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派弟弟去宋朝進貢，被扣留在汴京，入宋第二年李煜寫下了這首詩

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

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

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南唐 李煜《清平樂·憶別》

自離別以來，春日都過了一半，故地重遊，回首觸目，竟惹得柔腸寸斷。階上白梅飄落，散了一地，紛飛如雪，隱約還透著些許涼意。落梅飄飛，將它拂去片刻又落滿一身，罷了，還是不去管它，任它與我作伴吧。

鴻雁歸來卻杳無音信，連隻言片語都不曾從遠方寄來，路途遙遠，團圓夢難成。無邊的離情別恨恰如那漫漫春草，無邊無際，綿延不絕，生生不息。

李煜登基之前喚名李從嘉，弟弟名為李從善，原本就兄弟和睦的他們在李煜繼位之前卻有過一絲波折。弟弟從善不甘李煜繼位，意圖叛亂，後被人告發，李煜非但不懲罰從善，反而愈加優待他，為他加官晉爵，滿足所需。並非李煜軟弱，他只是珍視兄弟之情，皇位本就於他如浮雲。

開寶四年秋，李從善受李煜之命前往宋朝進貢，結果被宋太祖以一個虛銜當做人質扣留在汴京，李煜數次上書請求，希望宋太祖能放從善歸來，然而未遂。從善入宋兩年後的春日，李煜再也剋制不住對兄弟的思念之情，滿懷愁苦地寫下了這首詞。

以一「別」字開頭，直抒胸臆，漫天飛舞的白梅正如他對從善無邊無際的思念。「雁無音信」、「路遙夢難」、「離恨如草」，滿腔離愁別恨卻無半點回復，山高水遠，連夢中都難相會，這肆意滋生的春草，像極了此刻的愁緒，不論何時，不論何地，都擺脫不了這無邊的思念之苦。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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