怒,指責毛紀固持己見,「要結朋奸,背君報私。」
毛紀則說:「司馬光曾經告訴神宗說,陛下之所以用臣,是因為看中了臣狂直敢言,有益於國家。如果為了自己的地位榮譽而不敢直言,那才是以官謀私。臣今天也是這樣。結朋黨,背君報私,這正是臣平日最痛恨的。既然陛下如此懷疑臣,臣乞求離職還鄉。」
世宗無奈之下,只好恩准了毛紀辭職回鄉,這樣,毛紀在首輔任上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個月。
毛紀辭官回鄉後,不問政事,晚年遍游家鄉山水,察訪風土民情,總結一生仕途的坎坷經歷,對官場的腐朽黑暗有所揭露。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毛紀八十歲大壽,世宗親派大臣前往慰問。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毛紀病逝,享年八十三歲,賜太保,謚「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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